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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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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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昨天还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天空,今天骤然乌云密布,天气的阴晴不定比女人的心还难以捉摸。天空飘荡的朵朵云忽然没有征兆的压下来,城市被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住,田乐乐的心头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惧。风没有方向的呼啸,雨纷然而下。宿命的坠落,注定在黑暗中永无止境的沉溺。

那一刻,爱与恨的边缘模糊了,心也冻僵了,某一瞬间的回忆格外清晰的显现出来。那些刻意逃避的事情,终有一天,触景生情到一发不可收拾。

如同瓦片,雨天也有独特的记忆方式,似乎能在事发时把尖锐的伤痛冲刷得模糊,只是同一景象再现时,又重新释放当年的伤感,不太真实,却怎么也抹不掉,既疏离又亲密,成了记忆力永远存在的痕迹。

雨天的沉闷,还有耳边稀里哗啦的声音,在她心中铸就了难以愈合的伤疤。她怎么可能忘记,曾经自己打着一把破伞驰骋在风中,跳过多少深浅不知的水坑,走得鞋上满是泥泞。只为了给嗜网成瘾的男朋友送去一把雨伞。他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忙里偷闲的回过头看她时,眼里究竟是淡漠还是愧疚。她终归道不够深,带不走他,放下伞匆匆离开。

回想来时,她理所当然觉得共撑一把伞够了,没想到要各走各的。太过自信,才会伤的太彻底,一点余地不留。

站在淅沥沥的雨中,已经很难分辨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只有那时耳边回荡的歌声,如今还在MP3里播放,贯穿始终的伤痛,“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

车里的人被挤成各种形状,肩挨着肩,脚倚着脚,稍微挪动身体就会引来周围人的冷眼。车门开闭,有人从身边蹭过,粘稠的肌肤贴在一起,顺着雨伞滴落的水灌进衣服,背后阵阵冰凉。前面人的后脑勺距离太近,轻轻摆头,站在后边人的脸就遭殃了。

她突然想到了曾在地铁上看过一则公益广告,大概讲述一群鸭子,骑在狗身上堵在十字路口,结果一番吵吵闹闹谁都不肯让。屏幕一黑又换了一个画面,这群鸭子又集体转移到了一只大象的后背上,整齐的排着队,有上有下,极其和谐。她懂,狗是私家车,大象是公共汽车,政府倡导绿色出行。此刻,她正在上演大象背上活生生把嘴挤的更扁的鸭子。

田乐乐的手机铃声在人堆里闷响了很久,她浑然不觉,还是通过裤兜的震动感觉到是有人给自己来电话了。

“喂,哪位?”

“我……是……”

“喂喂,地铁里信号不好……喂,怎么断了?”她抹了抹刚蹭在屏幕上的水,名片夹里没有的号码,看着也不太熟悉。她没在意,以为别人打错了,重新把手机收进兜里。

消停了没一会儿,那个号码又打来电话,她没好气的接起,“谁呀?”

“你这是对待债主的态度吗?”电话那头的人说的义正言辞,不太像开玩笑。

她可是有着拜金界龙头老大称号的金牛座,把金钱搬上台面飞来飞去素来不是她的风格,怎么可能还会办这种拿了钱还欠人情的勾当,谁家倒霉的穷鬼,骗钱骗到她头上来了。

经过换乘站,车上的人下去了一大半,她侧身站到了靠门的位置,同样在对方一阵“喂喂”声中,果断的挂断电话,继续悠哉的听着音乐。

她下车往学校走的路上,那个号码又锲而不舍的打进来电话,她倒要看看对方耍什么把戏,刚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放到耳边,就清晰的听见那头传来的叫嚷声,“田乐乐,我是凌然!你不记得我了?”

凌然,追溯到高中时期的记忆中,的确可以搜索到这个人,与田乐乐的发小就读同一所高中。有天,她跟发小约好一起回家,他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那时,她才刚追到心上人,就赶上他过来搅局。他们堆雪人在两边写自己的名字,他傻站在旁边看着,没人说过他不可怜,可爱情总要讲求先来后到。

“记得啊?好像八百年前见过一面,可我也不记得欠过你那么一笔烂帐了。”她想了想,又说,“而且啊,我从来不会跟人借钱,通常没钱了就找个人请我吃顿饭,事后还不用还。”

“对对对,你就是用这种方式,骗我给你买了一张游戏点卡。而且,不是八百年前,才刚刚八天不到,你就不认账了?”他倒说风就是雨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记得上次你骑着那辆战车远离我的视线后,咱们就再也没见过面。难不成我盗了你的梦,强行控制你醒了以后必须买一张点卡给我充上?再说了,我都已经很久没玩过网络游戏了。以前就算玩,也不会用真钱去充实一个虚拟的玩意。”

“怎么不可能,前几天你在QQ上跟我说让我给你的新号充点钱,还是你原来玩那游戏。当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家门口的报亭早就关门了,我光膀子穿着拖鞋蹬了好几里地的自行车,总算买完给你充上了,当时你就下线了。”

听着他的囧事,她恻隐之心作祟,态度也随着缓和了许多,“我都不知道好友里边还有没有你了,怎么还会诈骗你,那个游戏也很久没玩过了。可能是我的QQ被盗了吧?最近不是有很多不法分子盗用QQ号向好友骗钱的事嘛,你该不会从来不看新闻吧?”

“那怎么办?我不能白白被骗吧?反正我现在逮住你了,聊天记录就是证据。”她刚软下来,他又耍起了无赖。

她真后悔为什么要心疼他,“明明是你,防范意识低到根本没有,道德心又少的可怜,现在想把责任都推卸给我?让我承担您的全部损失?”

“那我的五十块钱岂不就要打水漂了!”

“什么?”幻想着他焦虑万分,痛哭流涕的脸,她忽然没那么恼怒了。现在束手无策的是他,满肚子气的也是他,她不但没有损失,反而还握有主动权,“麻烦您提供一个账号,我会尽快将那令您牵肠挂肚的五十块钱打入您的账户。”

她不是付不起区区五十块钱,而是越想越别扭。他糊里糊涂的被人骗了,然而她才是直接被抢劫,还被一番苦肉计弄到无计可施,甘心情愿被骗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路上她边走边气,见到迟冰冰还是一肚子怨气,“你能想象比我还抠门的人什么样吗?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弄得好像我从主动从兜里掏出钱来死乞白赖的塞给人家。”

迟冰冰赶紧拉她坐在身边空着的椅子上,本来就迟到了不说,从老师面前大摇大摆的走过,现在还要千方百计的引人注意,简直旁若无人到了一定境界,“谁这么不长眼,居然跟你提钱。不过话说回来,何方神圣这么伟大,能让你掏腰包?”

“我就没见过比我还执着的人,那点钱权当以各种方式丢了。我是金牛,那他就是铁牛、糖牛、钻石牛。”

迟冰冰附和着哈哈一乐,铁牛一毛不拔,糖牛还在搜刮别人身上的银子,至于钻石牛,想必是她暴怒之下胡乱拿来凑字的词。她拍拍田乐乐的后背顺顺气,“好了,今天晚上有的是时间让你发泄。”

她神奇的静了下来,侧头看着迟冰冰,“良宵?宣泄?我怎么以前从没发现你说话如此精辟。”

“明明是你思想猥琐。听说明天有上级领导要来宿舍参观检查,班主任刚才特意过来强调,为了应付事一定要让宿舍整洁中不失温馨,至于那些要人命的夹板和热得快尽量有多远扔多远。”

结束了下午最后一节课,她们去饱餐了一顿,各买了一杯奶茶,才散步回到宿舍。本应该大声谴责她们大难当头却跑去逍遥快活的段晓璐,趴在窗台上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东西,其中的一个舍友为她们解开了心中的谜团,“他在看楼下的两只猫繁衍后代,已经很长时间了,她不累,我都要觉得楼下的猫累了。”

田乐乐拍着她的肩膀,调笑着说,“孤单的人儿伤不起啊。”

依照段晓璐的性格,怎么可能听着别人损自己而呆若木鸡的不还嘴,她终于放弃了看楼下的两只猫一直重复相同的动作,继而将中心移回宿舍,最后一次看了看腕上的表,“两个小时,你们从教室走回宿舍需要两个小时,用爬的也不会这么久吧?我真是站在窗边等你们,你们却迟迟不归,我闲得无聊……闲的无聊!懂吗?”

“懂!”田乐乐和迟冰冰异口同声的回答,而且两个人居然还默契到不约而同的点点头,“我们充分理解你已经单身二十几年的寂寞心情。”

“打住。既然你们俩回来了,那就把清扫宿舍的任务分配一下。”

今夜将会是一场恶战,像扫荡一般,迟冰冰几个月前掉进床缝一直掏不出来,最后只得放弃“搜救工作”的电池,随着一堆垃圾被一股脑的扫了出来。

看来,平时不注意保持,逼不得已非要装样子的时候,不是来不及,就是装不像。田乐乐拉开自己的抽屉,一只蟑螂从她的拉直板上悠然自得的爬过。她总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腿多的不明生物,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令她腿软。段晓璐手急眼快的扯过一块手纸,蟑螂当即被她一掌拍死在桌上。

蟑螂被她们残忍的火葬后,楼下隐约传来男子的叫喊声,田乐乐率先冲到窗边,“男子宿舍楼下深情表白,比两只猫有意思多了。”

5、第五章 。。。

迟冰冰也站起来掸掸屁股上的土,很及时的泼了一盆冷水,“肯定不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吧?难道不用收拾宿舍吗?就算他不用,并不代表他等的人不用啊。”

“我没看错吧?那不是老二吗?”田乐乐转身看着段晓璐,“我算明白了,你下午是在给他看地形吧?”

段晓璐坐到迟冰冰身边,“他真的用心良苦,每次都是看你的面子,才答应帮整个宿舍的人写作业。”

段晓璐没谈过恋爱,没人挑战过她的EQ,自然不会有人告诉她,感情不用不被需要的付出。或许人都自私,想从别人的幸福中贪图丁点小恩小惠,痛苦还得由别人来承担,这才是努力撮合并没有太多感情基础的两个人最初的目的。

“你们别都坐着不说话啊,现在想怎样?孤立我?我还不是希望你能幸福,况且他条件又不差。”

“条件不错的人多了,但与我无关。你还是劝他赶紧回宿舍吧。”迟冰冰有些不耐烦的说。

他的去或留,迟冰冰一点都不关心,因为根本不在乎。她只担心他再这样嚷下去,引来围观的人,会毁掉她的形象,传到许默耳朵里,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再没有人能像许默一样,让她牵肠挂肚,逗她笑,看她哭。

段晓璐生气的摔门而去,田乐乐试图劝她下楼,也以失败告终。很久不见段小璐回来,拖着不解决问题也不是办法,出于多方面原因,田乐乐换上鞋下了楼。

老二果然还傻站着不肯走,田乐乐总不愿去说伤人的话,但绝望总好过不断给自己希望。她只能说,“你还是回去吧,她不会下来了。”

段晓璐作为他称兄道弟的好友,已经好言相劝了许久,没想到竟敌不过田乐乐带下来的一句圣旨。显然,旁边者的千言万语只是没有结果的揣测,当事人一句话方能颠覆全局。他把手中的塑料口袋递给田乐乐,“我走了,你帮我把这些东西带给她吧。”

“她不会收的。”

“那你帮我给她。”他又把手伸向了段晓璐,争取最后一线希望。他们之间毕竟还有一层朋友关系,段晓璐磨不开面只好接着。

看着老二远去的背影,她们仿佛看穿了他,看到了世事的无奈,愤慨能怎样?遗憾能怎样?注定无法扭转的事,除了用一颗平常心去看待,其余的全部方式,除了只能伤害自己,对别人根本没有实质上的影响。

“他买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段晓璐把塑料口袋里的薯片和派扔了一地,用手机的微光照着手里一个长条状的东西,好奇的左看右看。

田乐乐抢过去端详了一会儿,瓶上一顺儿的英文,上边的字对于见了外国人除了“hello”和“byebye”就只能靠肢体语言沟通的她来说犹如天书一般,“什么玩意?难道是防狼喷雾?”

她们两个无所顾忌的大笑,直到被宿管大妈手电筒的光照亮了脸,才抱着东西落荒而逃。

那一晚,她们坐在老旧的楼梯上,只有一盏小小的灯泡照射出昏黄的光陪伴,很多无从说出口的话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中。她们约莫后半夜才蹑手蹑脚的返回宿舍,万幸迟冰冰没有落井下石的把门从内侧反锁。没有人知道这几个小时里,她究竟是怎样度过的。

隔天早晨,闹钟响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一个闹钟被田乐乐按掉,她才第一次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斜对面的床上空空如也,平日一向赖床晚起的迟冰冰此刻不知去向。她翻出裹在被子里层的手机,发现距第一节上课还有五分钟,还有一条未读信息,迟冰冰发来的:主教学楼四零二教室,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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