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早该如此,那些礼节是不该省。”
换好衣服之后宋之晚便去见穆侍妾了。
“穆侍妾来我这里可是有事?”
穆侍妾今日笑的格外亲切,这动作语气都比先前要温顺许多。
“妾身只是在自己院子中闲的无聊,来找皇子妃说说话。”
宋之晚对着她笑笑,示意她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这几日妾身都没有见到爷,在院子中也是无聊,这日子也没什么有趣的事情……”
宋之晚继续微笑,等着她进入主题。
“听闻爷近几日对皇子妃可是青睐有佳,甚至连午饭午睡都在皇子妃这里用,后院中好多都不满的……当然了他们那也只是嫉妒皇子妃跟爷感情好……”
“恩,我跟爷算是结发夫妻。”宋之晚端起桌边的茶水喝了一口:“后院中的各位主子们爷都是心疼的,只是爷不善表达。各位主子都是爷亲选的,我只是皇上赐婚。”
这言语之下的意思就是,爷更喜欢你们!
“可是近来妾身连爷的影子都见不到。”说到这里穆侍妾重重地叹了口气:“可能是上次的事情爷对妾身心灰意冷了……”
说着说着小手帕就拿了起来,穆侍妾眼角也泛了点点星泪。
宋之晚想了想,见人家也是挺可怜的,又对慕景容痴心一片,决定做一回好人。
“爷等会可能会来这吃午饭,要不你留下来一起?”
穆侍妾两只手搅着手帕:“那怎么好打扰皇子妃跟爷呢?”
“多一个人也热闹。”
“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皇子妃。”穆侍妾一双脸蛋微微泛红。
慕景容感觉这几日喜欢往宋之晚这里跑可能是因为习惯?
有个人陪着吃饭挺不错的,便经常来。而且在这吃,见宋之晚吃的那么香,他胃口也跟着好了起来,来的次数便多了起来。
“今日倒是乖巧,知道等爷了?”
慕景容一进门便见到宋之晚乖乖的坐在桌前笑眯眯的看着他。
“爷说笑了,臣妾哪日没等您呢?”
慕景容想了想,除非他来早的时候,只要饭做出来了她就开始吃。问她为何,她就以一句以为爷不来了搪塞过去,这真是第一次如此乖巧等他来吃饭。
第十七章 郎其对有意,妾心却无意(一)
“爷,今日穆侍妾也来了。臣妾想多个人多份热闹,便留她来吃饭。”
宋之晚说完这话,穆侍妾很适时候的从后面的屏风出来,婷婷袅袅地走向慕景容,给他行了个礼。
“爷,安好。”
慕景容脸色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是点点头,示意让她坐下。
穆侍妾心中甚喜,这没说什么便是乐意让她留下来的。
平日里,宋之晚跟慕景容吃饭是挺安静的,就只是默默的吃,顶多有时候说两句有必要的。
可今日多了穆侍妾那便是不一样了。
穆侍妾用公筷夹了些东西往慕景容碗里送,还时不时的评价评价这菜色:“爷,这个甚是可口,您多吃些。爷,听说这个是大厨花了心思……”
被夹菜的慕景容,夹着夹着脸就黑了。
看着自己碗里的东西,又抬头看了看宋之晚,心里莫名气闷。想起第一次给宋之晚夹菜,这人好像是不喜欢吃青菜,便挑准了青菜,一大筷一大筷的往宋之晚碗里送。
自己碗里多了好多青菜,下面的米饭跟肉都被盖起来了,宋之晚皱眉抬头望向青菜来源。
见慕景容脸色也不是很好,又看了看他碗里的东西,忍不住开心起来。
她跟慕景容吃过几次饭了,他吃饭的习惯她还是略微懂些的,米饭便是米饭、肉便是肉、青菜也便是青菜,是从来不混在一起的,连放嘴里嚼都是先咽下一样去再吃另一样,吃饭的习惯怪的很。
这穆侍妾可能是不懂这么多,便犯了忌讳了。
宋之晚转头望向穆侍妾,想给她递个眼神让她停止动作,可穆侍妾的眼睛跟长了慕景容身上似的,她是怎么提醒也不往她这边瞧一眼。
一急之下便在桌子底下往穆侍妾那边踢了一脚说道:“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要认真吃自己的。”
说完这句话,穆侍妾没啥变化,倒是慕景容一张脸变的更黑了,一双眼睛直直地瞪着她,手中的碗筷也放了下来,冷声道:“你踢我作何?”
“……”
她错了!不该没确定好就动脚的……
宋之晚低下头不再多管,赶紧把自己那碗饭给吃了。要是等会慕景容发脾气了,谁都吃不成。
这顿饭慕景容没吃两口,在被宋之晚踢了一脚之后是一直瞪着她,等桌子收拾起来了,冷声道:“穆侍妾,你先回自己院子,爷同皇子妃有话要说。”
一听这话,穆侍妾就有些不愿意了,小眼神里透着哀怨,凄凄惨惨地应了一声:“是。”
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宋之晚的院子。
屋子内服侍的人也被慕景容给推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宋之晚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爷,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那一脚其实是想提醒穆侍妾的。”
“呵呵。”慕景容冷笑一声,看着眼前这乖乖认错的人,心里的火气没小反而更是旺了一成:“穆侍妾为何来?”
“恩?”宋之晚疑问:“臣妾不是说她来玩,想热闹热闹吗?”
“你怎么不把其他侍妾一起请来!”
第十七章 郎其对有意,妾心却无意(二)
宋之晚两只小手搅在一起,头低低的跟个犯错的孩子似的说道:“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不用全请来吧……”
“……”
慕景容忍不住抚了抚额头,揉了揉眉心,忍了忍才没大声吼出来。
平日里这人看着挺聪明的,为什么有时候笨的让他有种连话都不想说,想直接动手的冲动!
宋之晚见慕景容没说话,偷偷瞥了他一眼,见他在揉额头就知道他在生气,便又诚恳地说了句:“爷,臣妾错了。”
“哪里错了?”
“不该踢您。”
“……”
慕景容尽量平复下自己的心情,保持住平日的风范道:“你让穆侍妾留这吃饭没什么用意?”
听完这句话,再想想之前慕景容问她的话,她这才明白过来。果然,什么也瞒不过慕景容的眼睛。
“爷,臣妾也是好心。穆侍妾几日未见您,想的紧,所以臣妾才允她留这吃饭的。”
果然!慕景容忍不住长长地出一口气。想给他牵线搭桥?怎么操这么多心!
“爷,后院这么多侍妾,您该多去瞧瞧她们,而且您现膝下也无子嗣更是应该多去两趟。臣妾现在身在皇子妃位子上,是该多为您着想想的。”
这话说的倒是挺有理的,可听到慕景容耳朵里就是那么心里窝火。
慕景容看着眼前一脸乖巧无辜的人,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她,头微微歪着一副不理解的样子。
也不知是怎么了,内心的想法竟高于理智。三步并两步就将人锁到了自己怀里,然后拥着她往不远的床榻上走去。
宋之晚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慕景容的身子底下了。
“爷,您这是要干什么?”
“看不出来么?”
说完,慕景容一只手锁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便要冲着她的衣服而去。
宋之晚皱起眉头,两只手迅速挣脱,一条腿抬起冲着慕景容就踢了过去。慕景容反应也是迅速,反腿就将她愈要踢过来的腿压了下来。
“爷,您不是说过,不喜欢臣妾吗?”
被压制住的宋之晚很不开心,她武功不错,极少有这种被人压制的一动都不能动的时候。
“爷现在又喜欢了,不行么?”
“……”
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他,里面有不解、疑惑、反感甚至厌恶。
望着她的眼神,慕景容愣了下,忽然回过神,他刚刚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刚刚他只是觉得生气。为什么生气?因为她竟把他推给别人,因为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样眼巴巴的希望每天都能见到他。
这些好像都对又好像有什么不对。
“爷,您可是大慕皇子,说话一言九鼎。”宋之晚挣脱不开他的桎梏,便只好一本正经地跟他讲话:“莫不要说话不作数。”
慕景容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眼前的人是真生气。难道她是真的不想在这皇子妃的位子上长久地待下去?
“若是爷说想让你一直做这个皇子妃呢?”
宋之晚对着他微微一笑:“爷,今日臣妾这院子里的安神香用完了,您还是去别处睡吧。”
第十七章 郎其对有意,妾心却无意(三)
“只是想逗逗你。你竟如此认真。”慕景容从宋之晚身上下来,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爷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接下来的好几天里宋之晚都没再见过慕景容。
她在乐的清净的同时也有些无聊,故而找了陆正易陪她练武。
自从那天慕景容跟她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她也不知为何脑袋里总想着那几句话。“看不出来么,爷现在又喜欢你了……只是逗逗你……”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弄的她心情特别不好。
以至于在跟陆正易比试时,都走了神儿。
陆正易一掌打过去,宋之晚连躲都没躲。顺势,掌风一缓扶住宋之晚的后背,不至于让两人都倒地。
稳住之后,宋之晚跟慕景容的位置有些微妙。回神,立刻将自己身前的陆正易推开。四周瞧了瞧,院子里只有如月、如星,摸了摸胸口,跟陆正易对视了一眼,陆正易点点头勾起一个笑容,忍不住道:“你在这后院中待的倒是比以前小心了些,也女人了些。”
宋之晚白了他一眼:“陆护院有些话该说不该说,您都该明白。”
“恩,是。”陆正易笑的神采飞扬,双手作揖:“皇子妃教训的是,那在下先下去了。”
陆正易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退了回来:“皇子妃,在下在外面得了些好玩的东西想送给您。”
“想走后门送礼?”宋之晚挑眉。
“额……算是套近乎吧。”陆正易汗颜,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一颗草编的球状东西道:“这在大慕叫蹴鞠,不知你玩过没,没事可以在院子里踢一踢,上瘾了比武功还好玩。”
“是吗?”宋之晚低头看着手里圆圆的东西,这个她在大金是未见过的,真比武功还好玩?
“皇子妃先自己琢磨着,得空了在下再教您。”
说完之后陆正易便退了出去,宋之晚手里把玩着球,又问了问如星、如月玩法,玩了两局,确实还挺不错。
另一边,慕景容书房里多了个人。
纯主子依偎在他怀里一张脸笑的明媚动人:“爷,最近几日你对妾身可是冷落呢,今日怎么有空叫妾身来?”
慕景容一张脸没有表情,并没有因美人在怀而高兴些,甚至冷着一张脸:“刚刚你说皇子妃过的挺开心的?”
“是啊。皇子妃的院子里是咱们后院最热闹的,经常笑声连连,让人好不羡慕……”
慕景容一张脸更阴沉起来。
傍晚,如月拿了一张信封来到宋之晚面前。
“主子,这是陆护院给您的。”
宋之晚打开信封,里面就写了几个字:“月上枝头,人约黄昏后。”
宋之晚左右看了看,除了上面几个字之外其余没什么特别的。而且这事儿也不像是陆正易能做的出来的。
“如月,这是陆大哥亲手给你的?”
“不是啊,是一个护院给我的,说陆护院转交给皇子妃。”如月抻头望了一眼信上的几个字,不由张大了嘴巴:“这是……”
第十八章 月光色朦胧,人约黄昏亭(一) 谢谢飘飞天下葡萄酒O(∩_∩)O
宋之晚赶紧捂住她那张嘴,对她做了个“嘘”的动作。
如月点点头,小声附在宋之晚耳边道:“主子,陆护院这是要作何?”
宋之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咱们去不去?”
“去是要去,至少要看看是谁请的咱。”
“主子咱要怎么办?”
宋之晚附在如月耳边悄声吩咐了两句,然后又让如星去端些饭菜来,早早吃完午饭,早早去看戏。
吃过晚饭,宋之晚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头上只挽了个髻,便独自一人出门了。
若是她没猜错,信上说“月上枝头”,那便是此刻月亮刚刚高于树梢这个时辰。而人约黄昏后,便是后院小湖边的黄昏亭了。
宋之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