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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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我爱-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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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气不过,反推倒余恩泽, “余恩泽我拜托你清醒一些!她不是你的立夏,她已经离开你了,她离开你了!她要嫁的人是你舅舅,不是你!她会是你舅舅的妻子,不是你的!”
  “你给我住口!”余恩泽无法容忍欧阳说出刺激他的残酷事实,他朝着欧阳又是重重一拳。
  欧阳的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他和余恩泽厮打着,纠缠着,余恩泽因为体力没有完全恢复,欧阳再次将他控制住。
  气愤不已的欧阳对余恩泽恨铁不成钢,“你身为堂堂男子汉,能不能有点出息!苏立夏不过一个女人,一个欺骗了你十年感情的庸俗女人,为了一个虚情假意的可恶女人,你竟然消极堕落到这般地步!
  她苏立夏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什么非要在她这一颗树上吊死!为了她,你发烧烧到四十多度,还不去医院,你要把自己折磨死吗!
  你伤心,你难过,你痛苦,她苏立夏知道么!在乎么!她不知道,她也不在乎!她的心里已经丝毫没有你,你趁早对她死心吧!”
  “你居然侮辱我的立夏!你给我滚!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被欧阳摁在地上的余恩泽情绪失控,拼命挣扎,赶着欧阳离开。
  欧阳考虑到余恩泽的身体尚未彻底康复,不忍再继续消耗他的体力,便松了手。他知道余恩泽其实是伤心过度,所以言行举止上难免激烈暴躁,他选择不和他一般见识。
  欧阳站起来,心平气和地劝余恩泽,“你现在情绪太过激动,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等你自己静下来时,你慢慢就想明白了。我希望你面对现实,不要再自欺欺人。”说完,欧阳转身离开。
  双手撑在冰凉的地板上,手指渐渐收紧,泛起清白,余恩泽低着头,沉默不语,心却仿佛在滴血。
  欧阳说得没错,他确实是在自欺欺人,他不愿意承认他和立夏已经分手,直到现在他还是无法接受。
  他把他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欧阳身上,欧阳是无辜的,然而欧阳却成了他的出气筒。
  凭什么?
  就凭欧阳全心全意,无怨无悔地为他付出?
  他可真自私!
  他又怎对得起欧阳!
  他居然让欧阳滚,这里是欧阳的家,该滚的不是欧阳,是他!
  余恩泽恍然大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他迅速冲出门外,欲将欧阳追回,可欧阳不见了踪影,懊悔、自责、惭愧的余恩泽一下又一下地奋力捶打着墙面,手背顿时红肿不堪。
  欧阳直到晚上也没有回家,余恩泽不由担心起来,他打电话给欧阳,欧阳那边却总是提示是关机状态,他不知道欧阳去了哪里。
  ………
  立夏陪着父亲坐在金碧辉煌的大剧院里,舞台上正在上演《牡丹亭》,浓墨重彩的戏曲演员凄婉地唱着: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
  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
  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不止歌声听得人心碎,就连举手投足间都尽显哀伤。
  台上演戏的人入了戏,演的仿佛是自己的故事;台下看戏的人也入了戏,看的好像也是自己的故事。
  亦假亦真,假假真真,分不清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立夏拿出来看,竟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人打来的——欧阳洛晨。
  是欧阳!
  她不用想也知道,欧阳是为余恩泽打来的。
  “欧阳。”立夏来到剧院的走廊里,接起了电话。
  “立夏,我就在剧院的门外,”电话里的欧阳依然是充满硬气的阳刚嗓音,透出少有的冷厉,“方便出来见个面么!”
  立夏的心猛地一颤,她没有料到,欧阳居然已经来到了W市。
  何必要见面?见了面也改变不了什么,无非又要互相伤害。
  倒吸一口凉气,立夏果决地回答他:“欧阳,对不起,我不能见你,以后你就当从未认识过我!”
  欧阳冷笑出声,“你不想见我?你害怕了?你在逃避?”
  第八十一章 :让我解脱
  “随你怎么想吧,欧阳,忘记我。”立夏的语气异常平静,说完,她便打算挂断电话。
  “你不出来见我可以,那我就冲进去找你,你自己看着办!”欧阳突然威胁她。
  “你!”怒气浮上心头,立夏语塞。
  无奈之下,立夏只好从剧院里走了出来,欧阳正站在不远处,身形朗阔,向来儒雅的气质今日竟被满身散发的冽厉所取代,地中海蓝的冰眸似要将立夏瞬间冻结。
  “欧阳,你的脸——”立夏一眼便看到了欧阳已经红肿起来的左脸,她心疼不已,不由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却被欧阳一掌甩开。
  立夏蓦地僵住,随之,悬在半空中的手仿佛冻结成冰,坚硬又寒凉,沉重无比,缓缓垂了下来。一抹苦涩的笑划过嘴角,她低下头。心,很痛。
  冰冷的眼神升腾着恨意,欧阳锁住立夏的双眸,“苏立夏,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收起你的虚情假意吧!”
  立夏淡漠一笑,干脆淡漠地迎上他的视线,“欧阳,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个?不好意思,姐姐我很忙,没那个闲工夫听你瞎扯!再见!”
  “苏立夏,你给我站住!”气愤的欧阳一把拉住正要离去的立夏。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立夏么,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欧阳握紧了立夏的肩膀,像看陌生人一样惊疑地看着她。
  立夏奋力挣扎,想要挣脱开欧阳的束缚,她不耐烦地朝他吼起来,“欧阳洛晨,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和恩泽分手?你为什么要嫁给恩泽的舅舅?苏立夏,你告诉我,为什么!”欧阳忍无可忍,疯狂摇晃着立夏。
  “欧阳,你给我松手!”立夏吃痛地喊起来,“你弄疼我了!”
  欧阳怒火难遏,根本不顾得立夏的感受,那双握着立夏肩膀的双手力道更紧了,“枉我无条件地信任你,你为什么要欺骗恩泽的感情?他一心一意地深爱着你,你为什么要如此狠心地折磨他!你这个骗子!骗子!”
  “欧阳,你疯够了没有!”立夏疼痛难忍,情急中,她只好重重踩了欧阳一脚,欧阳疼得立即松开了手。
  立夏惊喘着,气恼地望着欧阳,“我知道你恨我,何必呢!我就是不爱他了,所以就不想和他在一起了,男欢女爱,掏空就散,分分合合,实在平常!
  你来质问我,指责我,还是改变不了我要成为市长夫人的事实!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赶快回去吧!”
  欧阳,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决绝。我宁愿辜负自己所有的真心来换取你们的一生周全。即使全世界都向我泼脏水又怎样,虚情假意也好,骗子也罢,一切恶俗之词用来形容我也无所谓,我只求你们平安无忧。
  双眸里闪烁着酸热的晶莹,立夏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每一次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她的心就如被刀割。
  狭长的走廊里回荡着立夏匆匆离去的脚步声,世界愈发显得空旷、寂静。
  “苏立夏!”欧阳忽然叫住了立夏。
  立夏转身,眼前的一幕让她顿时愕然地怔住。
  只见欧阳慢慢直起了身子,他举着一把手枪正对着立夏心脏的位置,一步一步向她走过去。他越来越靠近她,握着手枪的手也越来越失控地颤抖着。
  “苏立夏,我看错了你,这是你逼我的!”欧阳将手枪抵在了立夏的心脏处,痛苦的眼泪不禁滑落,“我只有杀了你,恩泽才会彻底将你忘记,只有让你离开这个世界,恩泽才会脱离苦海!”
  平静的姣颜上突然绽放出异常潋滟的笑容,好似一种斩断了所有红尘旧事,终于了无牵挂归于安乐的解脱,立夏注视着欧阳,那么坚定,“欧阳,我太累了,你开枪吧,成全我!”
  欧阳霎时被立夏出人意料的举动给震慑住,他开始感到不安,甚至疑惑,他不明白立夏为何无所畏惧,她甚至很期待他能痛痛快快朝她开一枪,以此了结她的生命。
  枪口堵在立夏心脏的位置,一动不动,欧阳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脸从容的立夏,变得犹豫,不断猜测,“立夏她不对劲,她好像有什么事故意隐瞒着我,她会不会有不得已的苦衷?”
  “欧阳,你开枪啊!”立夏攥住欧阳握着枪的手,让枪口紧紧贴在了她的心脏处,她迫不及待地催促他,“就对着这里用力开一枪,我必死无疑!你还在犹豫什么?果决一些,快点开枪吧,让我解脱!”
  “立夏,你赶快给我松手!”
  “欧阳,只要一枪就可以了,一枪你就可以把我打死,你开枪啊,我求你开枪啊!”
  “你快松手,不然枪真会走火的!”
  “我不要松手,你不是要开枪打死我么,来啊!为了恩泽,你开枪打死我吧,快点开枪,开枪!”
  “立夏,你疯了吗?快把你的手拿开!”
  场面陡然进入混乱,欧阳和立夏相互争夺着手枪,他要把手枪收回去,她却要把手枪拉回来,他不想开枪,她却硬让他开枪,两人僵持不下。
  突然,“啪!”地一声闷响,不知谁让枪走了火,欧阳的左手掌不幸中弹,鲜红的热血霎时喷涌而出,散发着浓烈的腥咸气味。
  欧阳脸色惨白,他仍紧咬牙关,用沉默忍住透骨的疼痛,额头上沁满了冷汗,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不断往下淌。
  “欧阳,你的手受伤了!”看见欧阳的整只左手已被血色覆盖,惊慌的立夏赶紧冲过去扶住受伤的欧阳,“我送你去医院!”
  好在立夏及时将欧阳送到了医院,医生很快就为欧阳取出了射入掌心的子弹,并仔细包扎好伤口,有幸子弹没有伤到手掌的要害处,不然他的左手就真的废了。
  立夏坐在病床边,望着欧阳被层层纱布缠裹起来的左手,又厚又肿,难过万分,她关切地问他:“欧阳,现在伤口还疼不疼?”
  “我的伤不碍事,”欧阳此刻的心思并不在他受伤的左手上,而是在立夏身上,他神情严肃地望向立夏,“立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欧阳,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立夏下意识地躲避欧阳锐利的目光。
  欧阳强按住欲站起来的立夏,蓝眸里溢满质疑,“立夏,你不要跟我装糊涂,你为什么那么期盼我朝你开枪?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你绝望到一心想要寻死?”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欧阳虽是疑问的口气,眼神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欧阳,我……”眸中雾气弥漫,立夏握紧欧阳的手,似有千言万语,然而不知该从何说起,欲言又止。
  立夏的反应让欧阳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立夏,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苏小姐,你知道你现在美得有多么动人心魄吗?这件Vivienwood婚纱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嘛,市长大人对你可真好!苏小姐应该是这世间最美丽,又最幸福的新娘子了!”望着镜子里宛若天仙的立夏,跟妆师艳羡不已。
  立夏淡淡一笑,清浅的笑容里掩藏着多少辛酸和苦涩。
  呵呵,最美丽又最幸福的新娘子,真的是这样么?
  她是谁的新娘子?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再美也不会是余恩泽的新娘。
  她不是余恩泽的新娘。
  如果不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做新娘,那嫁给谁不一样呢!
  既然嫁谁都一样,幸不幸福又有什么关系。
  无非是充满烟火气的柴米油盐,没有爱也照样过。
  瞧,多么自欺欺人的安慰。
  无爱,日子过得去,心过不去。
  因为和自己过日子的人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是以,心怎能过得去。
  过得是折磨,是痛苦。
  立夏低头摆弄着手里那支玫瑰花,如血的红。猛然间,一阵尖锐的刺痛钻入她的指心,是玫瑰花上的刺扎破了立夏的食指,鲜红的小血珠冒了出来。
  立夏竟无声地笑起来,充满讽刺。讽刺,讽刺,多么应景,讽的其实是她的婚姻,刺的实际是她的心。
  不知是不是刚才被玫瑰花刺刺伤的缘故,立夏开始有些恍惚,还有些不安,总感觉会发生一些不详的事。
  豪华而梦幻的城堡里,立夏挽着余佳豪,万众瞩目,伴随着浪漫的结婚进行曲,他们缓缓走过长长的红毯,来到牧师面前。
  台下响起祝福的掌声。
  立夏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梦,梦里,她和她的恩泽结婚了。她是美丽优雅的新娘,他是英俊潇洒的新郎,一对才子佳人。可是后来她的恩泽突然消失不见,她再也找不到他,她迷失在茫茫黑暗中。
  立夏终于明白,原来梦是有预示性的,今天准确验证了。她成为余佳豪的新娘,自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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