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不问世事经过,不问青红皂白的红果果的袒护……众人晕倒,他们不是掰了吗?黑胖子已经成猪头的脸上也已然泪水肆虐。
在某些事情上,老师还真是跟条子蛮像的,具体表现在,他们总是事情完了后才赶过来。
办公室,林泽斌看着眼前的两个学生,一个大男生被揍成了个猪头,正小媳妇儿似的痛哭流涕,哽咽着告状;女学生呢,看起来娇滴滴的,实则是个女汉子,此时正冷冰冰地木着脸,任由男生控诉,不发一语。
林泽斌皱着眉头看钱雾:“你有什么要说的?一言不发就跟同学动手,情节很恶劣你知不知道?”
“峰峰啊,这是怎么回事儿!”黑胖子全名叫罗峰,家就住在学校附近,老妈是家庭主妇,接到老师电话以后立马就赶了过来,这会儿就到了,看到自己儿子变成这个样子顿时就尖叫出声,搂着儿子,心肝儿都疼了,质问道,“林老师,我儿子怎么会被打成这个样子的?是哪个杂碎干的,我要求学校开除他!”
林老师叹口气,正想说些什么劝和一下,就听方才一直没有出言自辩的钱雾道:“是我打的,但是是你儿子先……”
话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嚎叫,罗母红着的眼睛跟啐了毒似的朝她射来,“是你?你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上前就欲抓她,钱雾怎么会让她得逞,反应极快地一个错步就退到了林老师的身后,林老师伸出手拦住了罗母:“罗峰妈妈,有话好好说,我正在批评她呢。”
罗母愤愤然:“我儿子都被打成这幅样子了,她跟我儿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下这样的死手?还有什么好问的,你们一中怎么就招这样子的学生进来?”罗母有着s市女人特有的精明厉害,口舌伶俐等等特点,此时唯一的儿子被别人打了,她是如何都不敢善罢甘休的。而罗峰心里亦是有着怨毒,站在原地也不怕丢脸地任由他母亲为自己讨回公道。
林老师原本也是想问问钱雾事情的原委的,只是罗母来的太过凑巧,现在又闹成这样儿,办公室里的老师不说,外面看热闹的学生都有不少,他只能暂时先安抚情绪过于激动的一方,对钱雾斥道:“太不像话了!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还真的是从来没见过那一个女孩子像你这么粗鲁,竟然把一个男孩子打成这幅样子。你父亲的电话现在关机了,暂时无法接通,你现在来说说看这个事情要怎么解决?”
等到他们都发泄过了,说完了,钱雾方才呼出一口气,带着些厌烦地看了眼已经看不出原本什么样子的黑胖子罗峰,烦躁的心情顿时就得到了一些安抚,道:“首先,我不是故意打他的,是他自己嘴贱,你们问问看他在背后怎么嚼我的舌根子的,照我看来被打死都是活该。”
“那你就能打他了?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凶?太粗鲁太没有教养了,你的父母身上怎么教你的,他们都是死的吗?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的话我就去找校长来说说看,太欺负人了啊。现在是法治社会了,说一句话都不给的吗?你以为你是谁,皇帝吗,还是公主,搞□□啊!”一句连着一句,丝毫不给人插嘴辩白的余地,话里话外根本就不想去管她儿子说了什么,她只知道她儿子吃亏了,要找补回来。
这是什么世界,怎么这里的凡人都是如此的惹人生厌,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都喜欢扯上对方的父母。钱雾的隐藏在校服袖子里的拳头捏紧,看着这个叽叽喳喳的女人,“你再说,我就……”一拳闷死你。
“呵……口口声声别人没有教养,我看你们家的人教养也没好到哪里去吧?”借口来办公室问文婆婆题目的贺易庭讥讽出声,上课铃响了都赖着没走,这会儿倒是适时地阻住了钱雾即将出口的那句话,办公室里的几个老师心中或多或少也有类似的想法,只不过碍于身份不能够像贺易庭一般直言罢了。而且打人是不对,但是你一个大人这样子欺负小孩儿也不对吧?
“一个女孩子把一个男孩子打成这个样子倒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顿了顿,贺易庭的话锋一转,“但是一个男孩子被一个女孩子打成这样,也太没有用场了吧,我长到这么大可也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真是有够没用的。”
这话说得毒,罗峰那张已然成为猪头的脸上都有些涨红了,罗母噎了噎,继而哼道:“真是一副狐媚子的长相,这么小就会勾搭男孩子了……”
护犊子的文婆婆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断道:“罗峰妈妈你这样子说也不太应该了吧,该怎样怎样,你这样子已经算是人身攻击了。”
“我只是人身攻击,我儿子可是真的被打成这样了啊!我不管,快把你的父母叫来,我到时要问问看他们是怎么教孩子的。”又瞥了眼贺易庭,“一中招的都不知道是些什么学生。”
钱雾吸了口气:“你再烦一句,我天天揍你儿子。”
这……林老师、文老师乃至贺易庭都忍不住额上挂下一排黑线。罗母怒火更是涌上了心头,冷哼一声,正欲说些什么,
眼看着钱雾的眼越来越冷,其他人倒不觉的怎么样,直接感受过她剽悍武力的罗峰顿时有些怂了,想想她也得不到什么便宜的,口头上就先放过她好了,拉了拉母亲的袖子:“妈,你少说两句……”
除非能把她给弄开除了,不然倒霉的还是自己来着。但是自己家也就是普通的小市民,钱雾却是转校生,想想也是或多或少跟校方有些关系的,而且她的理科成绩相当拔尖,近来的几次小测验,语文跟英语成绩也上去了,在班级里的排名远超自己,想也知道学校是舍不得开除这么个好苗子的。
争来争去也挣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再后来钱雾的表述之下,大家也知道了是罗峰嘴太贱说人闲话的缘故,勉强算是事出有因了吧,最终决定林老师和罗母陪同罗峰去医院做个检查,钱雾回去做个检讨,到时候等钱雾的家长来了再协商。
“喂,想不到你这么拽啊。”回教室的路上,贺易庭见她不说话,看似闷闷不乐的样子,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只能干巴巴的道,“别太担心了,最多被骂一顿,学校应该不会给你处分的。”原本因为她去找刘淼讲话而起的气恼也都不见了踪影,跟着为她着急,说话也不跟平时似的,反倒多了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钱雾摇了摇头,在经过七班的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看的不明究竟的贺易庭心里头直冒酸水儿,到底是把刘淼给记恨上了。
回到自己班里,钱雾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座位,而是坐到了郑佳璐边上——黑胖子罗峰的位置上,看着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的郑佳璐,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厌恶,道:“看在你是弱质女流的份儿上,我放过你一回,嘴巴放干净点儿。”然后才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丝毫不看郑佳璐已经涨红了的脸颊以及教室里安静的过分的气氛。
第23章 牛刀小试4
事情最终的解决方案非常简单,钱海川赶了过来,赔了全部四百来块的医疗费,他人厚道,又塞了两百块给罗峰,让他自己买点儿东西补补身体。
原本这个事情也就这样子过去了,但是看着钱海川一身灰扑扑的建筑工人衣服,身上还带着汗臭味儿就过来了,罗母顿时就觉得腰杆子直了不少,有些后悔刚才这么容易就接受了林老师的调和,就应该接着闹上一场的。看他那副寒酸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没文化的农民,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门路的,她还担心个什么劲儿?
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两百块钱打发叫花子的吗?”
办公室霎时间就有些静默,都有一些尴尬,钱海川黝黑的脸膛子上闪现出几丝局促,但是他也不是那种没出社会的愣头青,自然是知道这件事已经算是过去了,自己多给两百已经算是厚道的了,此时不需要再巴巴儿地凑上去。不过尴尬是肯定的了,一边又气女儿不争气,越大越不懂事儿。
在单独面对女儿的时候自然就再摆不出笑脸来了,话语中难掩失望:“你说说你每天都在弄点儿什么东西?送你来是想你用心点儿读书,不是让你来打架的,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再有下次我直接打断你的腿!”
钱雾低着脑袋乖乖听训,有些委屈地道:“可是他那样子说我,还说你们……”
钱海川打断她:“你要真是行得端做得正,人家怎么有话可说?我跟你妈妈这么辛辛苦苦不是让你来找对象的,真这么不想读书直接回家去好了,找家单位上班,我跟你妈也能轻松点儿,全力培养你弟弟了。”又道,“下次再闯祸老师打一百个电话我都不会过来丢人了,你自己解决。”
他说的明显是气话,但是钱雾却是有些意动,只是钱海川的眼中有明显的恨铁不成钢,她也知道自己这会儿要是真说自己能不读书的,一定会把父亲气个半死,遂只能讷讷不言语,半响后才道:“以后肯定不闯祸了。”丁点儿大的事情就算是闯祸,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送走了钱海川之后,又将自己几乎是绞尽脑汁才写出来的五百字检讨交上去,事情总算是在大面儿上揭了过去。经此一事,钱雾在一中还真算是打响了名头了,有的时候走在楼梯上、楼廊上,回头率都挺高。为此,贺易庭还酸溜溜地挖苦她:“大明星,赏脸合个影儿,再签个名?”
“有病!”贺易庭的醋意她不了解,但是这人的聒噪她实实在在地正在领教当中。烦人,无聊!本着别人让她郁闷,她就要让人更郁闷的原则,她冷冷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有什么比跟暗恋的姑娘没话找话说,结果被人这样子冷待鄙视更让人难受的呢?贺易庭成功地被她给噎到了,心里头不由得怀疑起了表姐陆雯雯是不是在耍他了,这个……钱雾真的喜欢他吗?应该,或许,可能吧?
“钱雾,有人找!”坐在靠门边第一排的一个同学忽然往里头喊了一句,往外一看,贺易庭的脸色就是一黑,而钱雾已经站起了身往外走去了,感觉到班级里个别同学飘过来的若有若无的视线,或是看好戏或是同情,他就更恼火了点儿,又有点儿觉得自己真苦,这是看上了个什么人啊?怎么别人都看出他对她不一样了,她倒还是一副傻不愣登、无知无觉的样子!目光瞥向教室门口的刘淼,冷飕飕的跟冰刀子有的一拼。
刘淼不自禁地一抖,配合他泛青的脸色跟竹竿子似的身材,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赶脚,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看到这样子的特质,还真是有些违和。
“我……我这是不是被鬼缠上了?你上次说你有办法?怎么办?”三天前钱雾找他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再来找她的,这会儿却自己把自己说过的话全盘翻掉。虽然钱雾认真地再听他讲话,并没有露出什么类似于鄙视的情绪来,但他还是有些羞耻感,话也说得有些语焉不详的,但是当中的恐惧甚深。
当原本不留痕迹的春梦现了形,作为一个十七八岁,心理还不是特别成熟的男生而言,那是又羞又躁,又惊又喜,甚至有着期待。但是当这个期待变成了真实的,而且连着近二十天,梦中之人逐渐显形,就跟话本上的妖怪慢慢显形一般,怎么能不让人心中生疑?
他想着会不会是周围有些认识的朋友谈了恋爱,跟女朋友深入交流后,暗地里跟他们说的那些刺激感受让他有了尝试禁果的渴望,有没有女朋友,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所以说,他写情书给钱雾,还真的不只是因为对她有好感,更多的是希望能够借着恋爱而分散一下自己龌蹉的心思,说来也是有一定私心考量的,所以之后在受到贺易庭争对的时候,麻利儿地就表示自己会识相的。
但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天在食堂,钱雾竟能够看出他近些天来的不对劲儿,要说当时不震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甚至被她说得有些惊恐。连着快二十天了,再迟钝的人都会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不笨,只是内心深处将自己隐隐猜到的事情给否决了。怎么可能?他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而三天前钱雾来找他的时候,他更是有些恼羞成怒的成分在,坚决拒绝了她的神神叨叨,但是心里却是下意识地留意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原本梦中那个模模糊糊像是搭上了马赛克的身姿竟然真的越来越清晰,先是身子,再到脖子,昨晚上他甚至已经能够看清楚她标致绝伦的五官,媚眼惑人,丰唇琼鼻,日常生活中绝对是个惹人经验的小妖精,梦里亦然……刘淼就是被诱惑的一再沉沦,巫山*到天明。清醒之后,摸到下半身一如既往的黏腻,他忽然就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清晨刷牙的时候,对着镜子里颧骨突出、面如土色,甚至眼带仓皇的脸孔,他总觉得那似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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