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行,那我晚点再过来接你。”
钟磬璃比了个OK的手势,见他们离开,便拿着沈少川带来的鸡汤去看秦洛。
遇袭
秦洛气色不太好,正在打点滴,钟磬璃打了个碗将鸡汤倒出来:“来,刚刚新鲜出炉的热腾腾的鸡汤,赶紧喝点儿。残璨睵踢”
“谢谢。”秦洛声音嘶哑回答。
钟磬璃拿着勺子喂到她嘴边:“好点了没。”
“嗯,好多了。”
“那就多喝点,这样才能好得快。琬”
“你也喝点儿吧,我够了。”
“这可不行,这是别人对你的心意,我怎么能……”钟磬璃原本笑着,但看到秦洛的脸色,顿时便哑了声。
“那好吧,我也喝点儿。”见确实还挺多,钟磬璃也给自己倒了一碗,一喝,便赞不绝口,“真是太好喝了,这熬得也太……好喝了。钧”
等钟磬璃放下碗,又看到秦洛对着点滴发呆了。
很多话挤在嗓子眼,却不知从何说起。
******
陆飞扬与沈少川去了附近的一家娱乐会所。
陆飞扬开了个安静的包厢,又让人上了一点酒和小菜。
包厢内灯光柔和,装修奢华,两人面对坐下后,有短暂的沉默。
沈少川与陆飞扬对望着。
尔后,陆飞扬摸着下巴笑起来,摆手:“哎,你还是别这么看我了,怪不习惯的,这张脸帅的太没天理了。”
沈少川哂笑,任由他往自己的杯子中注满酒水:“如果你也想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
“哎,别,打住,”陆飞扬敬谢不敏道,“我知道这其中付出的痛苦与代价,算了,来先喝一杯吧。”
沈少川与他碰杯,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沈少川默默的低头吃菜,陆飞扬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是宁采吗?”
沈少川手上的筷子一顿,勾唇:“算是她的杰作吧,这张脸可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我整出来的,比以前帅,也算是功不可没了吧。”
陆飞扬哑然:“少川,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沈少川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菜,“其实你是想问她去哪里了吧。”
陆飞扬淡淡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少川又喝了一杯酒,然后清浅回答:“既然都过去了,那就没必要追问了,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我只能说,比起她对我们做的,我已经相当仁慈了。”
陆飞扬再度哑然。
如果说以前的沈少川尚算清冷,那么现在的他就算得上冷漠了。ωεn人$ΗūωЦ
那种对一切漠不关心的态度近乎不近人情。
可以想象,现在在他的心里除了秦洛,已经没有别的事情可以令他动容了。
不过陆飞扬也承认沈少川说得对,每个人都有命,宁采的这条路说到底都是她自己选的,怨不得人。
“对了。”饭局过半的时候,陆飞扬突然想起,“那个阮云路的事情,是真的?这么说沈伯伯还活着,那现在人呢。”
沈少川的手微微一顿,头没抬,继续吃着:“该出现的时候就出现了。”
见沈少川不愿多谈,陆飞扬也就知趣的闭了嘴。
酒足饭饱,也算是久别重逢。
陆飞扬的电话却响了。
对方声音大的对面的沈少川都听到了。
那边的人说:“飞扬,有时间的话一起出来洗脚啊。”
陆飞扬看了沈少川一眼,便推了:“不了,今天晚上有约了,改天吧。”
“哎,别啊,今天国贸的林总也在,平时请都请不到的人物,你不是一直想请人家吃饭的吗,难得这次人家主动提出来跟你一起去洗脚,你怎么就这么不给面子呢。”
人在江湖,总是身不由己。
纵然陆飞扬再三推脱,依然拗不过人家的软磨硬泡。
而对面的沈少川已经站起来,笑了笑,叫来服务员结账。
陆飞扬立刻匆忙挂了电话,按住他的手:“少川,你这是干什么,说好了这顿饭我请的,哪能让你花钱,你把钱给我收回去。”
沈少川不以为意的回答:“来日方长,你请跟我请都一样,你还有事,咱们就先撤了吧,我还得回医院去看秦洛。”
“不是,我可没答应要去。”陆飞扬是真想跟沈少川多叙叙聊聊。
从前是因为宁采夹在他们中间,多少心存芥蒂,想争个高下,可是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们都已经不是三岁的孩子了,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沈少川点头:“我知道,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还是要回去的,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有时间给我打电话,这是我名片。”沈少川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陆飞扬的手上,服务员来了,他便递上了卡,让人结账。
陆飞扬与沈少川一起走出会所说:“少川,我送你吧。”
“不顺路,不远,我走回去就成。”
“可是……”
“你还真把我当残废了是吧,我现在已经磨合的挺好。”他说完就转身离开。
陆飞扬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儿。
望着沈少川倨傲清冷的背影,在看看自己手头的名片,咧嘴一笑。
他从来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也不觉得自己不够优秀,但是有些人的优秀你也必须承认,而且无从比较。
他没想到沈少川消失的这几年,竟然会发展成为今天最大的基金管理人。他手上掌握了一笔庞大的私募基金,现在已然成为无数人争相巴结抢夺的对象。
风险与利益并存。
他这等于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不停钻着法律的漏洞,事情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可又转念一想,一个叫陈川的男人,所有身份都是虚假的男人,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抬头望着黑压压的天空,只有几颗黯淡的星子挂在上头,也只能苦笑:“老天爷啊,你可真会跟人开玩笑。”
真的,你猜到了故事的开头,但绝对猜不到故事的结局。
钟磬璃给陆飞扬打来电话,陆飞扬到底是想去见林总的,于是一边开车一边解释。
钟磬璃大方的表示了解,那就自己回家去了。
陆飞扬嘱咐她路上小心点,就挂了电话。
行驶在已经过了晚高峰的马路上,不算拥堵,但也开不了快车,两边闪烁的霓虹与各色不同的招牌不断往后退去,颇有点走马观花的意味。
这条路他开了熟的不能再熟,可是今天,竟开的有些恍惚。与钟磬璃交往也快一年了。
这是他迄今为止除了宁采之外交往最长的一个女朋友,当然,不算秦洛。
虽然他在那几年断断续续与秦洛联系着,但其实并未严格意义上说的在一起过。
后来她回来后的所谓的交往,也不过是看在陆向天和秦海兰的面子上,然后,他又交往了几个不同的女人。
直到遇到钟磬璃,没想到原本随意的心态到今天竟也生出了几分责任来。
这样平淡无奇的日子或许与他一开始期待的有出入,但也没什么不好。
所有的热闹与繁华终将褪去,如同这亮堂漂亮的街道,夜深时分,也会安静的沉寂下来。
不过这就是他要的生活吗?他还不确定。
只是现在看到沈少川,他突然有感而发,也许真的要珍惜身边人,莫等失去时候再后悔。
********
电梯叮咚一声雍容打开。
医院晚上的电梯终于空闲下来,这一路只有几个人与沈少川上来,到这一层出来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他踽踽独行朝病房走近,值班的护士总会多看他两眼,然后红着脸窃窃私语几句。
虽然从未见他进过秦洛的病房,但他们都在好奇的猜测他们的关系。
不过今天沈少川还没走过去,就有小护士叫住了他:“陈先生,又来看你朋友吗?不过今天她回去了,不再病房了哦。”
哦,沈少川现在的名字就是陈川,就连身份证亦然。当初他在秦洛的手术单上签字时,不过一时情急,让秦洛知道了他的身份,虽然他也不打算继续刻意隐瞒下去,不过在外人眼里。
他只是陈川。
“回家了?”听到秦洛不在的消息,沈少川下意识的反问。
小护士摇头:“应该不是,是跟她朋友一起走的。”
“她不是还在感冒吗?你们怎么就让她走了?”沈少川的眼神陡然凌厉。
小护士们吓得瑟缩了一下脖子:“那个……陈先生,不好意思啊,她有钟医生的签字单子,我们也不能阻拦啊。”
沈少川龇牙,不再与她们废话,转头朝电梯走去。
他离开的同时似乎也带走了整个走廊上的低气压,护士们依旧是窃窃私语,有人失望有人梦幻:“哎,要是我将来的老公也能这么酷那就好了。”
“你就做梦吧,冷死你。”
“虽然冷了点,但还是好帅啊。”
她们不高的声音一字不落的飘进沈少川的耳朵,但他无心留意,只想着去哪里找秦洛。
她对自己的怨气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了了。
他打电话给钟磬璃,结果手机关机,又打电话给宋诗颖,结果仍然是关机,打给秦洛,电话是通的,但就是无人接听。
沈少川思来想去,最后打电话给关漠尧。
那两个女人,都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关漠尧仍留在自己的办公室,他的对面坐着阮云路,他们已经谈了一个晚上,刚刚才告一段落。
沈少川的电话来的似乎不合时宜。
不过阮云路并不介意,摆了摆手:“关总,那咱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妨碍你打电话了,我先告辞了。”
“阿曼达,送送阮总。”关漠尧吩咐门外的助理,自己则接了沈少川的电话。
听完沈少川的询问,他也爱莫能助:“抱歉,我还真不知道。”
“……”
“你现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关漠尧如是说。
沈少川于是告知了他地点。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便沿着马路慢慢走。
这里是医院附近,到处在修地铁建高架,好好的四车道如今也被僻成了两车道还挖掉了旁边的绿化。
道路拥堵,迎头的两辆轿车便很难通过,尤其白天的时候中间夹杂着不少电瓶车和摩托车,想要过人简直难于登天。
好在现在天晚了,车也好了,也没有白天那么多的灰尘,他走在这样混乱不堪的环境中,还能走得闲庭信步一般。
他挨着路边走,旁边就是修地铁围起来的铁块儿。上面锈迹斑斑,原本的广告语和宣传画早已被斑驳的面目全非。
这就是我们的国家。
不管哪里,每天都在不停的修路。与关漠尧约好了路口等,他想走快点儿,但是对面突然开来一辆开车疝气大灯的轿车,白亮刺眼的灯光照的他完全睁不开眼。
只能背过身去用避开。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对面又疾驰过来一辆飞速的摩托,也开着刺目的灯光。
前后轰鸣的马达声瞬间齐刷刷朝他涌来,沈少川的内心猛然一颤,那摩托已经擦着他的身体快速开过。
情急之中他整个人贴在了脏污的铁板上,他庆幸自己一开始并未靠的太近,还给他留了一个活命的中间,摩托飞快的消失在转角。
汽车也开过去了,可是尖锐的钝痛却缓慢的蔓延开来,他一低头,看到了自己胸前被割开的衣服和划上的手臂上慢慢渗出的血渍……
脱~衣舞
阳光别墅。残璨睵踢
头顶柔和的灯光照的一室光亮,沈少川按着胸口靠在白色的大床上,床单上沾染了少许血渍,但是他手上的毛巾却没那么幸运,正有鲜血汨汨从沈少川的心口上冒出。
关漠尧找来了私人医生,医生剪开沈少川的衣服,在他的心脏位置上,一条血线长长的延伸着,刀口极细,且长,看不出深浅,但从流血的程度来说,应该挺深,又不至于伤及性命。
关漠尧单手插在裤袋里,站在旁边,眉头紧锁,看着医生为他缝针,因为来的匆忙,医生没有随身携带麻药,所以沈少川是清醒着缝针的,他甚至低头,看着那针和线在自己的皮肉上穿过。
饶是关漠尧再镇定,也觉得有些难以接受,然而看沈少川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他竟然还能对着关漠尧笑枳。
关漠尧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就只能安静的站在一边,等着医生告一段落。
约莫两个小时后,姜医生才彻底将他的伤口缝合,又给他缠上了纱布。
然而沈少川脱下了衣服的身体上,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各种或大或小的伤口这。
姜医生没有多问,关漠尧找来了自己的衣服给沈少川穿上,沈少川声音嘶哑的道谢。
姜医生摇头:“你是我见过的最能忍的病人,缝了二十几针啊,竟然一声不吭,了不起。”
沈少川回以极淡的笑容:“如果你是一个已经死了好几回的人,你就会知道这点痛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
姜医生听罢怔愣。
关漠尧咳嗽了一声,拉回了姜医生的注意力:“姜医生,这样就可以了吗?”
“是的,幸好这次伤口虽大但没有伤及要害,还是皮肉伤,要是再深个两公分,就伤到心脏附近的大动脉了,到那时候真的是药石罔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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