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去餐厅,而是在美食街上边走边吃。鱼丸、海蛎饼、馄饨、芒果酸奶、肉脯、咖喱炒饭……直到两人的胃再也没有任何空隙了,仍是意犹未尽。
街上有家奶茶店竟叫“张三疯”,门头不大,标志是一只肥乎乎的猫,欣瑶觉得有趣就和蒙政走了进去。小店的是欣瑶最喜欢的欧式格调,墙上挂着好看的画,他们要了奶茶便找了位子坐了下来。
杯子漂亮、奶茶好喝,欣瑶立刻喜欢上了这里,她看到玻璃上贴着的一张纸上写着:
“张三疯是生活在鼓浪屿上的一只猫。
自由自在,小时候很疯,
长大了却像梁朝伟一样深沉,
长大后的张三疯,境界已经不输伟哥,
常常红杏出墙,
和隔壁旅社的狗狗一起在岛上私奔几天
如果不是大海阻拦,
它们可能早就浪迹天涯去了。”
“我们也在岛上私奔几天吧。”念完之后她笑着对蒙政说道。
“我们是正宗的明媒正娶,怎么还需要私奔呢。”
“去去去!谁和你是明媒正娶。”
“带你去个地方。”从“张三疯”出来,他对欣瑶说。
他们骑车来到了一家蛋糕店门前,不同于美食街上的热闹,这家店的位置相对僻静,并没有什么客人。
“我已经吃不下蛋糕了,明天再来吧。”
蒙政并不解释,拉着她的手就走了进去。
这家店是错层的,大概有百余平,似乎刚刚装修好,所有的东西都只有两种颜色—奶白和粉红,墙角还有一架白色的钢琴。奶白的桌子上铺着粉色的格子布,他们在其中的一张坐了下来。
“这么梦幻温馨的店为什么没人来?”
“因为还没开业。”
蒙政轻轻拍了下手,立刻有人从里间走了出来,送上了蛋糕和一大束玫瑰,蒙政向他微微点头示意,他便走到了钢琴旁弹奏了起来。
“徐小姐,恭喜你梦想成真。”柔和的橘色灯光下蒙政一脸笑意地说“你说过,你的梦想是在一个四季如春的海边城市开一家蛋糕店。你要学好多好多漂亮好吃的甜点和饮料,做给客人们吃;每天傍晚和爸妈、爱人、孩子一起去海边散步,就这样一直到老。最好再有个带院子的房子,你要种很多美丽的花花草草,放上秋千,还得养两条大大的狗。我帮你实现了,那你是否也能帮我实现我的梦想?”
欣瑶看着他单膝跪下,从口袋中变出了枚戒指,异常认真地对自己说:“徐欣瑶,你愿意嫁给我吗?”
想起他曾说过他的梦想便是娶她,想起他待自己点点滴滴的好,她眼中酸涩、不禁潸然泪下,脱口而出:“我愿意。”
蒙政长舒了一口气,笑意渐浓:“徐小姐,你如今可得改姓蒙了。”
欣瑶猛然明白这家店的名字“萌心摇”正是“蒙欣瑶”的谐音,故意撅着嘴作不满状道:“是你该改姓徐才对,徐政。”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有没有觉得冠上爱人的姓很浪漫呢。。。。。。
25
25、杰克玫瑰 。。。
天已渐黑,徐政骑着车带着蒙欣瑶在鼓浪屿四处转悠,因为厦门的冬天要暖和的多他们都脱下了厚重的外套。
月色迷人,空气微凉,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欣瑶缓缓抬起左手,无名指上那颗钻石发出的璀璨光芒让她觉得异常温暖而安心。
“对了,你一直上班,怎么会有空过来买房子开店装修?”欣瑶突然想起了一个关键问题。
蒙政苦着脸说:“我把后年的假都用光了。”
“哈哈,原来你说出差就是来了这里。”
“可你下午还冤枉我!”
“我冤枉你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你说说看啊。”料定了蒙政打死也不敢主动说出周婉悦的名字,她故意装失忆地问道。
“……”
“哈哈”大获全胜的欣瑶开心地问道“你是拿工资的怎么会有那么多钱,是向家里要的吗?”
“不是的,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应该自己想办法,家里并不知道。”
“想办法?你不会贪污了吧!!”欣瑶跳下了车,抓住他问道。
蒙政吓了一跳,差点从车上摔下来,“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贪污”他一脸骄傲地说“这是我自己赚的。”
“你怎么赚的,去卖血了?”
蒙政十分理直气壮:“当然不是,我是向李慕江借的。”
“借钱也算自己赚的?”真不知道他的理直气壮来自何方“你借了多少?”
“我自己本来也有些积蓄的,所以只借了两百万。”
两百万!还只?想到了债务也算夫妻共同财产,欣瑶有立刻摘掉戒指的冲动。
蒙政按住了她蠢蠢欲动的右手,轻松地说:“放心吧,李慕江钱多事儿也多,不会有功夫来逼债的,我可以慢慢还。而且,哼,他竟敢跟你说什么前女友来挑拨我们的关系,我跟他说了,利息就不给了,权当精神损失费好了!”
也对,现在欠钱的才是爷,反正资本家的钱都来自老百姓的血汗。而且蒙政是文竹西的哥哥,资本家虽然大他们两岁,但和文竹西结婚后还是得恭恭敬敬地叫她和蒙政大哥大嫂,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更好,不禁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因为开心所以笑啊。”她大声地说。
鼓浪屿的冬季虽然温暖,但昼夜温差较大,他们出门的时候只穿了毛衣,所以不到九点便回了家。
欣瑶之前以为这栋房子是租来的,便没有细细地看。知道是蒙政辛苦了小半年的杰作后自然要一处一处地慢慢欣赏。
从装修到家具再到窗帘、床罩这样的小细节,她都喜欢的不得了,院子里果然有个秋千,欣瑶高兴地坐了上去。
“什么都好,可惜没有花花草草。”
“这个季节不好种,再过一个月开春了我再找人收拾花园,你想种什么呢。”
欣瑶想了想便说:“别的你让人看着种好了,栀子花我是一定要的。”
因为那是他们定情的花。
蒙政想起了什么,拉着她走到书房,书橱里还是空的,欣瑶正盘算着开个书单明天去采购,只见一个盒子递到了她手中——里面装着这栋房子的买卖合同,欣瑶疑惑地看了蒙政一眼,打开了合同。买受人一栏竟然只有“徐欣瑶”三个字,她突然记起几个月前蒙政以要办共同的信用卡为由拿走过她的身份证。
“你不怕我骗了房子跑掉?”这有些出乎欣瑶的意料。
“说是送给你的,当然只写你的名字。我才不怕你跑掉,你就算跑到火星我都会追回来。再说了,我爱的人还有谁敢要?”表情和口气一样狂妄,他在欣瑶面前一向表现得温柔顺和,于是她几乎忘了他骄傲自信的本性,真的把他当成了只乖乖的小猫。
“哼,好大的口气,我累了赶紧放洗澡水铺床去,我才是屋主知不知道,你不乖乖的听话,立刻连人带东西一起丢到街上去!”
欣瑶洗澡一向慢,先洗好的蒙政边调酒边等她。
“你是故意挑这个的。”从浴室走出来的欣瑶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这套睡衣是蒙政早就买好放在衣柜里的,白色的缎子上有大朵大朵酒红色的玫瑰,漂亮倒是非常漂亮,就是领口开的太低,乳沟都若隐若现。
蒙政装作没听到,举起了酒杯笑着说:“过来尝尝。”
“我才不要喝酒,喝醉了被你侵犯了怎么办。”虽是这样说,她还是坐了过去。
“这不是酒,是果汁。”
酒红色的液体有种华贵的美,“骗人,这是鸡尾酒,我又不傻。”欣瑶尝了一口,味道倒是很好“这叫什么。”
“杰克玫瑰。”
“玫瑰,rose?是按《泰坦尼克号》里的jack和rose起得名字吗?我喜欢,再来一杯。”欣瑶两三口就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调这个的基酒苹果杰克没了。不过,你要喝的话我可以把手里的这杯给你。”蒙政说着却将自己手里的也一饮而尽。
“你不是要给我的吗。”欣瑶还没说完,蒙政的吻就落了下来,他缓缓地将自己嘴里的酒送到了她嘴里。
“这样喝味道更好。”他一脸坏笑地看着欣瑶,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害羞,她的两颊绯红。
蒙政心中一动,便再次吻了下去。她的皮肤凉而滑腻,他的手顺着脖子轻轻抚了下去……这是蒙政第一次这样放肆,欣瑶觉得有些燥热,想要推开他身上却绵软无力。
蒙政将她横抱到了床上,一寸一寸地吻着她的肌肤,她的脑中一片晕眩,直到一阵剧痛袭来。她痛地叫出了声,用尽全力想要推开蒙政,他却不肯停下,略带喘息地在她耳边说:“乖,忍一下就好了。”
终于结束了,她委屈地蜷起身子抽泣了起来,蒙政用手抚着她身下绽放的血色玫瑰,坚定而温柔地说:“我爱你。请相信我,这一生我都会待你好的。”
她并不理他,将脸别到了一边。蒙政软语温存地哄了她半宿,才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睡到了日上三竿,欣瑶才起。蒙政端来了早餐,讨好地说:“我一早就起来,跑遍了整个岛才买来的,都是各店的招牌。”
见欣瑶仍不理他,他可怜巴巴地低着头说道:“你要是还生气就把我连人带东西一起丢出去好了,可是别不吃饭。”
“嗤”她还是笑了出来,带着些愤恨地说道“直接丢出去不是太便宜你了,得先让你做了蒙公公再丢!”
蒙政边装出发抖的样子边说:“我可是姓徐的。”
岛上的生活相当慵懒,据说只有穿着拖鞋的人才像个真正的鼓浪屿人。眼下正值冬日,穿拖鞋是不太可能,可欣瑶和蒙政却学足了鼓浪屿的慵懒派头。
上午,他们在露台上看书、晒太阳、回忆童年的趣事、调侃共同的老师和同学;午饭一般在家里做,俩人都是难得的笨手笨脚,常常要到下午两三点才吃得上;下午他们会去各种文艺、小资的咖啡店和奶茶铺喝着饮料听音乐,看来来往往的人群;晚饭他们就在龙头路上吃小店里的美食,常常撑到肚子再也盛不下才骑着自行车去海边散步看海。他们还在一家叫娜雅的家庭旅馆附近遇到了那只叫张三疯的猫,它似是早已习惯了自己的大名气,表情淡然的面对举着相机给它拍照的游客。
时光好似是静止的。幸福更如岛上温暖和煦的阳光,照耀着他们的每一寸肌肤。本来只准备呆三天的,可欣瑶舍不得走,蒙政便编了个理由又请了一周的假。
欣瑶最喜欢在两旁排列着斑驳有致的老房子和高大榕树的老街上散步。这些巷子最能代表鼓浪屿的味道,无一例外的让人觉得安静和从容。
他们在岛上足足呆了十天。
在鼓浪屿的最后一晚,欣瑶边收拾东西边恋恋不舍地说:“为什么寒假只有一个月,真的一点也不想走。”
“那等我们都退休了就带着爸爸妈妈来这儿定居,对了,还有我们的宝宝。”蒙政边说边扔掉了欣瑶手里的东西,抱着她撒娇道:“娘子,我们现在就生个宝宝吧。”
“不行,走开走开。你每天都这样,太色了!等等,”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第一次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流血,你不贞洁。”
“……男人哪有流血的。”
“没流血就算了还那么熟练,彤彤说过她老公第一次的时候笨手笨脚的根本不会,你有问题!你怎么证明?”
“这样证明。”蒙政吻住了她唠叨个不停的嘴巴……
26
26、钻石 。。。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回去了。“萌心摇”由蒙政请的店长代为管理。“一放暑假我就要回来学做蛋糕。”欣瑶上飞机前一步三回头地说。
恋爱是他们俩的事儿,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事儿。
向双方家长说明了结婚的意图后,一大堆的麻烦事接踵而来。欣瑶本来以为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儿,可以自己做主,现在才明白,做蒙家的儿媳妇根本不可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大到婚期、婚礼形式、谁来主持婚礼,小到礼服样式、请谁做伴娘全都得按蒙家的意思来,不容有任何异议。
浪漫的草坪婚礼只是个梦想,蒙家需要的是一场隆重体面,能符合他们身份的仪式。欣瑶觉得自己不是个待嫁的新娘而是个表演者,得一遍一遍地练习礼仪,以免到时出了差错。再说,有连穿什么鞋子都不能自己决定的新娘么?
婚期定在九个月后的次年一月,据说日子相当好。
“你看这样穿像不像旧上海的歌女?”欣瑶看着镜子中穿着大红色旗袍、白色皮草披肩、显得十分雍容华贵的自己,撅着嘴问陪她试衣服的蒙政。
本来欣瑶就不想在冬天结婚,她想在次年初夏和蒙政两周年纪念的时候举办婚礼,现在还非得穿她不喜欢的礼服,她当然没好气儿。
“挺好看的,你穿什么人家都会羡慕我。”好在蒙政很体贴,其它的都是小事儿,欣瑶想。
蒙政家送了他们一套房子。欣瑶怕麻烦,想直接搬入蒙政在湖东的那处公寓便推辞了,蒙妈妈对她的不贪心倒是很满意,执意让他们收下。
五月的一天晚上,他们举行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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