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印沉轩轻轻一笑,也沉了声音,道:“津平师兄似乎管得多了,这些似乎和您没什么干系。”
津平珮笙也笑了,道:“宇印兄,我们又何必这样绕来绕去?其实你我心里都很明白,不是吗?我为何如此关心,宇印兄不是很清楚?呵……你该知道,只要和翎儿相关的事,我做什么都不会觉得是多余。”
宇印沉轩沉了眸子,道:“津平兄不觉得在在下面前说这些话有些不妥?”
宇印沉轩沉了眸子,道:“津平兄不觉得在在下面前说这些话有些不妥?”
津平珮笙苦笑了下,道:“纵使不妥,却也还是要说。为了翎儿,已管不了那许多。”他抬起了眸子,目光再次纠结在宇印沉轩身上,道:“宇印兄,丢开你的独爱我箫身份不说,光是盛景太子这个身份,恐怕就要着实让人担心一番。翎儿最讨厌男子三妻四妾,三心两意,你,可以做到一辈子都视她为唯一吗?试问我要如何放心将她交付于你?”
宇印沉轩忽然笑了,道:“津平兄有这些时间还是多管管自己城里的事为好,在下不得不说一句,您这担心多余了。我对翎儿的心,天地可表,不论我是谁,今生都会只有她。津平兄,如若哪一日,你听得我宇印沉轩有了第二人,自可来取我项上人头,绝不还手!”
津平珮笙淡淡一笑,道:“请宇印兄务必记住阁下今天所说的话!”
宇印沉轩只是笑笑。
津平珮笙缓缓站起了身,一身白衣,如雪晶莹,他缓缓来到了窗边,望着窗外的茫茫白雾,背影有些寂寥。过了半晌,他缓缓开了口,声音悲伤中夹了几分深沉,“我不知你爱她有几分,但是不管你爱她有几分,可以肯定的是,我爱她绝不比你少。放心,和你说这番话,并不表明,我要争取她。我从未想过要拥有她,就这样只是远远的看着静静守护着就好,我关心的只有她开不开心。她开心,我就开心。所以,请不要让她伤心,因为津平珮笙断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伤心!”
宇印沉轩浑身一震,看了他的背影几眼,复又去摩莎着手中的茶盏,声音异常的低沉,道:“我只会给她开心,而不是看着她开心!”
津平珮笙身形晃了晃。
宇印沉轩扯开嘴角,别有深意的一笑,道:“不过,小弟倒是很庆幸津平兄是这样的性子。否则,也许早在几年前翎儿便已经是你的了。”
津平珮笙苦笑了下,“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缘分天定,也许上天早已安排好,我只能站在远处守护她。每个人都有他该在的位置,也许这就是我该在的位置。”
宇印沉轩有些震惊,看着白雾中白衣飘飘的津平珮笙忽然生出几分敬佩之意外加着……几分恐惧!敬佩的是,对于心爱的人,他可以如此付出,如此淡定。恐惧的是,此刻,他才意识到,也许,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失去翎儿了。他多么庆幸,他在岳添翎知道津平珮笙感情只有半年的时候就及时的同她重逢了,否则以津平珮笙这样的浓情,这样的风度,恐怕再过个几月,铁做的人也会被感动,何况是重情意的翎儿?更何况,她也曾为他动过心。
宇印沉轩握紧了茶盏,高深莫测的望了津平珮笙的背影几眼,又道:“津平兄,你似乎忽略了一点。”
津平珮笙转过了身,凝着眉看向宇印沉轩,似是在等他的话。
宇印沉轩凝住他的眸子,字字句句道:“那就是爱到深刻时,男人会同女人一样善妒。如果让他知道还有另一个男人在远处观望着他的女人,那么,他会寝食难安,坐立不宁,不管那男人用着的是什么心态!”
津平珮笙忽然笑了,道:“宇印兄在担心?”
宇印沉轩也笑了,毫不保留的道:“算是。”
津平珮笙几步踏回他原先的位子,道:“宇印兄果然还是对将来的事没把握,对吗?如果你可以一直给翎儿快乐,根本就不用来担心我。因为只要你还爱着她,只要你还对她好,就算我到她面前表白,她也不会跟我走的,不是吗?”
宇印沉轩皱了皱眉。
“宇印兄,在下希望你可以把翎儿摆在上位,即使家大国大也不要太忽略了她,如若哪一天,你让她伤心了,我会立刻带走她,绝不给你让她再次回到你身边的机会。”
宇印沉轩忽然笑了,道:“津平兄,阁下很有趣。”
津平珮笙也笑了,竟然少有的开怀大笑起来,道:“宇印兄,你是在想,翎儿爱的不是我,就算带走她也不会给她幸福,是吗?”
宇印沉轩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没有说话。
“爱,有些时候就是一点点感觉加一点点压迫。宇印兄,翎儿那么感性,那么容易感动,她本来就不讨厌我,又曾经对我动过情,如果我再给她一点压力,你猜,她有没有可能再爱上我?”津平珮笙依旧淡淡笑着,只是那眸中却满是逼迫的光芒。
宇印沉轩心蓦然一跳,滞凝了一刻后,他也笑了,道:“奇怪。我为什么要给阁下这个机会?不要只以为你会在意她,我也一样舍不得她伤心!”
津平珮笙笑道:“舍不得最好!在下再多嘴的告诫宇印兄一句,不一定相爱就不会有伤害,两个人想处,更多的是需要互相了解还有信任!”
宇印沉轩沉了脸,道:“津平兄这话什么意思!”
“阁下不是还有很多秘密瞒着翎儿?”
宇印沉轩浑身一震,缓了片刻,道:“勿需津平兄费心,在下自有在下的道理。”
津平珮笙叹了口气,道:“看来宇印兄也是倔强之人。宇印兄,恕在下直言,你的独爱我箫身份,将会是你和翎儿之间的至命伤。她重情重义,绝对不会背弃恩师的,恐怕当她晓得你便是独爱我箫,纵使再爱你,也会被迫放手。让她知道你一直瞒着她,恐怕这遗憾中还会添上几分恼意。宇印兄,方才你逃避了这个问题,难道你就打算这样瞒下去,直到事情暴露?这就是你说的不会让她伤心?”
宇印沉轩微微一笑,抱拳道:“津平兄多虑了。自小弟知道翎儿就是飞仙恋雪后,就已经在暗中寻找家师的下落了。这一场上代恩仇,如果小弟看得没错,本就是一场假象,其中必有什么不得以的隐情。相信,只要寻得家师,就可以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事情,绝不会是传言中的那个样子。而这个,也绝不会成为我和翎儿的阻碍,我也断然不会让它成为我们的阻碍!”
津平珮笙有些吃惊,看来他倒是真的有些多虑了,对于这件事,看来他比他还要上心。
“津平兄,如若无事,在下便告辞了!”宇印沉轩抱拳道。
津平珮笙拿起茶盏,道:“不介意的话,我们可否以茶代酒干上一杯。”
宇印沉轩笑道:“自然好。”说完也拿起了茶杯。
“请宇印师弟好好待我们的小师妹!”津平珮笙不无感慨的说着,漆黑的眸中甚至有了几分泪光。
“津平师兄放心,有师兄如此强敌,小弟怎敢疏忽?”宇印沉轩含笑道。
“碰!”两人的茶杯轻轻一碰,随即相视一笑,同时一饮而进。
放下茶盏,宇印沉轩抱拳道:“告辞了。”
津平珮笙也抱了拳,道:“多有打扰,抱歉,告辞。”
宇印沉轩微微一笑,转身向楼下走去。
津平珮笙忽然想起了什么,急急的喊了一声,道:“宇印兄,翎儿重感情,别人对她一个好,她就要对别人十个好。对我,对荆野冥河都是,虽不是男女之情,却仍是放不下,请你不要再因此给她压力。这两年,她对你的感情,我看得很清楚,她在中春……呃,睡梦中神志不清的时候都喊着你的名字,请你一定要信任她。面对别的事情,她还可以很坚强,很果断,但是一面对感情,她就会很慌乱,很脆弱,请你一定不要再因为我们对她发脾气,最应该去安慰她给她依靠的那个就是你。”
宇印沉轩停住了脚步,道:“不要把我想的太糟,没有乌云,没有闪电,我是不会打雷的。”说完径自又向楼下走去。
津平珮笙急急的又道:“这几日,最痛苦的莫过于她。她一定又把所有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一定会偷偷哭的,宇印兄,这段日子内,你一定要多关心她。最好带她逛逛热闹的地方。”
话音方落,宇印沉轩便消失在了楼梯口。
望着空荡荡的楼梯口,津平珮笙忽然有些悲凉,叹道,翎儿,他真的能给你想要的幸福吗?就算独爱我箫可以解决的好,那么太子这重身份呢?方才,以这点来试探他,他只说了会以你为唯一,却一直没有说肯为你放弃王位,以你的性子,恐怕即使是唯一,也还是更愿意做那天空下肆意翱翔的普通鸟儿,而不是那金丝笼中禁行的小凤凰吧。这些问题,你不可能没有想到,那么,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做着什么样的打算?抑或是,你已经爱他爱到愿意为他放弃你所追求的所有
夜,来临了。
赏芳梦苑已是漆黑一片。
岳添翎睁着大眼,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师父只要她做两件事,另一件她是无法做到了,那么这件她无论如何都要做好!再者说,师父为情所苦几十年,一辈子的光阴都用在追寻恋萧神侠的身上,她这个做徒弟的又怎能不上心,多花几分力气?
可是,那个独爱我箫怎么就那么邪门啊!
每次几乎都是一听到他的消息,她便快马加鞭的赶去,然而每次都是她到了,他已经不在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而归!
如今更好,连消息也干脆没了!
白天去了吟风颂月楼,这才得知这个月竟然没有半点独爱我箫的消息!这两年来,虽然一直未能见到他的面,但是这消息还是不断的。这会儿怎么会突地消失于江湖了?!难道他已经得到消息,知道绯衣羽仙的传人正在找他,故意藏起来了不成?!那个给她下春极海棠的暗夜飘香也没有消息!怪了,他这种人竟然忍的住这许久不出来犯案?怎么,她想找的人一个也找不到!
扯过被子,岳添翎摸着皇宫内特有的镶着金丝的锦缎背面,轻轻叹了口气,虽然至今已经有几天,她还是觉得那么的不真实。她真的已经在皇宫里生活了吗?这个满是争斗怨恨的地方。
闭上眼,脑中猛地又浮出那白衣男子淡笑的容颜,红衣少年伤痛的眼神!
岳添翎握紧了拳头,将头埋进了被子里。怎么脑袋一空下来就会想起他们,不可以想,不可以想,只有她坚决,他们才会坚决,没了她的牵绊,他们才会幸福!轩哥哥说的对,只有她快乐了,他们才可能真正去放手,然后才可以去幸福。事情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了!再大的伤痛,时间都可以补起来的,他们的生活会好起来的,她的生活也会好起来的。不要再想了!况且,她也不能再让轩哥哥为她担心了!一定要开开心心的!一定!
就在这时,窗子呼的开了,夜里独有的凉气瞬时扑了进来!
岳添翎一惊而起,提起枕旁的冰极剑,便劈了出去!
“谁!”
剑被拨开了,黑暗中传来一声略带着恼的声音,“是我。”
“轩哥哥!”岳添翎吃惊的唤了一声,又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来?”
“白天来了几回,你都不在。”
“我去点灯。”
“不必。”宇印沉轩拉住了她的手。
他拉着她走到床边自背后轻轻拥着她一起躺下,道:“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睡。”
岳添翎一阵心慌意乱,立起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胸膛,道:“你别打鬼主意,成亲之前,你绝不可以动那个念头。”
宇印沉轩低低笑出了声,道:“你想多了,我可什么都没想。”
岳添翎顿时红了脸,暗自庆幸是黑天,板起脸,又顶了他一下,道:“这样不好。快回去吧。”
宇印沉轩轻轻笑笑,随后抽出了手去,似是到自己腰间去取什么物事去了。
岳添翎眉皱得死紧,还答应她保守两个人的关系呢,照这样下去,以他来的这种频率,早晚有一天,宫里关于他们的传言会满天飞。
蓦地,颈上一暖。
添翎身子颤了颤,那形状,她再熟悉不过,是几年前她扔掉的锁情锁。
她轻轻抚上去,想起卓然山庄他给她带上锁情锁的场景,不禁有些心酸,然而,心底更多的却还是甜蜜,她忍不住抿嘴偷偷笑了,原来这么晚赶来,就是想给她这个东西。
她轻轻抬起了一点头,让他好能容易一些的将锁情锁挂好。
挂好锁情锁后,宇印沉轩重新将添翎抱回怀里,紧了紧手臂,道:“睡吧。”
添翎瞬时撑大眼,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他都没有话要说吗?这种感觉就好比是情人节,有个男生送给你一朵玫瑰,然后二话不说的就走人了!
气闷的闭上眼,岳添翎嘟囔着说道:“明早早些起来,不要被人撞见。”
“不要说的我们好像在偷情一样。”
岳添翎哼了一声,道:“我们这样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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