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早饭归你做。”崔隐举双手赞成。她说她相信他。
“呃,我先洗个脸,”孔渔然拍拍自己的脸颊走向卫生间,走到门口她停住转身问崔隐,“对了,有件事我很好奇……”
“你问,我肯定回答。”崔隐微笑,她的好奇心还真重呢。
“你昨天是怎么出卫生间的呢?”孔渔然指了指卫生间的门。
“走着啊。”崔隐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她不会问。
“不是……”孔渔然摇摇头,尴尬地问:“我的意思是说你……擦了吗?”
“当然了!你想什么呢?”崔隐扑哧一笑。
孔渔然吃了一惊,怎么可能?难道他昨天晚上跟她要卫生纸就是在骗她的吗?不对,他不至于那么无聊吧。她想起来了,之前她确实用光了卫生间里的卫生纸。可是他又用什么擦的?手指?用过的卫生纸?孔渔然不敢再想下去,她拉住正准备离开的崔隐问:“可是你是用什么擦的呢?”
崔隐不慌不忙地说道:“呃,早饭还是我做吧……”
“什么擦的?”孔渔然追问。
“一定要说吗?”崔隐满脸的歉意,“本不想说的,我把你的毛巾给用了。”
“什么?!啊!!!”
之后的半个多小时,孔渔然没有和崔隐说一句话,她气呼呼地做了早餐,由于心情差,早饭做得一团糟。菠菜粉丝汤的粉丝煮太久变成了粉丝段了,微波炉加热了两个馒头,又热了一斤牛奶,两个人分着喝。孔渔然瞪着眼睛吃完,之后甩门去上学了。
拉肚子,整整了折腾一上午,孔渔然用了一整卷卫生纸。早饭是她做的,她怪不到崔隐头上。也许是牛奶过期?她忘记看牛奶的日期了,以后再也不喝他买的牛奶了。
午饭时她依旧没说话,“骆驼”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氛,一直很安静,不吵也不闹,粮食都吃得少了。孔渔然撅着嘴吃完崔隐做好的菜之后抹了抹嘴儿上学去了。
电梯在十四层停下,那大嘴巴阿姨走了上来,问:“上学啊?”
“您好!”孔渔然点点头,连打招呼都没有心思。
大嘴巴阿姨笑眯眯地盯着孔渔然问:“孔渔然是吧?”
“嗯。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孔渔然问。搬来半年了,她似乎没有向邻居们自我介绍过。
大嘴巴阿姨叹了一口气说:“你和崔隐那小子一个晚上喊,一个早上喊。我家鹦鹉新学会两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孔渔然紧张起来。
“孔渔然!孔渔然!给我纸!”十四楼的大嘴巴阿姨捏着嗓子说,“崔隐!拜托你!”
2、
孔渔然的心情低到谷底。十四楼听得见,估计其他邻居也能听到,呼喊声顺着管道应该可以传很远吧?那她和崔隐就成了雪域城三号楼三单元的名人了。他们的名字将遗臭万年。
陈旧摸摸孔渔然的脑门说:“不是自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吗?”
孔渔然叹了口气说道:“和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没办法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怎么了?特讨厌吗?和他外表有强烈的反差吗?”陈旧吓了一跳,这丫头竟然叹气?
孔渔然摇摇头说:“说不上来,有时候他很好,好得过分,和他在一起我常常自惭形秽。有时候又特……”
“特什么?你什么时候说话开始吞吞吐吐了?”陈旧的急脾气上来了。
“特……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孔渔然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他骚扰你?”陈旧凑近孔渔然小声问。
“不知道。”孔渔然摇头。
陈旧一拍脑门儿喊:“天哪!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今天我跟你回家,我要见见这到底是位什么样的人物,害我们的孔渔然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怎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孔渔然问。
“虽然你的躯壳还在这里,但是魂儿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陈旧翻翻白眼。
“我……”孔渔然心里一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旧振振有辞:“你以前做事情虽然也迷迷糊糊的,但是眼睛是清澈的。现在很迷离哦!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坠入情网了呢……”
“迷迷糊糊?你在说我吗?这词儿好像和我扯不上关系。拜托!跟你说多少遍了,我不会和谁恋爱,更不会结婚!男人是世界上最会说谎的动物!”孔渔然完全不服气。
“说好了啊!下课等我!要是被我发现他思想上有一点不纯洁的地方,我帮你海扁他一顿,然后顺窗户撇出去。”陈旧恶狠狠地说道。
孔渔然莞尔道:“他大概有一米八六。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把他撇出去。”
“个儿大有时候也不一定是好事。”陈旧撇嘴。
孔渔然呵呵笑。凭陈旧一米六的身高,想把崔隐顺窗户撇出去?虽然大概有二十六厘米的差距,但光凭好友这句话就让孔渔然心里很欣慰。但是她哪知陈旧的如意算盘是想一睹帅哥的真容,能让孔渔然如此失魂落魄肯定不是一般等级的帅哥,如果她没兴趣的话,果真没兴趣的话,那……她陈旧可就先下手为强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陈旧拖上孔渔然就往家走。
“你真去啊。”孔渔然撇嘴。赵旭瑞已经去过一次了,她可不想在和他冷战期间再带朋友回去。
“谁跟你说假的!”陈旧心意已决,谁阻止她去看帅哥,她就跟谁急。
“早上我们刚吵完。”孔渔然面露难色。
“你们还吵架啊?”陈旧吓一跳,她以为吵架只是情侣和夫妻还有仇人之间的事,要是关系没密切到一定程度,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吵架吗?
孔渔然想了想说道:“也不是吵,是冷战!”
“为什么?”陈旧心一沉,恐怕没她什么事了。
“不说也罢!”孔渔然摇摇头,替他保密吧,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算是给他个面子。
3、
孔渔然进门时吓了一跳,客厅的沙发上横七竖八地歪着四个男人。一个是烧成灰也认得出来的大男人崔隐,一个熟悉的弟弟赵旭瑞,另外两个不认识,看样子应该是崔隐的朋友。
其中一个英气逼人,和崔隐一样拥有完美的长腿,估计身高不会低于一米八五。不瘦,感觉很强壮的样子。他留着刺猬头,完美的脸型,粗眉毛,电眼,笑容迷人。
另外一个身高应该和赵旭瑞差不多,一米七五左右,很瘦,眼睛、嘴唇和四肢一样细长,头发也有些长,用了很多发蜡。纤长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细细的香烟,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阴柔之气,他有点女气。孔渔然认为。
除了崔隐,三个男人都在吞云吐雾。阳台的大窗户开着,冷飕飕的。四个人聊得太热闹了,竟然没有听到孔渔然开门。
“天哪!怎么有这么多奇形怪状的人?”陈旧摇着头感叹,嗓门大得吓人。
四个男人骤然停住了口,视线全部转到孔渔然和陈旧身上。
''文''“姐姐!你回来啦!”赵旭瑞连忙摇手打招呼。
''人''崔隐摁灭了烟,起身走向孔渔然。
''书''两个陌生人安静地坐着,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眯着眼睛。
''屋''“就是这位吧?”陈旧小声问。直觉告诉她,是这个人没错。
“不好意思,卧室里坐不开,也不好阻止客人吸烟……”崔隐小声解释。
“没关系。”孔渔然被烟雾呛得头有些晕,她露出不自然地微笑走了过去。客人?她家何时来过这么多客人?
“骆驼”从孔渔然的房间里冲出来欢迎她回来,看到旁边还有个小美女,连忙摇头摆尾地凑上去闻了闻。它已经规矩多了,改掉了用拥抱向新朋友打招呼的方式。
陈旧惊讶地张大了嘴,她蹲下身子摸了摸“骆驼”的脑门。原来斑点狗可以长得这样漂亮。她一直以为斑点狗的黑色斑点与白色的毛搭配起来会感觉很突兀。但是眼前这只一点也不夸张,黑色的斑点不扎眼,白色也并不显脏,黑与白完美结合,配上一颗拥有明亮善良大眼睛的上好头颅,它看起来又酷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认识一下吧,这是和我合租的孔渔然!”崔隐向自己的朋友介绍,然后指了指那刺猬头说,“这是我哥们儿李感,另外那位头发有点长的是郑而末。”
“你们好!”孔渔然冲他们点点头。
“久仰!”刚才面无表情的李感终于露出了能迷死人的微笑。
“久仰你个头啊!不是才听说有这么个人吗?”旁边的郑而末反驳他。这位老兄实在得有点过分。
“这位是?”崔隐看着蹲在孔渔然身旁逗“骆驼”的直发女生问。
陈旧轻轻拍了拍“骆驼”的头,直起腰来自我介绍:“我叫陈旧!她死党!”
“你好!我叫崔隐!”崔隐冲她点点头,然后指着自己的狗说,“它叫‘骆驼’!”
陈旧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双眼迷离自言自语道:“一个比一个养眼啊!连狗也……”
赵旭瑞伸了个懒腰,歪着头凑热闹:“我叫赵旭瑞!”生怕别人忘了他的存在似的。
“除了他。”陈旧撇着嘴补充。她老早就看赵旭瑞不顺眼,也不知孔渔然是缺了哪根筋,认他做弟弟。
“可以开饭了!你们俩收拾一下茶几!”崔隐冲死赖在沙发上的李感和郑而末喊。
郑而末嘟囔:“我不在俩的行列里吧。”
“你不是常说自己一个顶俩吗?”李感边收拾边笑话郑而末。
“不是在干活的时候啊!”郑而末哭丧着脸说。
孔渔然和陈旧放下包,换上拖鞋。洗了手也去厨房帮忙。
橱柜台面上摆着六盘菜。陈旧搓着手在旁边直流口水,看来今天还真来对了。爽口的皮蛋豆腐、火候正好的油炸花生米、一大盘裹着棕红酱汁撒了孜然粒的鸡翅、红红的炒辣年糕、火上的砂锅里还在咕嘟咕嘟冒泡的是小鸡炖蘑菇,还有一盘清蒸鱼。好丰盛啊。
“我们有那么多碗筷吗?”孔渔然突然想到这个十分严重的问题,不能下手抓着吃吧?
“我新买了一套,还买了两条毛巾赔给你。”崔隐小声说。
孔渔然撇撇嘴,要吃饭了,提什么毛巾啊。真是影响食欲。
“两个人有什么秘密啊?”陈旧探着头问。
“没什么!”孔渔然摇头。端起两盘菜就往外走。
那三个大男人已经把茶几收拾得干干净净,李感把茶杯涮了涮重新放回到茶几上。郑而末两个手指捏着抹布在擦桌子,边擦边吧唧嘴,替自己的手指感到惋惜。赵旭瑞搬来几个小板凳摆在茶几旁边。骆驼跑来跑去地在玩它的球。孔渔然把菜摆在桌子上,又返回厨房。
陈旧正歪着头和做小鸡炖蘑菇的崔隐说话。孔渔然撇了撇嘴,这个陈旧,还说要把崔隐顺窗户撇出去,先擦擦嘴角的口水再说吧。
几盘菜端上桌子,大家纷纷落座。孔渔然和陈旧还有赵旭瑞坐沙发,三个长腿男人一人一个小板凳,坐相极其委屈。
孔渔然和陈旧一人一杯果汁,其他人面前的杯子里倒满了啤酒。赵旭瑞想喝啤酒,孔渔然拦住他,说工作前不能喝酒。赵旭瑞撅着嘴和女生一起喝果汁。
“给你接风,却让你亲自下厨!”郑而末向崔隐举杯,“真不好意思啊!”
“我不下厨,难道你们谁会下啊?”崔隐笑。
“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啊?”陈旧瞪大了眼睛。果真是男友最佳人选。
“你会做菜吗?”郑而末问陈旧。
“只会几道。”陈旧汗颜,她拿手的只有两道菜。一道是土豆炖牛肉,一道是可乐鸡翅。
“看她的样子应该会做菜吧!……菜都不会做,恐怕更没有人娶她了。”赵旭瑞自言自语,后半句笑着省略了。
陈旧白了他一眼,鬼知道他笑什么。
“孔渔然会做吗?你们俩在家的时候谁做饭啊?”郑而末好奇地问。
崔隐替她回答:“谁回来得早谁做!她做的汤很棒!”。电子书下载
孔渔然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郑而末问得好别扭,崔隐答得也好别扭。好像他们俩是新婚的夫妇正在接受大家检阅似的。
“以后大家常聚吧!”崔隐举杯。大家纷纷响应。
常聚?孔渔然险些晕过去。几天聚一次呢?虽然不用她做饭,虽然她这几天都没有收拾屋子,但是看起来好乱哦,所有人都穿着鞋到处走,又是烟又是酒的,进进出出这么多男生,邻居怎么看她呢?
这顿饭吃了很久,大家彼此熟悉起来,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谈电影,谈美术。孔渔然偶尔把目光停留在对面小板凳上的崔隐,他自信,善谈,爽朗,人缘很好,幽默但是说话很有分量,那两个人似乎把他当大哥一样尊敬。他把每个人都照顾得很好,帮这个盛饭,给那个夹菜,他是这样热情的一个人。每次崔隐把菜夹到孔渔然的碗里,她的心都跳得好快,仿佛他给大家夹菜都是在掩人耳目,其实只是想给她一个人夹菜似的。之前单独相处时,崔隐也给她夹过菜,但与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仿佛他在向众人昭示着什么。这完全不合逻辑,但孔渔然就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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