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撒野,我把酒奉陪(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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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撒野,我把酒奉陪(高干)-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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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这样惧怕过什么,哪怕再倒霉再艰难都没有过这种深深的惶恐感,怕自己像空中气泡,短暂美丽,然后,碎在无形中,尸骨无存。说难听话,只为掩饰自己的卑微无力。

她“腾”的跳下沙发,回房间穿戴整齐,再走出来,他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动未动。

竭力克制自己要保持理智冷静,他疾步朝她的方向跑去,不小心被茶几咳了一下,也完全不理,挡在她身前,“你要干什么!”

她吸了口气,伸出手作抵挡手势,也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并不好的脾气,“我要回去,我不想跟你吵架,真的不想,我要先回去一下。”

听她说要走,他居然又先放低姿态,“很晚了……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咱们不要这样好不好?”

低下头,她咬牙抓紧裤线,多么不舍,说不清的难受,却不敢再多留一刻,急急的推开他,鞋都没有穿好,拉了门就要走。

“我不许你走!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你说啊!”

他怒急了,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往屋子里脱,眼神更是冷到彻骨,审视她,“说啊,你想怎么样!你不是一向有话直说,怎么也变成了这个样!”

当真被逼到了极致,再不想憋屈下去,苏酒回望着他,甚至比他更狰狞,“我想要有结果!我要结婚,你跟我结婚,你能吗?啊?你能吗?”

明显感觉他死死拽住她胳膊的手,松了一下,然后越来越松。

她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就真的不能收回了,而残忍的答案若是摆到明面上,再难受,你也得接着受着甚至是扛起来,万不能自欺欺人,她也从来都不是拿得起就放不下的人。哪怕是千金的宝贝,不属于她的她不要!

苏酒是清醒的,整颗心醒的透亮,自己抽/回手臂,说的极理智平静,“不能吧?我就知道你不能。不能就分手吧。我知道我这样的根本就进不了你家的门,我也没想过,我说走,就会走的干干净净,绝对不会给彼此留任何念想,希望你也如此,再见!”

穆衍森傻在原地,还略略举着那只手,太突然,突然的他心脏有些承受不住,抚住心口,一个踉跄靠在旁边鞋柜上。她从来没提过,甚至与他同居都不那么愿意,怎么一下子就提到了结婚,一时全没了半点反应。

出租司机觉着偏僻,不愿送到门口,苏酒也不勉强,下了车一个人走,黑暗中,无惧无畏,只是疼,哪里都酸疼的厉害。回到宿舍,也没心情知道是几点。累的脚都抬不起,却慌忙收拾起自己仅有的那么点东西,准备天亮了就走。她是这样,宁可自己对自己狠,也不要到最后让别人对自己狠。

全部收拾好,才想起自己的宝贝还在天花板里,站在桌子边,却没有爬上去,手死死的抓着板凳背。像被人活生生剥去了一层皮,太痛了,多么多么不舍。心里又比谁都清楚明白,再好的,到了她这里,也不过是给她看一眼,永远得不到,不如不看,不理,不要。想要死了,心里疼死了,都不能有任何奢念。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醒过来,弄的心这般难耐煎熬。

怪自己,拼命怪自己,历经过这么许多年的真真假假,情感的伤痛与折磨,多少痛心疾首的感触,却还是练就的不够警醒顽强。失败,只怨是她自己活的太失败。

仿佛是独自站了一个世纪,她恍然看了看时间,天快亮了,坐到床上想等天亮气温回升再走。想着去哪里,干什么,想的自己更恼火。又作罢,反正这辈子,注定颠沛流离,就随便走吧。心灰意冷裹着被子。

“啪啪啪”有人敲门,很急的,急不可耐,好大动静,吓的她更清醒,急忙跑下去开门,鞋都没穿好,落了一只,她单腿跳着,开了门。

穆衍森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冲了进来,甩上门,一把抱住她,她多么错愕惶然,猝不及防仰着脖子,大脑一片空白,只剩傻眼了。抬起的腿一脚踏下去,脚心触到地砖,透心凉,可更多的,是惊,心惊的厉害,跳到嗓子样儿,脸上也怎么都掩藏不住那多出的几分喜悦。离开他家门那一刹那就开始想了,以为,再也不得相见,可偏偏他又寻上门来。

“你……”

“我们结婚,我想好了,我们结婚。”

他说的很急,然后开始慌乱摸口袋,掏出一个极精致的盒子,翻了几下才打开,拿出戒指,急急套在她手上,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半秒都不愿耽误,扶住她肩膀,极认真与她对视。

带着天大的诚意决心,又像下旨一般,说:“你想结婚,我们就结婚,你这辈子只能嫁给我,哪儿都不许去!不准离开我身边半步!”

眼泪瞬间决堤,止不住往外涌,满眼满脸都是泪,她伸手抹,越抹越是泛滥成灾,世界一片模糊,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极致的悲后又经历这样的大喜,再坚韧强硬的心也承受不来这样急速的转变吧?

瞧她哭的这般厉害,甚至咳嗽起来,他慌了,“别哭,你不要哭,哭什么……不是说想结婚,我们结婚,我真的跟你结婚,我说话从来算数。”

忽然又笑了,边哭边笑,可谓是真的哭笑不得,咧着嘴念道:“我这么能折腾你还要娶我么?你心脏又不好……”

“你还知道我心脏不好!”

见她笑了,他这颗越来越受不了惊吓的心终于是落定,捧起她的脸,“你知不知道,你一走我的心真的疼到不行,怕你走了再也见不到你,如果以后真的见不到你我不知道我怎么办……我真的很害怕……”

无意瞟见她立在墙边的行李,笑叹,“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就知道你说走立马就会走,你就是那么绝,还好我赶上了,不然我可真要满世界的找你。”

两人依偎在床边,苏酒有些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好像是假的,他居然为她疯狂成这样?

“为什么?”她靠在他肩膀,困惑大过了惊喜,“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要去找我四叔,你那么理智的人,怎么会呢?”

“那时候,我那么疼,你连看都不肯多看我一眼。心真的疼到不行,一小半是排斥,一大半,是因为你,我知道,只要是一看到你,你不理我,当我不存在,我就疼,回到书房,看哪儿都有你的影子,满脑子都是你,你哭你笑你跟我说过的话,怎么忍都想要见你,想要你在我身边,可我知道来硬的,你不从,还是一样,你也不是真的对我什么都没有,只是个性强又那么坚持原则不逾越半步。可你始终是那种态度我真的受不了,挺到手术回来日日夜夜的想,再也忍不下去,就去找了你叔叔。我在你面前,从来都是输,我也愿意认输,我说过,你怎么样,我都奉陪到底。”

这世界,真的有童话?难道前二十几年让她那么倒霉悲惨,就是为了后半生给她个天大的惊喜遇见这样好的一个人?

人到底是人,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怎么都理不清了,苏酒索性不想那么许多。

只问他:“那我问你,要是当初我就是拧就是倔,死活不去求你,不按照你计划来,你怎么办?”

“你叔叔说了,只要你爷爷来了,人在这儿了,有点什么事你早晚会去找我。他说他有很多办法,总能帮上我。”

他说的无辜,可苏酒从来不傻,毕竟是亲人,四叔再混再没良心再怎么缺钱,心里多少是有她这个侄女儿在的。当初在酒吧多少他能利用上的人物说想要她,四叔死活不从,后来说什么不许她去那种地方帮忙,整天嬉皮笑脸的那么一人第一次对人发火也是为了她。苏酒嘴上恨的不行,事后心里却仔细想了很多。

“你肯定是威胁他了,我还不知道他!不被真狠狠吓唬住,我四叔是不会把我卖了的。说吧,你怎么威胁他了。不说绝对不得嫁给你!”

怎么就那么聪明,笨一点也不会死!可不说,他肯定是死。

满眼无可奈何,只好老实回答:“我没威胁他,我就给了他一张名片,说了我是谁,然后说了我的目的,他不吭声,我就问他还想不想在这儿呆了。他说想。我就说想就听话,他就听了。还给我出了一大堆主意,我就给了他点钱,毕竟聊了一晚上,我看他满头大汗,也挺不容易的。”

说完,他表示自己很无辜,完全是一个良好市民受了冤枉,还是天大的冤。好不委屈的样子。

苏酒见他那样,又觉着不认识了,到底是什么人啊!腹黑!还是卖萌的腹黑?!

说的多么无辜多么没有杀伤力,但是,苏酒完全能想到他冷着那张寒冰脸,不说话都像要把人活寡了似的。问“想不想呆了”那简直就等同于“你是不是想死”一样,她四叔就一社会混子,能听不出来才怪。这还叫没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想着,她忍不住笑出声来,直拧他胳膊上的肉,“怎么就有你这种人,花钱买罪受!”

他抓住她的手,“是啊,我就是花钱买罪受,还可乐呵了!”

“你缺心眼儿啊!”

“是啊!我遇上你,何止是缺心眼,还发现自己极端的缺爱,在你身上求温暖。”

“缺钙你去喝那个什么蓝瓶的好了,找我有什么用!”

“又气我,我心脏不好——”

“你够了啊!”

“快点给我吹吹,刚才可疼了。”

“你到底换的什么心啊,这么不中用!”

“真心呗,很真很真的心——”

“……”

某位一直挤兑,某位不停卖萌。

问他这么急戒指哪来的,打死不说。

某位威逼利诱,某位依旧卖萌。守口如瓶,就是不告诉,谁都别想知道,凭空变出来的。



第32章 11——2

被她逼的婚也心急火燎的就那么求了,说好见家长,可她又一再变卦,说还没准备好。都不知道她就一大活人有什么好准备的!穆衍森想不通,可只要她不撒野乖乖留在他身边,也就什么都由她,只管听话就万事大吉。

关系升级,彼此相处的更加和谐默契,可还是不愿一起住,说宿舍是娘家,没结婚不能没规矩。可暖气一坏了,还不是大半夜的让他去接。

日子就这么过着,安稳惬意。有时去他那里吃他做的饭,她看电视,他看书,话题不很多,但只一个眼神交汇,一个微笑,一声叹息,都让穆衍森觉得比任何多余话语都贴心。

想回宿舍,他就开车送她回去。送到了又舍不得走,腻着她不让走,苏酒只好拉着他去宿舍后面废弃的工厂里溜达一阵,看看星星,说说话。有些话题聊了无数遍仿佛还不够似的。

这一晚,星星也没几颗,苏酒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心情轻盈愉快。仿佛是回到了中学时代,时常和几个要好的同学逃了晚自习在大街上乱晃,或是到公园里看人跳舞在河边玩水聊天。那时大家都没太多零花钱,玩不了什么高级的,就喜欢穷找乐子,却是真的开心。

这一刻,她也是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因为穆衍森,居然愿意陪她坐在这里吹冷风。

能聊的似乎都聊过了,最近每次来这里溜达,都是静静的坐一会儿,多看彼此几眼就各自回去。

穆衍森用大衣从背后包住她,贴着她耳垂,又开始烦她,可又极撩人,惹得她心痒痒,像被什么抓了一把。

“酒儿,你就跟我一起住吧。”

苏酒无视他这个完全没必要回答的问题,举起手,“戒指怎么来的?说。”

“我说了你就跟我回去?”他提起极大的兴趣。

“那你还是别说了。”她立马浇熄他的小火苗。

“你老是这么拧,我心脏……”

“你少来啊!”

忽然就想到一个问题,忙问他:“对了,我从来都没问过呢,你出车祸,怎么会撞的要换心脏那么严重啊?岳清丽她疯了么?”

“她那时有深度抑郁,治不好,可能一心想要以芯死,她陪葬也无所谓,开着车急速撞向她,我正好在她后面不远。”他回忆了一下,“当时情况紧急,跑上去推开以芯,我人已经被撞倒后面的大货车上,冲劲太大,上面的钢筋掉下来刚好插在我胸口,还好救护的及时,不然估计你现在是看不着我了。”

“你……那时候应该是也很爱她吧,不然怎么那样舍了命也要救她。”她只是好奇,并没半点醋意。

“不是,我并不爱她。我后来想的很清楚,我和她,就是亲情,像家人,可以很亲,但没有心跳的感觉,只是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救她,是答应过大哥要保护她,只是觉得,终于不欠他们家什么,都还上了。你相信我吗?”

“信。反正都故人了。与我无关。”

他说的坦荡自然,也不是撒谎的人,况且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就是真的爱过,又能如何呢。

就是喜欢她的直言不讳,他只抱着她,默默无语,只要是有在她,什么都不说也是最美好的。她转头,轻轻的吻住了他的嘴唇,她很少会主动的,仿佛在这方面少根筋,忘情的回应着。

她推了推他,小小抗议着却更像是呻吟:“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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