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立夏优雅从容,自信大方,她尽全力全方位地为台下观众展现出“星空的爱恋”的非凡魅力,小哇则在一旁望着大屏幕上多角度放大的“星空的爱恋”绘声绘色地为大家做着解说。
珠宝秀谢幕时所有人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掌声久久没有散去,他们看到了立夏的良苦用心,看到了立夏精湛的技艺,看到了立夏独特的构思,看到了立夏满腹的才华,也看到了立夏整个团队的努力。
立夏和所有工作人员们手牵手一起向大家深鞠躬以表示对大家的感谢,就在立夏抬起身转头时,目光不经意间和台下某个男人撞了个正着。
这个男人她昨晚还下定决心不要再见面的,谁知这第二天就又见到了。此刻这个男人正目光专注地望着她,那双好看的凤眸里满是惊喜与赞赏。
“奇怪,这个余恩泽怎么会来看我的珠宝秀呢?小哇怎么没有告诉我余恩泽也在邀请名单中呢?”立夏心中困惑。
第六章 :竟然相逢
珠宝秀大获成功,庆功酒会按照原计划在当晚如期举行。换上一身宝蓝色晚礼长群的立夏潇洒利落地穿行在衣香鬓影间,并同他们彬彬有礼地举杯交谈着,不远处那道英俊挺拔的背影再次闯入她的视线。
立夏快步走到正在同别人谈笑风生的余恩泽面前,那张精致的面容上满是自信而迷人的笑,“余老板,感谢您大驾光临,我敬您一杯!”
或许是舞台灯光效果制造的特别到位,再加上化妆师化妆技术高超的缘故,大家完全看不出当时T台上的立夏左脸上还残留着昨日的伤痕。此刻,立夏就站在余恩泽的面前,细心的他还是发现立夏涂了厚厚的遮瑕粉的左脸上映出隐约的掌印。她一定很疼,也不知她昨晚有没有休息好。余恩泽的心竟然蓦地一紧。
“祝贺你,立夏。辛苦了。”余恩泽爽快地同她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余老板,我没想到您也会来,我真是受宠若惊。”立夏对于今晚余恩泽的到来感到意外又惊喜,她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也会来看她的秀,所以只好这样委婉地问他。
“你昨晚把这张邀请卡落在我车上了,”余恩泽从外套口袋里拿出那张邀请卡递给立夏,“这上面写着请凭借此VIP卡进入秀场,所以我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立夏,你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听余恩泽这么一说,立夏这才回想起来,难怪她昨晚回家的时候总感觉包里少了点什么,原来是这张邀请卡被自己不小心掉落在他的车上。立夏本来是打算把这张邀请卡送给那个老男人陈宝财的,谁知结果不但和他的生意吹了,还结下了很深的梁子,自然这邀请卡也没必要再给他了。
有句话说的好:上帝为你关上一道门的同时必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所谓,有失必有得。这不,余恩泽这位超级巨星捡着了这张邀请卡,然后人家今天不请自来,极为慷慨大方的捧了立夏的场。
“余老板,您太抬举我了,您能赏脸来捧我的场,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呢,哪有什么资格怪您!”立夏脸颊有些发烫,客套的语气中透着喜悦和激动,她再次举起酒杯,“余老板,谢谢,我再敬您一杯!”
“立夏,你今天喝得不少了。”余恩泽连忙拦住正要仰头饮酒的立夏,只见他目色温柔,“差不多就行了,对我你不必这么客气。如果你还拿我当朋友,你就别再叫我余老板,叫我恩泽。”说完,他夺下立夏手中的酒杯,很快他递给她一杯热牛奶,“解解酒吧,照你今晚这么个喝法,你的胃估计要翻江倒海了。”
“谢谢你,恩泽!”就在立夏从余恩泽手中接过牛奶时,周围忽然投来艳羡的目光。
“这位年轻的珠宝设计师真不简单啊,居然认识余恩泽!”
“余老板貌似对苏立夏很关心哦!”
立夏听到有人正在互相低语。
“恩泽,你太耀眼了。”立夏有些调侃地对余恩泽说道。
“如果我太耀眼,那我一直照着你,可好?”余恩泽诙谐地回应立夏,俊逸的脸上是云淡风轻的笑意,那双好看的凤眸里却是不容置疑的认真。
“不好!”立夏浅笑着果断回绝道。
“为什么?”余恩泽面色平静,心却是微微一震。
“我是个独立的女人,我确切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立夏语气坚定地向余恩泽强调自己的立场,她向来是个靠实力说话的人,她不需要借助名人的光环来宣传自己。
余恩泽似笑非笑望着眼前这位坚强独立的小女子,全身的血液却仿佛因为对她的喜欢而渐渐沸腾。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还是从前那个倔强又好胜的苏立夏,那个他一直喜欢着的苏立夏。
是的,这么多年。
“你以前做过模特?”余恩泽浅饮了一口香槟,转移了话题。
“上大学那会儿参加社团活动有跟专业老师学过,我真没有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立夏作深呼吸状,当自己在今天的珠宝秀上走压轴时,似乎浑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好在她把握到位,一切都很成功。
余恩泽赞赏地举起手中的酒杯同立夏碰杯,“正所谓技不压身。”
杯中的牛奶刚滑过喉咙,立夏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嘈杂,“哇,超模沈白露这是和谁一起来了?”
沈白露不是患了重感冒来不了了么,她这突然赶在珠宝秀结束后出现是几个意思?立夏不解,闻声转过身,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好似刻意闯入了她没有完全防备的视线,那一刻,立夏怔在原地。
是他!
陆跃凡!
事到如今,立夏与他分手已整整三年。
时间过得这样快,转眼,三年已过。
是谁执迷不悟,仍沉浸于过去那段青涩懵懂的心动岁月,明明知道自以为能够永恒的爱恋其实早已化作一粒尘埃,不知归去,她却偏不要为他死心。即使当初是她首先决绝地转身离开他,并发誓从此不再见他。
立夏完全没有料到她和陆跃凡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重逢。她的大脑何时变成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跃凡同沈白露手牵着手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向依然孤单一人的她缓缓走来。
“立夏,真的很抱歉,”面色有些苍白的沈白露一脸歉意,她的态度还是很真诚的,“都怪我的身体不争气,我刚刚从医院打完吊针,我特地让跃凡开车送我过来向你道歉的,对不起。”
“沈小姐不用内疚,你的身体要紧,珠宝秀很成功,放心。”立夏并没有责怪沈白露,她反而很关心沈白露的身体,“你的身体现在好些了吗?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同沈白露说话时,立夏丝毫没有瞧陆跃凡一眼,云淡风轻的她直接视陆跃凡为空气。
沈白露淡淡一笑,摆摆手,“不用了,立夏你原谅我就好,”随之她拍拍立夏的肩膀,“以后只要你想让我为你走秀,直接找我就行,我义务给你做模特。”
“真的吗?”立夏快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沈白露回她一极为肯定的眼神。
“谢谢你,沈小姐。这真的太好了。”立夏紧紧握住沈白露的手,感激不尽。
一旁的陆跃凡脸色明显阴沉了许多,被立夏无视的滋味让他心烦意乱,他只好强颜欢笑着对沈白露说道:“白露,你不打算向这位女士介绍一下我么?”
沈白露这才想起来她还没有向立夏介绍她的未婚夫,“哦,对了,立夏,我向你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未婚夫,他叫陆跃凡。”
立夏这才正脸望向神情复杂的陆跃凡,“陆先生您好,我叫苏立夏,幸会。”精致的面容上满是自信而明朗的笑容,看不出一丝感伤与留恋的痕迹。
一抹苦涩的笑划过嘴角,陆跃凡的神情晦暗不明,他伸出手同立夏握手,“你好,苏立夏女士,幸会!”
立夏感觉到陆跃凡是刻意握紧了她的手,甚至还有些疼。她沉默着,目不转睛地望着陆跃凡,岁月没有沧桑他依旧英俊的容颜,只是硬朗了许多,那是流年沉淀下来的沉稳和成熟。她看到了他熟悉的眉眼间凝结了太多太多的情绪,她知道,他是恨她的,毕竟是她选择了放手。
“你们先聊着,我失陪一下。”立夏终究是借口避开了陆跃凡,她的心情真的槽糕透顶,她害怕自己会失控,她只能提前退场。
立夏慌忙逃离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狭长的走廊里,“立夏,你站住!”不料陆跃凡竟追了上来,他一把拉住立夏的胳膊。
第七章 :我早就没有后路可退
“放手!”立夏停下脚步,她没有回头,语气陌生得让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陆跃凡冲到面无表情的立夏面前,他紧紧握住立夏的肩膀,剑眉星目里积郁着长久以来的怨恨和愤怒,“立夏,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你也不肯原谅我?!”
“陆跃凡,你还要我重复一遍么,”立夏用力推开陆跃凡,她冷冷地望向他,“从你当年选择和我那无情无义的父亲共事的那一刻起,你就放弃了我,是你让我彻底地明白,我在你心中的位置远没有你的个人利益重要!”
“为什么你非要我在事业和你之间做一个选择,为什么我就不能事业与你同时拥有?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想不开?”陆跃凡情绪变得激动,眼角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因为那人是我父亲,他背叛了我的母亲,害我母亲自杀,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你既然选择为他工作,我又何必和你在一起!”气愤让立夏的脸颊涨得通红,她的胃突然如火烧火燎般的疼起来。只见她捂着腹部猛地蹲在了地上,面部表情看起来痛苦的样子。
陆跃凡见状,立刻担忧地跑过去扶着立夏,“立夏,你怎么了?”
“你走开!”有气无力的立夏试图再一次推开陆跃凡,可是胃部的疼痛已让她的额头直冒冷汗,“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要再缠着我!你再不走开,我就要喊人了!”
陆跃凡面容苦涩,他松开立夏的手,缓缓站了起来,“好,我走就是。”
望着熟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昏黄的光线里,立夏扶着墙艰难地站了起来。身后是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里面空无一人,立夏独自走了进去,关上门的那一刻,整个人重重地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泪水肆虐。
再美的风景也已成为过往,任你万般留恋却是回不去的曾经。或许是时间改变了一切,你没有变,而他变了。
“你以为你躲在这里偷偷的哭,你脸上的妆就不能哭花了吗?”空气里忽然飘来一道熟悉的嗓音,迷人的声线里透出几分戏谑。
立夏不知道这屋里还有其他人在,她立刻停止哭泣,猛地抬起头,余恩泽竟然站在她的面前。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哭不哭,我脸上的妆花不花关你何事!”眼泪依然哗哗往外流,立夏也顾不得擦,只是没好气地对正在极为认真地看着她的余恩泽说道。
“我在里面那间小屋安静地休息,你突然闯进来在我屋外一个劲地哭,这可真不像你,苏立夏。”余恩泽语气淡然。
立夏环视四周,原来这会议室南面还有一个小房间,之前余恩泽离开庆功酒会后就来到那个小房间里休息。这么说,刚才她和陆跃凡所有的对话他都能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苏立夏,你是猪吗?居然让人看了你的笑话!”腹诽的立夏此刻是有多恨自己。
“我让你余大总裁看了我的笑话是我活该,我打扰你余大总裁中场休息是我不对,对不起,我走还不行么!”立夏气急败坏地挥起手,有些粗鲁地一把抹去眼角的泪水,这下一双眼睛全晕黑了,然后抡起地上的手袋直接冲出门外。
“你就这个样子出去,那你今晚可真就成了宴会上最大的笑柄,明天早上你就是头条!”余恩泽朝着一股脑要去“撞南墙”的立夏一声厉喝。
立夏蓦地停止脚步,赶紧从包里拿出化妆镜,打开一瞧,我滴个神啊,镜子里那是个女鬼么,吓人!
冰凉的水一波又一波地拍到脸上,渐渐洗去浑浊的残妆,擦干脸上的水珠,立夏直起身子望着镜子里素颜的自己,忽然觉得眼前这副面容苍白又模糊。
“苏立夏,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这些年里,你变了,变得连你自己都觉得陌生。”立夏对着镜子轻轻触摸着左脸上隐隐约约的指痕,至今仍有微微的余痛,而她的心其实更痛。
对于父亲,她还是恨着他的,即使这么多年她从不与他联系,可她又怎会不记挂他。他的身体状况还好吗,他一直有个头痛的毛病,每天他有按时吃药吗?
那些同父亲相处的温馨时光,是母亲健在时最美好的岁月,也是她独闯江湖的这些年里心底最温柔的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