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撒野,我把酒奉陪(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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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撒野,我把酒奉陪(高干)-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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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是败下阵来,林以芯清楚得很,自己输了,一败涂地,终肯承认现实,却是哭着说的。

“从你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我就知道你是认真的。这房子是我大哥送给你的,他在的时候你们总是会一起在这里喝酒,喝的烂醉如泥,我帮你们打掩护,给家里人编瞎话,买解酒药帮你们解酒,你们都拿彼此当亲兄弟,他不在了,你不比我们家人少伤心,甚至更多,很少踏进这房子,连我都不敢来,可你为了她,连她爷爷都肯让住进来。医生说你有心里障碍,会害怕触及隐晦伤心的往事,可你没带她去别的地方,偏来了这里……因为她,你一下子什么都变了,什么都肯做……”

林以芯哭的泪干肠断,“我都知道……所以我害怕,好害怕,我去找她,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可是她什么都不怕,她根本就不理我……我只能装作不削一顾,以为我们那么深的感情,是她比不上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才认识多久?她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你夺走?是我比不上她吗?我哪里比不上她好?你们才刚认识而已!”

“爱是不能按时间算的,不是时间长,我就爱谁比较多,若是真的爱上,几秒钟都可能,我与你认识那么久,看着你,没那么多感觉,可我不看她,心里都有许多许多的感触。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要是能像数学题理的清楚明白,我又怎么会这样?”

看着以芯掉眼泪,他生不出太多情绪,有的只是同情,像呵护妹妹一样,搂住她肩膀安慰。

“以芯,你听我说,你真的什么都好,好的我挑不出一点毛病,完美无缺。她、她几乎什么都比不上你,很多缺点,坏脾气、骂脏话、气我,为所欲为,甚至没有良好的教养。可是……我爱她……我知道我多么需要她,什么办法都没有。”

“是啊,我再好,你要的,不是我……”

林以芯止住哭泣,趴在他肩膀,没一会,又崩溃,泣不成声,表情痛苦至极,生生地透出一股子凄凉来。

“可我从小就喜欢你,我那么喜欢你,你听爷爷的话和我在一起,我不知道多开心,你不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对得起我哥哥……怎么对得起我……你答应过他要照顾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可以照顾你,不论何时,但是,我没办法爱你。我真的尽力了。”他不想说对不起,无用的话都不想再多说。

也不知哭了多久,林以芯终于能平复情绪,穆衍森倒了杯水给她。喝了一口,恍然发现挂壁式液晶电视上有什么东西,一排排的,墙上也有,视线模糊,她用力擦了擦,定睛仔细瞧。原来是贴纸,大概是买牛奶送的那一类小孩子的花花贴纸,旺仔牛奶,机器猫,喜洋洋……乱七八糟贴得好恶心。他虽没有洁癖,可也决不能容忍别人这么胡来。可是对她,偏偏什么都可以。

是啊,被偏爱的,总可以有恃无恐。心里好一阵哀痛欲绝,像什么被硬生生扯烂了。

“你以后会找到比我好的,真正爱你的人。你这么优秀,一定会的。”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林以芯冒出好强烈的一股恨,再好,你不要,不是你,又有什么用!抬头狠狠的瞪住他,看了许久,仿佛要将他从骨子里看个透彻。

“就这么想要和我撇清关系?我知道这世界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事情,哪怕是再深刻的感情都可以像这杯水,不想喝了就倒掉。但是,你这样不要我,我看你们能好多久!我看她怎么进你们家的门!除了我,没人能踏上你家的门栏,这是你爷爷说的!我和你,这么多年,早撇不清了!”

她起身要走,穆衍森揽住,脸色也并不好看,甚至流露出反感。

“以芯,古往今来,书上写的,电视里演的,例子何其多,你应该明白,我不爱你,在一起怎么样都不会幸福的。你了解的,只要我下定决心,谁说什么都没用!”

“不幸福我也不会让给她!如果她是个什么千金小姐也就算了!乞儿一样也想跟我争,想都想别想!”

穆衍森再没了好脾气,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我希望你收回那样的话!”

“我偏不!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登上你家的门!”林以芯用尽全部力气,甩手离去。

时钟滴滴答答,响不停。除此之外,屋子里很静,静到穆衍森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不疾不徐,却徒然憋着一口闷火难以发泄,扬手掀翻桌上的杯子,一声闷响,砸到地毯上,并没有碎。又后悔,这样发脾气又有何用?

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想找点东西吃,往里翻了翻,推开矿泉水瓶子,愕然发现,药箱竟然在这里!

差到极点的心情顿时全转变,他勾起嘴角,浅浅一笑。

只有她才会这么胡乱放东西,还总喜欢藏着掩着,怕人偷了去似的。

午饭时,他突然出现在员工餐厅,毫不避讳的坐到苏酒对面,她只神色泰然的瞅了他一眼,没太在意,也没有看旁边任何人。自打经过上次烫伤那事,不知哪个碎嘴的添油加醋到处传,于是明里暗里都清楚他们的关系,也就没必要太遮掩。

穆衍森来回往四周扫了几眼,识趣的全部闪到最远处。

他两支胳膊叠在一起,摆在桌面,仔细看着她,“吃那么少,再点一份吧。”

“我都快吃完了,本来就吃得比别人多,想撑死我啊。”苏酒张嘴,几口塞完剩下的米饭,让他自讨了个没趣。

她起身,他压住她手,眼神会意,不允许她走掉。

“你干嘛?”她懊恼地问。

他扬起脸,“你看。”

苏酒这才瞧见他额头淤青了一大片,还有些泛紫,伤的不轻。

“怎么弄的?”

她坐回原位,伸手轻轻碰了一下,他也不躲,信口胡说。

“撞冰箱上了。”

她立马撇嘴,“休想骗我,你有那么傻才怪。不知道多精明,半夜做贼被抓住了吧!”

他乖乖点头,“恩,我偷西瓜去了,被那老头抓着,我誓死抵抗,结果还是被他用拐杖好一顿毒打。”

穆衍森下意识摸摸后背,不算撒谎,他爷爷可不就是拿拐杖往死里抽的么!

“大冬天的胡说八道!没正经!到底怎么弄的呀?”苏酒有点急了。

他只好说实话,有那么点垂头丧气,“不听话挨揍了呗?”

苏酒咋舌,“你都几岁了你们家人还这样。”

他也很是苦恼,可没办法的,家教如此,不容反抗。

“我们家是这样,我就是一百岁了,该挨揍的时候也免不了。”

“你怎么不跑?”

他好笑,“你以为我是你啊!我爷爷发火,就是油锅倒我身上我都不能动。”

“你怎么惹老人家生气了?”

穆衍森眼光不易察觉的闪烁了一下,搪塞她,“没什么,顶了几句嘴。”

“你们家真吓人。”

“别怕,你以后进了我们家,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难得的俏皮,苏酒却极其不领情,“脸皮真厚,谁要去你们家。”她又站起来,“我要做事去了。”

“多坐一会我不扣你工资。”居然拉着她耍赖?

“别闹了,年底一堆事呢!就你闲!撒手!”

苏酒横起眼,他只好索然无味般,放了手,无辜的像个要不着糖吃的孩子。

地下停车场灯光昏暗,早已没有几辆车了。苏酒站在角落里,等了许久,听见喇叭声,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下。司机为她打开车门,苏酒钻了进去。坐到他旁边,搓着手,用力哈气,明知道没有什么用,也要这样,心里作用吧,总觉得这样能暖和点。

车里挡着隔断,看不见司机,灯光也有些暗淡,却是暖暖的色调。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非不听,非要在这里等。这里阴冷不通气,在大堂门口等多好。”

穆衍森伸手,将她的手包裹住,帮她搓揉取暖,眼里又是责备又是不忍更多是心疼,面对她,情绪总无法控制的复杂。

苏酒难得扭捏,“哎呀,这里没人嘛,大堂门口那么多保安员工的,不好。”

“你还怕那些?不是一向敢作敢当?”他挑了挑眉毛。

“不是怕,我懒得解释那么多,免得麻烦。”她不是那么没胆的人,是真怕与人浪费口舌,厌烦那些没有意义话题。

“会有什么麻烦?这俱乐部上上下下还有谁不知道?我同谁在一起,碍不着他们什么事。不是跟你说了,你不要乱想,我都会处理,我向来不是拖沓的人,已经和以芯说的很清楚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决定。别人的话你不要听,千古罪人、陈世美,我偏就要当了。”

难听的谣言,不是没传到他耳朵里,可每次她都像没事人一样,不抱怨不在意更不会撒娇找安慰,就那么跟他装傻,一个人受着,她越是这样,他越气恼,就不能不那么逞强吗!

“不是,其实我后来不那么想,人的心都无法提前预知会为了某个突然出现的人不自觉跳动,跳了就是跳了,可有的人会不愿意承认,逃避,不得不忍受,怕良心责备,自欺欺人。想要忠于自己的心,固执坚守太难。我很庆幸,你愿意承认,不怕世俗。看来我也不是那么倒霉,遇上如此良人。”心里细品他的话,多少有感动。

终于肯对他卸下所有铠甲,没有那么多防备,更没有不正经掩饰内心惶惑,仿佛一下敞开了全部。

他笑了笑,很舒心的样子。

“呵呵,要怎么说,我之前生活在一片安静的湖边,波澜不惊。撞上你,就搬到海边,时常狂风呼啸,没一刻安宁。一个海浪把我拍醒,让我换了一种活法。你就是那可恶又可爱的海浪。”

她是不惯于听好话的,何况还是这般羞人的情话,用手肘顶了他一下,“酸不酸,学徐志摩要作诗啊!”

他凑到她脸颊边,暧昧耳语,“我做沈从文,只疯狂迷恋一个人。”

“我又不是张兆和,我是三毛,流浪的三毛。”

“那天涯海角,我都奉陪到底。”

“我都没发现你这人这么酸,牙根都给你酸掉了,你军校念的文学系啊!”

“军校哪有什么文学系,不过我那时候是想当文人,可惜当不成。”

天之骄子,反而比不上寻常人自由。苏酒看了看他落寞的眼神,靠在他怀中,忽然忆起林以芯那傲气自负的样子,也是所谓天之骄女,一定没受过太大挫折,以为拥有的都理所应当,一旦失去,必是无法承受。

“其实……是对她不那么公平,要换做是我,竹马青梅的,肯定不能接受。”

穆衍森展开手紧紧抱着她,搂得愈发紧。自己都活得一塌糊涂,还有那份闲心去担心别人,忽然很不爱听。

“这世界本来就不公平,你一个人这样……谁对你公平了?”

时常是孤寂一人,还能有人这般爱护,莫大的荣幸吧。可好听话太多,听听就好,绝不可以把自己绕到里面出不来。

苏酒呵呵笑,“我就算了,谈什么公平,多奢侈。不公平,我也挺好——挺住,过到最好。”

多么不忍心,听她说这样的话。当真视她如珍宝,放到哪里都不安心,只想要这样捧着护着,却又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他是心甘情愿,倒怕她不愿意。看似普普通通一个平凡姑娘,独有他知道她的奇特,既可坚如磐石,又可化作绕指柔。另他,万劫不复而又无可奈何。

他目光无限温柔,下巴抵在她头顶,“你可以靠我,偶尔软弱一下,没那么难,就像之前在我面前哭一样,我不给你任何虚假的承诺,我只给你真实存在的,你伸手就能摸到,可依偎的,任何一样东西。只要你想要。”

从来没听过谁可以把话说的这么美,童话一般,她也是个女人,也爱听,但从不会随便信奉。太可惜,再动听些,她也永远能够做到理智独存。

“我妈妈从小就教我‘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人人跑’。她以前卖保险,老也推销不出去,业绩不好,常常一个人坐在家里哭,就当着我的面,哭的惨兮兮的,痛骂所有人,也包括我,可哭够了,依然会出去跑。她跟我说,想要没那么容易死,就全得靠自己往前爬。她走了,我想她,但不会拦着她,那都是她应得的。”

她不难受的,只觉枉然,恍如隔世,依然铭记在心。

“有时候我也想像喜宝那样找个本事的人靠算了,跑了再找,可我这人骨头太硬,靠不上去,也没那运气。我求人,一定会拿对等的东西还上。一开始,你帮我,我拿自己偿了,以为可以就那么算了。可后来我发现,是真的爱你了。喜欢和爱不一样,喜欢就抓心脑肺那么一阵,没了,换一个继续,可是爱,锥心刺骨的,换不了,看见谁都是那么一个人。我不怕你知道,我要是爱,就什么都敢说。不爱的,再好,我都能做到视若无睹。”

“不说了。”

穆衍森听她说话总会莫名的心悸,坦荡如君子,可他真的难以承受她那些怎么说都让人痛入骨髓的往昔。

“今晚去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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