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周哥把钥匙塞到了我手里转头就往安全通道走去。我抖着手开了大门,进屋我就一路走一路开灯,直接奔到财务室也没看见人。我又接着去别的房间里找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我又回到了财务室看了一圈,除了有点腥呼呼的味道,根本不见人。我想蔚蓝应该在安全通道里,就拿起电话打给王哥。
我刚翻开电话盖的一瞬间,一滴红色的液体,“啪”的落在了我方向键上,那种血腥味直直钻到了我鼻子里。
是血!我吓得直接把手机掉到了地上。
又一滴,直接滴到了我的脸上。
我脖子都僵了,但又不得不慢慢的抬起头来,向天花板看去。
下一刻我连喊的胆量都没有了。
蔚蓝在天花板上……
准确的说蔚蓝被钉在了天花板上。
蔚蓝的手脚都被粗粗的木桩穿透,直直的钉在了天花板上。他的嘴巴也大大的张开,里面钉着一根木桩,透过后脑固定在上面。被摆成了一个大字型。
这时的蔚蓝看起来无比的恐怖,她柔美的五官变得扭曲而狰狞。大张的嘴巴好像要喊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他那双柔美的大眼睛也睁得裂了开,血就从他的眼角滴了下来。他眼角那个漂亮的滴泪痣也被血染得红红的。
啪!
又一滴鲜血滴到了我的脸上,我的眼泪一瞬间就涌了出来。
我一边看着蔚蓝一边捡起了手机,两手颤抖的拨给王哥。
“王哥,你快过来,蔚蓝出事了,就在财务室里。”我哭着说。
电话那头的王哥吓了一跳,说道:“小莫,你不要怕,我马上就过去,你先不要动,警察也很快就来。”
挂了电话,我抬起头看向蔚蓝。突然间蔚蓝的眼睛动了一下。
蔚蓝没有死!
我高兴的大叫道:“蔚蓝你不要怕,你坚持住,警察马上就来。”
我手忙脚乱的打电话叫救护车,救护车说5分钟之内就会赶到,我松了一口气。我想着踩着桌子爬上去,扶一下蔚蓝,不要让她那么辛苦。
可还没等我把桌子抻过来,天花板上的蔚蓝突然全身抽搐。好像有什么巨大的痛苦在折磨她,他的四肢和头拼命摆动,要挣脱那些粗粗的木桩。我怕她伤到自己,急忙喊道:“蔚蓝,你不要动。”
蔚蓝好像听不到一样,她抽搐的更厉害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里让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肚子,在肚子里!
我看到她的肚子在变大,好像人在往里冲水一样,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连衣裙就被肚子撑破了。
蔚蓝的肚子越来越大,我在下面急的不行。可越着急手越抖,根本拉不动桌子。
蔚蓝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屋子里也变得很热,灯光好像都变成了太阳,我身上的汗直往底下滴。眼睛也被眼泪和汗水模糊的看不清。我要打电话,我心里想着,我要叫王哥快来。
我颤抖的手指还没按上通话键,就听见蔚蓝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惨叫。
随着那叫声,蔚蓝的肚子爆开了。
里面的内脏都变成碎屑,随着血雾一起喷出来,淋了我满身。
“啊!……”我瘫坐在地上绝望的尖叫着。
蔚蓝的身体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他整个人轻飘飘的掉落了下来。我翻滚着爬到了她身边。
她的眼睛里已经没了生气,身体微微的抽动,裂开的肚皮里空空荡荡的。她只剩了最后一口气在嗓子里没有吐出来。
我叫着她的名字,泪如雨下,我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可却吓得不能动。
突然间,屋子里的灯一下子亮了百倍,晃得我眼睛都看不清了。而蔚蓝体内喷出的血肉在强光的猛然照射下,竟然变成了那晚我在太平间里看见的小老鼠。
我倒抽了一口气,那晚的梦魇重生,他们紧紧的压住我,让我都没有力气去逃跑老鼠好像得到了什么召唤,一拥的向蔚蓝的身上爬来。离得近的老鼠很快就,爬上了蔚蓝的身体,一只动作快的老鼠一口咬在了蔚蓝的鼻子上。突然地疼痛让蔚蓝猛的一抽,然后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蔚蓝死了,真的死了,就死在我的眼前。
那一刻,我突然回想起第一次见蔚蓝时他的笑脸,还有那次他把我从河里拉出来时微微皱的眉头,他搂着我哭时撇着的嘴,连她脸上那颗滴泪痣的位置都在我的脑中变得清晰无比。
悲伤和愤怒冲走了我的恐惧,我伸手打掉了蔚蓝鼻子上吃的正欢的老鼠,拿起掉在地上订书器,一下子就把小老鼠拍的血肉横飞。我接着又拍死在蔚蓝身上撕咬的几只老鼠。老鼠好像都感到了危险,放开蔚蓝向我扑了过来。
老鼠们红着眼睛,好像我是一份夜宵一样,疯狂的扑过来。我也杀红了眼,轮着订书器四面出击。可老鼠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拍死一只补上十只,拍死十只,涌来一百只,我的手渐渐没了力气。
老鼠还是从四面八方往我这里涌来,可我的手已经疼得快拿不住订书器了,脚也被成群的老鼠缠的抬不起来。我想我今晚可能要陪着蔚蓝一起死在这里了。
老鼠疯狂的向我身上扑来,他们小小的身体产生的冲力都快把我撞倒了。我扔掉了订书器,两手在身上胡乱的拍着,想他他们赶下去,可他们就如同尘土一般黏在身上。
更多的老鼠涌了过来,不知那一只咬了我的小腿,只那一口,我半个身子都麻了。这时有一只老鼠,看准了时机,直扑到了我脸上。我看着它把爪子直对着我的眼睛挖了下来,我来不及伸手去抓,只能认命的闭上眼睛。
疼痛没有如期到来,伴随着玻璃打破的声音,我眼前的老鼠被人一把掐死。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冷月。
他伴着外面新鲜的空气一起来到了我面前。
看到他我心里紧绷着的弦一下子松下来,两腿一软倒在了他怀里。
警察和冷月是一起来的,他们刚出电梯就听到了我的尖叫,来不及等王哥上来开门,就直接砸破了门冲了进来。
满地的鲜血和蔚蓝扭曲的尸体,让警察也吃惊不已,赶紧叫了增援,并把满身鲜血的我送到了医院检查。
医生帮我擦干净了身体,并给我打了针,让我好好休息。这过程冷月一直陪在我身旁。
当所有的人都离开后,他告诉我,他睡到半夜突然感觉我有危险,急的连上衣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了过来。
在镇静剂的作用下,我握着冷月的手睡的忐忑不安。
醒来后就是警察局里一轮接着一轮的笔录,我离奇的目击,让人无法相信,可现场的状况又逼得人不得不信。
几天的调查毫无结果,半个帝都的警察都出动了,可还是找不到任何证据。三天后警察叔叔正式的告诉我,这件案子被移到特别部门了,让我出院之后不要对闲人说起那晚的事情。
我还在医院里就央求狐狸去找找我们的同行,看哪边收到了蔚蓝的鬼魂,我一定要见一见蔚蓝,把那晚的事情问个明白。
出院的那天,我恨不得飞回家去。
刚进家门就看见蔚蓝坐在沙发上等着我。我忍着眼泪,快步走了过去。可当我看到蔚蓝脸的时候,心脏像被揪住一般。
蔚蓝除了眼睛整个人都是模糊的,我早该想到,当时钉到她身上的木桩是为了封住他的嘴。现在的蔚蓝嘴也不能说,手也没法写,根本无法告诉我是谁害的他。
我蹲在沙发旁看着蔚蓝哭那模糊的身体,哭的一塌糊涂。
因为蔚蓝是冷月走后门带过来的,我哭完还没等说话呢,冷月就来催。我只好省略那些伤感的话,直接问谁是凶手。可蔚蓝只是看了看茶几上摆的水果,就对着我摇摇头,然后大眼睛里滚出了三颗泪珠。
蔚蓝走后,我坐在那里想,蔚蓝一定是告诉了我什么,只不过我一时猜不透而已。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冷月和我说,那些老鼠吧蔚蓝和老虎联系在了一起,蔚蓝、老虎都是和公司有关的,所以问题一定在公司里,那个杀人的凶手也一定在公司里。凶手干了这么多无非是为了利益,只要我注意这一段公司里有谁发生了什么好事,再慢慢调查肯定会有结果的。蔚蓝的魂魄他也会找阴司的熟人想办法,拖几个月再去投胎,以防以后有什么事好再去问。
老秀才也说,他看着这个巫术很像他家乡里的白蛛蛊。他家乡有生不了孩子的妇人去花重金找巫师,巫师就用白蛛蛊去摄取小孩子的魂魄,再用少女的心头血做成胎儿,灵肉合一让妇人受孕。老虎魂魄的失踪和蔚蓝的死状都与白蛛蛊有很大的相似,唯一不一样的,白蛛蛊会出现无数只白的透明的蜘蛛,而我两次见到的只不过是普通的老鼠而已。但白蛛蛊是200多年前的事了,现在会不会有什么变化,老秀才也说不准。
后来我销假去了公司,竟然发现除了王哥、乐姐和我没有人知道那晚事情的真相。王哥私下里和我说警察觉得这个事情太匪夷所思,只对外说蔚蓝是碰见有人来公司盗窃被杀的。我们几个当事人也被特别警告,决不能把那晚的事情外泄。
我听了心里恨恨的,害怕蔚蓝的死也变得不了了之。
那天在公司里,我看着谁都像是凶手,可又想想谁都不像。整整一天我都疑神疑鬼的。
下班后,一个叫王鹤旋的女警找到了我,他对我说他是特别凶案调查科的,蔚蓝的案件由他全权处理,希望以后我能配合他的工作,帮他注意。我心下大喜,当即答应了下来。
之后我每天下班后都和小鹤见面,给他讲白天公司里发生的事,慢慢的我俩也熟络起来,聊的很多。
小鹤告诉了我,他家祖上好几代都是做道士的,他父亲也都是小有名气的道士。她虽然年纪不大,却因为天赋异禀、法力高超被公安部看中,专门调查这些特别的案件。有这么道法高强的公安专家在,我相信蔚蓝一定不会枉死的。
午夜兰花完=
第五章 身怀鬼胎
每天上班观察公司的同事,下班就和王鹤旋见面,日子就这样的过了一个多月。我虽然充满信心,可事情却毫无进展。随着气温的升高,我的心情也越加烦躁起来。
这天,天公作美,等待已久的大雨驱散了空气中的炙热,我的心情也跟爽快起来。早上凉爽的微风,让我高兴地一边哼小曲一边走进公司。
刚进门小娜就神神秘秘的对我说,公司出了大事。
“听说了没?程淼怀孕了。”小娜和我躲在前台后面咬着耳朵。
“吓,他都流产那么多次了还能怀啊,真不容易。”
“谁知道了,据说都两个多月了。”
“我看他是人工受精的吧。”我哼了一声说道。
“怎么?”
“你看他家猪精那么胖,脱光了之后都找不到00。”说罢我和小娜一顿奸笑。
“你从哪听说的啊?”我问道。
“不是今早嘛,刚上班他就进行政来说,要请假。说她怀孕了,但是由于缺乏什么激素,有流产先兆,要请假休息,直到安稳了为止。”
“那他赶紧去休息吧,省的在公司里打鸡骂狗的。”
我和小娜正在小声嘀咕着,突然行政办公室里面传来了争吵声,我和小娜赶紧去看看怎么了。原来程淼和乐姐吵了起来,只见程淼,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拍着桌子说道:“怎么了?我怀孕呢!医生说我都要流产了,我请几天假怎么了?”
“我没说不让你请假,你给我填写个假条,告诉我个明确时间啊。”乐姐解释道。
“什么假条,我都说了,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来,那有什么明确时间。”
“那你得把病例给我看看吧,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要病例啊,你来我家取来吧,我可没义务给你送来。”程淼一听要病例,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没病例你就找老总去请去,我这没法给你批假。”乐姐不想和他纠缠下去。
“我怀孕呢,你凭什么不给我假,你算什么东西,生个赔钱货整天带到公司来炫耀。”程淼骂道。
“你能不能生出来还是两说呢!”乐姐也不甘示弱。
我和小娜一看不好,赶紧上前去劝乐姐,王哥也把程淼叫了出去,这才阻止了一场浩劫。
原来程淼早上去请假,乐姐按照公司规定让他填一张假条,程淼说拿不准时间没法填,乐姐就说先填半个月的,不够再补,结果不知道杵到程淼那根筋了,当下就喊了起来。而乐姐家公婆这个礼拜要出门,所以达达放学之后总是要来我们公司待一段时间,然后和乐姐一起下班。这就给了程淼由头来说些不三不四的。
下午乐姐和小娜要出去,忙活公司展会的事,乐姐拜托我帮他照顾下达达,晚上他在我下等我们。临走的时候,小娜要先去趟厕所再走,乐姐就和我聊起早上和程淼吵架的事情。
“他敢说我女儿是赔钱货,我看他就是一个水货,还是水货3次方。”
“水货3次方”,这个词好像一根针刺了一下我的脑子,有什么东西好像一下子变得清晰了。
蔚蓝那天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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