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乃是皇室旁支后裔。幽州太守发榜文时,刘已二十八岁,见得城门榜文,慨然长叹。就听身后有一人厉声大喝,“大丈夫不与国家出力,何故长叹?”
。。。。。。
周继君心念所至,这方故事不断向后延续,刘玄德桃园结义,征讨黄巾,立下战功却得罪了长官,只得做一区区县令。主线至此一分为三,另两处非别在洛阳和江东,又有两英豪,名曰曹孟德和孙仲谋,黄巾战乱平复后,两人皆占据一方势力,而那刘玄德擅长谋算人心,亦有所获,渐渐的,天下三分,吴蜀魏逐鹿中原,战事愈演愈烈,武将辈出,强者通天,如吕布、赵云长之辈,弱者也有地境上品。武将虽强,可主宰天下格局的却是那些心思诡谲的谋士,时有三大谋士,皆有通神驭鬼之能,诡道已臻通天,分别为郭嘉、贾诩和诸葛孔明。曹魏得其两人,一先一后,一明一暗,终成大业,刘蜀只得诸葛孔明,以一对二,呕心沥血,终累死兵营。那东吴虽势弱,可隔着江东天堑,又有异人如周瑜、吕蒙者,诡武皆通,生时方能暂保一方平安,帝王死后,大权落于庸人之手,终被灭国。
曹魏被权臣司马氏篡,立下大晋,刘蜀后主心怀壮志,意欲东山再起,佯装憨傻献国入晋,行刺之时却被识破,功亏一篑。。。。。。。
这方故事以三国纷争为主线,用尽周继君诡道之力创下,内有人物数千,历时百年,且可继续延生。故事里的武将虽强,却处处掣肘于谋士,谋士一计,可杀千军,可谋一国,恰合诡道轮回之道意。
“大善,道主创下这番轮回故事,宏大壮观,日后若欲敌,尽管困入此中,无需顾忌轮回崩塌。”
诡道轮回外,诡道蛇人无不得意地掳着胡须,目光闪烁,半晌,它朝向飞出轮回的“紫君”拱手作拜。
“还望道主赐名。”
“紫君”略一思索,颔首道。
“如此,就叫做三国演义罢。”
“善。”
诡道蛇人喜不自禁,却让一旁的武道蛇人和玄道蛇人微微眼红,纷纷上前拱手道。
“道主,诡道轮回如此宏大,却让吾等惭愧。”
看了眼稍有不甘的武道蛇人和玄道蛇人,“紫君”淡淡一笑,目光流转。武道轮回只限扬州一城,时间不过半日,而大名府轮回走了周继君和云霄后,连主线人物都没了,相比诡道执掌的三国演义,确实让这两只蛇人无比尴尬。
淡淡一笑,“紫君”宽慰着玄道、武道。
“尔等两方轮回故事主线已定,如今却难更改,待我修炼到玄天中品,再行定夺。”
话毕,心念从紫君身上飞离,周继君睁开双目,望向潮涨潮落的天河,神色微微变化着。
创下三国演义的故事后,周继君对于体内先天轮回的领悟又深了几分,这方轮回完全受他掌控,故事逼真,人物亦有各自性格,和天地穹宇间的大小轮回已没什么两样,若自己心念夺舍紫君,以紫君之身沉浮在三国演义轮回中,弹指一世,那用不着多少功夫就能完成百世轮回的修炼。
转念一想,周继君微微摇头,紫君和他本一体,这方轮回是自己创出的,内中一切自己都已了如指掌,紫君即便在里面修炼上百世,又能有什么收获。隐隐间,周继君只觉得百世轮回修炼的捷径就在眼前,可任他左思右想,也难以琢磨出来。
“小君君,你终于出定了。啧啧,我都等你两天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周继君扭头看去,就见月罗刹负手而立,斗笠下,嘴角高扬,原先满脸赤红之色已然散去,全身上下气息深厚如渊。
“玄天了?”
“自然。”
“你玄天境的道意法则又是什么。”
“威力太大,怕使出来伤到小君君你。。。。。。。嘿嘿,小君君你想知道,以后有的是机会。”
月罗刹低笑一声,满脸意气风发,伸手召来红姬,目光透过重重天界,射向穹宇某处,微微凝滞。
“走吧,也该回去看一看了。”
第五百六十一章重返故里
清明时节雨纷纷。
京城北郊,龙归山外,一身白衣的男子举着油纸伞,三月的雨连绵不绝,仿佛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于眼前,晶莹剔透化作点点滴滴的往事萦绕心头。
七年多前,京城故往似乎总是发生在这样的雨天,周继君轻咳着,目光落向草木不生的龙归山,迷离稍纵。半日前来到七州后,月罗刹和红姬前往山海秘境,相约五日后再见,周继君心知他想念亦父亦师的月修罗,也知道月修罗此时恐怕已不在人世,可月罗刹心急火燎地赶来七州,仅仅为了见月修罗一面,周继君不忍向他吐露真相,辞别两人后,驾云向京城飞来。
七州虽是周继君的故乡,可七年过去,物是人非,该走的都已走光了,如今七州的故人或许只有创立剑斋的左游生、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虚柯,以及。。。。。。北朝一干帝王将相。周继君打下江山,拱手让给门下三仆之一的无生,却是作着将七州当成他后手棋局的打算,可事情发展往往出人意料,周继君和月罗刹逃亡四大部洲,和百里无生失去联系,当初的少年帝王如今应当已长成青年了,却不知在帝王位子上坐久了,他对自己忠心还剩多少。
雨幕中,周继君洒然一笑,揉了揉眉头。
在四大部洲呆久了,连天宫都上过几回,周继君的眼界今非昔比,区区七州对他来说算早已不上什么,就算北朝拥有雄狮百万,可放在天地穹宇大战中,或许还比不上一个法天境界的修炼者。
然而再怎么样,即便这里的道法再如何卑微,百姓如蝼蚁,可却改不了是周继君故乡的事实。远游数年,近乡情怯,周继君心跳微微加快,整了整衣衫,就要向城门走去。脚步刚刚迈开,就听银铃般的笑声从身后传来,马蹄声渐近,纵马而来的少年少女行到周继君身旁,猛地拉住缰绳悬止烈马。
“敢问这位先生,今日是何年代。”
闻言,周继君微微错愕,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女,就见那少年身形挺拔,眉目如剑,一脸英气勃发,看年纪不足不超过二十,可心神查探其修为,周继君却微微一怔,这个看起来方才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身修为竟已达到地境巅峰,即将踏足人尊。再看那女子,容貌煞是娇美,亦透着几分除尘的气息,年纪比少年略大,可也就二十来岁,她的修为竟已是人尊。
七年没回来,莫非这七州已经翻天覆地,变得连我也认不出了吗?这一对少年少女即便放在四大部洲也算是英才了。难不成天宫将七州收入自己势力范畴中,大兴道法。。。。。。。不对,即便真的传授道法,也不可能短短几年内就见效,培养出如此杰出的弟子。
目光掠过眼前男女,周继君微微一怔,就见他们手中的马鞭隐约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一般。
“莫非是个聋子?”
少女黛眉微皱,转望向身旁的少年,就见他正直勾勾地盯着周继君,面色微有激动。
“成儿,别发呆了。。。。。。师父知道你想什么,莫非忘了北朝建国后,百姓里模仿君公子的多得去了,白衣银发随处可见。”
“嗯。”
被唤作成儿的少年低声应道,揉了揉眉毛,正欲驾马而走,就听耳边传来低沉温厚的声音。
“如今是武德七年,不知二位从何处来。”
“我们来自豫东。。。。。。”
那少年还未说完,陡然间察觉到什么,立马缄默,疑惑地打量起周继君来。
豫东。。。。。。
周继君心头一动,却是已然记起他们手中马鞭的出处——豫东群山,伪天宫。怪不得他们要询问今朝是何年,看来定是数年前机缘巧合下进入伪天宫,在那里修炼,不知外边岁月。如此一来,他们远超同辈的修为就不难解释了,修为突飞猛进者不外乎三类,一是自身天才横溢,二是得见良师,那第三个就是奇遇了,想来他们在那天宫中定有一场奇遇,如此,却有些意思了。
嘴角微翘,周继君心中暗道有趣,兴致生出,朝着少年拱了拱手,轻叹一声道。
“原来两位来自豫东,那豫东我也去过,重山峻岭当得了瑰丽宏伟。十多年前豫东本是赵国领地,那赵统王雄才大略,武功卓著,可却生不逢时,被君公子所劝,一夜间之间带着手下离开七州。。。。。。”
这一番陈年隐事从周继君自己口中道出,倒有种别样的滋味,那一对少年少女却听得入神起来,不顾滂沱大雨站在道中,连此行的目的都已忘记。
君公子,一手开创北朝盛世基业,兵锋所指,所向睥睨,为北朝国御,虽有七年多未曾现身,可他的故事却仿佛民间传说般脍炙人口,就连三岁小儿也能说上一通,诸如独战京师,筑建封神云台,斩杀蛇妖救孩童等等,即便如今七州道法兴盛,修炼强者辈出,可人们心中,那君公子仍旧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在七州,声望能和他比肩的除了北太宗,或许那剑斋左斋主勉强算一个。
赵统王的故事说完,那对少年少女心中感慨,面上却露出狐疑之色。
“这番往事,你怎么会知道?”
名叫成儿的少年上下打量着周继君,屏住呼吸问道。
“哈哈哈,在下游走各地,收取民间传说故事,君公子的隐事倒也略知一二。”
周继君打了个哈哈,心念飞出,就见原先大煜国度的字迹已从城头割去,换成“东京”两字,周继君心中笃然,定是百里无生见得京城繁华,不忍丢弃,因此建立两都,一者原先的平南府,另外就是这偏都东京了。心念飘入东京,周继君微微恍惚,城中人潮人海,齐向四方涌去,高达百丈的擂台矗立其间,下面人头攒动,欢呼声震耳欲聋,而在每方擂台上都有年轻的修炼者在比试道法。
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不对,如今已是天下第一道法大会了,看来无生也欲学着煜朝帝王般将天下英杰收入囊中。
周继君眉头挑起,眸中浮起耐人寻味之色,就见身前少年微微失望地咕哝着。
“原来阁下只是个说书先生。”
越看那少年越觉得有几分眼熟,可偏偏记不起在哪见过,或许只是有缘吧。心意流转,周继君目光微凝,佯装苦笑道。
“在下平生喜好追寻君公子往事,说书为乐,却不想数年前得罪了朝中官宦,只得从北边逃亡至此,不知两位高姓大名。”
果不出所料,那少年看向周继君的目光已全然善意,朝向周继君拱了拱手,宽慰着道。
“先生勿慌,你且跟在我们身边,定不会有祸患。在下姓杨名成,这位是尊师。。。。。。”
“我叫李飞雪。”
瞪了杨成一眼,女子抢先道。一旁的周继君却越看越觉有趣,这师父比徒儿大不上多少,目光中隐隐夹杂着几分疼爱之情,可并非寻常师父对徒儿的溺爱,而是那种男女之间的爱意。
没来由的,心底一阵烦躁,周继君扭头向北望去,目光越过崇山峻岭千百府城,落到矗立极北之地的那座高山上。
落云山,天机府,曾几何时,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师父,这样的女子,可往事落定,却仿若尘埃流散,今时今日,连周继君自己也不知究竟心属何方,还能不能够将她重新寻回来。
第五百六十二章七州二三事(一)
“快进城吧,也不知一路上听说的天下第一道法大会开始没。”
李飞雪对着杨成说道,余光掠过周继君,隐隐中怀着一股戒意,杨成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热情地拉上周继君就要往城内走去。
“可惜了,两位稍晚一步,那天下第一道法大会已经开始了。”
周继君打量了李飞雪一眼,幽幽说道。
闻言,杨成脸色微黯然,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一旁的李飞雪轻声安慰着。
“无事,错过这次还有下一届,到时候成儿修为大进,定能夺得魁元。”
“想当年,若非君公子敢于打破先例,独战擂台接而挑战擂主,如何能名动天下。”
周继君玩味地看着杨成,插口道。这位名杨成的少年看上去并非那种喜好争名夺利者,可对眼下的道法大会却无比热心,周继君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来。
“是啊,我若连僭越权威都不敢,又怎么能取得同君公子一养的成就。”
少年人喃喃道,眸中重燃火热之色。
“成儿,眼下可是太平年代。。。。。。”
“太平时候人人安分守己,纵然如此,可世间不平之事仍旧数不枚举,想要名正言顺除暴安良,实力和名望缺一不可。”
未等李飞雪说完,周继君就开口打断道。
转眼间,杨成就已踌躇满志地纵马奔向东都,而李飞雪则狠狠瞪了眼周继君,猛拉缰绳,紧随杨成奔入东都。
“少年青衣游京城,一马一剑欲成名。花开时节不知惜,待到回头已枉然。”
周继君低吟着,莫名一笑,雨水将衣衫打湿,他却丝毫不顾,怡然自得地向城门走去。
四方擂台高筑,规矩还和大煜时候一样,先是数百人的混战,一场接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