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好不容易呛人的感觉下去了,夏谷抬头一看,阎王正看着他呢。夏谷赶紧从阎王身上爬下来,抹了一把脸。
有些无奈的夏谷沉淀了一会儿心情,才笑着说:“大人,您以后拉我的时候出点……”
倒吸一口凉气,夏谷一下子没了声音。
手握住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阎王蹙眉看着夏谷,问:“这儿怎么这么硬?”
说完,手微微一用力,夏谷整张脸憋得通红,双手抵在阎王的胸膛上,快感与痛苦缠绕在身体上,让夏谷抵抗的力量都变得约等于无。
“大人……”夏谷颤着声,一手握住阎王握在他小兄弟的手上,掰着阎王的手说:“大人,从科学的角度出发,这叫生理冲动。”
手指被掰开,阎王沉吟半晌,又握上去后,看着夏谷要死要活的表情,阎王说:“为什么会生理冲动?”
放弃挣扎的夏谷,将头埋在阎王宽厚的胸膛上,夏谷快要哭了。赶紧掰开阎王的手指,一个猛子扎进水里,阎王起身去追,夏谷奋力地跑。一神一人在泳池里玩起了追逐战。等夏谷好不容易平复下来,阎王追上后,再往那掏。夏谷自动将身体撤离,阎王掏了一手水。
一手攥住阎王的胳膊,夏谷笑呵呵的出了一身冷汗,说:“大人,这是人的七情六欲里的一种。说了您也不明白,咱们还是去睡觉吧。”
夏谷这样说,将他与他之间划分的很清楚。一个人,一个是神,他的七情六欲,他不明白。这让阎王有些不高兴,随着夏谷上了岸,阎王说:“七情六欲,我也有。”
夏谷闻声,转身过来,低头看了一眼阎王的胯间,松松软软。
就在这一刻,夏谷的心沉了一大半截。
阎王确实有七情六欲,但是那七情六欲都不在他身上。
说不上来的失落笼罩着夏谷,阎王抱着他的时候,就觉得他身体僵硬。低头看了夏谷一眼,后者已经闭上眼睛。好像是自己最后一句话说的不对,阎王动了动唇,最终没有解释什么。
夏谷自我调节系统宇宙最高,开始因为阎王对他没有感觉而有些沮丧,可是想了想,怎么就能保证他喜欢别人,别人就得喜欢他呢?这是单相思。
呸,他才不单相思呢。
醒来时,依旧是没了阎王大人的踪影。夏谷揉着眼睛,小花窜进他怀里,在夏谷双腿间,将身体倒过来,袒露着肚皮。夏谷笑起来,捏了两把,小花四肢乱摆,毛茸茸的,夏谷心里瞬间好受了许多。
将小花放在头顶上,夏谷起身去了大殿。
刚开小门,夏谷就听到白无常气急败坏的声音。
“找不到!这个陈震我们已经找了两天了,根本就找不到!”
“陈震”两个字像一记重锤一下子砸在了夏谷的心上,跑到白无常跟前,夏谷心急如焚地问道:“你们说的陈震,我能不能看下照片?”
白无常看了崔钰一眼,崔钰示意可以。白无常将手机拿出来,递给夏谷,夏谷一看照片,瞬间睁大了双眼。
黑无常察觉出不对劲,问夏谷:“你认识?他被厉鬼附身了。”
“送我去阳界!”夏谷大喊。
黑白无常小跑着将夏谷送去阳界,夏谷算算时间,距离许浠去找陈震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夏谷掏出手机赶紧给许浠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接了,许浠的声音传来。
“喂,夏谷,回家了?”
“你在哪儿?”夏谷问。
“在礼堂排练。”许浠说着,又添了一句:“陈哥留我自己在这和他开小灶呢。”
心里咯噔一下,夏谷问:“你快离开那里。”
对面的许浠惊讶地问了一句为什么,随即,“啊”得一声,再也没有了声音。
“许浠!许浠!”夏谷彻底慌了,叫了两声电话被掐死。没有多想,夏谷掏出带着的小钟,摆手剧烈摇晃。
浑厚绵长的钟声响起,震得四周都轰动起来。在剧烈的摇晃中,横空出现一道双鬼头把关的红色大门,顶端两只把关鬼狰狞可怕,分外恕:谘嚏匀疲菲迫耍焐久胖ㄑ酱蚩桓雒嫣彼烙阊坌『⒆吡顺隼础�
双手插着口袋,钟馗掀掀眼皮看看夏谷,声音稚嫩却有威慑力。
“在哪儿?”
第32章 寺庙
夏谷也并不知道地址在哪里,但是剧院肯定在电影学院内。和钟馗说了大概,钟馗没有说话,面瘫着脸过来一把抱住夏谷的大腿。
未反应过来的夏谷低头看着,钟馗闷声说:“闭眼。”
听从命令的夏谷赶紧闭上眼睛,身体剧烈震颤。好奇害死猫的夏谷睁开眼,身体像进入虫洞一样,光影迅速后撤。再定睛一看的功夫,钟馗定身站在电影学院门口,松开了夏谷的大腿。
刚刚站定的夏谷腿一阵酸软,差点摔倒,一把扶住钟馗,心道不好。谁料,他一个成年男人的身体动作猛烈地压在钟馗的身上,钟馗小小的身板岿然不动。夏谷惊呆。
钟馗掀掀眼皮瞅了夏谷一眼,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闭上眼睛开始搜寻厉鬼的位置。
与黑白无常不同,钟馗是专门捉拿厉鬼。他对厉鬼有很敏锐的洞察力,一丝一毫的煞气都摆脱不了他的追寻。现如今厉鬼正在粉碎魂魄,煞气正胜得时刻,钟馗很快锁定,眼睛瞬间睁开,眸光如炬。双手很快抱住夏谷大腿,夏谷一睁眼,已经置身剧院之中。
时间刚过八点,剧院内黑灯瞎火,只在舞台上开了一溜灯光微弱的灯。红色的幕布笼罩,泛着红幽幽的光芒,气氛诡异。
钟馗目不转睛地盯着幕布,双手插在口袋里,丝毫没有动作。夏谷心急如焚,却只能干瞪着眼,也不知该如何做。
不消一分钟,身边钟馗骤然移动,一阵猛风刮起,幕布瞬间飞起。幕布后,原本就要扯出的魂魄骤然停止,半透明状的厉鬼一声大喝,后退一步,站在了一边。
幕布很快放下,夏谷心惊胆颤,小跑着打开幕布,闯了进去。许浠躺在地上,死人一样。钟馗与厉鬼相对而立,将许浠夹在中间。见夏谷进去,厉鬼的目光很快放在了他身上。
不想招惹是非,夏谷跑过去,拉着许浠脱离战场。许浠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夏谷低头观察,魂魄还是完好无损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下。
再抬头,钟馗眼皮掀都不掀,后腿一撤,单手从空中一握,一把紫色棍面的长戟出现在他手中。小孩神色镇定,依旧如往常那般面瘫着。而手再一动,一股气流以他站定的地方为中心,四散开来。夏谷离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那震碎肉体的气流。
钟馗出场炫酷,可他知道,对面厉鬼远没那么简单。厉鬼从煞气可见道行,地府这次厉鬼事件爆发,钟馗多少抓了一些。那些厉鬼都是新鲜的,道行不过百年,而眼前这位,却能感受到千年古煞。
两方打斗并不在功夫,厉鬼见钟馗来,心中多有忐忑。可事情败露,若不撑着打下去,只会被收。所以,没等钟馗出手,厉鬼先出。
闪电一劈而下,钟馗猛然跳起,长戟顿地,身手矫捷。弹起后的身体对准厉鬼,本想逃跑的厉鬼就这样被长戟对准。心道不好,起身撤退。谁料,钟馗念了个诀,一顶大钟从天而降。钟馗与厉鬼皆被盖在了里面。
大钟是半透明状,厉鬼被盖之后,修为被压制。然而却没那么简单,双方在铜钟内打得你死我活。
厉鬼的修行在于煞气,钟馗久战不利。然而厉鬼难缠,钟馗渐渐有些吃力。长戟顿地,钟馗站定,厉鬼脱尽外壳。半透明状的东西一片片剥落,夏谷看到渐渐膨胀而起的厉鬼身躯,头一点点上仰,嘴里不自觉地喊了一声。
“哎呀妈呀。”
脱掉屏障的厉鬼,头顶剧院棚顶,四肢踏地,如同一头猛兽。獠牙外露,涎水滴下,地面刺拉拉的声音响起,冒起一缕青烟。
这种场景,一般都是在美国大片里才见,真实出现在眼前,夏谷就跟看3d电影似的。然而,声势浩大的厉鬼并没有得瑟很久。
钟馗双手握住长戟,长戟变大,在夏谷还未反应过来,“嗖”得一声,长戟直插厉鬼心脏。
崩塌一般的声音混合着厉鬼的哀吼声,厉鬼瞬间缩小,恢复到了一个人的样子。跌落在了夏谷的身边,头没有低下,一双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夏谷。
后退一步,夏谷心惊胆战,强压抑着害怕,看着面前的一切。
看着夏谷这个样子,厉鬼原本红色的眼睛里透露出鄙夷的目光。声音轰隆隆,像是从音响后传来,厉鬼问了夏谷一句。
“你还记得我吗?”
这才是原本厉鬼的样子,跟陈震的五官完全不一样。想想陈震或许在十五年前就已经被厉鬼抹杀掉,夏谷想起了他对他说的话。
“夏谷,信佛并不一样要到佛祖前跪拜,以后我再也不会来了。”
信佛还是要到佛祖前跪拜,然而他身为厉鬼,却不能去佛祖前祭拜。因为他的罪恶,根本不为佛祖所原谅。
陈震的话问得夏谷耳朵翁翁直响,夏谷看着面前这张完全陌生的脸,根本不认识,又何谈记得。夏谷一直盯着他,心里平静的可怕。嗓子鼓鼓的,夏谷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想了半晌,夏谷说:“不记得了。”
嘴角微微一勾,厉鬼看着夏谷的心脏,那里一下一下的跳动着。厉鬼冷笑一声,垂下头,死了。
仿佛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手术,夏谷在厉鬼低头后,冷汗从头顶冒到脚跟。
他是什么意思?
满满的怀疑充斥在脑海,夏谷脑袋快要裂开一样。身后,收起长戟的钟馗走过来。手微微一动,蓝色火焰冒起,躺在地上的厉鬼随着火焰燃烧殆尽。
从没有一个厉鬼的修行,能让他动了长戟的地步。钟馗掀掀眼皮看着一脸茫然与失落的夏谷,对方瞪大的眼睛让他脸上有了些表情。钟馗蹲下,将许浠接过。手掌摸了摸许浠的脸,面无表情地说:“一段记忆需要消掉。”
夏谷微微转头,怀里还抱着许浠,心思也转回来。抬头看着钟馗,钟馗只是低着头,手掌摸着许浠的额头。
手掌一摸过,额头顿时变得透明,像是电视屏幕一样,里面是许浠的回忆光影。钟馗手很小,对准许浠的额头横插进去,摸着那段记忆后,伸手一扯,像是扯电影带一样的扯了出来。
速度之快,夏谷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究竟许浠和陈震发生了些什么。
蓝色的火焰又将记忆销毁,钟馗清理好场子,抱住夏谷的大腿。夏谷一晃神的功夫,又回到了自己家里。
钟馗的动作真是又快又利索。
松开抱着夏谷的大腿,钟馗站立,面无表情,双手插进裤兜。掀掀眼皮看着夏谷,见夏谷仍旧面色不对,钟馗问:“要不要把你记忆消掉?”
想想刚才那动手术一样的场景,夏谷干笑两声,说:“不用了。”
没有坚持,钟馗掀掀眼皮看了许浠一眼,仿佛在安慰夏谷一样:“睡一觉就好了。魂魄没有被完全抽出,不会有什么危害。”
把许浠放在床上,钟馗这样说完,夏谷放心很多。心里虽然还想着厉鬼最后说的那句话,以及陈叔已经死亡了事情中,但还是跟钟馗说了声谢谢。
然而,接受了谢谢之后的钟馗并没有马上走。夏谷转头看着他,钟馗掀掀眼皮,双手仍旧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酷酷的。
“你家有那种喝了嘴里起泡泡的药水吗?”
夏谷:“……”
钟馗抱了满怀的可乐,脸上堪堪没有兜住喜悦。看着他小手用力抱着,夏谷情不自禁地想摸他头。心中对钟馗,也少了份畏惧。
现在想想,当时厉鬼出现,夏谷真是吓了一大跳。
又在熟悉的地方醒来,许浠脑袋一片空白。想着昨天是和夏谷一起去他家吃饭,接了陈震的电话还没说话,然后,然后他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陈震邀请他参加话剧演出他还是记得的。头重脚轻的许浠出了卧室,桌子上夏谷正在吃面条,见他过来,给他插了一双筷子,呼噜噜吸溜着面条,跟他说:“吃饭。”
大喇喇过去,许浠端起碗,两人并排着吸溜,许浠顺便将电视打开了。
电视打开后,播出的娱乐新闻,女记者站在居民楼前,一脸哀悼的表情。
“表演艺术家陈震,于今日早晨发现在家中去世,享年56岁。”
手里的筷子差点没接住,许浠眨眨眼,看了一眼夏谷。后者盯着屏幕,嘴巴里还有咬剩下的几根白色面条。
虽然昨天已经知道陈震去世,并且去世多年。可是今天,这个消息就像通知他去参加丧礼一样。把原本沉睡的他,一下子唤醒了。夏谷心里多少是难过的,因为陈震毕竟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童年。在那种昏天暗地的日子里,一小块糖果他都能记一生。
嗓子有些涩,夏谷将嘴巴里的面条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