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你又忘记了,刚才我们跌倒了,所以我才压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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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天喜地的小团圆,外婆自是欢喜得不行,又搓殷小乔的小手又戳她的小脸,非要把她拉到客厅的大沙发上坐着,再拿了电炉子对着她。
还是让小张将车开到了眉山公路小区,殷小乔迎着冷风下来,快速钻进楼道,走着小时候熟悉的小路,爬着小时候熟悉的楼梯,这才站在外婆家门前敲了敲。
“就是就是!就是纪太太!”蔡婆婆死不悔改,“刚才那个是小纪,所以这个是纪太太,你们别以为我老糊涂就想随便诓我!我不听我不听,这位就是纪太太!”
么好么就。“我说过了,我不想让,我高兴这样。”
殷小乔凑过头来,“外婆!”
司机小张过来帮她拎了包包,殷小乔刚告别院里所有的老人往前走,却见那蔡婆婆又追了上来,“小乔,你记得跟你老公说,下次煮粥的时候多加点姜片,那样味道更鲜更好吃,鱼的香味才能现出来。”
突然想起刚从医院出院回家的外婆,那位疼爱着自己,即便早就知道她与她并没任何血缘关系的外婆,在自己仅有的童年里,仍然给予了自己无限的爱与关怀。
殷小乔见场面尴尬得不行,慌忙去拉了蔡婆婆的手对护工,“随便吧!没有关系,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我没有这么介意。”
那蔡婆婆皱了眉细想,末了皱一张苦瓜脸,“乔……什么乔,我记不住你的名字……”
殷小乔整个人也囧得很,刚才被他用力一压,这会大脑都有些缺氧的味道,再侧过眸去望他,就见那兀自抬手拍了拍自己大衣上灰尘的男人冲着朱小姐一笑,“骆太太刚才摔倒了,我去拉她,非但没有拉住,还害我也跟着摔倒,麻烦你去拉她起来。”
外婆一怔,扶着眼镜抬起头来,“啊!乔,是小乔是不是啊?”
“不是,刚才的纪先生是纪先生,这位是骆太太。”旁边的朱小姐也慌忙加入解释。
“那你现在可以让开了吧!”
殷小乔冲大家无奈笑笑,这才对上蔡婆婆道:“婆婆,您不用唤我什么太太,直接叫我小名小乔就行,我原名殷小乔,您唤我一声小乔就行。”
有护工小姐上前来同她抱歉,说是这蔡婆婆有老年痴呆症,记忆时好时坏,若不是家人忙于工作照料不了,也不会把她送到这里来。
蔡婆婆终于郑重点了一下脑袋,“小乔?我记住了。”
“骆太太……”朱小姐又是一声轻唤,殷小乔按下车窗侧过头来,“若是可以,你们能不能常来看看?我知道,这样的要求或许有些过份,但是蔡婆婆最亲近的家人几年前都已相继离开,我看得出她很喜欢你跟纪先生,若是可以,你们能不能常来?”
殷小乔高高兴兴地奔进门去,一把抱住外婆,“我是小乔!我是小乔!外婆我回来陪您过年!”
那长相淳朴的小姑娘冲她点了点头,“我是丹红,你找哪位?”
殷小乔“哦!”了一声,“朱小姐你辛苦了,还有大家,我先走了。”
蔡婆婆发了小孩子脾气,左右几个护工根本就劝不下来,还惹得她哇哇乱叫了半天。
殷小乔的话还没有说完,正戴着老花镜拿着遥控器的老妇人恰朝门边走来,她行动缓慢,目子却紧紧盯着手中的遥控器,“丹红啊!你快来给我看看,这加声音的按钮是哪个?我刚才看见它的,一会就不见了!”
殷小乔再想去喊去解释,可那蔡婆婆闪人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晃荡几下就消失在了院楼门口。
殷小乔回了头,“我老公?不是,婆婆,纪凌寒他不是……”说了半天这蔡婆婆还是弄得不清不楚。7528490
殷小乔好不容易被朱小姐从地上拉起,待到拍完身上的尘土进得屋去,才晓得纪凌寒已在刚才自己开车离开了孤儿院,原来,他有把车开过来……
殷小乔点头称了是,“再有两天就大年三十,怎么院子里的老人,要在这里过年?”
她在车前同她们道再见,那朱小姐犹豫了一下才道:“今天院子里的老人都很开心,尤其是蔡婆婆,今年一年,她的家人一次都没来看过她,却因为骆太太你还有纪先生的那碗鱼肉粥,她过得很开心。”
“理论上他们的家人应该要来接人,可是越到年关工作上的事就越忙,这点我们可以理解。所以院子里的老人大多数要等到大年三十的晚上,才会家人来接。”
“我这不有丹红陪着我一块去么!”外婆指了指正在斟茶倒水的小姑娘,“你爸你妈还有几个舅舅舅妈都要上班,都忙,我有丹红和你赵爷爷陪着一块下乡,没啥。”
“外婆,我刚才上楼的时候,发现楼道里几盏路灯已经不亮了,怎么不让人来修修啊?”
外婆又是摇头,“说是拆迁改造以后的新房,其实么,当年拆迁改造的时候能搬的都已经搬出去了,这小区里现在住着的人,大都不是原住户,至少一半以上的房子都租给了外地人。你想啊!外地人是租的房子又不是自己的,这小区有没有个好一点的物管,物业费经常收不上来,所以灯泡坏了也就坏了,根本没人愿意出钱来修它。”
第270章 蕊蕊
殷小乔皱了眉,“那你们进进出出方便吗?刚才我从楼底下上来,还差点滑了一跤。言戄聽汀�
外婆慌忙去查看殷小乔的身子,“那有没有伤着?有没有?”
“没有,我没事,外婆。我只是不明白,乔爸乔妈想让您过去跟他们一起住,您为什么不愿意啊?住在这里其实已经不太方便,就算是为了周围的老邻居,您搬到我爸妈那去,也可常回来看看。”
“没你什么事儿,看你的电视!”乔妈说完了又对着电话,“我刚才给你在泰国的亲爸打过电话,问他你在我们这边过年有没有问题……”
殷小乔坐在她的边上,抬手为她轻抚了一下头发,才觉得,原来人生辗转而过的四年居然过得那么快,不过四年,只是四年,面前的老人似乎亦更添了一分沧桑。她知道外婆是老了,这回是真的老了,住过院又参加过朋友的葬礼,再是曾经多可爱的小老太太,亦是老了。
从外婆家出来,屋外的冷风更甚了,即便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殷小乔仍然不觉得温暖。
小张开着车在夜色里行驶,穿过灯火霓虹的大街,隔了一会才到乔爸乔妈的家属院小楼。vAvg。
乔妈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还不见回来。7528490
“数数没有回来,外公说你不乖,所以数数回来也没有用。麻麻,你什么时候回来?”
“蕊蕊你干了什么?外公为什么不让你吃饭?”殷小乔的声音里尽是焦急,悄悄隐在楼道里,左右不知道该怎么办。
“骆叔叔呢?他没在家里吗?你为什么不去找他,跑去找外公做什么?”她自己都要被女儿在电话那头说话的声音难过得掉眼泪。年个年是。
“你这话什么意思?”殷小乔拧着眉不悦,“他要说什么不会自己跟我说,还需要你来转述吗?”
“嗯!所以我让你乔爸再给他打了个电话,毕竟我们跟他都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你在我们这边就意味着他那边没人,我跟你乔爸真诚邀请过他,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到K城来过年。但他说他在那边已经待了二十几年,泰国是公立四月十三到四月十六的泼水节,泼水节才是他的新年……”
“麻麻!”电话那头是一个小女孩欢欣雀跃的声音,唤完了这两个字便咯咯咯笑个不停。
“麻麻还有事情要办,蕊蕊乖乖的,在外公家等着麻麻回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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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小乔从楼道里走出,走到停在小区门口的车前,司机小张来为她开了车门,她直接弯身进了后座,“刚才从老人院里出来,看到院子里那么多老人,都快过年了也没有人来接回家去,突然就有些很伤感的情绪,所以想到外婆,就回来看看了。”
满含怒意地接起:“喂?”
殷小乔吃惊地捂了下嘴,大眼睛里全是雾气,慌忙捂着话筒侧头看了小张一眼,这才快速隐进楼道,“蕊蕊?外公呢?他怎么会让你给麻麻打电话?”
“他不会来的!我的意思是,前几年我都陪他在泰国过过年了,中国人的讲究他已经不在意,我们就过自己的新年就好,不用管他。”
“太太,骆先生问过我,您到老人院去做饭的事情大概什么时候结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再乱跑!”
乔妈这才舒了心,“这样就好!我还想说后天大年三十,下午银行没有那么忙了,我可以提前离开,跟你爸带着你一块去看你外婆,怎么自己就先过去了?”
外婆抬手指了指门前灵位的方向,这才带着些分外娇羞的意思,“我跟你外公结婚的时候就住在这里,我要是搬走了,他找不到回来的路怎么办啊?”
小张低了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天我堵车在高架桥上的时候,骆先生打过您的电话,没打通,然后给我打的。我说了您这几天把K城所有的老人院都去了一遍的事情,骆先生只是让我提醒您一句,注意安全。”
“我在眉山公路小区这里,刚才突然想起,就过来看一看外婆。”
乔妈“哦!”一声,“殷小乔你要做个好孩子,别成天的瞎跑,不然以后我跟你乔爸老了也是那样的,自个儿把自个儿往老人院里一丢,过年过节就吃树皮算了……”
“外公出去饭饭,蕊蕊干了坏事,外公不让饭饭……”小女孩的声音越说便越低,嗲嗲小小的声音,听得殷小乔都有些慌乱。
乔妈话还没有说完,就听乔爸在那嚷嚷:“你这女人!说什么呢!当着孩子瞎说什么呢!”
“我问过丹红了,丹红说她一切都好。尤其是这次从乡下参加外她老朋友的葬礼回来,丹红说外婆自觉惊醒,再不乱偷东西吃了。”
“哦!你外婆她身体好吗?有没有又馋嘴偷油炸的食品吃?”
外婆努了努嘴,低头笑了起来。
殷小乔步下车来,却被小张拦了一下。
殷小乔这就不高兴了,怒瞪着他望了一眼,刚转身准备离开,放在手提包里的电话便响。
一提起在泰国的那个爸爸殷小乔就绷了脸,有些不太高兴,“乔妈,我提前给他说过了。”
“那好吧!”乔妈这才挂断了电话。
“蕊蕊要喝奶奶,去找外公要奶奶,好多人,好凶,然后他就生气了。”
“可是蕊蕊一点都不喜欢外公家,还有二丫,它也不喜欢……”小不点在电话那端说着说着就扁了嘴,“二丫说,它想回家。”
殷小乔知道在家的时候,小蕊蕊就有唤自己作大丫,唤她一个梳着辫子的洋娃娃为二丫的习惯,“蕊蕊你乖,麻麻跟你说过,麻麻离开几天就会回来。你这么聪明,这么乖,记得麻麻的电话号码,也记得骆叔叔的对不对?你给他打歌电话,把刚才跟麻麻说的话再给他说一遍行吗?”
楼道里的殷小乔,好不容易慌忙哄了女儿将电话挂断给骆擎苍打,这才坐在楼梯上面稳定自己的心神。
深呼吸了几次,在确定女儿给骆擎苍打过电话后,她才慌忙给骆擎苍也打了个电话,“喂,擎苍,你在哪?”
第271章 乌溜溜
“小乔?我在曼谷,我记得我跟你说过……”
“你跟我说过你有事回去,我以为你会帮我看看蕊蕊!爸爸生气了,大概是他在家里开会,蕊蕊想找他要牛奶喝,所以不小心惹了他的不高兴,你接到蕊蕊打的电话了吗?”
“没有!你爸家刚才到是给我挂过一个电话,可我刚把手机拿出来他那边就挂断了,我正准备回过去,你的电话就来了。言戄聽汀甭媲娌缘纳衾镆灿芯妗Avg。
“啊?什么?”殷小乔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僵楞在那里。
“等等……”殷小乔慌忙追出来拽了一下他的胳膊,“你来的时候没被我的司机看见吧?”
“就是白花花的儿子,乌溜溜,几年前我才带它给别家的母狗配过,乌溜溜就是那时候生下来的孩子,只是后来被一户主人收养带到了国外,我也是最近才找到他们,接了乌溜溜回来。”
“我妈不接受蕊蕊,不准她叫我爸爸,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蕊蕊跟我没有关系。但是我既已同你结婚,那便早有心理准备,你不爱我我知道,强迫一个不爱我的女人同我上/床,这不是我骆擎苍爱干的事儿。”到会到过。
“我妈虽然不允许蕊蕊叫我爸爸,但是在我心里,这么多年,她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我会去你爸那看看蕊蕊,他的人不会让我把孩子接走,但至少在这里的几日,我会帮你照看好她的。”
“好,明天白天……”
他这样一说她方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他想她去看一眼乌溜溜,就像曾经,是她看着白花花出车祸枉死一般,他希望她得到心理上的安慰,只是她是这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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