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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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阮玉-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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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喜欢的人都死了。”沈七爷的手还放在她的脸上,手心的温度渐渐低了下去,语气波澜不惊的仿佛在谈论一件很正常的事。
  沈七爷这辈子说过无数的谎,只有这件事,他从未骗过谁,他喜欢的人的确都死了,他的母亲,他的舅舅,还有巧儿。
  谢阮玉与他对视,试图寻找到他眼中的其他情绪,没有!一点也没有,她心里一声叹息,拉开沈七爷的手又从新扑进他怀里。
  “那以后活着的人中,您最喜欢我好不好。”谢阮玉伸手抱着沈七爷的腰身,额头抵着他的胸口,小心的蹭了蹭,乖巧的像只兔子,心跳声规律的传入她的耳膜,“我也保证,这个世上最喜欢您。”
  下巴被轻轻的挑起,沈七爷偏头在她嘴角吻了下,像根羽毛,飘进了谢阮玉心里。她听见沈七爷在她耳边笑道:
  好啊。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沈七爷果然如他承诺的一般,让谢阮玉在樊城横着走。谢阮玉是个自觉的,不敢拿着羽毛当令箭,之前在保宁,是沈大帅的地盘,但是樊城不一样,这可是沈七爷的地盘。自从她知道沈七爷对她是真好以后,但凡沈七爷的东西,都宝贝的很。
  “阿阮,过来!”谢阮玉悠闲地躺在葡萄藤下乘凉,沈七爷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沈七爷不再唤她“卿卿”,她为此还好奇了许久。最后沈七爷被她缠的没办法了,才笑着坦白,“原先身边人多怕叫错了,索性都叫卿卿。”说着还露出一副'我是不是很棒,快来夸我的模样'。
  谢阮玉拎着裙摆一溜小跑,蹦跶到了沈七爷面前,好奇的看了眼他旁边站着位笑眯眯的男子。
  “张巡。”沈七爷开口。
  张巡听他介绍自己,连忙颔首笑道,“在下张巡,沈督军的副官。”
  “我知道你啊。”谢阮玉在他讶异的目光下,下巴一抬一字一句道,“我第一次听见张副官的名字,就是您打了我家七爷一枪。”
  “呵…呵…”张巡有点不安,瞅了眼旁边看笑话的沈七爷,“意外!这都是意外!”
  “七爷,您怎么这时候来了?”谢阮玉不再理他,伸手攀了沈七爷的胳膊,拉着她往葡萄藤下走去。
  “政事听乏了来看看你,在干什么?”沈七爷侧身看了眼葡萄藤下的茶几,上面摆满了瓜果点心。
  张巡顺着沈七爷的眼光望去,叹道,“真羡慕姨太这滋润的小日子。”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谢阮玉觉得张巡话中透着古怪。
  看了眼张巡,沈七爷觉得没什么好瞒着谢阮玉的,径直坐在椅凳上,顺手把她拉入怀中,“我打算扩充津军。”
  谢阮玉自然之道扩军意味着什么,倒也不好奇原因,只攀着沈七爷的脖子开口道,“可是中间出了问题?”
  “令县下个月有一批军火要运往保宁。”
  眼神一亮,谢阮玉自然接口,“您想抢?”
  “我家阿阮真聪明。”沈七爷敲敲她的鼻尖,满意的点头。
  谢阮玉的接受速度看的张巡目瞪口呆,他悻悻道,“我与七爷方才就在想这事,只是不知如何下手。”
  抢东西还有什么好想的?谢阮玉低头拽着沈七爷的衣袖,眼中闪着光亮,“让押送军火的部队路过津北就是,毕竟这条路最快,而且有津军帮忙照看,令县一定同意。到时候再找一队人马扮成土匪,直接抢了,您在装模作样的找一番,最后说找不到直接把他们打发出去。”
  真是简单粗暴,跟沈七爷想的一模一样。张巡觉得,沈培远喜欢养着谢阮玉不是没道理的,万一有一天他们落魄了,还能组团去当土匪。
  沈七爷把消息传到令县,对方果然立刻同意,再说军火是运给保宁的沈大帅,沈七爷又是大帅的儿子,归根结底是自家的东西对这批军火上点心也是好事。
  军火浩浩荡荡的运进了津北,因着有津军一起看守,难免就松懈了许多。路过山林路的时候几乎是被当地的土匪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的目标准确,直指军火。
  令县的部队没太多准备,他们不是第一次往保宁运东西,却是第一次遭劫!张巡带着津军四处和稀泥,不是带错路就是绕圈,弄的他们手忙脚乱头晕眼花。
  土匪训练有素,军火到手也不恋战,立刻分批撤离,林外又有大部队接应,当令县的部队赶过去的时候,土匪和军火早已不见踪影。
  这件事传到沈七爷耳里,惹得他勃然大怒,下令彻查。只是这一查就查了小半个月,期间张巡倒也没闲着,带着令县的部队横扫了几个山头,山匪倒是打了不少,偏偏大批的军火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怎得也找不到。
  令县的仲参谋不满意了,他们不是来当白工剿匪的。
  沈七爷也不满意了,我好心帮你寻军火,你反倒倒打一耙。干脆让张巡收了兵,随他们去。
  沈七爷这举动无疑是往人脸上扇巴掌。事情一时半会僵持不下,沈七爷倒也没硬赶人,只让张巡给保宁去了封电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张巡深得沈七爷信任,除了早年的情分,他自身这种颠倒黑白的能力也是沈七爷极其喜欢的。
  一封电报,写的那叫凄风苦雨,什么樊城军务刚接手磨合困难,什么清理军队中的眼线内奸很费神,什么山匪横行军力不够请求扩军,什么令县一直带兵驻扎在城内于情于理不和,什么沈七爷誓死要重树二十八师。
  任谁看了都认为沈七爷是一种孤立无援的状况。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忘了更新了,是我的错(/ω·\*)捂脸

☆、梦魇重现

  军火终究还是没有被寻回,保宁连发三封电报斥责仲参谋办事不利,最后一封甚至有点暗暗指责他给津北留下隐患的意思。
  高泽纠结了那么久,这回也想通了,他与沈七爷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大权总要易主,与其到时手忙脚乱,不如提前给自己留条后路。他能在沈大帅手下稳稳地呆这么些年,也是个有手段的,再加上他有意帮衬沈七爷,几乎没多久事件就被盖章。
  仲参谋算是对沈七爷心里有了疙瘩,离开前扬言再也不入津北!
  沈七爷权当没听见安静的坐在桌案前,桌角点着檀香,笔尖着沾饱满的墨划过洁白的纸张,四个大字跃然纸上:愚蠢至极。
  “保宁拒绝让咱扩军。”张巡瞅了眼,没空搭理仲参谋这事,“还做么?”
  “现在那边情况如何?”沈七爷停下笔仔细端详。
  想了想,张巡缓缓开口,“据说八爷如今混的不错,六爷前些日子在部队里折腾的那一番,怕是让大帅厌烦了。”
  “老八?”沈七爷倒是很少见到这个兄弟,想来如果沈三还活着,五姨太也不会把宝压到他身上,大帅虽有十三个姨太太,可十六个子女中,却有三子两女为五姨太所出,长年盛宠不衰,也难怪沈夫人拿她当眼中钉肉中刺。“那女人到是有本事。”
  “七爷!”张巡直接打断了他,声音染上了莫名的怒气,“不过是个戏子罢了。”
  □□无情,戏子无义。
  “收了你现在的表情。”沈七爷神色淡然,手中的宣纸被轻轻握成一团,未干的墨迹沾染了手心,“只是可怜了六妹妹。”
  “六小姐会明白您的。”
  “她不会明白,毕竟那些才是她的同胞兄弟。”沈七爷闭上眼,又想到了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
  她拉着他的衣角祈求:七哥,你不要怪他们好不好。
  可是他怎么能不怪呢?他愿意把她当妹妹,可是她的母亲她的兄姐又岂把他当过亲人,又岂给过他活路。
  他死不了,他们就别想活。
  “七爷。”
  “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沈七爷打断他的话,忽然想起谢阮玉曾说过的一个小插曲,梦中,他血洗了整个帅府。他当时听到那句话,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之前的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靠着这个信念活下去,亦会挣扎会不安,直到遇见谢阮玉,她的那句话让沈七爷觉得自己有了盼头。
  “不是!七爷无论怎么做,在我心里永远如当年一般。”张巡认识沈七爷二十多年,他仍记得俩人初次见面,那时候沈七爷还是个孩子,咬着窝丝糖趴在三姨太怀里,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幼时的沈七爷向来温和又心软,哪怕命运对他好一点点,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一阵的沉默。
  许久之后,沈七爷没头没脑的来了句,“谢阮玉说她这个世上最喜欢我。”张巡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沈七爷喃喃道,“太傻了,连我自己都…”
  自我厌恶。
  收回心神,沈七爷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带着决绝,“扩军,勿报。”
  1858年,沈七爷自唱双簧,派张巡上演官兵土匪把戏,于津北截获令县运往保宁城的军火扩充津军,扩军计划的实施使沈七爷正式亮了手腕,开始清扫残留的顽固势力,林道尹因为冯熏的垮台加紧了尾巴,甚至主动交了城内的主事权。沈七爷雷厉风行彻底控制津北省。同年,沈六因为军中淫乐被大帅捋了职务,保宁城沈八爷一人独大。
  快要变天了。
  谢阮玉拨弄着香炉里的香灰,这些天沈七爷动作越来越大,扩津军,起筑墙,擅划乡部,私自改军费,条条拉出来都是重罪。
  “七爷!”忽然翡翠戳戳她,轻唤出声,谢阮玉这才回神,丢了手中的扒片。
  沈七爷牵着她的手,有些凉,“翡翠,去煮碗姜茶。”
  “是。”
  翡翠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顺手掩上了房门。
  沈七爷对翡翠很满意,他喜欢伶俐的丫头,这才扭头对谢阮玉笑道,“这几日天忽冷忽热怪的很,你喝点姜茶去去寒气。”
  “嗯。”谢阮玉扶着他坐到软榻上,心里倒是憋了一肚子话,“七爷,这事咱们会不会有些太着急了。”
  谢阮玉怕沈七爷多想,连忙道,“我怕动作太大,那边收到消息会对七爷不利。”那边,自然指的是保宁。
  他的阿阮还是太年轻,沈七爷把谢阮玉拉到怀里,让她在他腿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才道,“夜长梦多。无论我多小心,消息终有一日会传过去。与其慢慢耗着,不如速战速决,等我都打理好了,保宁再想插手就晚了。”
  “哪怕您离了津北?”
  “哪怕我离了津北。”
  何况他怎么可能离开津北呢,再回保宁,便是他愿意,五姨太也会想尽办法阻止吧。他的手段,想来五姨太也是知道,哪怕沈三的事情她心里有了计较,也不会当面与他撕破脸。
  “七爷真厉害。”谢阮玉一点就通,沈七爷的心思她虽不能把握,但也能猜透一二,“就像…”
  沈七爷好奇的看着她,只见谢阮玉嘴角微挑笑的像只猫,就知道她多半没好话。
  “就像只老狐狸!”说着,谢阮玉起身就要逃。
  沈七爷哪能真让她逃了,反手一拉,谢阮玉刚逃开的身子又被带了回去。
  “阿阮胆子越来越大了。”沈七爷眯着眼佯装成一副生气的表情,眼角却带着笑。
  谢阮玉也不怕他,咯咯笑的开怀,手指不停戳着他的手臂,“就是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你说谁?你再说一遍?”伸手点了几下下谢阮玉腰间的软肉,痒的她笑弯了腰,不停的笑着挣扎,“就你,就你。
  屋里俩人闹腾的开心,翡翠端着姜茶在门口徘徊了半响,最后还是灰溜溜的又退回了楼梯口。
  软榻上,沈七爷索性扣住谢阮玉的手腕,把她禁锢在怀中。俩人身离得很近,沈七爷的唇有意无意扫过她的耳朵,她仿佛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带着些许的蛊惑,“我要是老狐狸,那你呢?你是什么?”
  口干舌燥,谢阮玉舔了舔唇瓣,殷红的小舌划过洁白的贝齿,看的沈七爷眼神一暗,她笑眯眯的靠在他耳边,嬉笑软糯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我?我是七爷的温香软玉。”
  话音刚落,后脑就被一只大手扣住。谢阮玉一愣,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柔软的唇相互触碰,沈七爷觉得怀中的人儿软的像水一样,引的他原本轻浅的吻渐渐加深。直到舌尖相碰的一瞬间,谢阮玉才一个激灵,立刻从这片旖旎中清醒过来。
  怎么回事,谢阮玉忽然的清醒让她的亲吻明显不在状态,倒是惹得沈七爷有些不悦,干脆揽了她的腰压向了自己胸前,胸前的柔软让沈七爷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用力,身上某个部位逐渐有了变化,他好像——动情了!
  沈七爷的吻技很好,便是谢阮玉这种前世经过人事的女子也被他亲的越来越迷糊,本能的往他身上靠,手臂不由得攀住他的脖子。
  她此刻跨坐在沈七爷腿上,被吻的七荤八素,一只手掌从她腰上伸入衣衫。
  谢阮玉的皮肤保养的极好,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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