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刚从洛宅赶了出来；就去路上买了两束鲜花；一束白玫瑰送给靳如歌；一束白百合放在后车座上；准备开车去凌公馆；哄老妈开心；哄完老妈之后；再带着靳如歌去军区。
自从上次；靳如歌骂了凌儿是老太婆之后；她们婆媳凉没有再见过面。
凌予也觉得；这样不是办法；而且靳如歌现在怀孕了；新生命的喜悦；或许就是化解这场婆媳芥蒂的契机。
然；当凌予的车刚刚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方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凌予暂时将车子停在小区路边；手指一划：“喂；怎么了？”
方言道：“少爷；刚才冠玉给我打电话；说是有个叫冷云赫的男子去凌公馆；还带了礼物；要拜访老夫人。”
冷云赫拜访凌儿？
凌予挑了挑眉；没想到冷云赫这个熊孩子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还真是让人头疼！
“我知道了。”凌予道：“让冠玉盯着。”
“好的。”
挂完电话；凌予的车依旧开进了小区里；只是；从凌公馆门前过的时候并没有停下；而是从凌公馆楼前转悠了一圈。
他清冷的眸光瞥见了两辆陌生的名车；然后从另一个方向载着靳如歌就出了小区；直接去了军区了。
虽说冷云赫是个危险人物；但是凌儿也不是吃素的；这一点；凌予从不怀疑。
他深知；母亲唯一的软肋；应该是半个世纪以前留在中国的记忆！
等车子偏离了原来的轨道；靳如歌忍不住开口：“刚才家门口是谁的车啊；我怎么没见过？”
凌予淡淡勾唇：“妈妈最近不是想要开发植物类的化妆品牌么；估计是合作伙伴吧；既然他们在家里谈生意；我们还是晚上再过来看她吧。”
靳如歌闻言不语。
她知道；凌予有事瞒着她；她对他绝对信任；可也总是忍不住担心。
她不喜欢猜来猜去；便选择隐忍；她相信；等到时机成熟；他一定会告诉她。
此刻；凌予的心情很不好。
对于冷云赫的每一次出其不意；都让他感到措手不及。
他真的很好奇；这个熊孩子的大脑；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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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6】艰难的对话
军区办公室里；凌予一身军装端坐在办公桌前；埋首军务。
而靳如歌坐在沙发上；披着薄毯；翻着小说；杂志；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她爱吃的零食。
因为她怀孕了；所以这些零食都是凌予亲自过滤过的；但凡膨化食品跟碳酸饮料；都是坚决不让她碰的。
一茶几的零食；放眼望去；几乎每袋上都写着“有机”两个字。
靳如歌对这一切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怀小天蕊的时候；他不正是这样严格把关的吗。
暖暖的阳光隔着窗幔挥洒进来；一室的光华笼罩在夫妻二人的身上；明明各做各的事情；可是看起来却是非常和谐；彼此相守；岁月静好；仿佛只要能呼吸着同一片天地的空气；就能感应到彼此的心跳。
韶光的手指轻轻一点；凌予下意识地抬眸瞥了一眼靳如歌；而靳如歌颇有默契地抬眸凝望着她；彼此没有言语；只是一个眼神；短短一秒钟的交错之后；会心一笑；再埋头各干各的事情。
临近中午的时候；凌予的手机响了起来。
凌予拿起一看；是凌公馆的号码；心知是母亲打来的。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打过来；凌予凤眼微眯；眉宇间有一丝不悦；却没有透过嗓音；传达给母亲：“喂；是妈妈吗？”
凌儿在电话那头笑笑：“是我。你现在工作忙吗？”
凌予看了眼靳如歌；随即别开目光道：“不忙；妈妈；有什么事情？”
靳如歌抬眸看了一眼凌予；发现他修长的指尖正在面前的咖啡杯边缘细细婆娑着；这是凌予每次有难言之隐时惯用的动作。
凭着默契；靳如歌莞尔一笑；起身小声道：“我去下洗手间。”
凌予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就见她明媚着一张小脸；小贼一样窜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被她关上之后；凌予眨眨眼；听着母亲在电话那头温婉道：“妈妈想要两张你们洛氏70周年庆典的邀请函。”
凌予心里咯噔一下！
最怕母亲会选择跟冷云赫同流合污；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做了！
尽管心里不悦；但是让冷云赫出现在舞会上本就是他的计划之一；喉结动了动；他不想拆穿母亲；于是配合地问了一句：“好啊；妈妈要来吗？”
“呵呵。”凌儿笑了：“我就不去了；我跟你姐姐见面；怕是会让你难做了。妈妈不是跟你说过么；想要做植物化妆品的研发；在b市开拓一下中国市场；刚好这几天；妈妈在网上遇见一个朋友；他手里有妈妈需要的人才。他听说洛氏有舞会；很感兴趣；于是妈妈就想从你这里借花献佛；也算是巩固我跟这位朋友的合作关系。”
“嗯。”
凌予淡淡应了一声；沉吟了片刻道：“我晚上带如歌去凌公馆陪您吃晚餐；让冠玉准备一下吧。邀请函我晚餐的时候给您。”
“好啊。”凌儿很开心地说着：“你能来陪妈妈吃晚餐；妈妈自然开心了。”
凌予点点头；想说；那就这样吧；可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妈妈；与虎谋皮可不是聪明人该做的选择。”
电话那头；凌儿一愣；沉默了片刻；又道：“看来；冠玉还真是贴心呢。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没有说要把蕊蕊送给他。青铜器的事情他还没提呢；我更不会提了；我只当不知道他跟蕊蕊的关系而已。他愿意以我看中的人才为条件；跟我交换两张洛氏舞会的邀请函；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我们各取所需；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言外之意；至于冷云赫拿了邀请函进了舞会之后；会做些什么；跟她无关；也不在她的考虑之列——只要她想要的得到满足就可以了。
凌予叹了口气；他心里想着；于是干脆问了：“妈妈；若是；有一天冷云赫拿青铜器为条件主动要求你跟他换蕊蕊；那么；你是不是会把蕊蕊骗去；送给他？”
电话里；母子二人都不再说话。
凌予静静等待凌儿的回答；而凌儿似乎也在认真思考着。
半晌；凌儿坦白道：“会！”
凌予心口一窒；他明白母亲直接承认；是因为不想骗他；但是他也必须让母亲清楚；这么做的代价；并且提前给她打一针预防针。
他深吸一口气；直言不讳：“妈妈；您知道小天凌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苏菲做代孕儿吗？您还记得那天小天凌当着我们的面亲口承认过；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凌儿闻言心下一惊；脱口而出：“那个人是蕊蕊？！”
“是！”
对比凌儿之前的坦白；凌予现在也回敬了她一个斩钉截铁。
母子俩端着电话说着话；一字一句间的对话是如此艰难！
凌予懊恼地说：“妈妈；我不希望我们的母子关系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变质；更不想看见有天小天凌会为了蕊蕊再也不认你这个奶奶。妈妈；邀请函我可以给你；但是；下不为例！”
说完；凌予将手机挂断了。
他蹙眉深思着；随着与母亲的相处；他越发觉得母亲过去的悲惨；也越发觉得母亲现在的现实与重利。
难道说所有曾经受过伤害的人；活到最后都会变得越来越没有人情味吗？
怎么说；洛氏也是洛天祈将来的根本；凌儿把邀请函给了冷云赫；就不怕在那么重要的诚发生点什么；对洛氏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吗？
她只考虑到她自己！
想到这里；凌予摇摇脑袋；这么想对母亲似乎有些不公平；或者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她只考虑到想要重振凌家的心愿；为此而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
到这一刻；凌予隐约有些后悔了。
让小儿子改姓凌；从此走上被凌儿安排好的道路；究竟是对还是错？
凌儿在儿子挂断她电话的那一刻；心想；不至于吧。
一个蕊蕊而已；就能让小天凌再也不认她这个奶奶？
可是；脑海中回想起那日靳如歌为了蕊蕊而骂她的激烈画面；凌儿的眉头又蹙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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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7】以后；你就是我的命
凌儿自己也年轻过；曾经因为爱情豁出一切出的那股子劲；现在细细回想起来；也挺后怕的。
随着跟小孙子的相处；凌儿也知道；小天凌并不是个会随便听她摆布的傀儡。
就好像苏菲的事情；他若是不愿意；她怎么拿出大家长的架子来bi；都是没有用的。
眨眨眼；凌儿心里开始埋怨；为什么偏偏小孙子看上了洛天蕊那个丫头呢？
当天晚上；凌儿准备好了下楼等待儿子媳妇一起回来用晚餐；可是；等来的却是方言送来的两张洛氏70周年舞会邀请函。
方言含笑说：“少爷跟少夫人临时有事情；不能陪着老夫人吃饭了；老夫人别往心里去；少爷说了；下次补。”
凌儿淡淡一笑；心里岂会不明白？
凌予这是在跟她摆明态度呢！
凌儿摇摇手；示意方言可以离去了；一个人吃了晚餐；最后让冠玉把这两张邀请函送去了祈星大酒店。
当冷云赫收到了邀请函的时候；嘴角一弯。
他今天收获挺大的；有了个可以亲眼见到心上人的机会；更探测到了凌老夫人那颗商人重利的心。
当一个人的性格毫无弱点的时候；无欲则刚。
冷云赫或许对凌予没有办法；但是；凌儿是凌予的生母；抓住了凌儿的弱点；比抓住凌予的弱点更让他开心。
当天晚上；他把墨煞留下了；自己飞回了首尔。
此刻；正是这一行的旺季；既然有了期限；他便会一天天数着日子；慢慢度过的。
北山军校。
经过一天的训练；洛天蕊全身上下像是散了架一样。
手里的书本由凌冽帮着拿着；她慢悠悠地踏着步子；仰头看着漫天的星空；嘴里还在回味着刚才韩语教员新教的句子。
凌冽知道她很辛苦；也很疲惫。
他唯一庆幸的事情就是；这丫头从原来的一天晕倒两三次；到现在；已经可以不晕了。
“一会儿回去冲个澡；赶紧睡觉；知道吗？”
“嗯。”
两人走在归队的路上；夜风徐徐；星光熠熠；不谈情说爱仿佛都对不起这美好的夜晚。
想起父亲上次说的；什么周市长家公子的事情；不管真假；都让凌冽心里忐忑不安。
他忽然顿住步子；看着她熠熠生辉的眸子：“蕊蕊；若是有天；有个男人要跟我抢你；你会跟她走吗？”
洛天蕊扑哧一笑：“怎么；现在才发现我行情好？”
他白了她一眼；却还是温柔地问着：“上次爸爸好像说；政界有家公子跟你挺配。”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哦。”
洛天蕊淡淡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向前走着。
之前还疲惫不堪的身躯瞬间充满了活力；脚下的步子也明显轻快了起来；好看的樱桃小嘴里；甚至还哼起了歌。
凌冽一看她这副兴奋的样子；眉头越蹙越深！
怎么；知道有男人会追求她；就这么开心？
“洛天蕊！你给我站住！”
他低低地吼住她；在她顿住步子回眸的一瞬；大步跨上前；一手紧紧捏着她的皓腕：“你这是什么意思？”
洛天蕊见他如此紧张；瓷娃娃般的小脸笑容更深：“小天凌；我跟你；是什么样的感情；你还记得吗？”
他一愣；眸光里闪过了什么；不语。
她浅浅笑着；温婉道：“在新泽西的时候；你亲口对我说；我跟你；是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的情谊；是明知没有未来还非要相约此生不婚的情谊；是被家长拆散了却还是苦苦挣扎藕断丝连的情谊。小天凌；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不管这世上有多少翩翩佳公子围着我转；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同样的；我相信；不管这个世上有多少美女围着你转；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我。”
凌冽很认真地听着；等她说完；他眼眶都红了。
好像上前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深情地吻着。
无奈；两人身上还穿着军装！
凌冽深吸一口气道：“上一次；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遭受了那么大的痛苦。”
想到那个被自己一枪废了命根子的费莫离；凌冽的心里就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他在心里对她说：“小珠珠；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再让另一个费莫离来伤害你。”
然；“费莫离”三个字已然成为他们之间不能触及的禁忌；因此；他只能憋在心里暗自发誓。
默默地许下誓言后；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眸；莞尔一笑：“以后；我会保护你；像我爸爸对我妈妈的承诺那样；做你的命。”
洛天蕊静静看着他；他说话的语调很轻；宛若一片羽毛；轻轻柔柔地落在空气里；随着夜风一下子就飘落不见了；可是；那一字一句落在她心上；分量却是如此沉重！
仿佛她的一整颗心；一下子就被这些字句给注满了某种力量。
以前；洛天蕊就知道；这对双胞胎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