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天成表现的比我们所有人都要恐惧，仿佛张谦已经把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汗已经浸湿了全身，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一直张着嘴想叫出声，却强忍着，满是汗水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恐惧”两个字。
这不寻常，按理说李天成就算胆小了点，但好歹能和小蝎子与小青年组成三人组，况且从我这些天的观察来看，他绝对差不了哪去，是个高手，不应该被吓成这样。
不过转念我就释然了，要知道他一直被张谦盯着呢，我要是被这么恐怖的东西盯着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张谦就趴在我面前，可并不是看我，我也体会不到被他看着的感受。
张谦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李天成呢？
“他不会突然掏出个枪吧？”陆川突然回头问道，也不知道是问谁，看了眼我似乎对我没抱太大希望，就把目光转向小蝎子。
“你在水里开个火我看看。”小蝎子道，他却没有陆川那胆子接近，要说我也接触过张谦，可那时候的他远没有现在这么恐怖，太超乎寻常了，一个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能存活在水下一千米的地方，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陆川问这话是想让自己镇定下来，虽然有这么一层钢化玻璃，但外面可是想都想不出来的恐怖东西，指不定能出什么花招，电影里的鬼就经常使用穿墙术，直接进屋子里去。
陆川点了点头，还要往前走，张谦就突然猛烈的拍了一下玻璃，比之前的声音大很多，惊得陆川一个哆嗦，直接后退了下来。
而我看到，李天成哆嗦的更明显，一直缩在角落里，还试图找什么东西做掩护，但根本没有作掩护的，他也没注意到我看他，双手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腰，抖动的邪乎。
“都别动。”我深深看了眼李天成，叫住了所有人，可他们完全不回头看我，生怕一回头张谦就会闯进来。
我用力绷了绷双腿上的肌肉，让自己平缓下来，一步步往前走去，想要再次和张谦近距离接触，他出现的时机太过于巧合，而且这么长时间还没离开，肯定是故意的，但绝对不是为了吓唬我们。
虽然我们着实被吓得不轻。
不出意外的话，小神灵就是他操控着，然后出来觅食，就跟放羊一样，然后将我们的船只带走，这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小神灵群一直处在我们的船下，就绝对不会是巧合了，他是有目的性的带着我们走，现在出来，只不过是跟我们见见面而已。
那么那艘报废的潜艇，可能也就是他开的。
从一开始张谦可能就盯上了我们。
那么他现在出现，到底是为什么呢？还一直盯着李天成，难道他们之前认识？我不否认他认识小蝎子，甚至于认识我，可他却单单看李天成，更怪异的是李天成第一次看见他极端害怕，有晕过去的倾向。
再这样下去恐怕李天成得被逼疯，我们还得靠他驾驶潜艇呢。
我有意无意的遮挡住李天成和张谦的视线，心脏砰砰直跳，这种视觉上的刺激太让人兴奋了，张谦看不见李天成，眼睛就直接对准了我。
如果把我们中间的障碍物去掉，相隔就不到五米，是一个非常近的距离，我得以仔细的看清他。渤海废都一行，虽然有接触过，但我并没有能这么仔细审视他的样子，而且张谦比之前改变了不少。
我看到他的眼睛有些迷茫，虽然这样但好歹还是人类的眼睛，只不过瞳孔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更像是个死人，他看我的表情也丝毫没有改变，似笑非笑，但动作却停下了，没有继续拍打玻璃，我的出现扰乱了他。
由此我更加难以确定这只鲛为什么要对李天成那么感兴趣。
“我们说话他听得见吗？”我的视线没敢离开，声音也不大不小。
“听不见。”陆川道：“这是加厚的钢板和玻璃，就算在空气里，能听见也得扯着嗓子喊。”
“天成没事吧？”我听见小蝎子的声音从我后面传来，脚步声也清晰的传进我耳朵里，他去扶李天成了，但李天成没有说一句话，喘息声很粗重。
“我看看能不能跟他交流。”我道，目光落在了被我拍过的地方，那和张谦之前的伤疤一模一样，只是好像皮肤没有长出来，那地方是暗黑色的，也不是结疤，贴着一层淤泥，所以看不见。
总体说来，由于张谦脸色的苍白，他要比张谦在船上，是人的那阶段年轻很多，我艰难的迈着步伐走了过去，和他的距离进一步拉近，想把他的目光吸引到我这里来。
要知道鲛是我们如今唯一能掌握的长生不死的线索，可这个线索只展现了成果，模糊的可怜，甚至成果都无法定论，陆川说复活蝎子的时候他只活动了几天时间就再次入土了，而张谦显然可以伪装成人在陆地上生活，又能下到一千米深的海水里，简直是无视压强，要知道现在的潜水服都不可能潜入这么深的海里。
“张谦？”我试着做了一个口型，如果他能听懂的话就好办了，虽然不知道他什么目的，但能现身，就没有必要逃跑。
可让我惊讶的是，张谦的目光又缓缓移开了，到我肩膀，再到我旁边，惊得我回头看去，见他的目光又盯住了李天成，而此刻的李天成已经完全虚脱了，脸色由原来的煞白转变成潮红，刚刚还沉重的喘息，在和张谦又一次对视之后又没有了呼吸声。
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身子也越来越颤抖。
第19章 启示录的内容
创世更新时间2013…06…25 20：03：41。0 字数：2846
“为什么？”我终于忍不住，问李天成道，可李天成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一直和张谦对视，他这是要撑不住了，张谦的眼神本身并没有杀伤力，怪就怪在他足够吓人。
“别看了。”小蝎子挡在他面前，如临大敌。
“这到底怎么回事？”陆川也在李天成和张谦之间来回扫视，眉头越皱越深。
我也很想知道，可现在李天成根本无法提供给我们任何线索，就算有，他也未必能够说明。
“我试试和他交流。”我道，走得更近了，距离玻璃窗只有两米不到的距离，就和张谦面对面，我直视着他，可他却视我为无物。
“看着我！”我终于忍不住，装着胆子跑过去狠狠敲了下玻璃，紧接着下意识的又向后退两步，观察他的反应。
没想到张谦被我搞的也吓了一跳，瞬间和玻璃脱离了，而后又抓过来，就直勾勾的盯上了我。
被他这么看着的确挺恐怖的，让我身上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不过我好歹算有免疫能力，虽然紧张，也不至于和李天成一样吓到那种地步，就和他对视起来。
张谦的眼睛也不再变换。
“你还真是见人就盯着啊。”我尴尬的笑了两声，实在不知道以什么表情面对这个曾经的船长。
等等……
距离这么近，我再次审视他被我拍了的地方，发现那地方完全覆盖了伤疤，一点误差都没有，我自己什么样自己知道，不会这么巧合直接就按着他之前的伤疤打下去的吧？
这不可能啊……
想到这里我浑身一抖，天下间没有巧合到这种地步的事，而且他模样长得的确和张谦一样，但又有一些不同，张谦的身材没有这么高大，手臂也没有这么粗壮，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似乎年轻了很多，连胡子都没有，只有一头飘逸的长发偶尔遮挡住脸上还没有恢复的伤疤。
他是谁？
“医生……”我颤抖的叫道，下意识想到医生，他是唯一看见张谦变成鲛经过的人类，可叫出口才回过味儿来，这船上没有医生，医生还在中国，不知道干什么呢。
我蹬蹬往后退了好几大步。
“不对啊……”我自语道，张谦看我的眼神完全改变了，但我具体看不出他眼神里透露着怎样的情绪，这双眼睛，还是那么无神。
“怎么了小哥？”胖子也往后缩了缩，随手扶着旁边的一个金属管，小声问道。
“胖子，你知道我啥身手，你说我当初拍了他一下，能准确的瞄准张谦脸上的伤疤，一点误差都没有的覆盖住吗？”我问道。
“你能打中他我就感觉挺不可思议的。”胖子倒是实话实说。
“这人不是张谦！”我颤抖着声音喊道，他虽然和张谦长的很像，但绝对不是一个人，就算是巧合到那种地步，我打出的疤痕覆盖住他的伤疤，但他给我的整个印象就特别怪异，而且似乎不认识我，根本就没在意我这个人，相反更在意的是李天成。
“啥？！”胖子一个字儿俩音，嗓门也突然高了不少。
“吵什么……鬼啊！”这时我听见张星尖锐的叫声，回头看了眼，正见到张星跟李天成之前一样，倒在地上还一个劲儿往后挪动，本来刚睡醒的表情完全由恐惧代替了。
“你说什么？”小蝎子问我道。
“我说他不是张谦！”我指着玻璃窗外趴着的鲛道：“按照医生的描述，张谦的头发很长，但医生没说过张谦的体格也会改变，他明显比张谦强壮很多。”我说着说着，发现自己也找不到具有说服力的借口，任何能证明他不是张谦的理由都存在着漏洞，可我就现在就能肯定他不是张谦。
“谁知道鲛的身体是怎么构成的。”小蝎子不相信我，这也难怪，他长的和张谦简直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物种罢了。
“你觉得张谦如果来找我们，会连看都不看你一眼吗？”我试图从行为逻辑上入手，找到他不是张谦的理由，又道：“张谦知道张琳对我有意思，他会像这样看着我连个表示都没有吗？要知道他可是主动找来的。”
“小哥，你傻了吧？”胖子去扶张星，一边还不忘挖苦我。
“傻了也比你一直没聪明过强。”我忍不住回了一句，现在无法说服他们眼前这只鲛不是张谦，甚至连我自己都存在着疑问，所以心里除了恐惧还有点郁闷。
他怎么和张谦长的一模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张谦脸上的伤疤怎么撞出来的？”我突然得出了一个矛盾到我自己也不可能相信的结论，问小蝎子道。
“我怎么知道。”小鞋子回嘴：“葛大知道。”
“他死了！”我用力咆哮了起来，葛大的死在我心里一直是个结，现在我都开始怀疑他因为什么而死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张谦脸上的伤疤是不是就是我打出来的，所以葛大才会死去？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问题，因为张谦脸上的伤疤很早以前就存在了，而我拍他的时候是在他伤疤出现之后，时间上已经本末倒置了。
除非，这世界上有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比如时空隧道，可以让张谦回到过去，那么在我拍了他一下之后他再出现在我面前，并且是以船长的身份，就有可能做到。魔鬼三角洲是有这种传闻的，时空隧道说，但我完全不相信，就算存在着长生不死这种违反自然规律的东西，我也不相信时间可以改变。
那不等同于神了？
可张谦的脸上的确有伤疤，是被钝器击打出来的，当时葛大提到过，却没有说是什么原因，只说张谦年轻气盛，我当时根本就没有多想，就算拍了张谦一下也没有想到那方面去，当时我的作案工具不就是一个顿口的面镜吗？
“你什么意思？”小蝎子立刻反应了过来。
“你说……”我用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样的口气指着玻璃外的张谦，道：“他会不会回到过去，然后……和我下海？”
“回到过去？”几乎所有人都异口同声。
外面的张谦一直趴在窗户口，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并且一直不走，不看李天成了就一直看我，眼睛转也不转，这东西脑袋似乎已经不太灵光了。
“你真有心思开玩笑。”小蝎子道。
“张……张谦？！”直到此刻，张星才反应过来，拍了两下屁股就站起来了，跟没事儿人一样打哈哈道：“终于又见到这鬼东西了，他能进来不……”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就有点颤抖，再也不说话了。
我心说你这心可真大，也没搭理他，又扯回来原来的问题，道“不可能吗？”
“我搜罗过很多魔鬼三角洲诡异事件的数据，有几个的确是跟时空隧道这种玩意搭边的。”还没等小蝎子说话，陆川就道：“有的人在海上航行，回来之后身体瞬间衰老了几十年，有的则是年轻了几十岁，甚至有一架飞机在时隔几十年之后再次出现，不过有大半的都是假的，没有找到一点证据，包括人。”
他没有直接反驳，很不确定的道：“我想要是有的话，应该就和欧洲人寻找的启示录的内容有关系吧。”
小蝎子张了张嘴，硬生生的憋出一句：“我不相信。”
“我也不信。可能就是巧合呢。”我道，可世间上的巧合真是太少了，我又不可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