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洛一路上都闷不吭声的,沈少川便握住了她的手:“洛洛,怎么了?不高兴了?”
秦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你说你们都说了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爱敏呢,陈锋把她怎么样了。”
“好好好,你先别急,咱们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行不行。”
“那你倒是赶紧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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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推开地下室的大门,这里别有洞天。
虽说是地下室,可是装修比上面过之而无不及,他采用了特殊的设计,即使是在地下,光线还是十分的充足。
这里的房间十分的空档,只要说话声音稍微大点或者脚步稍微用力点都能听到回音,但十分干净,满眼都是璀璨奢华。
房间内只放了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女人,被人绑了手脚,如今已经纹丝不动。
可是一看到陈锋进来,立刻扯开了干涩的嗓子喊:“陈锋,你这个王八蛋,你快点放开我,等我出去了,看我不收拾你!”
陈锋笑得满面红光,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奋力扭动的模样:“那……那也要等你出去再说。”
李爱敏差点呕血,手腕都是用柔软的布条绑的,并不太疼,只是时间久了,很麻,她生气的锤床:“那你倒是放开我啊,反正你这里固若金汤的我也跑不出去,这样我很难过你知不知道。”
“知……知道了,我不是来了吗。”他也有些心疼的看着李爱敏的手腕。
松绑的时候她表现的十分乖巧,松了手脚后她更是一改常态对着他笑得十分温柔:“陈大少爷,你打算把我在这里金屋藏娇关多久呢,我要是不回学校去上课,校长是要报警的。”
“没……没关系,只要你……答应我……我的要求,我马上就让你回去上课。”
“除了那个呢?”
陈锋摇头:“只……只有那个。”
“那要是我不答应呢。”
陈锋一脸的爱莫能助:“那……那就没办法了,你就继续呆在这里,等你想……想通了再说。”
“那你也会在这里陪我吗?”李爱敏慢慢坐了起来,伸手搂住了陈锋的脖子。
陈锋马上挑高了眉毛,伸手搂住李爱敏的腰肢,玩世不恭的手指在她白皙滑嫩的脸上滑过:“宝贝儿,终于想……想通了?”
“是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说,我怎……怎么能不想通呢。”
陈锋有些不悦的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干……干嘛学我说话?”
“有吗?我一定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那我朱还……还是墨?”
李爱敏一听,顿时扭曲了脸,想笑又硬生生的憋住:“你当然是猪了。”
陈锋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一看她的嘴角,顿时知道自己被耍了,就不高兴的推开她站了起来:“哼,李爱敏,我告……告诉你,别以为你这些小把戏就……就可以把我骗了,我才不会上当……你好好在这里想想,真的想通了咱们再说。”
李爱敏见他真的走了,不禁有些傻眼:“哎,喂……”
大门被无情关上,她生气的锤床,仰天长啸:“陈锋,你这个乌龟王八蛋,蛋,蛋,蛋——”
声音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但也只能是折磨了她自己罢了。
“陈锋,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可恶,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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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老婆,现在知道了吧,其实陈锋这么做也是被逼得没办法,这叫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至于学校这边,你找个借口帮李爱敏请几天假吧。”
“哼。”秦洛还是有些不快,“那万一学校追究起来呢。”
“放心吧,我会让陈锋自己想办法解决的,你们不是想重建图书馆吗?”
“……”
“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而且沈少川说得对,李爱敏那别扭的个性,不推就不动,尤其还有陈锋妈在,除非她自己愿意往前走,否则谁也没辙。
但愿陈锋能搞定她吧。
夕阳的余光将林琴筝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配上精致的窗棂,形成了一幅金光流转的油画。
可油画里的女主角,此刻却正在发呆。
看着手上那块被退回来的手表,林琴筝苦笑了一下。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为什么要买这一块手表给谈云平。
如果说是纯粹为了感谢他对自己的帮助,那她绝对不会选择这么亲密的物件去送他。
都说看一个男人的生活品质,只需要看他的手表,腰带,以及皮鞋便可见一斑。
如此亲密的东西,应该是一个妻子给一个丈夫准备的,而不是她林琴筝用来感谢恩人的物品。
但当她在商场闲逛,无意间看到这块表的时候,便觉得谈云平与这块表的气质是如此地相配——同样内敛的光华,却丝毫藏不住同样冷硬却不失温和的气质。
想也不想,就那样买了下来。
拿回家之后才觉得自己好笑,三十五岁的人了,除了所谓的婚姻,该经历的,都已经经历过了,却还是冲动地买下一件并不便宜的礼物想要送给跟自己关系暧昧的人。
不知道他的喜好,不知道他的脾性,甚至都忽略了他的身份,是不能接受这么昂贵的礼物的。就那么鬼使神差地买了下来,那么不假思索地递到了他面前。
他收下的那一刹那,她心里不是不欣喜的,他还回来的时候,她也不是不失落的。
可是,林琴筝轻轻地问自己,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不知道哪个名人说过,人不能生活在历史中,可也不能忘记历史。
她林琴筝,是个有过去,有历史的人。
这个历史,甚至还是不甚光彩,无法宣之于口,晦涩难当的。
那样挺拔,俊朗,坚毅的男子,甚至比她还小两岁的男子,她连一个清清白白的过去,都不能给别人,又如何能许下一个轰轰烈烈的未来呢?
一个人过,多么潇洒自在,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你本已如止水的心,不要在被那莫名的涟漪所牵动了吧。
等食物的过程中,电话却响了起来。
上面跳跃的那串数字,曾是她最熟悉的号码。
换在以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接起,然后精心将自己打扮得顾盼生辉,到那个隐秘的伊甸园中去等待她的情人。
她见不得光的情人。
可那个时候的甘之如饴早已不复存在,此刻的林琴筝深深皱眉,将电话放在流理台上,任凭它在响了数声之后自动消音。
然后才拿过来,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放进了黑名单中。
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提醒她,旧的时刻已经结束。
拿出盒饭,慢慢地吃了起来。
无比认真地对待着盘中的食物,细嚼慢咽,吃得一粒不剩。
然后慢慢地,仔细地,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洗得无比干净。
心里告诉自己,林琴筝,认真地对待生活。
电话,又响起。
她皱眉。
这一次,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想了想,还是接起。
“琴筝。。。。。。”,夏荣光的声音传来。
林琴筝愣了一下,欲挂掉电话。
可那边的夏荣光像是窥视到了她的打算,立刻急急地说,“琴筝,你听我说完。我求你。”
林琴筝愣住。
记忆中的夏荣光,彬彬有礼却也傲慢得不可一世。
他们这样的人,虽然透着一股子儒雅的气息,骨子里,却是不怎么尊重人的。
连客气的话语都没有过几句的夏荣光,此刻语气里却充满了乞求。
甚至还说,我求你。
深吸一口气,她平静地说,“夏省长,请讲。”
“琴筝,我需要你的帮助。”
林琴筝的讶异更甚。
翻手云覆手雨的男人会需要她的帮助?
“夏省长,我相信想要帮助你的人很多,而且我现在,连律师都不是了。我只是一介无业游民,帮不了您什么。您另请高明吧。”
客套而又疏离的语气。
夏荣光咬牙,都说女人一旦决绝,狠心的程度让男人都叹为观止,他算是领教到了。
可眼下的光景,也容不得他顾及什么面子,尤其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早也没什么面子可言了。
“琴筝,我是真的出了事。需要你帮助,别人。。。。。。我不放心。”
林琴筝皱眉,看着厨房玻璃门上自己的倒影,此刻的自己,穿着最高档的丝质睡袍,坐在这间十分奢华的公寓里面。
十多年前的自己,刚从学校毕业的自己,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于是咬了咬牙,还是开口问道,“什么事?”
夏荣光心里长吁了一口气,他了解她。
她能如此问那便是松了口。
于是缓缓道,“我最近被人盯上了,而且这股子人隐藏得十分好。。。。。。”
林琴筝打断他,“老地方,我等你。”
既然被人盯上了,那电话里说话,就是不安全的了。
呵呵,林琴筝勾了勾唇,他夏荣光,也有如此疏忽大意的时候。
有恩必报
上林赋苑。夹答列踢
林琴筝蹲下身,在门口的地垫下面摸到了钥匙。
她握着那把略显陌生的钥匙,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打开。
开门进去,里面摆设依旧,只是所有的家具都被蒙上了白布,包括那张她最喜欢的酒红色贵妃榻。
夏荣光依旧是夏荣光,琴筝想,今时今日,他依旧习惯她等他棼。
可毕竟时移世易,他没有让她等得像以前那么久。
琴筝从阳台折返,就看到了门口的他。
扯出一抹笑,将手中的茶杯递了过去,“夏省长倒是挺快的。癸”
夏荣光不理会她语气里的淡淡嘲讽,接过茶杯牛饮了一口,然后才在沙发上坐定。
林琴筝淡淡挑眉,茶叶是她在厨房里找的,不知道放了多久,他居然也没喝出来是过期的,而且还一次一大口灌进去,看来这次他遇到的问题,着实不小,让他这么焦头烂额的,尚算首次。
“防止有人盯梢,来晚了。不好意思。”他抬头看她,显得十分客气。
因为他十分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属于自己的小情人了,自己现在有求于她,审时度势,还是客气点好。
林琴筝表示理解,她已经将屋内所有的窗帘都拉起来,还收拾了一张干净的沙发出来,此时她脸上笑意更浓,以前她等他到多晚,他从来不解释,更加不会道歉。
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她喜欢这样的改变,证明当初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
夏荣光自动忽略她眼中那一抹似是而非的嘲笑,从怀里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白色信封,“有人写了这份关于我的黑材料,送到纪委。”
林琴筝扫了他一眼,以及他手上的信封,还能把这个材料拿出来,可见夏荣光的本事还是不小的,她微微一笑,便接了过来,扫了起来。
大致看完后,她终于明白夏荣光这次何以那么紧张,这份材料上面事无巨细,从胡璋剑的一路高升,到小美怀孕被夏太太打到流产,甚至连他夏荣光在几年前包养过哪些情人的名字,都一一细数了出来。
只除了她林琴筝的名字没有被列在其中。
她突然感到有点害怕。
如果这个上面也有自己,那她应该如何自处?
她的呼吸微喘,抬头问他,“夏省长这是在怀疑我?”
夏荣光抿唇,眼神微有吃惊。
从前她对自己那般信任,自己虽说也是个谁都不敢全然相信的人,可对林琴筝却是从来未有过半点怀疑的。
没想到今天的举措居然让她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已经移民,从此海角天涯,没必要再管我这锅子烂事儿。”
林琴筝冷冷说,“那夏省长给我这份材料,用意何在?”
“琴筝,”夏荣光抬头看着她,“我需要你的帮助。”
“如何帮?”
“琴筝,我需要你帮我查一查,这份材料是出自谁手。”
林琴筝喉间立刻逸出一声更甚的笑,“夏省长,您是不是太高估了我的能力?既然有人敢冒着风险从纪委把这份材料递出来给您,那肯定也愿意告诉您是谁递的这份材料了。”
夏荣光蹙眉,“对方也不知道。这次的人实在太隐秘,匿名举报。但是上面的事。。。。。。”
他没有说下去。d
可琴筝已经知道了他的潜台词,跟着他那么多年,材料上面所写之事的真实性,她和他一样清楚。
“筝儿。。。。。。”他唤她。
她一愣。
这个称呼,是他最初唤她的。
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无所有,身无长物,除了那一张娇俏的脸蛋以及不懈的努力外,林琴筝想不出自己还能靠什么出人头地。
没有高贵的出身,没有权势的背景,她只能一步一个脚印靠自己在这个残酷的城市中打拼。
从一个建筑公司最小的公关,一步步做起。
不敢有任何的差错,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尽最大可能做到完美。
直到有一次,她奉命去给市政府领导送建筑公司的邀请函,偶然遇到了夏荣光。
那时候的夏荣光才三十多岁,正值壮年,手握实权,也是风光得意。
她战战兢兢的结识了夏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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