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短短一瞬,但对方没有料到池墨会突然松开油门,一时间,两辆车先他而去。而池墨就趁着这个空档,一个漂亮的甩尾,车头调转,往那两辆车相反的方向开去。
“你坚持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乐珊就趴在池墨的腿上,她肩膀上的伤口汩汩流着血,池墨心疼不已,心里恨不得将开枪的那人碎尸万段。
乐珊笑了笑,另一只手抱了抱池墨,声音很轻的说:“你别担心,没事的。”
池墨脸色异常的难看,身后两辆车穷追不舍,就在这时,迎面而来三两越野,池墨扫了一眼车牌,知道是十三和疯子。
他砸落了有裂痕的车窗,在与对面三辆车擦过的时候,他低吼了一句:“留活口,打断他们的手。”
疯子见池墨双目通红的样子,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了乐珊受了伤,顿时心中了然,对池墨点了点头,拿起通话机,阴冷笑道:“兄弟们,捕猎时间到。”
通话机里传来几声冷笑,以及拳头咯吱作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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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珊肩膀上的子弹被取了出来,值得庆幸的是子弹没有伤到大血管。
做完手术之后,在麻药的作用下,乐珊沉沉的睡去,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看得池墨心里一阵阵揪疼。
十三和疯子处理完事情之后,急忙赶了过来,知道了乐珊的情况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却不敢打扰池墨。
“十三,你看着她。”池墨替乐珊掖了掖被角,然后站起来,看了疯子一眼,“我们出去谈。”
池墨脸色很黑,他浑身都泛着杀气,那神情让十三和疯子感到害怕。
医院楼梯间里,疯子垂着头,向池墨道歉:“池少,对不起。”
十五分钟时间内,疯子和十三带人赶了过去,但谁也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动手。
池墨眉头紧皱,“人呢?”
“关着呢,手骨断裂,这辈子都好不了。”说到这一点上,疯子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我要知道他们这次的目标,以及他们背后的人。”池墨眼中恨意全盛,他捏紧的拳头发出咯吱声。
“天风在审了,他最擅长的就是审问。”在池墨盛怒的情况下,疯子只觉得一股强势的压迫感逼了过来,让他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一阵心慌,他下意识开口:“池少,我们不会让对方好过的。”
池墨眸子一沉,那股强盛的气势渐渐收敛,良久,当他恢复往日那个池墨的时候,他推开楼梯间的门走了出去。
疯子站在原地半天没动,那样暴怒的池墨,有多久没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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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安海是最先收到消息赶来的,知道乐珊为了池墨挡枪而受伤,顿时火光四起,连忙调了一拨人来保护乐珊。
“他们归你调派。”岑安海看了眼池墨,有些自责的说:“我应该让他们再早一点到。”
“十五分钟已经是极限,别乱想。”池墨强压着心口的怒火,在岑安海肩膀上拍了拍,然后看了一眼疯子,“这次的事跟你们无关,是意外。”
“TMD!”岑安海窝火,一拳砸在墙上,嘴里说着狠话:“让老子查出来是谁干的,扒了他的皮!”
邓何然冷着脸从远处走过来,因为听池墨说,对方可能是冲着乐珊而来,他特意空出一层楼,只让乐珊入住,至于其他病房里,都埋伏着岑安海的人,以防对方再派人来。
“你砸断了你那只手,还要我来处理,省省。”邓何然白了岑安海一眼,转过头跟池墨说:“事情让老三去办,你守着她,我通知了大哥,很快安叔也会收到消息,到时候……”
邓何然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暗示池墨还要应对安以淮那边。
“疯子你留下来带队,我回去找天风。”岑安海觉得邓何然的话有道理,又跟池墨说了一句:“有什么事你只管给我打电|话。”
说完,岑安海匆匆离开。
池墨犹豫了一下,看向邓何然严肃道:“二哥,有个事要你帮我。”
邓何然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却见池墨递过来一个户口本,他伸手翻了翻,随即明白过来,不由皱了下眉。
“安叔他……”邓何然知道池墨的性格,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随即他点点头,“我现在就去办这件事。”
☆、178他们……这就算是结婚了?
安以淮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连看都没看池墨一眼,一向好脾气的安以淮,头一次在晚辈中暴怒,并且表示要乐珊转院,禁止池墨再靠近乐珊一步。
谁劝都没有用,就连安绮雯在一旁帮池墨说话,也被安以淮给骂了旆。
池墨很理解安以淮的心情,他走到安以淮面前,突然间,身子一坠,他半跪在安以淮身前,“安叔,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你打我吧。”
祁文哲和安绮雯露出震惊的表情,冷傲如池墨,他下跪请罚的举动,令人咂舌。
安以淮没想到池墨会这么做,他脸色变了又变,一想到乐珊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他冷声道:“打你有用吗?”
宁海跟着安以淮一起来的,他知道池墨倔强的性子,池墨从小到大都没在人面前跪下过,在安以淮眼前这一跪,可想而知乐珊对他的重要性。
“以淮,珊珊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移动。”宁海走到安以淮身侧,轻声劝着。
提起乐珊,安以淮神色微变,“何然呢?他给珊珊动的手术,把他叫来,我要听他说珊珊的情况。”
“何然刚有事出去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祁文哲马上接口,不动声色的看了池墨一眼,以池墨的性子,邓何然不会突然跑出去,所以祁文哲猜想邓何然应该是帮池墨去做什么事了。
安以淮冷哼了一声,白了池墨一眼,径直往病房里走去窠。
池墨知道自己道歉也没有用,站起来,挡在了安以淮面前,低声道:“她是我的女人,只能呆在我身边。”
对于池墨而言,他可以理解安以淮身为岳父的心情和做法,但仅限于理解,他依旧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
池墨这句话无疑再次点燃了安以淮的怒火,安以淮暴跳如雷,两眼瞪大了看向池墨,恶狠狠道:“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别忘了,她是我安以淮的女儿,没嫁人之前,她都该在我的身边呆着。”
“她亲口答应我,会跟我回家。”池墨面色平静,两眼看向安以淮,笃定道。
安以淮气得脸色通红,只差没对池墨动手,他恨恨地看着池墨,低吼道:“你想娶我女儿,就先回去摆平你父亲!”
“是我娶她。”池墨强调,那种人,他根本不把他当父亲来看。
忽的,池墨越过安以淮定定的看了一眼,他笑了下,轻声说:“我和她是法律上认同的夫妻,所以她在哪应该由我决定。”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安以淮揪住池墨的衣领,一双眼快要喷出火来。
安绮雯和宁海也是一惊,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错,乐珊什么时候嫁给了池墨,他们怎么不知道?
唯独祁文哲顺着池墨刚才看过去的方向,见邓何然手里拿着两个红本过来,心中了然,同时也为池墨感到担心,这安家的男人都十分疼爱女儿,池墨的行为只会刺激安以淮。
池墨气定神闲的在安以淮手上拍了拍,“照理说,我该喊您一声爸。”
邓何然拿着结婚证过来,就听到池墨很淡然的说出类似于挑衅的话,他脸色一变,下意识要把结婚证藏到身后。
“结婚证?”宁海眼尖,看到邓何然之后,很自然就看到了他手上的东西,不由一愣,心里明白了大半,嘴边浮起一抹无奈的笑,池墨这小子真是明知道安以淮现在气什么,还要故意火上添油。
听到宁海的声音,安以淮松开手回头去看,邓何然神色尴尬,往后缩的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拿出来。”安以淮阴森森的看着邓何然,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那抹鲜艳的红,刺激到安以淮。
池墨整理了下衣服,缓缓踱步到安以淮身后,提醒道:“爸,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结婚证没了,我和她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这话纯粹是池墨故意刺激安以淮的,在池墨心里,就算结婚证一直在,他也不会跟乐珊离婚,就算他死了,他做鬼都要守在乐珊身边,谁TM的敢觊觎他媳妇,他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安以淮脸色一变,抢过结婚证之后,他只看了一眼,确认了那是池墨和乐珊的结婚证,他气呼呼的将结婚证摔在池墨身上。
“你干的好事!”安以淮一脚踹在池墨腿弯处,池墨直愣愣的单膝跪在安以淮面前。
众人大惊,宁海打算开口劝说安以淮,祁文哲、邓何然和安绮雯正要去扶池墨起来,就听池墨不卑不亢的问了一句:“爸,您气消了吗?如果没消,让大哥找棍子来。”
池墨话一出口,其他人都明白了他就是故意找刺激,要安以淮抽他,换言之,他对乐珊受伤十分愧疚,所以安以淮无论怎么对他,他都认为是应该的。
“池墨,你不要以为我不敢这么做!”安以淮气急了,他虽然知道池墨的想法,但乐珊受伤的确是因为池墨,再加上他没料到池墨会在结婚的事情上摆他一道,这么快就办好了他和乐珊的结婚证,所以安以淮怒火指数直线上升,眼看着就要爆表。
就在这个时候,池墨身后的病房门缓缓打开,十三看了外面的人一眼,低声道:“她睡得不是很好,一直在叫池少的名字。”
池墨看了安以淮一眼,郑重道:“爸,我先进去看她,回头我一定去您那讨罚。”
说完,池墨迅速起身,拿着结婚证就跑进了病房。
在听到十三说乐珊睡不好的时候,安以淮心揪了一下,他脸色微变,气也烟消云散,一颗心都放在乐珊身上,再见池墨那么紧张乐珊的样子,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要迈出去的步子,几次都没有迈出去。
十三看了众人一眼,见他们没有进来的意思,于是冲他们点了点头,缓缓关上了房门。
门外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祁文哲和安绮雯对视一眼后,安绮雯走到安以淮身边,扶着他坐到椅子上。
“三叔,我知道您生气,池墨的做法,我也很生气,但他对珊珊是真心的。”安绮雯拍着安以淮的背部,轻声安慰着。
宁海也走过来坐下,池墨的行为,他始料未及,但冷静下来想一想,他心里又有点钦佩,如果当年他对阿善也这般大胆,或许很多事情都会改变了。
“你们几个,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安以淮抬起头,审视着祁文哲、邓何然和安绮雯。
邓何然硬着头皮站出来,回答道:“安叔,池墨什么性格您不知道吗?虽然这事是我去办的,但我比您早知道不超过两小时,更别说其他人了。”
安以淮白了邓何然一眼,显然是在责怪他帮着池墨去办结婚证,随后他转念一想,眉头轻皱,“珊珊怀孕了?”
在众人愕然的眼光中,邓何然讪笑着:“那是池墨怕您老不同意他们结婚,随口一说的。”
“我就知道,这臭小子!”安以淮恨恨地咬牙,池墨这小子,六岁大的时候对着阿善的肚子笑,没想到隔了二十多年,他居然为了珊珊这么不择手段。
此时此刻,在安以淮的心里,池墨就是抢他宝贝女儿的臭小子。
宁海却突然的笑了起来,他拍了拍安以淮的肩膀,“以淮,就算珊珊成了池墨的媳妇,她也是你的女儿,这点不会改变。”
其他人附和着点头,几双眼睛一直盯着安以淮,但安以淮丝毫不为所动。
宁海早就料到安以淮会这样,干脆把实话给讲出来,“你想想,池墨这下算是你半个儿子,以后你想怎么教训他都行。”
对于宁海坏心的提议,安以淮不满的嘟了嘟嘴,抱怨着:“珊珊偏向那小子,我就算是揍他,也会让珊珊难过,那不是让我在珊珊眼中越来越掉价吗?”
掉价?原来安以淮一直介意池墨和乐珊结婚,就是因为他觉得这样自己在乐珊心目中的地位会掉价!
***
病房内,池墨坐在床边,一手握着乐珊的手,一手摸着她的脸,目光柔柔的盯着她看。
刚才十三说乐珊睡得不好,池墨进来的时候,乐珊的确眉头紧皱,脸色苍白,一边摇着头一边嘀咕着池墨的名字。
后来,池墨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他在这,乐珊才安生下来,很快呼吸渐稳,神色也越来越安详。
就连站在一边的十三,看到这一幕也觉得惊奇,不过最惊奇的是池墨对乐珊的态度,刚才十三在病房里听到了外面的对话,自然也知道池墨背着安以淮把结婚证都给办了。
见池墨跟石雕像似的守在乐珊床前,十三原本是想退出去的,但她现在的责任就是保护乐珊,所以她只是退到外间。
十三一出去,池墨从兜里掏出两个红本本,往乐珊枕边一放,笑眯眯的说:“这下,我们总算是结婚了。”
乐珊的小脸和结婚证一比对,显得格外白,池墨微微皱眉,不高兴的把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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