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太邪恶了。她从来没想过,钻石项链居然可以变成那样煽情的东西……
承桔突然感觉到钻石的利角压进皮肤里,蛮痛的。她移开他的手,从床上爬起来,把还戴在身上的颈链跟脚链,小心翼翼的拿下来,放进盒子里。
“真是漂亮的东西!”承桔看着钻石反射的光芒,赞叹的低语。轻轻触摸那仍有些微沮的钻链,她又忍不住想起昨夜的缠丝缝络,咬着下唇,眼神迷蒙了起来……
“只要我们结婚,那就是你的。”
一个平淡的几乎可以称得上冰冷的声音。在地身后响起。
承桔转头看见他坐在床上,日光炯炯的看着她。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嫁给我,就可以得到那套钻链。”
那是一个令人心动的诱惑,但不知道为什么,听他用这种语气说出口,让她心里一阵不好受。
在他的眼中,她是个可以用钻石来收买的女人吗?
在昨夜过后,他的这些话让她感觉好像吞下一整块的冰块,寒冷的感觉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全身。
突然间,那些钻链对她而言,再也没有吸引力了。没有回答他的话,承桔丢下那些钻饰,走进了浴室。
这样也不行吗?楼牧宇苦涩的看着她的背影。
他想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他想要拥有她,不管用什么手段。
十几年来,她是他心日中的安琪儿、他的梦想、他的初恋。
真正见识到她的真性情,虽然令他错愕,但更受到她多样面貌的吸引,越是跟地在一起,渴望就越强烈……
他真的无法得到她吗?有没有可能哪一天地会心甘情愿的跟他在一起?
那是他最大的梦想。但在那之前,就算是她再不愿意,他还是会把她锁在身边。
承桔跟楼牧宇下楼来吃早餐,一家人已经都在餐桌上用餐了。
“爸、妈早!姐早!咦?大哥、大嫂,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辜承栩笑容满面的看着小妹。
“昨天晚上。想说很久没跟家人聚聚了,所以决定回来住两天。昨天我们回来的时候,听妈说你们已经‘睡’了,所以我们就不好意思去吵你们了。”
当了这个人二十几年的妹妹,承桔当然不会错辨他眼中的戏谑,害她被柳橙汁呛到。
“咳咳咳……”
楼牧宇立刻帮她拍背。
辜承栩的笑意更深了,优雅的轻啜了口咖啡。
“我还以为你们昨天晚上这么早睡,今天会早点起床呢!想不到还是最后下楼来的。唉,想必你们昨天一定‘很累’罗!”
承桔就算平常再伶牙俐齿,这时也田窘的说不出话来;楼牧宇倒很坦然,只是他不忍看见承桔被糗。
“我想没有必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他以沉稳的声音说。
辜承栩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轻笑出声。
“妹婿,你真疼小桔。”
闻言,承桔满面通红的瞪了大哥一眼。
承樱一直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这热闹欢愉的场合里,她是唯一落单的一个。她以前从不知道孤单的滋味,因为一直有个傻瓜执着的跟在她身边,守护着她。只是那傻瓜居然走掉了,还选择了最不堪的方式离开了她!
她不承认自己难过,她不要别人看出她情绪的低霾,她的骄傲不允许别人的同情……只是,在这种场合、这种气氛……还是会有些寂寞……
“恶……”
佣人为承桔端来一盘炒蛋。承樱闻到那味道后一阵作呕。
“对不起。”
承樱捂住唇,匆匆离桌。一旁的石心莲也心急的追着女儿上楼去。
“姐是怎么了?”承桔愣住,看着自己面前的餐盘。
“哇,好在我没吃生菜沙拉。”她看了一眼楼牧宇的早餐,连忙把他的沙拉盘移走。“喂!你别吃了!”
她自己可能没注意到她的语气有多紧张,或者说……关心。
“跟生菜沙拉没关系,不要穷紧张。”辜家老大开口。
“大哥你这么说,好像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承樱可能怀孕了。”
“可是……那怎么办?硕遥大哥在婚礼上做了落跑新郎,他们之间已经不能复合了,不是吗?”
辜承栩叹了口气,“我这个礼拜回来,就是想确定一下承樱的打算,然后,再找机会跟硕遥谈。”
兄妹俩沉默下来,想到承樱结婚前的那个晚上,他们三个还很开心地在她房里聊天,那时承樱脸上幸福的笑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哪里知道对自己的感情一向信心满满的承樱,竟摔的这么惨。
虽说感情是很难预料的,可是这样的变化未免来的太快、太突然。
会不会……有一天地也遇到跟二姐一样的情况?承桔不禁想。
现在他对她的霸道、独占欲,她都讨厌极了,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不再这样对她了呢?
为什么一想到这情况,她会有一种……害怕和……失落?
不!她在想什么?她才不会在乎呢!
不对,是巴不得这样才好。
是这样……没错……应该吧?
第八章
日子匆匆流逝,转眼间承桔即将要大学毕业了。
她没忘记他说过,等她一毕业就要结婚的事情。事实上,要忘记也很难。他都已经独裁的决定好婚纱、礼服、宴客、教堂等等的细节,而且还不忘随时“提醒她”。真的要结婚了吗?虽然现在的生活跟结婚也没什么两样——同床共枕,每天除了上课时间以外,他们几乎都黏在一起——可是她还是没有真实感。
再怎么说,二姐跟硕遥大哥应该比她早结婚吧!?二姐的肚子都已经那么大了。可是到现在,二姐还在为硕遥大哥在婚礼上落跑那件事情生气,不肯嫁给他。依她看来,硕遥大哥那时候跑就跑了,干嘛还回来。他难道不知道二姐的脾气吗?她可是很会、很会记恨的哟!
不管他们了,她应该担心的是她自己。结婚=自由的单身生活结束=众多追求者拜拜=行情大幅下跌=黄脸婆一名……
想想,真令人不寒而栗。因此,当楼牧宇那家伙突然说要回美国一趟时,她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
“回美国?”“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那个计划是我主持的,我必须参加。”她知道他还不务正业的在大学里面参与数学研究,而且颇有成就。这家伙真是聪明的令人讨厌啊!“好啊!什么时候走?我得去办美签吗?”她很理所当然的说。“这个研讨会为期两个星期之久。”
“所以?”
“所以不能带你去,因为你的毕业考快到了。”
愣了有三秒钟之久。对喔!她为什么会认为她得陪他去?难道是因为过去六个月,他们没有一天分开过?
“噢!当然,所以我不能去。”
“所以你不能去。”他面色凝重的附和。
她没有失望。她怎么会失望呢?他不在……那不是——太好了吗?
她那眼睛一亮,活脱脱像只偷腥的猫儿似的表情,让他沉下了脸。“我会打电话回来。乖乖准备考试,不许到处乱跑。”
平常,承桔对这种鸭霸的命令一定会大声抗议,可是现在只要想到她很快就可以脱离他的魔掌,她开心的什么都不计较了。“好好好,我一定不乱跑。”
她不只满口答应,还撒娇的抱住他的脖子,一边笑得很贼。一看就知道她绝不可能乖乖听话,楼牧字在心底叹了口气。还没分开,他已经开始担心了……
这……这就是自由的空气吗?
送楼牧宇走的那一天,承桔只差没有跳起来欢呼。
但走出机场的那一刻,她却突然感到有些茫然。
机场外车辆来来往往,每个人都好像赶着到某个地方,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辜小姐,请上车。”
一直到楼牧宇的司机对她这么说,她才回过神采。
她只不过一时不习惯而已!当她一个人孤伶伶的坐在后座,看着窗外流逝的景象口时,她这么说服自己。
“我不要回家!”她对司机说。
“那辜小姐要去哪里?”
要去哪里?这问题问倒她了。她没想过要去哪里那!反正只要是可以感觉到“自已是自由”的地方都可以。
“去信义区。”
对了!她要去夜店、去彻夜狂欢!她好久都没去了,一定很好玩。司机将她载到她指示的地方。她对司机说他可以回家了。至于她嘛!呵呵,当然是玩到凌晨再回去罗!
“可是老板说……”
“老板是不是说他不在的期间,我就是你老板?”
“是啊!”
“那我说你可以回去啦!”打发走那司机,承桔开始在夜店里狂欢,她不会孤单,因为多的是想要请她跳舞、喝酒的男人。可是以往让她乐在其中的跳舞、猎取众男真心的事情,为什么……突然变得行点索然无味?
她告诉自己,可能是因为这家PUB的男人素质都太差了,不是太胖、就是太瘦;不是太丑、就是太爱现,都没有一个像“某人一样高高的、有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身上有清爽的香味,虽然老是臭着脸,但地却常常可以在转身的时候,看见他关注认真的眼睛……
她心一惊!好不容易自由了,她想那个人做什么?
算了,还是到别家店好了。
于是承桔换了一家又一家的店,可是没有一家让她满意,没有一个男人让她看得上眼的。
跟人谈天、跟陌生男人跳舞、被热闹的音乐包围,但她的脑海里却总是浮现起他的身影。
该死的!他是给她施了什么魔法?
不管!她要再去找几家更有趣的店。
她走了几条街,无意间来到她以前常去的那家店。那正是他们初相遇的那问PUB。
承桔推开门进去,看着她第一次看见那家伙时,他坐的位置,她呆愣地站在门口好一阵子……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在哪里!?”电话那头爆出的怒吼,几乎震破她的耳膜。“你!?怎么可能!?你现在不是在飞机上吗?”
他怎么知道她正在想他……
“飞机上有卫星电话。我一不在你就乱来!记得你怎么答应我的?现在都几点了?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在外面有多危险?你竟还让司机回去!那你等一下怎么回家?我警告你,要是你敢深夜一个人坐计程车,或者搭别的男人的车,我回去一定好好罚你!”
难得听他一口气说那么多话,而且说的又快又急。奇怪的是,她不怕他的威胁,反而觉得全身有一股暖意,令她吃吃的笑了起来。
“你还笑!?”他显然被激怒了。“你这小恶魔,你信不信我一到美国就搭飞机回去逮你!”
“好啊!你回来啊!”她在挑衅的话说出口后,蓦然捂住嘴,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期待他回来。
他不在,她都不知道要做什么,要去哪里,要怎么回家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不是渴望自由吗?怎么当她有了自由,却开始希望有人绑住她?
“你、别、以、为、我、不、会!”咬牙切齿的威胁。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的脸上浮现一抹甜蜜蜜的微笑。
“哎呀!开玩笑的啦!我知道你回美国有事情,不用为了这点小事跑回来啦!我现在就回家,行了吧?”
“我叫司机去接你。”
“这种事我自己打电话就行了。”
“不行!”他断然拒绝,“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她说了PUB的名字,他再度警告她不许乱跑,才挂了电话。“小姐,请你喝一杯酒好吗?”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男士跑过来搭讪。
“谢谢。”她对那人绽露出一个微笑,那微笑让人觉得她是真的真的很开心、很满足。
“但是不用了,因为我要回家。”
承桔这辈子还没有这么“乖”过。每天准时上课,下课以后就窝在他的公司,每天回家吃晚饭,吃完晚饭,就回房间念书准备毕业考。真是生活“健康”的别说是她的家人了,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勉强说服自己,都是因为那个人三不五时就打电话来查勤,但承桔知道,那只不过是借门。
毕业考终于考完了。班上同学热热闹闹的办了一场谢师宴兼同乐会,一顿晚饭吃完也才九点。
“承桔,一起去唱KTV,唱完我们去夜游北海岸。”
同学们的邀约她通常不会拒绝,可是今天晚上……
“我不行耶!家里有点事。”
“好不容易你那个暴君不在,你也很久没跟我们出去玩了,不是吗?”
她有个“悍夫”的事情是人尽皆知的。因为,他根本是故意让大家都知道,就差没在她脸上焰上属于他的印记。
“对不起,我真的有事……”
挥别了同学们,她走出饭店门口,司机已经在等着她。
“回家!快点!”
司机只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从市区飙回家里,承桔自己开了车门,就冲进。一进房间,十点整,手机准时响起。让它响了十声,她才接起电活来。
“喂。”
“你在哪里?”开头的总是这句话。
承桔甜甜的笑了起来,却故意装出很不耐烦的声音“家里啊!干嘛啦?一天到晚打电话,你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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