她推了推他,小小抗议着却更像是呻吟:“我要回去了——”
他使劲儿吻住她嘴唇,模糊的道:“不要!”
就这么吻着,辗转吸/允,过了好久,她已全身无力,想要平复气息,他又凑近,鼻间全是他诱人味道。她已经有些累了,道:“我真的回去了,好困。”
送她到门口,又揽住她的腰,靠在墙边,与她呢喃:“过年一定要跟我回去见我父母家人,不能再拖了,不然我把你打晕了带回去。”
她笑容凝在嘴角,想了想,想要真跟他有个结果,就必须面对,道路多艰难都不能退缩,
她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这么不勇敢了呢!
郑重点头,“好吧,我去。”
他开心的啄了一下她唇瓣,“好,你答应了啊,进去吧。”
“你先走,这次你先,我看着你走。”
“也好,免得我舍不得,也让你尝尝这滋味好不好受。”
“行了,走吧。”
见他车开出去老远,苏酒才转身慢慢往楼道里走。如果可以一直这么平静祥和小开心小幸福长久落拓的走下去,该多么美好。
可生活,总是不能让人过的太如意。她也从来就不是那顺风顺水的人。
平日里他总要喝楼下咖啡厅的黑咖啡,有时叫人买上来,有时自己下去喝。苏酒问过他那么酸苦有什么好喝的,还一杯接一杯没够的。他解释说喝了没那么想吸烟,不想抽那么多烟又戒不掉,只能是想些其他办法压制。她一想,咖啡再不好总比烟好些,戒烟是很难,也就不多话了。
看看时间也没什么事,心血来潮,想去楼下咖啡厅帮他买杯咖啡。却怎么都想不到,一进门就看见林以芯坐在门口,并着两条腿,坐得倒是极优雅。见了她,居然还笑了笑。苏酒不以为意,回敬她一笑,买自己的咖啡。
打了包,为了躲其他客人,路过她桌前。听见林以芯叫了她一声,“苏酒,过来坐坐。”
一想,既然都明摆着的事儿,也没必要回避,在她对面坐下。
“有事?”
林以芯笑的依旧是那么甜得腻人,手扶着咖啡杯,“没什么,既然看见了就坐坐呗,不如陪我聊聊天。”
“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她再勉强,也笑不来。
林以芯见她没表情,也不笑了,有点哀怨的,说:“我还以为这个时间他会下来呢,他不让我去俱乐部。不过我清楚他所有习惯。偶尔来这里坐坐,能碰上他最好,碰不上,就算了,你知道么,我还是放不下。”
“然后呢?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跟你没关系吗?”林以芯不怀好意的反问,却又看不出任何挑衅之色。
高手。可惜,再高,她无视。拿出为自己买的那杯港式奶茶,想想,又放了回去,拿出他的黑咖啡,喝了一口,唇齿间苦涩的她忍不住拧了拧眉毛。比中药都难喝,真是活受罪!
“喝不惯吧?我也试过,也受不了那浓度,他总爱喝最浓最浓的咖啡,所以只喝这家。可吃东西口又是淡的不行。真是搞不懂。”林以芯说的意味深长,仿佛很期待她的反应。
苏酒不屑笑了一下,“有意思么?就算是我和你是一个战场,我也不陪你玩。我没有从你手上抢什么,是他自己来的。懂?”
苏酒起身预走,被人用力扯了一把,又跌坐回原位上,不慎颠了一手的咖啡。
“我知道你什么背景,你多大的本事,跟我嚣张什么!”林以芯露出本性。
从来不懂优雅,可苏酒在她面前,装起优雅,抽了张纸巾,慢慢的擦手,翻来覆去,一点点的,神态也比她好太多。
“王子与贫儿,多般配,你不乐意,可王子很乐意呢。不知道多爱我这个贫儿。”
“我看你能嚣张多久。”林以芯冷冷哼了一下,“你跟我,不同的。我就直说吧,你跟他一起没有将来,总有一天会把你卡死在路上,而我呢,早已经是站在终点的人,他们家人都承认我,他怎么走弯路还是得绕回到我这里。所以,我是他人生的起点必然也是终点,你,连沿途风景都算不上,不过就是块绊脚石,不顺眼,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把你几脚踢开!你绝对进不了他们家的门!”
逞口舌之快,幼稚,更显得没脑子,苏酒学她笑得甜腻,“我不进去,我蹲在门口就成,再见,你跟里面儿呆着吧!”
“你别走,我知道你爸不就在青岛做小生意么,偷税漏税什么的,肯定有,你就不怕他坐牢!”林以芯没了招,只能信口放狠话威胁。
可惜了,太可惜,她苏酒从来就不吃这一套。无奈深叹一口气,回头对她说:“我就直接告诉你,我跟他不亲,他就是死了,都跟我没关系!你要是有本事,就在终点等着吧!”
“你个死小三儿,不要脸!你不要脸!”
“不要了,给你了!”
苏酒背对她伸起没有提东西的那只胳膊,摆了摆手,头都不再回一下,拉开门就走。任凭林以芯在后面全不顾形象的发狂乱叫,反正不是丢她的人,可劲儿丢去吧。
到了书房却徒然生起一股闷气,将黑咖啡丢进垃圾桶,奶茶摆到他面前。
“从今以后就喝这个,其他什么都不行!尤其是黑咖啡,看都不能看一眼!”
好好的不知她又怎么来气了,穆衍森喝了一口,抿嘴咬了下嘴唇,“什么东西,这么淡?”
“奶茶!”她眼睛一瞪,目露凶光,“必须都喝光,你以后要是再喝黑咖啡,我就烧了他们的铺子!”
祖宗,活祖宗!他无奈一口气全喝光,点头,“恩,以后什么都不喝,就只喝这个,行了吧。”
苏酒没想到他这么就答应了,又为难他,“晚上陪我去吃火锅,爆辣的那种!”
“我吃不惯。”
“不行,我就想吃那个。”
“好好好,我打电话订位,或者你喜欢哪家和小柯说让他给你订。你让我把文件看完行不行?”
这这这,怎么就没半点脾气了?心里不爽想找茬吵个架都不给点机会。
她垂头,“那你看吧。”
休息间,苏酒无所事事翻杂志,小婕在一旁剪指甲。眼瞅过年,都有公事家事忙活,来消遣的人并不多。
“酒儿,你和大老板,怎么看对眼的?”
这事几乎所有人都好奇,谁也不敢问,小婕也是问的小心翼翼。
苏酒拄着下巴,随手翻了几页,百无聊赖的,什么都看不进去,随口道:“王八看绿豆,他是王八,我绿豆。”
“也就你敢这么说!就你敢跟大老板大呼小叫的,训他跟训什么似的,他也不发火。我们看着都可佩服你了。真的,你不知道,以前见着他,就那么个脸,从来也不笑,多看几眼都直哆嗦,可自从有你,经常看见他对你笑,笑的跟向日葵似的。有时候心情好还会对员工笑一笑,多稀奇。他们都说不知道你给他吃什么药了,治的那么服服帖帖的。”
小婕羡慕的要死要活,可苏酒其实并不那么高兴,瞅着什么都好,一深入了解了,其实不见得。
“谁知道呢,我也不知道,可能真有点缺心眼儿吧。”苏酒喃喃自语,忽然抬起眼,问小婕:“你说我算不算小三儿?”
小婕一指甲刀差点剪到肉上,坐直了身子,教育她似的,说,“不算!反正没结婚,谁都有机会。那林小姐瞅着是和他般配,可她来过那么多次,我们谁也没见过大老板像和你在一块时那样,笑的那么开心。在一起开心才重要,天天面对面什么情绪没有,可怎么过日子啊。何况你这么好,喜欢上你很正常!别瞎想!”
“我好?”
“是啊,你多好。有事都替我们扛着。自己没事了就来替我们分担工作。没谁说你不好的!楼下那小妹到现在还念着你帮她挡红酒那事的情呢!连保安都记着你帮忙搬过货,做错事要挨罚你帮他们说了几句话就算了,还说要是你真当了老板娘肯定包个大红包。”
除了红酒那次,苏酒都不大记得那些琐碎的小事了,自己念叨着:“我不是怕别人怎么说我,我根本不在乎,只是,觉着心里不那么自在。堵得慌!”
苏酒想起林以芯就添堵,这要是往后老这么来跟她添堵,真怕自己手痒痒会忍不住和她干一仗。回头真把她大小姐打出个好歹的,可怎么整啊!苦恼!
“反正你真跟大老板结婚了,我给你买几斤水晶之恋。”
苏酒乐了,“能不能换点别的?我不爱吃果冻。”
小婕故意逗她,“那棒棒糖,卫生纸,卫生巾,随便你挑。”
“真行,你还是带个嘴来就成,其他都免了。”
“到时候你就是富太太了,还能缺什么啊?想要什么都会有的,多少人都羡慕死你了。”
“难说,到时候的事儿到时候再说吧。”
苏酒突然间敛尽所有笑意,合上书,没什么好心情的走了出去。一个人在走廊里走走停停,看墙壁上的照片。是无数显贵来这里玩时留下的纪念,仿佛在提醒着她,他究竟是站在什么样的高度上,有多少资本可以冷眼俯瞰众生繁华。
想的通透了。在心里回答小婕的问题:我会缺尊严,再也没有,无形中被践踏,没有一点办法。
想要被接受,好难。自己都有些难以接受这事实,到底是怎么了呢?其实,阶级,这个词,最早对她没什么感觉的,既不恨,也不忌。她就站在这里,哪儿都不去,别人再高些都是毫无干系的。
可对穆衍森,是不同的,他生拉硬拽的要把她往上提,她动了心,割舍不了的,只能是踏空了,也要往上爬。哪怕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摔的很惨,也要奋力的爬。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罢了罢了,想不出来了,就不要想。
晚上,她几乎是都忘光了,直到他带着她到了包厢,看着满桌子没煮的生菜和肉食,苏酒才一下想起来,瞎胡闹说了要吃火锅的,他居然真带她来了。
她自己也不很能吃辣,涮好了给他吃,他辣的额头上都是汗,也硬着头皮不反抗,最后终于是嘴巴麻到不行。
直讨饶一般:“祖宗,求你了,咱以后不吃这个了行不行?嘴巴好麻啊——”
又卖萌,苏酒翻白眼儿,“不吃这个你想吃什么!珍珠粉打燕麦!腐败!满大街讨口的流浪的,你几口就把人家几辈子吃不上的东西喝了,有时候喝不完还倒掉!你好不好意思!脸红不红!”
“我只有和你在卫生间那个才脸红过……”他使坏。
“穆老二!”苏酒瞪起牛眼。
他立马泄气,扁嘴,“切,我以后不吃那个了还不行,我回家自己做饭吃,反正我再也不吃这玩意儿了,辣的人舌头都伸不直——”
吃完火锅,苏酒拉着他逛商场,最喜欢看打折商品,可只是看看,从来也不买,就图个穷乐呵,替买得起的人乐呵。
她看上个铂金的项链,样式简单,吊坠是颗镂空的心,几百块钱,在他眼里几乎和烧饼等价,他执意要买下来,苏酒戴着也就没取。
因为真的很喜欢,像以前妈妈送过的一个生日礼物,后来丢了她难过了好久,她是极念旧的人,重要的人送的东西丢了总也念念不忘。那是她和同学晚自习偷跑去公园玩,回家睡觉前一摸不见了不知丢到那儿去了,回去找公园那么大根本不可能找不着了。每日放学都故意绕过去四处逛一圈,念了有大半年才依依不舍的放弃。戴上他送的,仿佛更开心,像拾回旧时的珍宝。
路过名贵烟酒区,苏酒忽然想起什么,拉着他站住,问,“去你家,是不是得买些贵重礼物?你爸妈爷爷都喜欢什么?”
“他们喜欢我喜欢的人。”
穆衍森偷亲了她耳垂一下,有些羞涩,拉着她不愿多逗留,一直走出商场,上了车。
对她说:“家里什么都有,礼物满书房都是,用不上的都扔了,买了也是浪费,你带上一颗虔诚爱我的心就行了,其他的,我替你挡。”
苏酒靠在他胸口,不言不语。怕是有些事,谁都难以抵挡。
第33章 11——3
本来说好是等到过年那天他带她主动登门拜访,不想离年三十还有些日子,穆衍森忽然通知她,说他母亲主动邀请她去家中吃饭。
她心里总有些(文)惴惴不安,可有些事早(人)晚要面对。若是有(书)路可退,也不会这样(屋)后知后觉就同他走到这里。既然想要了,还那么想要,就得自己大步踏过去争取。
冬天的午后,她坐在车里看不见太阳,却也能感觉天气出奇的好,阳光透着玻璃洒在她衣袖上,照的人懒懒散散,她就这么靠着,半晌,转头过问穆衍森:“人多么?”
“恩?”他反应半秒,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浅浅笑了一下,“人不多,都是自家人,不用怕。”
“谁怕了,我就是问问。”她撇着嘴不再说话。
车开进院子才停下,苏酒下车四处扫了一眼,也是很老的宅子,门庭倒像是重新修整过,色调显眼分明,显得有些突兀,满院积了雪的花盆,与他爷爷家相差不大。
他们这一家,估计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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