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时又像要让陈玉贞知道这种偷情事,是种对妻子的报复。她若不把他当回事,他就不觉对她有愧。他是不时期待发生婚外情,不是报复,他从没这种心思。
他想若因些有任何争端,也无妨,来就来吧!他可以摊牌,他可失去一切再重来,他只要周佳妤身边,宁可丢弃一切,从头开始新生。但事实上,他不愿有这种情况发生。光想着就忐忑不安,愧怍之情压抑住良心,毕竟陈玉贞没什么不对,不仅没像他作出这等事,所指责他的也都是事实。
时间已过了一个钟头又廿分,发生什么事?难道周佳妤不准备来吗?她不打算来赴约,还是发生事故?车祸?不会吧。不会的,她至少可打个电话来咖啡店呀!可惜翟济深偏没手机,人人都有,独他不要。
但翟济深有周佳妤的号码,他借了咖啡店电话打过去,没有音讯,手机是关掉的,连语音服务都关掉。她是存心的,存心不接电话,也不收留言。怎么回事?特意关掉,不接电话。难道立意不接收电话,当然是不接翟济深打过去的电话。
翟济深开始觉得事有蹊跷,他再想及昨天分手的情况,她的情绪激动,现在看来不是没缘故。应是有特别含意,那女孩似乎有所打算,当时她就打算好不来践约吗?那为什么不告诉他?
她的表现确很奇怪,翟济深现在分析;看来是像要分离的样子。可那她为什么要说她爱他;她爱他可是要离开他,为什么?她决心回到她男朋友身边?是这样吗?青春少女还是要回到同年龄的男友身边。但翟济深觉得不像,不像是这么回事。但她最后是说“老师,再见了。”那是告别的意思,否则不用加上“了”。是吗?不知道,揣测太远,说不定下一刻她就进咖啡店来。应该不会,已逾时太久,除非是出事,看来她不会来的。
两个钟头过去后,他想她不会来了。
翟济深起身,将花束扔进角落的垃圾筒。不仅失意,更多的是迷惘。不知道哪里出错。
慢慢踅离咖啡厅,他要如何办?如何再去找她,他有冲动想上宿舍去找她出来。但他不会如此不计后果,等到明天见到面,再找机会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要也得表示清楚,不能这么不告而别。又不是从此见不着。
他想他到底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使得女孩在己经发展到这一地步的情形下,又裹足不赴约。会是他说的婚姻关系吓到她了吗?她还小害怕进入大人的三角关系里面吗?可是,翟济深记得他表明了和他太太的关系已明存实亡,两人随时都有分手的打算。他是这样说的,但她听了,会怎样想呢?
或是她知道他已有妻室仍与他发生关系,她不能让她自己处于这种不道德的关系中,是有可能,她虽有问题少女倾向,但道德意识似乎还很强烈。但翟济深又感到问题似不在这上面。
在汽车内,分手时的感觉和反应似乎显示出的她决心与悲痛,那到底是什么?她决心回归她男友那儿?跟翟济深的来往,加深她的决心。
翟济深感到这两天一夜的相处,自己表现得太笨拙,太差劲。一而再的出错,可能使得女孩心内比较后,决心回到男友身傍。翟济深感到他自己像是个不期然溜进海盗藏宝的穴窖的小孩,骤来的惊喜让他不知如何下手撷取。又像太珍贵的太想得到的玩具一下落在手上,反开而不知如何处置与戏玩。成年人一旦想望成真反而会有手足失措,他这个她有父亲年纪般的成人从头到尾都没处理好。而且太理当然地撷取果实,她说他太不知轻重,太不体恤。
然而,他觉得并不像是这么回事,批评他的话,都是气恼时候说的,并不是她对他真实地认识。两天来,两人相处得水乳交融,女孩是发自心内的欣喜与欢悦,而且清清楚楚地表示爱他。他相信是这么回事,了无疑义。
他浑浑噩噩的回到宿舍房间,事情都不清楚,他真不知是怎会演变成这样。反正等第二天看情形,再看要怎么办。他不愿意就此漂流开,不愿就此被判了死刑,所以他必得追逐过去,纵然无法明目张胆的追究,但是迂回闪缩底也得接近她,他不会轻易休手。
虽翟济深一心追究及挽回周佳妤的心意,终究没能达成心愿。周佳妤约唔失约之后,他再没能与她谈成话。第二天他才发觉她前一日就已参加环岛旅行出去了。
等到她回来,还来不及找机会做成任何叙面,她就离开台湾。周佳妤旅行回来,短暂的两天停留后,就急忙赶回美国去了,完全没知会或告别。他又是等到事后,才从高丽莉口中得知她已离去。那个时间,暑期传习营也即将结束,而且有的学员所在地的学校已逐渐开学。使得传习营的学生如旱地拔葱似的,不时有人离开回国。
十五年来,翟济深一直没弄清是怎么回事,直到眼前今天的不期而遇,周佳妤才在匆忙之间告诉他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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