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怎么了?”黎渊突然出声,打断闻艾的思绪,收回眼神望向那俩人方向,只发现画板被扔在草地上,尔雅正拉着金戈往医院里跑。
草地上,尔雅正一丝不苟的开始作画,画了一阵始终听不到身后有什么响动,便回头看去,见金戈正仰靠在自己后背,舒服自在的望天,尔雅忍不住出声道:“你倒是动笔啊?!”
“嗯。”金戈支吾一声。
尔雅回身继续,半天金戈竟然还靠在自己身后,尔雅瘪了瘪嘴,头也不回,直接用画笔伸过去戳了戳金戈的脑袋,“诶,动笔啦,今天画不完没饭吃。”
只听金戈又嗯了一声,果然从她后背上脱离了开去,尔雅得意地晃了晃身子,继续作画。
花了一阵又不忘回头检查一下金戈的进度,不回头还好,这一回头发现,这小子竟然只在画面正中间画了一条线。
“你不能好好画啊?!”尔雅起急,抬起画笔在他头顶上就是一下,这下敲得不轻,金戈明显一顿。
“我还没画完呢?”金戈无奈,“是谁死皮赖脸求我帮忙的,现在还嫌……”
“金戈——”
金戈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尔雅颤抖嗫嚅的声音,转身看过去发现尔雅脸上一阵惊恐的表情。
“怎么了?”金戈皱眉,忙翻身抓了尔雅两手,“怎么了?”
“你看——”尔雅说着惊惧地将手里的画笔转向金戈,金戈看得清楚,笔杆上沾满了鲜血。
金戈一顿,下意识伸手探向后脑,掌心一滩粘腻鲜血。
尔雅见到金戈手里的血惊叫着跳了起来,金戈只得安慰她说是没事,不是她弄得,尔雅已经顾不得听金戈讲话,只拉着金戈的手便往医院楼方向跑去,任他在后边怎么说也没用,只好跟着她一起跑进楼里。
医生给金戈处理伤口的时候,闻艾和黎渊也赶到了,尔雅见到黎渊忙上前问道,“金戈来之前受伤了?”
“嗯?”黎渊被问得一愣,下意识看向金戈那边。
尔雅跨了一步挡在金戈身前,“怎么受的伤?”
“没事,不是刚才你戳的么?”金戈在她身后忍不住插了一句。
尔雅气结,回头恶狠狠瞪了一眼金戈,“你脑袋熟透了,所以我一戳就裂了是么?”
“差不多,开窍晚。”金戈笑笑。
尔雅咬牙切齿,都伤这么重了,还开玩笑,看金戈这么嬉皮笑脸的她竟然眼里蓄起泪水。
“行了。”医生点点金戈肩膀,示意他包扎好了,“没什么大事,但是胶布别着急撕下来,还有消炎药注意按时吃。”
尔雅见金戈起身,忍了忍眼泪转身气鼓鼓往外走。
回到自己病房,尔雅坐到床上,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气金戈什么事情都瞒着自己,更气自己总不能在金戈受伤的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照顾他,反而每次都是让他伤上加伤。
金戈和闻艾黎渊跟在尔雅身后,见她走进自己病房,金戈回身跟闻艾和黎渊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离开好了,自己进去就行,黎渊点头,带着闻艾先离开。
金戈推门进入,尔雅正坐在床上掉泪,见是金戈,忙一把摸了眼泪背身不去看他。
“生气?”金戈笑着走到尔雅身边,这声音和语气在尔雅听来,分明就是火上浇油。
“没有。”尔雅白了一眼。
“关心我?!”
“闲的没事干。”
“其实已经长好了,今天纯属意外。”
“所以你是在责备我了?是我手欠,男朋友比倒瓤的西瓜还脆弱,开不得半点玩笑!”尔雅突然起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指着金戈喊道。
“男朋友?!”金戈缓缓起身,瞬时高下便又倒了回来,脸上尽是玩味的神色。
“什,什么……”尔雅仰头瞪金戈,嘴巴却打结。“我在生气好么?!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怎么觉得自己死扛很爷们么?”
“内疚啊?!”金戈挑了挑眉毛,尔雅看他那一副死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过身不去看她。
金戈站在尔雅背后,突然伸手环住她的肩头,把她死死揽紧自己怀里,嘴里轻声细语,充满宠溺,“以后不论什么事情,都一定不瞒着你。”
“……”轻柔的声音从自己耳畔传来,尔雅心头一缩,一时间说不出话。就这样背靠着紧紧贴在金戈胸膛,一切原来都这么简单美好。
“对了。”尔雅突然想到什么,从金戈怀里挣扎转身。
“?”金戈低头看向怀里的小人,就不能安静待会儿。
“我有一顶帽子,你带着,刚好可以遮住头上的胶布,你等下。”尔雅说着走到病床一侧的柜子上,上边放着闻艾曾经替她带过来的行李包。
“噔噔噔噔。”尔雅抽出帽子在手里晃了一下。
一顶驼色的间有黑色格子的钓鱼帽,上边还印有xx旅行社。
金戈皱了皱眉毛,不是在耍我吧!
“肯定很帅。”尔雅自顾自说着,走到金戈身边。
“不戴。”
“戴。”
“不戴。”
“戴”
“……”
61奸情满满的首发事件
尔雅恢复的不错;终于可以跟上大部队的步伐继续写生了;倒是金戈和黎渊;因为他们班已经从北京先行回到学校,所以他俩也不能再在婺源待太久。
送金戈走的时候;尔雅突然从背后掏出一顶跑球帽;轻轻扣在金戈头上;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略退一步仔细端详,随即瘪了瘪嘴巴说道:“虽然比我妈的钓鱼帽差了一些,不过;呃,还真是挺帅。”
金戈微微扯动嘴角;死鸭子就是嘴硬。回身看了一眼已经要出发的汽车;金戈略眯缝了一下眼角,抬腿一步上前,轻轻捧起尔雅下颌,在她额头印上一吻,无视她惊惧的神情,在她耳边轻轻吐声,“好好照顾自己,听话回去有惊喜。”
闻艾和黎渊在一旁轻笑,尔雅羞得脸红,一巴掌拍在金戈肩头,嘴里嘟囔着让他赶紧上车走人。
金戈倒是没再多说,转身往车上走去,黎渊走到闻艾身边给她道别一声,转身也走上车,却是被尔雅一把拽住衣袖,低声支吾一句,“那个,替我好好照顾金戈。”
黎渊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又认真点点头。
车子绝尘而去,尔雅突然间有些失落,在车尾扬起的灰尘中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拉着闻艾回去。
**
终于投身到大部队当中,能够集体活动的喜悦一时冲淡了送金戈走时的落寞,尔雅一手一个揽着悠悠和战晴,却发现战晴似乎心情并不好。
“小人今儿个心情不美丽?”
“跟范铮吵架了!”战晴恨恨一句。
“……”尔雅一听,面无表情地收回揽在她肩头的手,转脸对上悠悠,“最近算命有没有什么长进?给我算算还有没有什么意外横祸一类的。”
“用不着这样对我吧?!”战晴提高音量,“一句安慰都没有。”
“打个赌,你猜他们几天和好?!”尔雅也不回头,甚至和悠悠打起赌来。
自从战晴和范铮谈恋爱开始,俩人的争吵便从没停止过。从一开始的寝室众人安慰劝抚,到后来的置若罔闻,直到现在的玩笑相对,甚至戏称二人为“战犯”组合,大家完全是已经见惯不怪的了。
“天?他们已经按小时计算了。”悠悠笑笑,伸出手晃了晃,“我猜晚饭前,必好。”
“喂,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哪!”战晴起急,站起身冲着尔雅和悠悠大叫,俩人同时抬头望她,一顿,继而又一起爆笑出声,连一旁的闻艾也忍不住扯开嘴角。
战晴一脸苦丧,又垂手坐回椅子上,“我发誓,这次真的和他分手。”
“哈哈哈哈哈……”
果然没什么意外,晚饭时候范铮又打电话给战晴,约她去吃晚饭。所有人目光胶着在战晴身上,脸上却是露出早就看透一切的坏笑,战晴吐了吐舌头,嘴硬地说了句再给他一次机会,然后拎着包撒腿冲了出去。
……
从婺源回到学校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尔雅和其他人拖着疲乏的身子往寝室走去。
“还是寝室舒服啊!”战晴第一个冲进寝室,把行李直接扔到地上,爬上床铺后直接趴在上边闷闷地喊道。
尔雅跟在战晴后边,行李还没放下电话就响了起来,尔雅一愣,站在原地掏手机,闻艾走在她身后,见她走到一半就停下来,于是点了点她肩膀,尔雅一回头便见到一个一脸玩味笑容的闻艾。
“人刚到,电话就追来了?”闻艾笑着,又挥了挥手,示意尔雅不要站在路中间,实在碍事。
尔雅撅了撅嘴,看了一眼屏幕后直接挂了电话,继续拎着行李往自己柜子边走去。
闻艾没想到尔雅会挂了电话,见她动作甚快已经来不及阻止,只好摇摇头任她去吧。想来金戈也不是个随便就放弃的主儿。
放好行李,尔雅和闻艾也爬上床铺。因着接下来两天是周末,所以难得可以休息一下。
尔雅和闻艾头对头方向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刚躺下,电话便又响了起来。尔雅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电果然还是金戈。
“喂。”尔雅接通。
“干嘛挂了电话?!”金戈那头听不出什么语气。
“摁错了,什么事儿?”
“……”这是什么态度?“回寝室了么?”
“嗯。”尔雅点头。
“那收拾一下,来我家。”
“干嘛?”尔雅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说完又突然想到什么,张嘴问道:“不是说有惊喜给我吗?”
“嗯,你来就知道了。”
挂了电话,尔雅一骨碌爬起来,换了一身衣服,直接走出寝室。
闻艾躺在上铺冲着尔雅的背影笑笑,还不是要屁颠屁颠的赴人家的约?闻艾还在顾自想着,自己的电话竟也响了起来,拿出手机,屏幕上赫然写着黎渊。
**
坐在公交上,尔雅幻想着金戈到底会给她什么惊喜。不会拿出一捧鲜花一枚戒指然后单膝跪地吧?
尔雅被自己脑海里窜出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自己潜意识里……去去去,尔雅伸手在自己嘴边扇了扇,可不敢再想下去。
下了公交,尔雅心情却莫名其妙的好,走在小区门口还忍不住和自己认识的保安大哥打了声招呼。
坐电梯到楼上,尔雅还忍不住兴奋神色,然而这高兴的劲头只维持到了下电梯的一瞬间。因为刚一走出电梯间,尔雅就看到了金戈和另外一个她未曾见过的美女在走廊上谈笑风生,那女生怀里还抱着自家的“糖糖“一个劲儿地逗弄,尔雅一顿,脸上神色立刻冷了下来。瞥了一眼金戈的背影,凉凉走了过去。
“金戈。”走到金戈身后,尔雅轻轻喊了他一声。随即又转脸看向金戈对面的女生,脸上露出生疏却礼貌的笑容。
“来了?”金戈听到尔雅的声音转头看她,然后又指了指对面女生介绍道:“安姐,邻居。”
安姐!叫的还真亲切!
“安姐,你好。”尔雅冲她礼貌一笑,随即伸手作势要从她怀里接过“糖糖”,“我们家‘糖糖’有点认生,还是我来抱吧。”
“呃。。。。。。呵,好。”被唤作安姐的人略顿,随即转头冲着金戈笑了笑,便把狗狗递给了尔雅。
金戈也只是摇头笑笑,然后冲着安姐点了点头,“多谢你了,那我们先进屋了。”说着揽过尔雅肩头,带她回家。
走廊里尔雅倒是乖顺,一进屋便挣了金戈的手臂,自己径直往里面走去。
“谁惹我们马儿了?”金戈望着尔雅背影,脸上确实掩藏不住的笑意。
“什么谁惹我?”尔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回头冲着金戈皱眉,“还说给我惊喜,那个就是给我的惊喜?”尔雅白了他一眼,转头伸手抚上“糖糖”的脊背,一个假期没见,这小家伙倒是长大不少。
唉?脾气也见长?!“糖糖”竟然扭动着身子从尔雅怀里挣脱开,跑进了屋里。
“唉——”尔雅冲着“糖糖”跑开的背影一伸手,话还没说完,这家伙便一溜烟不见了。尔雅只好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一个人生闷气。
金戈换好鞋子走到尔雅身边,大手一伸便把尔雅揽在怀里,“好几天没见了,不想我?”
“你不想我,我干嘛想你!”尔雅说着捏起金戈的胳膊把他大力丢开。
“我不想你?天地良心……”
“拉倒拉倒。”金戈那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看在尔雅眼里分明就是敷衍,“刚才还在走廊里和美女那儿聊得火热!”
“哦——”金戈脱了个长音,眉毛一挑笑对尔雅,“吃醋?”
“切。”尔雅极度不屑地哼了一声。金戈却邪邪笑着不说话,只是盯着尔雅看,看到最后尔雅也忍不住扑哧笑出来,“吃醋不行嘛?赶紧交代,跟那美女什么关系?!”
“美女么?都不入我法眼。”金戈说着又伸手揽过尔雅肩头,把她拢进自己怀里,轻声交代着,“整个寒假外加我北京考察的这一个多星期,都是拜托她来照顾‘糖糖’的。不然你以为你家‘糖糖’凭什么长得又肥又壮的?!”
“……”原来人家还帮着自己照顾“糖糖”呢,尔雅觉得自己这茬儿找得实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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