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立夏,你以为你把我赶走,你就赢了是吗?”秦冉挑衅地对立夏说道,“我告诉你,苏立夏,余恩泽他是我的!你休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我永远都不会放手的!”
“秦冉,你这又是何苦?恩泽他根本就不喜欢你,最后,受伤害的只能是你自己!”立夏无奈秦冉对爱情的盲目和偏激。
“我们走着瞧!”秦冉狠狠丢下一句,随即粗暴地挂断了电话。
第四十二章 :我这一生都欠你的
“立夏姐,你有没有看今早的报纸?”一大早,立夏刚走进工作室,小哇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找她。
“还没呢,怎么,难道是发生什么重大新闻了?”立夏困惑地问小哇。
“何止是重大新闻,简直是骇人听闻!”情绪有些激动的小哇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一摞报纸交到立夏的手中,“立夏姐,您看!”
所有的报纸头条千篇一律的黑色大字——国际名模沈白露被查出身患癌症,已经处于晚期!
立夏愕然地瞪大了双眼,握着报纸的手失控地不停颤抖起来,她不敢相信报纸上的报道是真的,于是一遍遍摇着头,“这绝对不可能!沈白露她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一定是某些居心不良的记者在故意黑她,无端造谣!”
“这是真的,立夏姐。”同样震惊的小哇心里也不是滋味,为了能让立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走到电视机前按开了开关,此时的电视屏幕上,国内外的记者们还在争相报道沈白露突然身患绝症的噩耗。
一颗柔软的心不禁猛地一颤,带着沉重而惋惜的痛,立夏怔怔地盯着错乱嘈杂的电视画面,双腿忽然间失去了力气,还好小哇及时扶住了她,不然就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立夏姐,你没事吧?”小哇赶紧将立夏扶到沙发上坐好,她一脸担忧地望着立夏。
“小哇,”立夏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她握住小哇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吩咐道,“你现在赶快去联系你那些靠谱的记者朋友,我急切需要知道沈白露此时住在纽约哪家医院。她孤孤单单一个人在纽约,自己突然发生这种事,一定痛苦得快撑不下去。小哇,你快去办,越快越好!”
“好,我现在就去联系!”小哇立刻冲了出去,她拿起电话迅速联系起那些记者,挨个向他们打听沈白露所住医院的名字和住址。
不一会儿,小哇就打听到了确切的信息,她立即告诉了立夏。
立夏不假思索,直接让小哇订好一张机票,当晚就只身飞往纽约。
到达纽约时已是第二天傍晚,立夏按照小哇告诉她的地址找到了沈白露所住的那家医院。
因为做过化疗,沈白露原来一头飘逸的秀发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一顶红灰相间的Maison Michel宽檐蝴蝶结礼帽将她光秃秃的头部完好地遮挡住。
“白露,我是立夏,我来看你了。”立夏眼眸潮湿,声音有些颤抖,她缓缓走向正倚在病床上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沈白露。
“立夏,是你,真的是你!”沈白露闻声惊讶地抬起头,她的声音很虚弱。那双晦暗的双眸里闪烁出久违的光亮,先前红润的娇美容颜如今变得苍白如纸,布满裹夹着哀伤和痛苦的憔悴,但当她见到立夏的那一刻竟微微有了一点欣喜的血色。
立夏轻轻握住沈白露枯瘦如柴的手,她的心丝丝缕缕地痛起来,“白露,怎么会这样?”
沈白露苦涩一笑,只听她一声轻叹,然后转过头望向窗外,“或许是上天要惩罚我吧。”
“白露,你不要这么说,”立夏伸开手,掌心托住沈白露冰凉的脸颊,“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就不可以放弃!”
“没有了,一丝希望都没有了。”沈白露绝望地摇着头,这些日子里假装的所有坚强此刻轰然倒塌,她疯狂扯下头上的帽子,泪水决堤,“立夏,你看看我现在这个鬼样子!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很快就会死去!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痛苦的沈白露趴在立夏的肩头泣不成声。
立夏抱紧了伤心欲绝的沈白露,她的心也如刀割一般的疼,眼泪止不住滑落下来,“白露,你不要这样自暴自弃,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让我和你一起面对病魔好不好?”
“不要放弃,坚强起来!你一直都是那个闪耀而美丽的沈白露,是那颗最亮的星辰。”立夏撑起沈白露的肩膀,她目光坚定地望着沈白露,“记住,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很多爱你,关心你的粉丝默默支持着你。
你的生命永远都是璀璨夺目的,没有什么可以打败你,除非你自己选择放弃自己!”
“立夏,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过又愧疚的沈白露泪流满面,她一头扑进立夏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立夏,“在这世上,我只剩你这一个最信任的朋友了,如果没有你陪在我身边,我或许真的已经撑不下去。”
“白露,你必须撑下去,必须!只要你活着,你就有义务过好属于自己的每一天,这是对那些一直在乎你的人负责,也是对你自己负责!”立夏深深锁住沈白露的双眸,严肃而郑重地告诉她。
接下来的时光里,沈白露依旧要定期接受化疗,她的身体也越来越消瘦和虚弱,但是在立夏的陪伴下,她的心情却逐渐变得开朗和乐观,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地多了起来。
沈白露每天都让立夏或经纪人帮她画上精致的妆容,穿上她喜欢的衣服,然后再戴上立夏帮她搭配好的首饰,即使她所剩的时间越来越短,她也依然要美丽而优雅地活着。
她要像立夏对她说的那样,只要活着,就认真过好属于自己的每一天,如此便可对得起那些一直在乎你的人,同时也对得起你自己,便可不枉此生。只是现在,她仍有两个心愿未了,她不知道在她离去前还能不能实现。
沈白露的病情一天天恶化,到最后她已经不能顺利走路,每次走了还不到五分钟就累得气喘吁吁,以至于她不得不依赖上了轮椅。
阳光和煦的午后,立夏推着沈白露在医院的公园里晒太阳,一路上,沈白露一直沉默不语,好像有什么心事。
立夏停下脚步,走到沈白露面前,她半蹲下来,关心地问沈白露:“白露,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一整天都没见你说几句话。”
“立夏,”沈白露握着立夏的双手,双眸渐渐漫上酸热的雾气,“我真的很感谢你这些时日里对我所做的一切。你每个周都要那么辛苦地大老远从中国飞来纽约陪我和照顾我,我这一生都欠你的。”
立夏轻轻为沈白露拭去脸上的泪水,温柔地对她说:“傻姑娘,我们是好朋友啊,什么欠不欠的,我只希望你过得开心。”
“我这一生能够遇到你这么一个知心朋友,我真的已经很满足了。”沈白露真诚地望着立夏,细弱的手指触摸着立夏微湿的脸颊,她的嘴角划过一抹无奈又歉疚的笑,“当初我那么过分地对你,直到今天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所以,我的报应就来了,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白露,你不要这样想。”立夏看到自责又难过的沈白露,顿时心痛不已,她一遍遍地安慰开导她,“人生中有很多事是我们根本无法掌控的,我们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
人谁无过,只要你肯及时回头就值得原谅。而我也早已原谅你了,为什么你还要把自己困在过去中不肯走出来呢?
你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女子,你坦然接受着化疗对你的身体带来的一系列毒副作用,脱发,恶心,呕吐,腹泻……这么多煎熬都无法阻止你笑对生活,为何你还要对过去的自己耿耿于怀?”
“立夏,我……”一时间,沈白露竟然语塞。她只觉长久悬在心上的一颗巨石终于落了地,眼前恍若一道耀眼的光芒划破沉寂的黑暗长空,绚丽的彩虹下,一切柳暗花明。
“白露,什么都不要想,开开心心度过每一天,好吗?”
“谢谢你,立夏。”
很快到了沈白露的生日。因为身体的缘故,她今年的生日只能在医院里度过。
这天,除了立夏,她圈内的一些相处还不错的同行也一并来到医院为她庆生,还有那些一直喜欢她的粉丝也成群结队来祝她生日快乐,为她带来心意满满的礼物,并衷心地为她加油打气,让她不要气馁。
所有人围成一圈,大家整齐地打着拍子,为坐在轮椅上的沈白露唱着生日快乐歌。精致的生日蛋糕上插满了色彩缤纷的蜡烛,金色的火焰闪闪跳跃,映衬着沈白露泪湿而欣慰的笑颜。
立夏说得对,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这世上还有很多关心和在乎她的人,是以,她并不孤独。
“立夏,我知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可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去,所以我有两件事,想要拜托你。”白天大家为沈白露庆祝完生日后陆续离开了医院,晚上病房里只剩下沈白露和立夏两个人,沈白露忽然握住立夏正在拿着毛巾为她擦拭额头的手。
听到沈白露说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立夏的心瞬间被狠狠揪痛,她硬是将不争气的眼泪吞咽到肚中,只见她强撑着笑容,“白露,无论你想让我做什么,我一定尽我所能帮你办到!”
第四十三章 :我一定要帮她实现
阴雨绵绵的一个周末,余恩泽带着立夏来到沈志远的住所。
“恩泽,这位是?”沈志远将他们迎到了客厅,在见到余恩泽身旁的立夏时,他总觉得这女子有些面熟,好像之前在电视还是杂志上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具体是谁。
“小姨夫,这是苏立夏,我的女友。”余恩泽向沈志远介绍道。
“沈叔叔,您好。”立夏礼貌地向沈志远鞠了一躬,“我叫苏立夏,我是沈白露的好朋友。”
当听到沈白露的名字时,沈志远不由一怔,一股强烈的酸楚漫上心头。
那一年,他发现了沈白露的母亲背着他和女儿在外面找情人后,便果断与她离了婚。谁知前妻为了报复他,竟然把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卸在沈志远的身上,并给当时单纯的沈白露灌输的全是憎恨自己父亲的思想,强迫沈白露与自己的父亲断绝一切往来。
本应是血浓于水的父女,可他们却天各一方,整整二十年没有任何交集。
自从妻子余佳慧离世后,沈志远干脆退休回到山清水秀的乡下,为自己建了一座青瓦白墙的农家小屋,每天种花养草,喝茶看书,过起了远离城市喧嚣的田园生活。他已很久没有关注外界的消息,时隔这么久,他不知道他的女儿如今过得好不好。
“苏小姐,请坐。”沈志远只是淡淡一笑,让立夏坐到藤椅上,随之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恩泽,我知道你惦记着你这个姨夫,工作那么忙还要抽空过来看望我。”沈志远在余恩泽的身旁坐下来,他拍着余恩泽的肩膀,语重心长,“以后要是遇上这种坏天气就不要过来了,这里离市区那么远,光开车都要半天的时间,我不放心你啊。”
余恩泽神情凝重地望着沈志远,“小姨夫,其实我今天来是为了立夏。她想要告诉您一些关于沈白露的事情,希望您能有个心里准备。”
“关于白露的事?苏小姐,白露她怎么了?”沈志远的心跳忽然加速起来,脸上顿时布满担忧和焦虑。
“沈叔叔,白露她——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立夏叹了口气,语气沉重。
“苏小姐,你说什么?”因为惊愕,沈志远手中的茶杯猛然滑落,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立夏,“什么叫白露所剩的时间不多了?白露她到底怎么了?”
余恩泽担心沈志远的身体,赶紧靠过去扶住他。
“白露她患了绝症,一直在纽约的医院里通过化疗来延迟死亡的时间,但是上个礼拜医生还是下了病危通知。”立夏说出这番话时,心仿佛被针扎一样的疼。
“沈叔叔,这个是白露在医院病房里给您录制的一段视频,白露说,您一定要马上打开看。还有这两份文件,她也要我交给您。”双眸已经模糊,立夏强忍住难过的泪水,不让其滑落,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视频光盘和文件交给了沈志远。
电视屏幕上开始出现沈白露的画面,那张苍白憔悴面容上依然带着坚强的微笑,只见她端坐在轮椅上,正对着镜头——
爸爸,我是白露。这些年,您过得还好吗?
我知道我一直是个不孝顺的女儿,整整二十年里,我没有看望过您一次。
我承认这其中大部分原因是跟妈妈有关,因为她的缘故,我始终对您充满恨意,以至于和你形同陌路。
去年妈妈临终时,也许她终于悔过,告诉我,其实一切都是她的错,与你无关。
知道真相后的我几度崩溃,我恨透了自己的无知和无情。您是我的亲生父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