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森的心当时就放下去了一大截,他一醒来首先担心的就是连景言会不承认她曾经答应过自己的求婚。
毕竟,那个时候濒临生死……连景言才会点头,可是他们获救之后,他没有那个把握连景言还会愿意和自己结婚。
方可可一愣。
方可可当年对岑森的心思可算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苦于当时她还在学校,岑森就已经回国了,而回国之后……两人几乎就没有了联系。
方可可曾经回国之后也去找过岑森,可是岑森哪里是她想要见到就能够见到的?
这一次的相遇,完全是一个意外。
岑森和连景言他们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方可可正好在休假……
等她回来科室,一听说有一个叫岑森的病人背着一个叫连景言的病人走了八、九个小时,后来被找到回来睡到现在还没醒,当时她心里就“咯噔”一声。
若说岑森这个名字太普通,或许人人都可以叫,可是……和连景言这个名字在一起就肯定是他没有错了。
果然,一来病房她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容。
你还好意思说!
果然,一来病房她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容。
“岑森……可别说我占你老婆便宜!我可是为了帮你啊……”
李墨时说完,一把把连景言抱起来放在岑森的床-上。
和岑森挨在一起,连景言的小脸一下子就红透了铄。
“背上的伤医生检查过了吗?”岑森问连景言。
“检查过了,你把伤口处理的很好。”
“那个……医生,我们出去吧……给他们小两口一点时间。”李墨时不认识方可可,自然一点面子都不给的下逐客令。
方可可看着岑森动作轻柔把连景言拥在怀里的样子,牵强的勾唇笑了笑和李墨时一起出去了。
“医生说……会留疤。”连景言靠在岑森的怀里,声音里带着些许遗憾,“疤痕留在背上……以后可能会很丑。”
“没关系,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请最好的医生帮你把疤痕移除。”岑森用力扣紧连景言的肩胛,让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胛上,“你要是害怕手术,留下也没有关系,那条疤……是我亲手给你留下的,是你答应嫁给我的证据!”
岑森说着,轻轻吻住连景言光洁的额头。
连景言,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他从未这样感激过上苍让自己拥有一个人。
连景言闭着眼,就这样静静靠在岑森的肩头。
哪怕是他们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就只是这样静静靠着……连景言都觉得这是一种享受一种安心。
岑森觉得好像他和连景言的前途都已经拨开云雾了,等待他们的是一片光明……
这一辈子,有连景言相伴,岑森只觉得自己别无所求。
李墨时和方可可一出来,他有意无意打量了方可可一眼。
这女人模样还算看得过去,可是怎么就让李墨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总觉得这女人眼里一副算计的样子。
都说医生站在那里都是一副能击溃死神的样子,可是这女人往这儿一杵怎么就让李墨时感觉像是吸人精气的妖精呢?
或许,是方可可刚才话里有意无意从是把连景言便成孩子级别的,透露着连景言和岑森不适合的意思,这才让李墨时心生反感。
可是……按道理说,李墨时阅女无数,只要长得漂亮……不是兄弟的女人也不像是郑弯弯那种小屁孩儿,李墨时都有可能和别人攀上一腿,可这女人完全就没有让李墨时动心思的念头。
方可可一出来总是想要往里面瞄却又不好意思瞄的姿态逗得李墨时一笑。
李墨时那股子小痞子劲头上来开口就道:“姐姐……你没机会了!岑森这辈子绝对是非连景言不娶,据我和他从小玩到大的经验看,岑森除了对连景言,对别的女人恐怕会不-举哟!”
方可可似乎被李墨时这么露骨直白的话给惊吓到了,唇瓣微张一副受惊的样子看着李墨时,最终方可可还是白了李墨时一眼离开了。
李墨时靠在门上看着方可可踩着高跟鞋离去的背影,直笑。
看来连景言拿下岑森完全都没有对手嘛……就这种货色,可能在岑森的眼里……连连景言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李墨时叹了口气摇头,不好玩不好玩!要是能出来一个情敌大战……看看连景言吃醋的样子,李墨时才觉得够自己大老远过来救他们的飞机票钱。
连景言和岑森在病房里待着,李墨时实在是无聊就一个人走到医院楼下去抽烟。
谁知刚一下电梯刚掏出烟盒就和匆匆冲进电梯的人撞了一个正着,一烟盒里的烟撒了一地。
“哎!我说……”李墨时正要发火,一转头看着那个已经从进电梯的身影一愣,“周初阳?!”
那个撞了李墨时的小小身影一抬头,一见到李墨时那一双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忙冲出来抓住李墨时的手臂,声音里全都是哭腔:“墨时哥,我哥呢?!”
“不是……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给格言哥打电话,格言哥说我哥在这里住院我就赶过来了,我来的路上已经通知了爸妈……他们很快也会到了!”周初阳道。
岑森的爸妈也来了?!坏了……
李墨时心里当时就“咯噔”一声。
岑森住院这件事情,和连景言住院一样是被瞒得密不透风的,可是还是百密一疏……这安格言什么时候成了大嘴巴了?!这个都说!
“墨时哥!我哥到底在哪儿!你快带我去看看我哥!”周初阳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这两个人的挡在门口不进不出的,已经让电梯里的人产生了反感。
有人问:“我说你们到底进来时不进来?!”
李墨时这才一把把周初阳从电梯口拽到了自己身边,他对着周初阳笑:“没事儿……你哥没事儿,就是稍微有点骨折而已,放心吧……”
“那你快带我上去看看我哥!”周初阳已经急的不像样子。
可是李墨时一想到这会儿岑森正和连景言在病房里甜甜蜜蜜,带个小朋友去旁观是不是不太好?
李墨时想了想拿出电话一边拨打安格言的电话,一边按了电梯。
直到李墨时和一脸紧张的周初阳进了电梯,安格言那边才接电话:“喂……”
“你去岑森病房看一下,和岑森说一下……初阳来了。”
李墨时的意思很明显,让安格言去告诉岑森一声,让连景言和岑森暂时停止腻腻歪歪不要带坏小盆友。
安格言眉头一紧:“周初阳?她怎么来了?”
李墨时额头青筋一跳,你还好意思说!
“不是你和初阳说的吗?!”李墨时一脸郁闷。
“哦,对……周初阳是打电话问我岑森去哪了来着。”安格言终于想了起来,“那你带周初阳过去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我去说一声,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果然……安格言的脑子是不会转弯的。
“噹——”
电梯到了。
周初阳急不可耐的冲出电梯问:“我哥在那个病房?!”
“你别着急,我带你去……”李墨时退场走得快,谁知道这周初阳一路小跑着紧跟在李墨时旁边,简直可以称作是寸步不离。
李墨时一开门先说了一声:“岑森……初阳来了!”
正依偎在床上的两个人坐直了身子,只见一个风一样的身影一下子窜入了岑森的怀中。
“哥……你吓死我了!”
周初阳说了一句,居然就一下子“哇”哭了出来。
靠坐在岑森旁边的连景言一脸茫然,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人抱住了岑森,还叫哥……
岑森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妹妹?
以前连景言也没听说过啊!
后来,连景言才知道,这个周初阳的爸爸……是岑森妈妈的发小,周初阳的爸爸是海军,十年前再一次救援任务中牺牲了,后来周初阳的妈妈一个人带着周初阳很辛苦。
再到后来……周初阳的妈妈得了肝癌也去世了,留下了一个刚高考完的孩子,于是岑森的妈妈就把这周初阳孩子接回到了自己家里领养了。
他们曾经想过给周初阳改一下姓,改姓岑,和她变成完完全全的一家人。
可岑森的妈妈不同意,并不是说岑森的妈妈和这个孩子不够亲,只是岑森的妈妈觉得老周家就只有这么一个根儿,怎么能给这孩子改了姓呢?而且毕竟周初阳记事了……周初阳自己也不愿意改,后来这件事就搁下了。
那些年,连景言只顾着沉浸在对林叶凡的愧疚中,怎么会留意岑森身边的生活,到最后林叶凡死了……连景言就更加不可能想要知道了解岑森的生活了。
周初阳只是抱着岑森哭,岑森抬手拍了拍周初阳的脑袋道:“我没事儿……好了好了,不哭了,初阳……不哭了,来抬起头来!”
可是周初阳怎么会听,只是一味的抱着岑森把自己的眼泪鼻涕都蹭在岑森的病号服上。
岑森颇有些无奈的看向连景言,满眼的歉意。
连景言只是抿了抿唇,对岑森笑了笑并未在意。
“都是你!”周初阳突然直起身指着连景言喊,“都是你都是你害我哥受伤的!你就是个害人精!”
“初阳!”岑森眉头一紧。
“初阳!”
这一声是从门外传来的。
连景言和岑森看向门口。
、
“阿姨!”李墨时忙恭敬的唤了一声。
那个穿着得体的贵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岑森的妈妈艾锦绣,旁边那个脸色铁青的男人……不是岑术是谁!
原本,岑森的爸爸听说了这件事是要跟着一起来的,可是到底公司的事情离不开他,所以艾锦绣就让他留在北京包了个飞机过来接岑森回去。
岑术一听岑森和连景言在一起出了事儿,当时脑子就嗡嗡直响没多管就跟着艾锦绣一起来了。
没有想到……一来就看到这两个人已经躺在一张床-上了。
岑术当时那种心情简直是难以形容,他觉得自己再一次被自己的哥哥耍了,当年他抢了一次自己最要好朋友的女朋友,现在自己好朋友都死了……而且这个女人已经和他的表弟结过婚了,可是……他还是不放过!
为什么就偏偏是连景言?!岑术真的搞不懂!
天下的女人那么多,岑森为什么就非要一个连景言不可,非要一个自己最好朋友的女人!
为了守住这个女人,自己最好的朋友都死了,难道……他的一条命还是阻止不了岑森吗?!
还是对于岑森而言,林叶凡对他是无关紧要的人,他就算是死都无法震撼他?!
连景言在她和左坤的婚礼上见过爱锦绣,她是那样一个高贵到如珍珠一般耀眼的女人,做事说话都是落落大方透着精明的样子。
说实在的……连景言有些害怕。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连景言当初和岑森妈妈的见面,是在自己和别的男人的婚礼上。
连景言撑在床-上的手一紧,心都提了起来。
其实要面对岑森妈妈是迟早的事情,可是连景言没有料到会这么早,而且还是在这种状况之下……
且先不说岑森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见到岑森的妈妈竟然还和岑森在同一张床-上,这会让岑森的妈妈怎么看自己。
不论原因是什么,这样的见面总是不那么理想。
“初阳,妈妈是这么教你和别人说话的吗?”
艾锦绣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初阳身体一颤,。连忙退到一旁去诺诺的唤了一声:“妈妈……二哥。”
艾锦绣对自己家的孩子一向比较严苛,对周初阳都算是比较宽容的了,周初阳之所以害怕艾锦绣是因为她心里总是随时担心着会被艾锦绣赶出岑家,哪怕是艾锦绣确实对她如亲生女儿一般。
连景言立刻就从这种僵局中反映了过来,她强忍着脊背的疼痛对艾锦绣露出一抹笑颜如花:“阿姨……”
“连小姐……”艾锦绣对连景言轻笑一点头,“不好意思,我没有教好孩子,让你见笑了。”
一句连小姐,一句不好意思……连景言已经听出了艾锦绣话语里疏离的意思。
“妈……”岑森眉头紧皱。
连景言能听出来艾锦绣话语里的意思,岑森自然也可以。
只是岑森想要维护连景言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语去维护,毕竟艾锦绣说话确实是很客气……并没有半点不合情理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这种太过客气才会让人产生距离感,可只凭这一点……岑森无法去挑出自己妈妈的错,他只是不着痕迹的握紧了连景言的手对艾锦绣笑。
“妈……你和景言说话不用这么客气,先别说景言的爷爷和姥爷是多年的朋友,再者……”岑森笑了笑,“我已经向景言求婚了,用不了多久……景言就会成为你的儿媳妇儿,叫她景言吧!亲切些……”
艾锦绣脸色一暗。
连景言记得之前爷爷和自己说过,岑森正在和他的家人说……
那么,岑森没有说通他的家人是吗?
还是……原本是说通了的,只是因为自己还得岑森受伤,见到家长又是这个样子所以岑妈妈临时改变主意了?
看着艾锦绣阴沉的面容,连景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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