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的若干人等,除了我差点又贫血晕过去,都出现不同程度的黑线状态。
苏彻啊!!!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
我真是太贫血了,脑袋里一抽一抽的,尽量不让自己翻白眼过去,我还得保存点体力去看李柏杨,不能就这样倒在自己儿子手里。于是我尽量撑着一股力不去理会那个小王八蛋的那个该死的问题,问小图,“有什么吃的吗?”
“啊?哦,有有。”小图也在风中凌乱里缓过神来,手忙脚乱的一顿翻找,手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没有,急急的过来医院哪里有准备那些,你等着,我这就去买。”说完,立刻百米速度般的消失在房间外,特别……英姿飒爽。
我摸摸苏彻的脑袋,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好儿子,我现在去看看你木头叔叔,你乖一点待着秋云阿姨这,不要乱跑。”
“我也要去!我会很乖不吵到你们,好不好?”苏彻这下倒又十分乖巧,自己‘咕噜’一下滑下床,还伸手过来好像协助我似的,我对李紫她们颔首示意我没事了,便自己下了床。
看了看他,牵起他的手,走出房间。
大家果然是没有骗我,李柏杨真的没有那么混蛋,没有真的就闭上再也不醒来,他就安静的睡在我的隔壁病房里。透过门窗上的玻璃,我看到他安静的闭着眼睛睡着,如果没有胳膊上重重缠绕的纱布和他显得比平日里稍显苍白的脸上,我真的可能要以为他只不过就是睡一场而已。
轻轻的推开门走进去,苏彻乖巧懂事的牵着我的手,脚步也放轻了,比我还懂得心疼人般小心翼翼,我摸摸他柔软的头发,对他笑了笑,他像感受到我的心情般,开心的笑了起来,却是没有声音的八颗小白牙的笑。
这孩子……我的好儿子。
我坐在李柏杨的床前,李紫她们都特别理解的没有一起进来,李向华他们估计也守了好久才叫李紫他们劝了回去,年纪毕竟上了些,这样熬夜估计也累得够呛。
我和苏彻就这样一大一小的守在他的面前,我不说一句话,苏彻揉了揉眼睛靠在我的怀里,好像被这气氛感染得突然就懂事了许多般也并不多话,安静的将我们俩瞧着。
我看着李柏杨,看着他的眉头他的鼻子他的嘴,饱满的额头此刻不知是不是梦里正在做着什么样的梦而微微的蹙着,笔挺的鼻梁,抿着的薄薄嘴唇,这所有的我曾经是多么的熟悉。我有多久没这样仔细的看过他了呢?
六年了,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我们分开了这么久,我也这么久没仔细认真的看过这张脸了。以前傻傻的谈恋爱的时候,曾经幻想如果在往后的岁月里,每天清晨里醒来转眼就可以看到这张脸,这张嘴会甜甜的亲吻我的额头我的嘴唇,会说出肉麻如斯我却爱听的话,那将是多么幸福的事。
还以为如果有一天真的不能再耳鬓厮磨着这个人,会活不下去。
可是,竟然这么快了,我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把孩子带这么大了,而我也在阔别这么多年,再一次如此仔细,如此入微的看着他的所有一切。
这样安详的氛围,突然心头上笼罩上来一团叫做温馨的东西。
我竟然能这样安静的面对着他,不再顾忌那么多东西的认真看他,让我突然觉得也是件温馨的事。在这个微弱晨光里,淡淡的亮光里太阳也许还在奋力的攀升着,而就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他再没有拽拽的欠扁的样子让我肆无忌惮的看着,让我知道他是安全的在睡觉而已,我就觉得安心。
李柏杨比我大一岁,都说女人过了二十五开始走下坡,而男人则恰恰相反,刚刚处于精华的一个起步。想来科学还是值得信赖的,他脸上的每一分五官都立体明朗,我仿佛看到了苏彻长大后的模子,煞是好看,手忍不住的轻轻拂上去,在半空中沿着他的脸部线条虚画着往下,像当年那样幼稚般,觉得这样熟悉得久了,以后就算闭上眼睛也可以将他的一眸一笑印在脑海里,一眉一目都能画得出来。
“别闹,痒。”以前每当我用手在他的脸上乱画的时候,他总是笑嘻嘻的把我的手抓下来叼在嘴里啃一口,用充满宠溺的话制止我的任意妄为。
我说:“让我摸摸呗,你反正又不吃亏,外面排着老长的队的男生等着我摸他们,我还不摸呢,你看我多给你面子,珍惜机会吧。”
李柏杨便会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摇头,抓着我的手依然不放的说:“我怎么就没看到还有谁在排队,除了我这么倒霉的让你给勾引了谁还会这么傻的上你的当啊。”
这话我不爱听了,手一甩腰就扭起来了,“行,李柏杨同志你等着,我这就去搞二爷去,你就等着好好的戴顶大绿帽吧!”
话没说完,脚都没落地便会一把被他反扑在操场上宽阔的草地上,惩罚似的在脖子上被狠咬上一口,我往往大叫一声以示反抗,却通常只会再一次被他施与各种惩戒……比如,帮他打一个月的早餐;比如,帮他画一个月的练习临摹画;比如,如此这般那般……
甜蜜的惩罚我们却乐在其中,两个人的早餐;暗藏着恶心不死人的爱心小暗号的每一张图画;冬天里织得拐七扭八的围巾;还有某个深夜里冒着违法校规的刺激,我从墙头上翻身下去落入他柔软温暖的怀抱……
我们说好了某天一定要各画一副名为‘幸福’的画作为毕业作书,也是给对方的礼物,我暗藏着小小的密谋,打算画一付他的肖像。
我多想在毕业那时,大声的告诉所有人,我的幸福,就是李柏杨。
我知道他肯定会高兴,我也因期待着这个结果而每天又高兴又神秘的翘首期盼着。
只可惜,到最后我们竟然都没能挨到毕业的那一天,这个承诺,破灭成空。不知道这么多年后,他的心里是不是还有那副叫做‘幸福’的梦?我突然很想知道如果那时我们真的有机会完成最后的任务,他的幸福是什么样的。
嗯,等他醒来,我一定要问问他。
这样想着,时间竟不知不觉过去了好久,苏彻蜷在我的怀里昏昏欲睡的迷糊着,我调整着姿势把他抱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怀着新的期待,竟然也不觉得累了,也忘了刚才还饿着的肚子,而小图似乎也不敢轻易打扰我们的安静般竟也没来叫我。
时间就这样悄悄的流走,太阳应该突破云层升起来了吧,明亮了许多的阳光投进来,给惨白的墙壁投上了一丝温暖。
麻醉的时间早就过去,而床上的李柏杨竟然还未醒来,我开始有了一点的焦急起来,苏彻许是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在我的膝上动了动,揉着眼睛醒了。
“妈妈,木头叔叔怎么还没醒呢?他不起来吃早餐吗?不吃早餐不好。”苏彻虽然明白李柏杨是病人的样子,但到了早餐时间,在他的理解力,李柏杨这样一直睡估计是种特别不厚道的睡懒觉的姿态了,难怪他是要抗议了。
我想了想,说:“木头叔叔昨天去找你时受伤了,可能太累了就睡不起来了。”
苏彻略懂不懂的点点头,盯了李柏杨包了一层又一层的胳膊好一会儿,转头问我,“妈妈,那木头叔叔是肩膀受伤了吗?”见我点头,又继续道:“那这样不就不能洗澡了?那不洗澡就不会臭臭了吗?那怎么办?”
我嘴角抽了抽,心里其实挺想夸他逆向思维运用得很好很贴切,嘴里却不得不贴近实际点的回答他,“可以不洗澡,但擦一擦身体还是要的,这个……儿子,你就不要太操心。”
“哦。”苏彻这回比较大弧度的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垂下眉毛,我心下有些担心李柏杨到底什么时候醒,正想着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他又开了口说话,“妈妈,(。wrbook。)那是你帮木头叔叔擦身体吗?”
我觉得我的太阳穴都在黑线了,吞了口唾沫,努力的集中了下思路才反问他:“儿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然要是别的阿姨帮木头叔叔擦身体,不就都叫人家看到了!妈妈不是说男人的小**是不可以随便给别人看到的吗?”
“……”我的整个脑门,简直瀑布大汗!
那是有一次幼儿园的一个小男孩不懂事跟小朋友们玩的时候竟然会当众玩小**,我怕苏彻学坏,也就是随便这样一说,只想着苏彻这死孩子向来把‘当个好男人’做为座右铭,我这样说他肯定就不会邯郸学步的依样画葫芦,事实证明他还就真的不曾这样过。
我哪里想到如此这样的一句话竟然会被这样的应用到我自己身上,简直……简直……简直啥都没想法了。
苏彻,我膜拜之。
我之所以要膜拜他,实在是因为他这话的刺激性实在的太强大了,我目瞪口呆中余光瞥见李柏杨似乎也被刺激得手指一动,眼睫毛竟然动了!!
苏彻,果然是能把活人气死,死人气诈尸的好家伙啊!!
我深深为自己能造出这么个儿子而捂着胸口,激动得不能自己。
苏醒
在我的激动情绪中,我已经顾及不了苏彻那古灵精怪的脑袋,转而目不转睛的看着李柏杨,就在刚才那一刻,我明明看到他的睫毛动了,手指好像也动了。
可是我现在这样认真的盯着他一个眨眼都不敢眨,他却好像又陷入了深睡,再也没有动。
难得又是我的错觉?
额,不会的吧,我年纪也不算太大,难得这么早就更年期提前老眼昏花了……
我伸手摸上他的额头,再反捂捂我自己的,对比一下没太大差别,不热不冷,体温是正常的。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按刚才进来前医生交代的那样,他应该醒了才是啊?怎么会这样?
我坐立不安的站了起来,只能叫医生了。
医生进来了,李紫一并走了进来,顺手递过来一袋东西给我,还温热着,显然是刚从外面买回来的早点。我接了过来,心底充满感动,她在耳边告诉我,是小图那孩子一直没敢骚扰我,熬到刚才匆匆的又去买了早餐才让她劝了回去。
我吸了下鼻子,再看手里的那份早点,脑海里是小图招牌式傻不啦叽却总能暖人心的笑,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麻醉已经过去了,情况一切都正常,病人可能体力透支多了,现在处于睡眠状态,没事,可能再过一会就醒了。”医生的话无疑给了我们所有人一颗定心丸,我长长的松了口气。
“谢谢医生。”李紫送了医生出去,我目送他们再看看李柏杨,他怎么就能睡得这么深,这么久。
“苏菲你们先回去吧,等下我就让陈医生过来了,医生都说没事你也不用担心,等下他醒了我就立刻打电话给你。”李紫来劝我,我却不得不拂了她的好意。
我知道我现在特别想看到他醒,就算回去我也睡不着,“没事,我一点也不困,真的,我这人就是毛病多,心里想着事就没办法睡得着。倒是你们,没必要这么多人在这里干守着,你也回去给你爸妈一个安心,我在这就好了。”
李紫最终拧不过我,依依不舍的亲了一口苏彻,才施落落的走了。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重新恢复回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时刻。
我蹲下来摸摸苏彻的头,问他,“宝贝,困吗?再睡一觉好不好?”
这孩子被掳走的时候据说被喂了些安眠药,困睡了很久,半凌晨的时候又靠着我眯了一会,按理说应该是不大困才是,但小孩子正是嗜睡需要保证睡眠的时候,我可不能因为大人的事把照顾他的大事给忘了。
“不要,不困。我不要睡觉,我要陪妈妈等木头叔叔醒来。”
“呵,真是好孩子。但是要是想睡了,就告诉妈妈好不好?”
“好。”
苏彻响亮的回答,笑眯眯的好像得到特赦令,脑袋蹭了蹭我的腿,很是乖巧。
我笑了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充分为自己没硬要他睡觉的这个决定而暗自得意,幸亏他没睡,他要是睡了,谁来帮我刺激得床上那个人醒过来呢?
李柏杨醒过来前十分钟左右,我和苏彻正联合把早餐消灭殆尽,苏彻嘴角边还幸福的沾了颗米粒而浑然不觉,巴咂巴咂着嘴儿说着好吃,然后突然顿了一下,懊悔般的神情爬上眉头,忧忧的问我:“哎呀,妈妈,我们都吃光光了,等下要是木头叔叔醒了饿了怎么办?”
我一激灵,觉得深有道理,不禁为自己吃得太豪迈而小小的懊悔了一下。
“额,算了,没事,等下他醒了我们再去买给他吃,好不好?”
“哦,那好吧。”苏彻想了想,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又说,“那等下木头叔叔要是怪我们太不够意思没有留饭给他,妈妈你要说,是你吃掉的,我没吃,好不好?”
“……”苏彻这叛徒,才真是太不够意思了,竟然这样没有同甘共苦的精神,有饭和我一起吃,责怪下来却想叫我一个人承担,太叛徒了,真是令我心寒。
“儿子,你这都是跟谁学的,怎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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