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纯俏皮地皱皱鼻子,咧出莹白如玉的贝齿,“有你这么凶吗?”
“比我凶恶多了。”赖斯眉眼一眯,“我很凶?”
他本是假假地调笑她一下,不料雪纯极其认真地点点头,“很凶恶。”还有点可怕,雪纯心里暗道。
想起程朗出现的日子里,他天天散发着强烈的低气压,她那时连呼吸都压抑着。赖斯骂人还不带脏字,但却字字刺痛人的心,让人伤心难过。
赖斯脑子快速地搜索着,关于他凶恶的点点滴滴。要数他们俩关系最差的那段时间,那就是那过去式的出现。
“不准记住。”
“嗯?”
雪纯眉眼带笑地看向赖斯,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不开心的事,都忘记。”赖斯败了的认输,以雪纯刚正的性子定不会红杏出墙,哪怕真*上别的男人,也不会一脚踩两船,怎么也要等到和他离婚再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他看人一看一个精准,雪纯心性极纯,他再驾定不过了。
想起那个过去式,赖斯犀利的眸光杀气一闪,真是个碍眼的存在啊!
“好。”雪纯灿然着一张笑脸。心情好,喜欢赖斯,赖斯说什么都是好的。恋*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而她不幸就是其中的一个,还乐在其中。
自他们闯开心扉,得知双方心意,雪纯再也不孤独寂寞,光畅想着未来,就有化不开的甜蜜。她有丈夫,将来会有孩子,组成一个热闹的大家庭。
这样的雪纯,全身心信赖着他的女人,赖斯不自禁地,整张脸都笼罩着一层氤氲柔和的光泽。这种陌生而愉悦的苦尽甘来的甜蜜,他微闭目享受着,任由那甜蜜涌遍他的四肢百骸。
这种陌生而又舒服的感觉,险些让他舒畅到呻吟出声。
“赖斯。”雪纯主动缠上去。
“嗯?”赖斯手紧了紧,雪纯更紧贴着他。
“我能不能不吃猪肝?”
“不行。”
“那个生胡萝卜,我过去吃着会胃痛。”
“那就吃熟的,我会让人榨汁。”
雪纯唇角禁不住的抽,赖斯这人怎的没商量,什么都说不。
“专制。”她嘀咕了一声。
“你说什么?”赖斯危险地眯开双目。
周边气压陡升,“没,没什么。”雪纯识趣地否认。
“你在说我的不是。”
“没有。”
“我专制吗?”
“没有。”
“我们今天不makelove?”
“没有。”
“双重否定,那就是做了。”赖斯一抱,拔长着腿回房。他本想放过她的,但她吐气如兰的勾引他,况且登K2峰的女人身体素质都不差,加之多做做运动,有益身心健康。
雪纯眼睛一瞪,赖斯这也能掰!
——偶是华丽丽滴分割线——
赖当家的生日宴会远在郊外的一处别墅举行。那里远离市中心,行人稀少,隐蔽,最适合黑道云集的地方。
深红如血的晚礼服,穿在雪纯身上,仿佛漫妙的太阳女神。
赖容娴啧啧称赞道:“不愧为美人胚子,当家主母的专用服饰仿佛天生就为你量身订做的。”
雪纯却顿感,这衣服如血般的深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艳丽四射,性感野性,与往日沉静的形象截然不同,有无限的妩媚风情。
镜子里,她的身后,赖斯一如既往的纯黑色西装,走过来环着她的腰身。
“准备好了?”赖斯问,与镜中的她深情对视。
“好了。”雪纯假咳一声,再看下去,他们就不用去参加宴会了。
纯黑色的西装,冷硬的黑线条,把赖斯天生的强势霸气展露无遗。近在咫尺,雪纯能清晰地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五官,深邃沉稳的眼眸。
明明看了许久的人,雪纯却在近段时间才开始有了热恋的感觉,此刻,心跳止不住地加速。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怎么办,怎么办,这么近看着他,很帅很帅喔!
“美丽的公主,请跟我来。”赖斯目光灼灼地伸出手。
雪纯露出一个干净甜蜜的笑容,放心地把自己完全交给他。赖容娴、刀民和蓝夜跟在身后,雪纯和他们一步步,沉重却又坚定,漫向宴会所在地。
赖容娴目光复杂地看着雪纯的背影,她这样单纯的人,能适应得了那种场合吗?
雪纯很清楚,赖斯的生辰宴请的都不会是简单的人物,赖容娴也跟她提过,全世界黑道中有名望的人物都会到来,同时不泛一些大国的元首。
她不猜,也不去想,赖斯的宴会请的都是些什么人。只因她相信赖斯,把自己交给他就好了,这个男人能打点好一切,把她带往幸福的未来。
深沉的大门轰然而开,一道璀璨的光亮骤然刺痛她的眼。她镇定地眨眨眼,很快就看清眼前的一切。
跟上一次参加的宴会完全不同。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类。
这是一种针尖对麦芒的味道,特有的属于黑暗强者的味道。当眼角瞥见一些只在新闻中才见到的大国元首时,心里咯噔的一声,手心泌出汗来。
在大门打开的一刹那,所有的人都停止交谈,把目光投向他们。
赖斯优雅举步,森冷沉稳的笑,雪纯清晰地感受到,她挽着的男人,散发着张扬的霸气,那样的狂妄,那样的不可一世,他就是这里的王者!
在他的地盘,他就是世界的掌控者!
在座的一国元首,暴戾的黑帮老大,都向赖斯投向恭敬谨微的目光。单一个出场就压得住这些强人的赖斯,令雪纯大开眼界,心中止不住的惊叹。
一路行进,赖斯孤高自傲地领着雪纯坐在最高点。
“赖当家,今年生辰不孤单啊。”一身穿燕尾服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的迎上来。
赖斯看了该名男子一眼,淡淡邪笑道:“赫连亲王,这是我的女人。”
在场众人心中无不一惊,赖当家的女人,那岂不就是赖家的主母?但,为何不正式宣告是主母的身份呢?莫非另有隐情?
赖斯说的话,就很值得斟酌了。
赖斯自有他的考量,赖当家的女人,很简单,就是备受赖家重点保护的人。
不明说是主母,那是因为雪纯没有势力,没有立场,众人也无需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所以他传出这个讯息,只是给道上的人通了声气,既给了雪纯名份,又得赖家的保护,没有人敢对她怎么样。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要是真说出主母,这些人精似的黑老大,还不知道怎么巴结,或使手段打压。他只要把雪纯贴上他的标签即可,主母的词太沉重,他并不想把太重的责任加诸在她的身上。她只要快乐的,无忧地陪在他身侧就好。
,咚咚咚……墙上古老的时钟正好指正12点。
刀民早安排人推上蛋糕,赖斯环着雪纯的纤腰,手握着她的,一起切开蛋糕。
顿时,雷鸣的掌声,响彻整个大厅。
宴会正式进入状态,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表面客气地说着,实则不和的话语,仇敌相见亦是笑脸相对。无不碍于赖家的脸面,都压制地忍着。
松驰下来的气氛中,刀民在赖斯的耳际低头说着些什么,赖斯不悦地微皱了下眉头,“赶她走。”
雪纯见情况有些异,问道:“怎么了?”
“不知趣的筹当家要来。”赖斯冷抿着唇,居然胆敢在他的生辰宴会捣乱。这一刻开始,赖斯划去了心中留给筹然的最后机会,直接给她判死刑!以后绝不留丝毫情面!
“赖当家,赖主母。”
面瘫男?他居然也来了。筹当家的大哥,筹仁……赖斯不说话,面上雪纯不好表示出对他的厌恶,“你好。”
“我是来自筹家的筹仁,说起来,我和赖主母之前在wonder餐厅里见过。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邀请你跳一曲?”筹仁比那日梳洗得更加的整齐和肃杀,努力扯出几分笑意。
雪纯清晰地看见面瘫脸不正常地蠕动了几下,仿佛面皮里面生着蛀虫。
雪纯脚步正要前移说些什么,却让赖斯及时制止住。
赖斯嘴角的笑容血腥而优雅,“我的女人只能和我跳舞。”
筹仁讪讪地退了开去,“是,是。是我冲撞了。”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好亲近,他本想通过她拉近与赖家的关系,但显然碰了一鼻子灰。
直看得身后的蓝夜摇头,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连当家的女人都敢妄想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鸟样。
“怎么?你是筹当家派来的?”来自沙特阿拉伯的皇室成员的沙特十王子走过来惊奇道。近来筹家和赖家对着干无人不知晓,还以为不会见到有筹家的人出席。
筹仁僵尸脸努力挤出笑容道:“我代表筹家来给赖家庆祝,前些日子的事,是场误会。”
误会?众人不无惊异地看着他们。根据他们得到消息,赖筹两家作战共发射6枚防空导弹,毁了8架武装直升机,11艘各型水面舰艇、12架作战飞机……,在中东的动静闹得那么大,说是误会,谁都不相信,都纷纷猜测里其中的内幕。
赖斯冷眼淡淡的一瞥,众人忙掩饰地收回目光,假装闲聊着。
“既然是误会,那过去的事就休再提了。每年赖当家的生辰,都少不得筹家出面祝寿,今年自然不会例外。”
冷冷的中性嗓音一出,全场立即静悄悄的肃穆,众人无不望向大门中走过来的强势女子。
绣金边的深蓝色的套西装,真皮短靴,干净利落的短发,好一个强霸女王!
筹然!雪纯心惊,当日试礼服时,这个强势冷酷的女人给她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一度掀起她内心最黑暗的狂潮,再次见到她本人,竟然产生莫名的惧意。
那张狂的气势,目中无人的闯进,跟赖斯有得一拼,是个能跟赖斯并肩而立的女人!雪纯忽然涌起一阵浓浓的无力感,潜意识里,把她列为头号情敌!
雪纯不明白,近期又频频听闻赖斯处理她挑衅出来的争端,为什么她还敢出现在赖家的地盘上,该说她胆大不怕死,还是真的因为赖斯和她结婚的事耿耿于怀?
筹然精亮的目光目空一切,全场冷冷一扫,最后定格在赖斯身上。
“为了表示筹家的诚意,不知赖当家可否赏个脸,跟我跳上一曲?”
对上筹然的目光,赖斯脸上的笑意缓缓加深,但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冷眸里翻滚着浓烈,冷入肺腑的弑杀,“筹当家好身手,居然能突破赖家的防卫,单凭你这漂亮的一手,赖家也不会对你拒之门外。”
“但是说到跳舞,如此场面,难得我的妻子也在,我的第一支舞自然是和我的女人跳。”
筹然面容冰冷,仿佛北极的风,嗖嗖嗖的发射过来。她冷冷地盯向雪纯,旁若无人地道:“真是奇迹,世间居然有女人能入得赖当家的法眼。”
筹然身为筹家的当家,散发出的气场非常的惊人。相反,雪纯出身平民家庭,恬静的一个人本身气场就低,这时给她压着,竟有种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腰间的掌传来阵阵温热,仿佛有无穷不尽的力量涌来。既然选择了赖斯,她就要学会在他的世界里生存。雪纯暗咬银牙,与筹然对视,一向安静的她竟迸发出与之匹敌的坚定的眸光,像一朵坚韧的西伯利亚玫瑰。
“失陪了。”赖斯抿唇看也不看筹然一眼,径直把雪纯拉到正中央的舞池。
众人无不期待,赖斯公认是黑道上涵养最好,智谋远虑皆上品的霸主。但却从没有人见过他跳舞,理所当然的以为,是没有配得上的舞伴出现。
雪纯给赖斯拉下去的一瞬,猛然一惊,她好像忘记准备一样极重要的事。
她貌似……真的……不会……跳舞!
啊!啊!啊!
雪纯惊恐地瞪大眼,直直望着赖斯。怎么办?怎么办?她居然!现在!才发现!
之前参加过一次名流宴会,但那都是些商场上的名人,而当时她并没有*上赖斯,随随便便就混过去,而且也没有人邀请她跳舞来着。
看着她大惊小怪的无措的容颜,险些花容失色,赖斯心里泛起阵阵怜*。但定力不错,没有大呼小叫的,也没有一个劲儿地扒着他问怎么办,怎么办。
雪纯正要压低声音跟他通通气,但音乐已然响起,赖斯双手环着她的腰身。
雪纯心跳漏了一啪,强烈的愧疚感袭来。万一她给赖斯丢脸怎么办?她平时对赖斯的关心太少了,也没有为他着想过,从来都是他一个人在付出,所以今日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当雪纯沉浸在浓浓的自恕自艾的情绪当中不可自拔,赖斯却并没有跳出正常的舞步,他只是搂着她,把她埋进他的胸膛,做她最坚实的避风港。
宽阔的胸膛包裹着她小小的身躯,“别想其它的,放松身体,我带着你,就当跟着我的步伐散步好了。”
雪纯抬眸,清澈的眸子闪闪发亮,灼得赖斯心一痛。这女人,是在惧怕给他添麻烦。
森冷霸气的眼神,柔和地凝视着她。雪纯心中一暖,赖斯对所有的人都冷酷无情,却唯独只对她一个人温柔。这份情深意切,她根本无从惧怕。
她,最相信赖斯了!
刹那间,她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暖洋洋如向日葵的芬芳,无声中,却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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