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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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我爱-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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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骗我说你爱我,能怎样?不犯法,也不犯罪,更不会死。就算你爱我只是一句谎言,我也是欣慰的。你为什么非要让我活在你不爱我的残酷现实里?”
  余恩泽抬起秦晨泪湿的小脸,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他望着她,凤眸坚定,“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我爱立夏,我不爱你。这一点,欺骗不了,也勉强不了。”
  秦晨咬住颤抖的唇,双手捂住胸口,滚烫的泪水烧灼着冰凉的脸颊,亦烧灼着她支离破碎的心,“我多么羡慕和嫉妒立夏,一个可以让向来沉稳从容的你瞬间失去理智的女人。只要一提到立夏,你立刻就不是你了,整个人都随她而去。这是我永远都不及她的地方。”
  “不要说了,秦晨,不要再说了。”余恩泽重又将秦晨搂进怀中,对她,他只剩下疼惜,无关喜欢,无关爱。
  ………
  一个星期后,市解除全城戒备的状态,外城市民终于可以自由进出市。
  余恩泽到达市后很快找到了埋葬余佳豪的墓园,他将一束清新幽雅的白鹤芋摆放在余佳豪的墓碑前。
  白鹤芋是余佳豪前最喜爱的一种花,余恩泽之所以知道他喜欢这种花,离不开儿时与余佳豪相处的那段微妙又短暂的时光。
  那时的余佳豪大概刚刚二十岁,虽自小就在众星捧月的优渥环境中长大,但他年轻而富有朝气,敢做敢闯,锲而不舍,凡事都追求做到最好,文武双全的他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而他之所以那么努力地把自己表现得优秀,深得大家的羡慕以及欣赏,只为了一个人——他的父亲。他挖空心思地讨好父亲,博得父亲的欢心,这样父亲便会多看他一眼,多疼爱他一点。
  可他终究是比不过那个毛头小子,他的外甥余恩泽。他讨厌他,而且嫉妒他。他不喜欢看到他那来就蛊惑人心的妖孽笑容,他更不喜欢听到他叫他舅舅。
  余恩泽虽比他小十岁,他的父亲在他还未出时便英年早逝,可他与俱来的超强智慧和能力却远远胜过他。他二十岁才达到的境界,余恩泽在十岁便已经达到。好像他呕心沥血才得到的一切,余恩泽只要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甚至比他提前了十年。
  自此父亲总是多看余恩泽一眼,多疼爱余恩泽一些。他有时候甚至觉得父亲反而把余恩泽当作了自己的亲儿子,他似乎是个被冷落的外人。
  为什么余恩泽什么都要跟他争?连他的父亲他都要跟他争!
  既瑜,何亮?
  他容不下他!
  他恨他!
  余佳豪对余恩泽越来越冷漠,甚至处处针对余恩泽。
  比如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殷勤地给余恩泽盛汤,然后没安好心地故意将滚烫的汤水洒在余恩泽的胳膊上,害余恩泽的胳膊被烫得红肿,然后他假装心疼地连连道歉,说自己是不小心。
  比如他哄骗余恩泽将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他,他第二天再悉数将它们破坏掉,说是被学校里的同学不小心打碎了,害余恩泽默默伤心好久。
  又比如他趁着余恩泽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溜进余恩泽的房间,在余恩泽的边喷上余恩泽最敏感的百合味道的香水,害得余恩泽夜起来一直打喷嚏,第二天早上无精打采
  余恩泽虽然已经隐隐觉察到余佳豪对他越来越疏远,但他心地纯净而善良,从没有发觉余佳豪其实是在故意刁难他。
  余恩泽一直视余佳豪为最亲的亲人,他是他的舅舅,他的家人,他永远都深爱着的家人。
  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闲来无事的余恩泽到后花园里散步,他忽然发现余佳豪正独自一人蹲在地上摆弄着面前那些白色的花儿。
  他为它们培土,施肥,浇水,末了,他轻轻抚摸着那些翠绿的叶子,就好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般,充满爱意。
  “舅舅,这些花都是你种的吗?这是什么花?”余恩泽走过去好奇地问他。
  自己一个人独处的宁静时光突然被入侵者打破,好心情骤减的余佳豪不咸不淡地回了余恩泽一句:“当然是我种的了,难不成还是你种的!”
  余恩泽一直很友好,他也蹲了下来,“舅舅,要不要我帮忙?”
  “好呀,”余佳豪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暗笑,他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伸展一下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的筋骨,等明天早上他一起,保准累得他腰酸背痛,他朝假装温和地拍拍余恩泽的肩膀,“那你就帮我去提水浇花。”
  难得有这样闲暇的时光可以和舅舅亲密地呆在一起,余恩泽不假思索,一口答应。
  熏暖的阳光里,余恩泽一趟又一趟地提着水,按照余佳豪的指示认真而仔细地给那些花儿浇着水,累得他满头大汗也不在乎,收获的是满满的和舅舅一起劳动的快乐。
  舅舅告诉他,那些白色的花叫白鹤芋,是清白之花,具有纯洁平静、祥和安泰之意。舅舅还说,白鹤芋是他最喜爱的一种花,因为他希望自己的人也能如白鹤芋象征的意义那样,纯洁平静、祥和安泰。
  金色的光晕中,他第一次看到了舅舅朝他露出难得的亲和笑容,他耐心地向他讲解白鹤芋的长习性,长方式,以及栽培技术等等。
  那是余恩泽人中唯一一次同余佳豪单独相处的温馨时刻,余恩泽真切地感受到,那一刻的余佳豪卸下了所有的压力,无忧无虑;那一刻的余佳豪变成了他心目中的舅舅,亲切随和。
  “舅舅,你曾对我说,你最喜欢白鹤芋,你说你希望自己的人也能像白鹤芋象征的意义一样,纯洁平静、祥和安泰,可惜后来的你却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回忆停止,思绪被拉回现实,余恩泽站在余佳豪的墓碑前,唏嘘不已。
  “又有谁会料到位高权重的你如今竟落得惨遭暗杀的下场,这究竟是你一不择手段,作恶太多的报应还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余恩泽忽然无力一笑,轻叹道,“现在追究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只愿舅舅你在另一个世界获得重,做回那个你所期望的干干净净的你。”
  从墓园回去的路上,余恩泽疑虑重重,因为余佳豪遭人暗杀的案子并没有结案,凶手还没有找到。
  警方初步推测,余佳豪很可能是遭仇人报复,这是一起早有预谋的暗杀。凶手应该对余佳豪的行踪了如指掌,不然不会在他举行婚礼那天伺机行动。
  不知是不是余恩泽的直觉,他隐约觉得,杀死余佳豪的凶手应该和杀死他小姨余佳慧的那个凶手是同一个人。他不敢断定。遗憾的是,杀死他小姨的那个凶手至今仍逍遥法外。
  第八十四章 :你为什么这么傻
  “余先,我们家小姐让我转告您,您就算等到天荒地老,她也不会出来见您的。您还是请回吧。”林嫂满含歉意,她只能遵照立夏的意思,将立夏的原话重复给一直站在门外等候的余恩泽听。
  截至目前,余恩泽已经站在苏宅大门外足足等了立夏四天三夜,这四天三夜里,他滴水未进。
  此刻,天空正下着瓢泼大雨,余恩泽冻得瑟瑟发抖,仅存的一点意志力即将耗尽,他快要体力不支。只见他艰难地倚在门栏上,声音变得虚弱不堪,他恳求着林嫂:“林嫂,求你开开门,让我进去见立夏一眼,就一眼,一眼就够了。”
  林嫂爱莫能助,流下心疼的眼泪,“余先,对不起!我不能违抗我们家小姐的命令,小姐吩咐过,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给您开门。您还是回去吧,不要再等了,没用的。”
  “立夏,你还是让林嫂把门打开吧,你就见恩泽一面能怎样?是你辜负他在先,你这样心虚躲起来不见他有用吗?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望着窗外那令人心酸的一幕,站在立夏身旁的苏建国已经于心不忍。
  他气愤地责怪起立夏,“看到恩泽因为等你而在外面风吹雨打,受冻挨饿,你当真狠得下心对他无动于衷么?你太冷血,太无情!”
  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窗外那个让她日夜牵肠挂肚的心爱之人,她何尝不是疯狂地思念着他,她多想冲动地奔下楼去见他,然后紧紧拥抱他,甚至恨不得抛下一切同他浪迹天涯!可她不能,她不能!
  余佳豪已经离世,她成了余佳豪的遗孀,她还是他的舅妈。她再也不是他心目中的那个立夏,她不再完美,她有了瑕疵,是残缺的。
  她曾经残忍地打掉了她和他的孩子,他们的亲骨肉,这是她欠他的,她这一都欠他的。她心中有愧,她对不起他!
  如今的她虽然活着,却如同死去。
  望着被淹没在风雨中的余恩泽,立夏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双眸里水雾弥漫,心针扎似的疼。
  她强迫自己不可以心软,绝不能动摇了决定,她竟然异常冷静,“父亲,无论你怎么想我,说我,我都不会在意,大家怎么看我已经不重要。我不会再和余恩泽见面,我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他还是忘了我比较好。”
  “忘?你以为忘记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么!”苏建国不满立夏的冷漠,“一个人如果把另一个刻进了他的心里,他想忘也忘不了,除非他没有心!”
  双唇失控地颤抖起来,情绪到了崩溃的边,一颗心仿佛在滴滴答答淌着血,痛苦的立夏依然拼尽全力地压抑着,隐忍着。
  “他有心,我没有心!我是个没有心的人,我的心早在我离开他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彻底死了!”每一句违心的话似那抹了砒霜的毒箭,一根一根全部刺进了她的心脏,化作寒凉的毒血,染透那苍白的眷恋,风干成一缕烟,消散天际。
  她没有后路可退,亦不会给他留有后路。
  她不配得到他的爱。
  “哼,”她不由一声冷笑,“他若不愿将我遗忘,那就由他好了,反正我已经当他死去!”转身的一瞬间,她下意识地捂唇,眼泪无声滑落。
  林嫂突然惊慌失措地跑了上来,急忙拦住正要离开的立夏,“老爷,大小姐,不好了!余先他,他昏倒了!”
  刹那间,立夏疯了般飞奔下楼,暴虐的风雨很快将她的全身浇透,刺骨的冰冷。她扶起昏倒的余恩泽,将他搂入怀中,紧紧地,似要把他揉进她的灵魂深处,眼泪亦如这倾泻而下的大雨,淹没了她瘦削的脸庞,“恩泽,你为什么这么傻,你这样残忍地对待自己,折磨的也是我的心啊!我根本不值得你留恋,不值得!我不配得到你的爱,我不配!”
  那一声声悲伤的哭泣忽然唤醒了昏迷的余恩泽,他躺在立夏的怀中,缓缓睁开双眼,一片模糊中是立夏清晰的面容,他欣慰地笑了,只剩下最后一丝说话的力气,“立夏,回到我身边,好不好?立夏,回到我身边”呼吸越来越弱,眼前重又陷入无尽的黑暗……
  “立夏不要离开我,你跟我走,回到我身边,立夏,立夏!”又梦见了立夏,余恩泽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立夏的名字,头痛欲裂地醒了过来。
  “恩泽,你是不是又做梦了?”耳边响起的竟然是欧阳的声音。
  为什么不是立夏的声音?
  他记得他站在市苏宅大门口不吃不喝,一直等了立夏四天三夜,立夏才终于肯出来见他。
  立夏抱着他,他躺在立夏的怀里,他听到她不停呼唤他的名字。
  后来呢?后来发了什么?
  他为什么记不起后来的事?
  这里是城?
  这是欧阳家?
  他为何会在欧阳家?
  立夏呢?
  立夏怎么不见了?
  “欧阳,我怎么会在你家?立夏呢?立夏去了哪里?”余恩泽困惑不已,他掀开被子,正欲跳下寻找立夏的身影,不料体内只有滴注的葡萄糖转化而来的微弱体力,他双脚刚落地,头猛地一阵眩晕,身不由已地晃了个趔趄重重跌坐到上。
  欧阳扶着余恩泽倚在头,然后将余恩泽刚才没有留意而不小心扯掉的注射针头重新插进了余恩泽的静脉中,地中海蓝的眸子里布满关切和疼惜,“你在立夏老家门外滴水未进地一连站了四天三夜,就是铁打的人也经不起这番折腾,你不昏倒才怪呢!多亏了你体质好,不然这葡萄糖也救不了你。”
  “我昏倒了?”余恩泽对于后来的事脑海里仍是一片空白,他抓紧欧阳的胳膊,追问他,“我不是和立夏在一起么?我怎么又回到了城?”
  欧阳轻叹一声,神色黯然,“你昏倒后立夏就给我打了电话,我立刻订了去市的机票,今天下午就把你接了回来。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你昏迷了将近一天。”
  “这么说,立夏她没有来城,对么?”余恩泽的心蓦地一痛。
  欧阳沉默。
  “她还是不想见我。”余恩泽失望至极。
  “立夏说,”余恩泽难过,欧阳心中更不是滋味,他顿了顿,还是决定狠下心将立夏交待他的事告诉余恩泽,让余恩泽长痛不如短痛,“她不想再见到你,这个是立夏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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