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贴钱来找人演。
她一个人默默在这边愤愤不平,阮初一戳了她一下,她一惊,就看见左青禾举着一杯白酒递给她,然后自己拿着一杯白酒,冲着她抬了抬下巴,“走啊,去给导演,制片什么的敬酒啊。”
语气自然至极,弄的蒲又时不由得检讨了一下稚气未脱的自己。
大家当然不可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导演组那边直接在这个酒吧包了一个大包房,大家都散落的坐在边边角角。导演,制片,主演才坐在一起。
灯光也比较灰暗,而这种环境里面,大家也没有完全的放开,只能说得到了适度的自由。
蒲又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阮初一。阮初一清高惯了,不屑一顾的瞟了一眼左青禾,明显对这样的举动看不上眼。“我们能被选上当然是因为我们本身条件好啊,搞这些虚的干什么。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你去敬人家酒,人家还觉得你是在灌他们酒呢。”
她讲话向来是不好听的,但是大家也都习惯了。
左青禾嗤笑一声,“朽木不可雕。”然后拽了一下蒲又时,“你去不去?”
蒲又时看了看白酒,伸手抓着那罐果汁,讨价还价的说,“喝果汁我就去。”
左青禾懒的跟他们啰嗦,就走了过去,蒲又时拉了拉阮初一,“走啦,一起过去吧。”
其实在这一刻,蒲又时恍惚着有一种自己很中庸平淡的感觉,没有阮初一那么锋利清高,也没有左青禾那么世故圆滑,居中的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人铭记的呢?
阮初一扫了下蒲又时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这才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跟他们走过去。
主桌那边围了一圈人,完全挤不过去。蒲又时他们不自在的站着。在这种的场合,总归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左青禾已经老练的绕到了旁边的桌子,对着一个油满肥肠的男的娇嗔道,“杨哥,看见你真是太好了,这次多靠你帮忙,以后多照顾啊。”
那个被称呼为杨哥的男的眯着眼睛扫视了一下左青禾,露出了淫丨荡的笑容,嘴上谦虚的着,“好说,好说。”手却握上了左青禾的杯子,大拇指也蹭到了左青禾稀泥滑嫩的手指,把酒往左青禾的嘴里面送。
这是蒲又时第一次近距离看见这样的现象。她的瞳孔不受控制的放大了一些。
左青禾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小口,然后似乎被呛到了,咳的脸都红了。媚眼如丝的望着杨哥,“你看,都说了我不能喝嘛。”
杨哥受用的连说,“好。”目光越过她,看见了旁边的蒲又时和阮初一,“这两个是?”
左青禾连忙介绍,“她们俩都是我同学。蒲又时和阮初一。这个是这次的副导演,他可是端木大导的得力助手。你们叫他杨哥就好啦。”
蒲又时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阮初一,果然看见她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蒲又时闷着笑,捧场的打了招呼说,“杨哥好。”
那杨哥冷着脸看了看他们俩,才摆出了一副前辈的姿态,含沙射影的说,“入行这么多年我见过的人多了,漂亮的,有才华的,红的有几个?红一时的也多,能红一阵子的,都是会做人的,你们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蒲又时和阮初一互相看了看,没有接话。
左青禾立刻道,“杨哥过来人,说的有道理。我们会好好学的。”
杨哥这才顺着杆子下,笑的极其猥琐。靠近了对他们说,“我们晚上就住在这边,你们有什么剧本上,演技上,生活上的问题,都可以来问我的嘛。”
他说话的时候,咬了好几个重音,尾音还荡漾的扬了起来。
蒲又时相信自己完全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那边阮初一还伸手戳了戳她的腰。她咬牙切齿的看着阮初一,就看见阮初一在一边坏笑。
而左青禾仍然善始善终的跟杨哥言笑晏晏的喝了一杯,才退过来。
包间还算大,在这样的空间里面,虽然人来人往,但是总觉得有一道无形的气流充斥其中,将格局什么的分成了好几块。
而蒲又时和阮初一就站在这尴尬的中间,进不得,也退不得的模样。
第29章 收到房卡
大约站的地段比较中心,不时的可以看见有人在全场翩翩飞舞,也有人独自窝在角落倾身交谈。灯光打的比较暗,每一个人都似乎在笑。可是表情模糊,倒没有妆容来的清楚,看不真切。
细碎的声音团成了一团,像是找不到线头的线团。
阮初一扯了扯蒲又时,“真无聊啊。不知道我们要跑龙套到什么时候啊。”这大概是每一个娱乐圈新人共同的疑问吧。
蒲又时看了看她,对这个问题也回答不了。
左青禾就像个花蝴蝶一样全场乱转,似乎永远不知道疲惫,她年轻的脸庞上面挂着什么化妆品都不可能调和的出来的青春光泽,但是看的出来,她并不认识什么人,唯一还算提的上筷子的大概就是那个猥琐咸湿的杨哥了吧。
想到这里,蒲又时小声的说,“她晚上不会真的去那个什么杨哥的房间吧。”
阮初一目光犀利的望了过来,大概没有想到蒲又时会这么问,但是仍然茫然的摇了摇头。
有一些看起来离自己很遥远的东西好像越来越逼近了。这种让人无能为力的感觉令人沮丧。
如果说我们注定将要变成自己讨厌的那个人,那么,这一天为什么不能迟一点,那迟一点到来呢?
总觉得还完全没有做好准备的样子,这个怪兽恶魔就悄然的靠近了。
蒲又时深深吐了口气,“唉,真无聊,要不我们早点回去吧。”
阮初一刚刚点头,蒲又时就感觉有人拉过了自己的胳膊,她惊讶的看见奚唐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的拉着自己的手臂,把自己往那边桌子带。
这算不算是幸运加成?
阮初一也跟了过来。
“这个是我以前邻居的妹妹,大家照顾一下啊。”奚唐随口说着假话。而且还是那种一听就是假话的假话。
拜托,这个关系也太疏远,太假了吧。估计不少人会在心里面偷偷的说,这个是奚唐其中一个床伴?额,要是真的能跟奚唐捆绑的话,红起来应该也会比较容易吧。
蒲又时一边吐槽,一边挤出笑容来。“大家好,我是蒲又时。”
端木辙在听见了这个名字以后,抬头看了看她,嘴巴里吐出了薄凉的两个字,“难怪。”
难怪什么呢?难怪当初面试的时候就另眼相看?难怪后来试镜的时候亲眼有加?难怪有人说你们两个结束的时候一起离开?难怪刚刚还特别走过去把自己拉过来介绍给导演制片人什么的?
我擦,这些都不是真相好吗?!
而在座的反应最大的人可能就要属戚栩了,她有点惊讶的看着她,此刻她正坐在制片人的大腿上,半边裙子皱起来,褶皱在身上。而制片人的一只手也大大咧咧的放在她的腿上。
不过奚唐这个介绍显得并不那么专业,他只是带着她跟大家随意打了一下招呼,就又坐了回去。蒲又时的脑海里面冒出了一句,萍水相逢,一面之缘,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便微微一笑,识相的走到一边。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了,有不少人围了过来。真乃明星效应啊。
就连左青禾也纡尊降贵的跑过来,艳羡的语气里面透露着一些怀疑,一些不满,“哇,原来你认识奚唐啊。”
蒲又时相当艰难的点了一下头,“算认识吧。”
左青禾的星星眼立刻亮了起来,“求介绍啊。”
阮初一连忙制止了她接下来更可怕的言论,对着蒲又时说,“还回去么?”
蒲又时连忙点头如捣蒜,站起来就想走。
左青禾却扯住了她,“别啊。你带我们过去认识一下制片人呗。拜托啦。”
蒲又时为难的皱起脸来,“我不认识啊。”
左青禾装起可怜,“我等这一天等好久啦,什么机会都不能错过的。你不是认识奚唐吗?他们都坐一起,你就带我们过去感谢一下奚唐,然后顺便也敬一下那个制片人呗。”
蒲又时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讨价还价道,“就敬完那边就走哦。”
阮初一看不得她这么包子的行径,瞪了她一眼,“我不去。”然后自己坐在原来的位置喝饮料。
左青禾当然不会在意阮初一去不去。她挽着蒲又时的手,做出好朋友的姿态,窈窕的走到奚唐边上,娇滴滴的叫了一声,“奚大天王。”
奚唐礼貌的点了点头,眉宇动也没动。
她连忙端起自己的杯子,“我敬你。”
蒲又时在旁边默不作声。余光却瞟到那个制片人的手在戚栩的大腿上摩挲,一路向上,然后伸进了她的裙子里面。
戚栩微微的低着头,耳根有点红,大约有些情动,扭在那制片人的身上说着什么,惹的那制片人一阵欢笑。
这时候左青禾的声音中气十足的响起来,“陶制片,我是左青禾,我一直很仰慕你,能敬您一杯吗?”她声音还算清亮,尾音因为是问句的关系,十分的粘腻。
那制片人和戚栩同时抬起头来。
戚栩的目光看起来相当凶狠。近似于被侵犯领地的野兽的防卫反应。
那制片人的心情倒还算不错,也挺客气的抿了一口。
左青禾还算仗义的提醒了一下蒲又时,蒲又时赶紧也跟着端杯拍马屁说,“制片人你好。”
奚唐看见她这么呆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那制片人的反应这才变的饶有兴趣。“你叫什么?”
蒲又时奇怪的指了指自己,好像不大相信,然后才迅速回答,“我啊。我叫蒲又时。”
那制片人虽然是问她的,却一直看着奚唐。这大约是一种信号吧。
奚唐坦荡荡的耸耸肩。
看着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了,蒲又时对左青禾说,“那我回去了啊。”
左青禾只得同意。不过她环顾了四周,大部分的演员都来了,就算交不到什么朋友,得到一两条有用的信息还是可能的,于是还是对蒲又时说,“那你们自己回去吧。我再呆一会。”
蒲又时有点想问她该不会是要去那什么杨哥的房间吧,想想还是没说。
她刚刚想去叫阮初一的时候,突然有侍应生拦住她,递给她一张门卡。
蒲又时惊呆了,拿着那门卡左看右看,不可置信的对那侍应生说,“这是什么?”
那侍应生习以为常的说,“是陶先生给你的。”说完还好心的帮她指了一下陶先生的位置。
陶先生是谁啊?
蒲又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刚好看见那陶先生低头舔在了戚栩的耳郭上。她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全部都起来了,她拼命的摇摇头,快走几步,想走到走廊上去清醒一下。
她低着头疾步走出来,就被人反手一带,压在了走廊边上,走廊的墙壁应该是贴的厚实的压花的墙纸,很有浮雕的质感,有一种粗糙而细腻的手感。
第30章 铺天盖地
蒲又时刚想要大喊,就感觉到自己的嘴巴被人给堵过来。
绵密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浓郁的男性气息一下子覆盖上来。
属于男人的唇舌贴合上她的,一点一点细细的品尝,再狂风暴雨一般的探了进去,狠狠的扫荡她的舌苔,牙齿,牙床……
每一个角落都给完完全全的照顾到,她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也憋的越来越红,浑身也显得越来越虚软。
他一只手勒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将她的手举过头顶,然后慢慢的让开了一点儿,给了她一点呼吸的空间。
蒲又时终于有了挣扎的意识,她来不及深呼吸一口,就恶狠狠的破口大骂说,“救命啊,混蛋!我擦……”
那人的呼吸掠在她的脸颊上,声音清冷,“这是什么?”
这语调微凉,声音有些熟悉啊。蒲又时抬眼,看见这近在咫尺的容颜。他的脸庞算得上瘦削,皮肤光滑,在这样迷离的灯光下,似乎泛着冷光,双目炯炯,带着逼人的深邃。
“植培师?!”蒲又时惊呼,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叫出了他自己或许都不知道的外号,忙补了一句“倪磐啊。”听起来就觉得好像是认错了人又改口一样。头差点撞上他的胸膛,看看此刻两个人的姿势,再联想一下两个人的交集,蒲又时的脸刷一下红了。
好像是听见从她的嘴巴里面说出了什么奇怪的话来,但是察觉到她骤然不自然的绯红,他低低的笑了起来。“虽然你记得我让我很高兴,但是这是你应该做的。不如我们先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吧。”不容置否的语气,带着似笑非笑的情绪,他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正是陶制片人给她的房卡。
额,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呢。
管你什么事。好像略显娇羞。
是制片人给我的房卡。是不是会引起误会啊。
我也不知道。好像更加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其实,我也在研究这是什么意思。”蒲又时琢磨着,一本正经的说。
哦?倪磐微微挑眉,饶有兴致的望着她,等着她继续瞎掰。
“好吧,这是刚刚制片人给我的房卡,我想,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