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河晋父女开头后,接下来又有几位爷跟着附合。“她要是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休想我会认她。”安彬武的话很坚决,然而只要是稍微了解他的人都能够出来,他分明是已经软化了。
要是不能给出解释,休想他会认的意思,不就是只要她给解释出来,他就接受了吗?
自从吉吉被安慕可害得进医院之后,安慕良就果然说到做到,再也没有看过这父亲一眼。可儿也跟有样学样,而且那之后她也不整天窝她哥家里了,就住在安家,有事没事就找肖月如母女麻烦。原来,她还会怕她爸不高兴,每次被她们母女弄得不高兴了都不得不藏着掖着忍着耐着。可是那一次,被爸爸的偏心伤透了心以后,她就再也不愿顾及他的面子了。
虽然早过了叛逆的年龄,但是元宝的带动下,已经收敛了好多年的安氏小恶魔再次破壳而出。可儿口才没有元宝好,但是她拳脚却比元宝还要厉害。说不过她动手,骂不过她也动手,看不顺眼她还是动手,一双玉色雄凤十八掌收拾得安慕可就差没哭爹喊娘。
当然,可儿不会亲手打长她一辈的肖月如,可是时不时在饭桌上踢掉她凳子,往她要座的沙发上暗装上几枚钢针,在她备好的鞋子里丢几根钉子的整蛊事件可谓是层出不穷。
自从她回来后,安家时不时就传出鬼哭狼嚎,比唱大戏还要热闹。
说来也怪,往常要是可儿敢让肖月如母女不高兴了,安彬武肯定得把她又训又骂地说上一百样的。可是也是自那次以后,他居然开始,无论肖月如母女怎么跟他哭闹告可儿的状都置之不理。闹得烦了,还会给她们脸色看。而本就得罪了整个安家人的肖月如母女,少了他这一个庇护,在安家的境况可想而知。
有些人就是受不了抬举,一抬举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就好比肖月如母女,原本以为安彬武的心在她们,她们母女就是这世界的中心,安家没有人敢对她们怎么样。
到了后来,她们才明白,安家兄妹那不是不敢动她们,只是不屑动她们。而安彬武这个守护神,心里真正想要守护的,原来并不是她们。
被安慕良的冷酷吓到,再被可儿隔三岔五的收拾,却没人帮她们说一句话。如今肖月如母女已经看清了现实,别提多乖了。
可儿住在家里,以前看到她就想训的安彬武,居然开始扮演起了慈父,一有时间就对她嘘寒问暖,备加关怀。哪怕可儿总是对他爱理不理也不介意。人就是这样吧!往往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深知儿子的倔强,安彬武知道,他再不低头,或许儿子女儿这辈子都当真不会再喊他一声爸了。可是,想让他主动低头那也太没有面子了。
所以,他冷冰冰硬邦邦地说出了这样一句,明着看起来像是很厉害,但实则却根本已经没有立场的话来。
谁都懂他的意思,安慕可低着头拿眼角一缕光线,死死地瞪着柯元宝,恨不能让自己的眼睛变成两把利剑,给她射一个对心穿。
为什么,这个贱女人会有那么好的运气,成为安家的少夫人,还被所有长辈都接受?她凭什么,凭什么?
元宝自然注意到了安慕可的愤恨视线,但她根本就不将安慕可放在心上。她不是她的敌人也不是她的对手,只要别主动犯到她手上来,她是没那个闲工夫去理会一个不相干之人的。
等有话想说的都发现过意见了,安老太爷才笑着对元宝道:“丫头,你是安家新媳,来给各位叔伯长辈们敬杯水酒。”
“是!”元宝等到老太爷发话让她开口了,才温和地笑着站起来。
安慕良陪着她,有佣人端着古老的酒壶杯子跟在他们身边,帮忙倒酒。
元宝最先走到老太爷面前,双手捧起一杯酒,笑着举高道:“第一杯,我要敬最亲爱最仁厚最伟大的爷爷,谢谢您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我半个字,就坦然接受了我的出身。元宝无以为报,今日便捧此千般寿,向天祈求爷爷身体康健年攀松,五世同堂一生福。”
“好,好,哈哈……”老太爷哈哈大笑着,端起佣人递到手边的杯子,跟元宝碰了下,而后畅快地一饮而尽。元宝同样饮尽了杯中酒,亮出杯底,让老人家更是红光满面,对她是越看越舒心。
安慕良在她耳边小声道:“接下来还有那么多长辈要敬,你可别喝醉了。”这可是度数很高的米酒啊!虽然这杯子很小,佣人也按规矩倒的不多,但这酒可劲猛得很。
他跟着来,就是来帮她喝酒的,他就站她身边她都不知道要找他帮忙的吗?
“怕什么,喝醉了也在咱们家里,没人笑话。”三爷跟着老太爷笑了一声,大家都笑了,不想笑的这时候也会跟着笑一笑,免得破坏了好不容易带起来的沉闷气氛。
元宝微微一笑,回安慕良:“没关系的。”敬长辈的酒当然不能让他代喝,这是最起码的尊敬。而且,应该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杯中只倒了一小半的酒,她酒量应该还行的吧!
敬过了老太爷,元宝才面对着大家的眼光坦然道:“我父亲是一名孤儿,母亲我不知道。小时候的事我自己已经不大记得了,只是听父亲告诉我,说他以前是一名工厂技工,后来因为意外他左腿变残,不得不做截肢处理。我母亲受不了打击,带着年长我四岁的哥哥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们的生活很艰苦,吃了上顿愁下顿的日子,这个时代很多人都只是从书上看到过,可我们是真正的经历过。父亲残了后被工厂开除,他带着我捡过垃圾也修过皮鞋,发过传单还在餐管里没日没夜地洗过碗……
可是,他从来都都没有抱怨过也没有放弃过。他总是笑着告诉我,不能改变现状的时候,就要想办法改变自己的心态去顺应环境。无论生活有多艰难有多苦,永远也不要迷失了自我。
有的人很富有,可是其实他一无所有。有的人很穷困,他的怀抱里却环拥着整个世界。父亲说,我就是他的世界。
我没有母亲,父亲却给了我足够多的关怀。他宽厚,豁达,爽朗,是远近闻名的老好人。所以,在十六岁以前,他就是我心目中的全世界最好最伟大最厉害的男人。
他说我是他的世界,他又何尝不是我的全世界?所以,当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我眼前被瞬间巅覆。
高考的第二天早上,我后母忽然来学校把我找了回去,到了家里我才知……才知父亲已经出了事,因为他想要对我的养姐动手,行动不便的他被自保的姐姐误杀。
我不能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没有人相信他会这么做,可事实就这么残忍地摆在眼前……”
这是十年来,她第一次去认真回忆往事,以为已经淡忘了的过去,还是这么痛。元宝笑着,却是泪光盈盈,声音哽咽。安慕良拥住她,心疼道:“不想说就别说了。”
“没关系。”元宝笑着摇头,对大家道,“后来,我入狱的经过,你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不能原谅父亲犯下的过错,他的所作所为毁了我对人性所有的期待与信念。我不想提他不愿提他,所以我不肯跟任何人说话。可儿进来的时候,她第一次挑衅我,我心里憋着厉害,所以就跟她打了起来。因为这件事,我被加刑。我没有害怕只有期待,知道打了可儿可以不用出狱,所以我打了她一次又一次。我不想出去,外面的世界太肮脏太可怕。
我没有想到,慕良会因为可儿注意到我。”说到这里,她回头看了安慕良一眼,二人相视一笑,画面无比的温馨而美好。
元宝道:“他将我保了出来,可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在七年前的亚容天伦,我被人设计他刚好在那里,及时救了我一命。可是因为药物,我还是把他忘记了。因为那次伤害,为了避祸,我们一家人卖房收拾离开了北京。我知道慕良的名字,因为我不愿出来的时候,被人强形赶出来,是他的意思。
偶尔不开心的时候我还会怨他,都是他自作主张才会害得我在亚容天伦被人算计,生下了不知是谁的孩子。所以那时候我很孩子气地,在背地里骂他咒他,拿小熊当成他用针扎着玩。
却不知这个名字,竟是我孩子的父亲。”
“与沈舒的三年婚姻,只是一纸合约。他的父母喜欢我,拿了我的户口,说是登记居住户籍,谁知沈爸爸拿去给我办了与他儿子的结婚证。我很感激沈爸沈妈的厚爱,可是我最终辜负了他们。沈舒跟我说他有自己喜欢的人,可是他爸妈不喜欢,他让我帮忙瞒着他爸妈,往后我想什么时候离婚了都可以。所以,我们之间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关系。”
“今年七月,沈舒的女朋友发邮件给我,让我与沈舒离婚,所以我向沈舒提出了离婚。然后,可儿与慕良也找到了我。那天在咖啡厅里,那是我记忆中第一次见慕良,我却不知他找我已经七年了。可是因为自卑,还因为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真感情,我总是试图逃离,可是……”
元宝回头端起一杯酒,温柔地看着安慕良,深情道:“这杯敬你,谢谢你一直都没有放弃,让我明白现实也是有真爱的。”
安慕良笑着端起一杯酒:“我也敬你,谢谢你,在我终于找到你的时候,给了我最最美好的礼物。”
二人笑着正要饮下,可儿不甘寂寞地拍手喊道:“交杯交杯!”
自己喊还不算,她还耸勇一堆娃娃跟着她一起齐呼:“交杯交杯!”
“新娘子喽!”
“胡说,新娘子怎么红嫁衣?”
孩子们天真稚嫩的声音,闹得元宝窘红了脸。一屋的大人,却是但笑不语。也许他们还没有完全接受柯元宝的身份,但是这一刻,所有人都承认了这一对良人所带出来的幸福与温馨。
元宝拿眼睛斜可儿,可儿非但不停止,还喊得更大声了,连带着孩子们也是情绪高涨,屋里气氛h到爆,已经有很多年安家没有这么的欢快过了。
安慕良不客气地一勾手,与元宝摆了个交杯的姿势,但元宝在这么多长辈面前不敢过于放开,免得让他们觉得她太过随意。她不肯喝,安慕良却自己喝着的时候,把她的手往高一抬,不喝也喝了。
可儿立刻带着一群孩子大拍巴掌,高声欢呼。
元宝的脸已经红是不像话了,纯天然脸红这时代可不多了。不经意间,大方得体的举止中,这一个单纯的青涩,已经收买了屋里一大部分人的心了。
接下来,是给各位长辈的敬酒,元宝必须用最简单的语言方式,去尽量地表达自己的敬重,也要努力让他们能够打从心底里接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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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爱&对表:敬酒,醉了说话也好听
元宝按着兄弟排行顺序一一向安家几位老爷和太太敬了酒,虽然她的表现算不上完美,但却因真执诚意而得来了几位长辈一致的夸赞。不管以前怎么想,往后怎么看,至少在这一刻,这个女孩,已经用她的真诚与坦白拨动了他们内心里那一刻时有时无的柔软的弦。
到了安彬武面前,她安静道:“除了家境不好,我自认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我仍然有了很不好的名声以及名声很不好的父亲与姐姐,我知道我所附带的这些会令慕良在别人面前很没有面子。做为一个望子成龙的父亲,您一时不能接受我是对的。
可我还是想为自己努力一次。人的一生不过匆匆百年,名利皆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能够让慕良感觉到快乐与安宁,这便是我最大的优点。能够让他感受到幸福,他的妻子之位就该莫我莫属。如果您愿意承认我这个儿媳,请允许我叫你一声,爸爸。”
“那么,慕良让你感觉到幸福与安宁了吗?”安彬武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小脸还带着些许青涩的女孩。这姑娘,若不是早就知道,没有人会觉得她出身贫民,入过监狱。
当她认真起来的时候,一举手一投足不算多么优雅高贵,却是和谐得叫人无法找出毛病来。每一言每一语,说不上多动听,却似乎总叫人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驳。
元宝抬头看安慕良,他给她一个笑容,她白净的脸再次红了。回头,很肯定地告诉安彬武:“最初与慕良重逢的时候,我觉得自己配他不起。所以我一直试图逃开,哪怕其实我是那么的想要拥有他带给我的感动与心动。
可是,我不敢面对他的家人,我怕我会令他丢脸让他在家人与我之间左右为难,我怕我们在一起最初的感动过后,发现现实其实并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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