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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楚樱刚说出一个字便被陆明捂住了嘴,只听着他在耳朵边轻语,“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扛着,你说了反而弄不清楚。”
宇文歌看着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还仍然一脸无辜的楚樱,原本想着由着她的性子一定会辩解,那自己便可以把她一步步推到圈套里,现在只有陆明一个人在言语,还想着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却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楚樱,你我好歹姐妹一场,你怎么能对我做出这样的事。”宇文歌颤抖地抓住楚樱的手,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楚樱看着陆明坚定的眼神,一直闭着嘴未发一言,仍由宇文歌歇斯底里的捶打自己,其实楚樱也能稍微理解一下陆明这样做的原因,毕竟就算再怎么辩解,别人都已经看到了之前那些羞羞的事,再多说在别人眼里就是欲盖弥彰。
这毕竟是族内的审判,最终都是看人心往谁那边去,所以多说不如不说,而且这浸水不会一直浸着,中间会有一定的间隙,楚樱还是信得过自己憋气的功力的。
“不用说了,明日把楚樱浸猪笼。”族长一会儿手,围观的众人直呼叫好。
“好,明日我陪她一起浸猪笼。”陆明把楚樱扶起来,给她把袍子系好。
一些围观的妇女看着陆明对着楚樱深情的目光,明日这人居然要和楚樱一起浸猪笼,这浸猪笼可不是赶集,那是脸上抹黑的事,这要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原本还在用不堪入目的言词说着楚樱,现在觉得他们二人或许真的是两情相悦的,只不过没有媒妁之言。
宇文歌通红的眼睛看着仍然不肯望向自己的陆明,手指攥紧,指甲深深的陷入手掌中,本来想着让楚樱颜面尽失,到时候再给行刑的人一些好处,让楚樱有去无回,但现在他二人这样反而是促成了他俩的好事,就算楚樱加入陆府也只能做妾室,但宇文歌不会让她这么好过的。
祠堂后边的一间小屋内,楚樱抓着陆明的手,眉头紧锁,“你可以自由出入,我觉得今日的事没那么简单,而且之前狩猎的时候那些黑衣人,我觉得和此事也有联系,陆明,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怎么了?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陆明把食盒里的菜拿出来,放在稻草上,这小屋阴冷潮湿,只有满地的稻草铺着,屋顶还有些漏着雨,这晚上都没个遮挡的。
“你速速帮我把叶秋的卖身契拿去官府,给她自由身,然后把我所有的财物都转到她的名下,只书斋转给你,有你在书斋一定会长久运行下去的。”楚樱吃着蒸饼味同嚼蜡。
“没事的,明日我陪你,不会有事的,你不用这样,浸过猪笼之后,我请的媒婆便会立马去提亲,迎娶你过门,这样便不会给被人落下口舌。”
“你不必为我这样做,我说的事你现在马上就去办,现在就去,拜托了。”陆明还想安慰一下楚樱,但见着她这样急切的样子,被她硬生生推着出门。
“好,我马上就去办。”楚樱把菜盘里的肉全部都吃完了,用蒸饼把汤汁都蘸干净,把最后一口蒸饼吃完,这一系列的事一定是宇文歌做的无疑,但楚樱实在想不到为什么她要这样处心积虑的将自己陷于这样的境地。
按着之前的坠崖和刺杀,宇文歌不是只想报复那么简单,她分明是要夺自己的性命,而这次仅仅只是羞辱自己,楚樱觉得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沉重一击
楚樱把袍子盖在身上,望着窗外的月光,楚樱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人这么惦记自己的性命,闭上眼,浅浅的入眠,明日一定是很艰难的一天。
这一晚上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楚樱揉了揉眼睛,原本还以为宇文歌一定会乘着这个晚上要加害于自己,好好的派人夺自己的性命才对。
“吱……”楚樱看着门被推开,一袭白衣胜雪,雪肤红唇的宇文歌就那样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自己。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宇文歌把门关上,站在楚樱的旁边,就这样俯视着她,虽然被关了一晚,但楚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你要告诉我,就算我不问,你也会说的。你想方设法算计我一定不但但只是因为陆明,我不觉得你是真心喜欢陆明的,你只不过是好胜心强,心有妒忌而已,但你再妒忌也不会想着要夺我性命,一定是有一件触及你根本利益的事情出现了。”楚樱站起身来,淡淡的抬眼。
“哈哈……是,是有那么一件事,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其实你好端端的在你的村子里呆着多好,非要去和陆明接触,非要离开你本就应该呆的地方,去寻求不属于你的东西。你那招装柔弱的办法真的很有效
,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
宇文歌的纤纤玉指轻柔的抬起楚樱的下巴,虽然在乡下村子里长大,但楚樱现在也出落得越发娇俏了,特别是那一双无辜可怜的眼睛最会狐媚人。
楚樱实在没怎么听懂宇文歌在说什么,可以说楚樱对于一些人情世故的理解是有些障碍的,为人处世喜欢直来直往,从不拐弯抹角的说话,所以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不过两人,平日里除了练习便就是练习,没有什么交际圈。
“在我的面前你就收起你那副懵懂无知的表情吧,你以为我是那些没脑子的男人吗?”宇文歌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抽出明亮的刀身,一步步逼着楚樱往墙边靠去。
楚樱原本还有些不知所措,但现在她掏出了匕首,楚樱觉得一切似乎有些容易解决了,在楚樱的世界里,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就尽量别bb,比武力值,谁怕谁啊,但是宇文歌的匕首却不是对着自己的。
“楚樱,从小到大,你受尽宠爱,就算是到了乡下也能结识陆明,还开了书斋,是,你说的对,我不爱陆明,我就是嫉妒,每次看到他对你痴迷的眼神我就嫉妒,凭什么,凭什么你要什么有什么,人人都护着你,到头来什么都是你的,我不服,我不甘心。”宇文歌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脖颈,一步步往后退去。
楚樱一时慌了手脚,不知道这是在唱哪出,剧情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便走过去想着要夺过宇文歌的匕首,这四下无人没人作证,宇文歌出了事自己有口难辩。
“你你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我没偷你也没抢你,陆明,我和陆明什么事都没有,你是陆明以后的妻子,我再怎么做也只是个妾室,到头来都会低你一头,那时候你还不是想怎么蹂躏我就怎么蹂躏我啊,你何必呢,当然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楚樱上前跨了一步,差点就要把宇文歌的匕首夺过来,但宇文个已经把匕首深深插进了自己的肚子。
楚樱慌乱的往后退了退。“你什么都没做,但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如果当初你生出来的时候死掉该有多好,那么一切都是我的,你为什么要这么顽强的活下来,咳……”宇文歌一口鲜血吐到了楚樱的身上,楚樱双手悬在空中,一时怔住了。
楚樱看着宇文歌那沾满鲜血的手一把抓了自己的手,紧紧握住,那一脸的痛苦和不住落下的泪,让楚樱只想上去把她抱住,但她嘴角慢慢上扬,那若有似无的笑那么的无奈,那么的无助。
楚樱把宇文歌平放在地上,“你撑住,你等着,我去叫人,你一定要撑住,你不是恨我吗?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死了还怎么恨哦呢。”用力推开大门,奋力跑出去,但后脚被门槛绊了一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楚樱吃疼的爬了起来,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宇文歌看着那摔倒还仍然奋力去找人的楚樱,眼角的泪慢慢流下,如果自己不知道那个秘密,还是可以好好的待你,但一切早就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了,你送我的木偶已毁,我们也早就回不去了,怪只怪命不好。
“快救人,快救人。”其他人看着楚樱满身满手是血,都躲闪到了一边,只一男子冲了过来。
“我是大夫,怎么了?快带我去。”楚樱赶紧在前面跑着,不过那大夫跑得比自己还快,都不用带路,已经到了屋里,楚樱扶在门上,喘着气,揉了揉已经肿起来的膝盖,刚才那一摔还是有些疼的。
刚才还闪躲的那些人这时都围了过来。“出人命了,快去衙门报案,天哪……”
“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对我家小姐下了毒手,你们可是亲姐妹啊,你怎么能这样做。”楚樱看着宇文歌的婢女冲出人群朝自己跑来,用力的捶打自己。
楚樱没有还手,任由她打闹,脑子里只记得刚才宇文歌那惨白的面庞和嘴角鲜红的血液,还有那令人难忘的笑,对啊,自己和她应该是亲姐妹啊,为什么不是相亲相爱,却要这样用性命至自己于死地。
“把她押送到官府去,这都出人命了。”楚樱任由他们拷着推送到衙门。自己和宇文歌从头至尾不过见了几次面,现在的医疗条件不比现代,刚才那一刀加上伤口感染和处理不及时,或许真的能要了她的命,虽然她这一出会将自己陷于万劫不复的地步,但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而楚樱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做出这样破釜沉舟的举动。一路上旁人都是恶语相向,还有些人朝着楚樱扔些烂菜叶和坏掉的鸡蛋,这鸡蛋打在脸上是不疼的,疼就疼在那破掉的蛋壳有一个冲击力会让面部的疼痛感加重。
☆、入狱被告白
叶秋看着木栏中穿着粗麻囚衣,勉强对自己微笑的楚樱,这孩子不过一晚上没见,自己也是听着阿贵来报信才匆匆赶来,原本还以为楚樱是有什么事要留宿在外面。
楚樱身手了得,去深山老林都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叶秋早就不担心她在外面会出什么意外,但这次楚樱锒铛入狱,木栏隔着彼此,叶秋用面巾把楚樱脸上的藏东西擦掉,几次欲言又止。
楚樱从未杀过人,就算是歹徒之类的也都是射伤,对于猎物总是用最快速的方法结束它们的生命,减少它们的痛苦,叶秋不相信楚樱会对宇文歌下毒手,就算楚樱遇到了什么事情再恨宇文歌也不会刺伤腹部那么浪费力气,楚樱会一刀直刺心脏。
好几次帮着楚樱处理猎物的时候,叶秋总是难以找到一颗完整的心脏,都是被箭射中一些,或者直接射穿。叶秋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给楚樱夹在碗里端进去。
“慢慢吃,已经请了师爷,这件事蹊跷的很,你放心,陆明已经找人去查案了,他让我转告你让他办的事他已经办妥。”
“你办事我放心,可以的话让陆明查看宇文歌的伤口,她是自己插进去的,刀口和别人插进去的方向略有不同。对了,宇文歌应该还没好吧,就算好了她也会装死的,这事还是得靠自己。”
宇文歌这一出连环计打的楚樱猝不及防,楚樱没有想到宇文歌会如此精准快速的出手,而且也实在弄不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
叶秋看着楚樱皱起的眉头,楚樱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这次她似乎都有些难以应付了,可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心里实在焦灼的厉害,“实在不行,到时候越狱吧,这人手到时候陆明肯定会买通一些,以你的身手越狱一定不是问题。”
“不,这样正中宇文歌下怀,这样我身上的罪名永远都洗脱不了,还会背上越狱的罪名,这断然使不得,就算用,那也是下下之策,放心,这查案加审案至少四五天是需要的,不会这样贸然断罪,你先回去吧,把书斋照顾好,我在这里没事的。”
就算真的有事
,楚樱也已经把财物都处理好了,自己赤条条来,赤条条走,能认识这么些朋友,办了纸坊和书斋也算有那么一小点贡献了,不过楚樱不想就这样栽在宇文歌的手里。
“我再陪你会儿。没事的,狱卒都已经买通了。再吃些,等下我再送饭来,这里的饭菜不好。”叶秋给楚樱多夹了些菜,这是平日里最寻常的动作,但叶秋却心里一酸,几次湿润的眼眶差点就要落下泪来。
“不用,那你帮我去请一个人吧,你应该能找到,帮我找大夫人,燕柔,现在只有她能救我。”
往日燕柔对自己也是十分照顾,而且她是宇文歌的母亲,或许她能念在自己是宇文家骨血的份上搭救一下自己,就算她已经被宇文歌拉拢,那也只不过是无功而返罢了,终究还是有试一试的希望。
“好,我马上去。食盒你留着慢慢吃,到时候我来拿。我再给你带件干净衣裳来。”叶秋看着楚樱身上已经变成褐色的血迹,就算叶秋百分百的相信楚樱,但看着这样满身血迹的楚樱还是不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叶秋赶紧做上阿贵的马车,朝之前服侍夫人的地方去,大夫人并不常在家,一般都是在外面独立的医馆养病,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