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宋之晚摇摇头:“想笑就突然笑了呗。”
慕景容扭头抿唇。忽然想起宋之晚对父皇说的那句话:世间的女子多执着多专情,一颗心给了一个男子,这辈子收回来恐怕是难了。
他曾派人查过宋之晚,大金公主,曾有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人儿,姓玉名温润。
宋之晚瞧着眼前的人有些生气的模样,不禁笑的更欢乐了,她刚刚还在想慕景容跟老皇帝很想,这幅样子便更像了。
慕景容慢慢靠近宋之晚,伸手直接将她从石头上拉了起来,一只手拽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下意识往她腰上搂去。
两人的身子贴在了一起。
这动作。这感觉让宋之晚想起了些事情。
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太过突然,而又是一连串的连给她喘口气的机会都没给,现在回想起来有些不对劲。
“爷,您不是说您中药之事必须要同女子那什么才能解吗?”
提起这事来,慕景容脸色竟也微微泛红,一把将宋之晚按在心口的位置上,不让她与他对视。
“恩,那现在咱们回房继续把毒给解了吧。”
宋之晚恼羞成怒,把她当傻子玩么!
原本骗了她就算了。被戳穿还不承认错误还想继续坑她?
宋之晚手上使了力气将慕景容推开:“爷,您看我就那么好骗?”
“不是。”慕景容见宋之晚那生气了的样子还真有些手足无措:“当时我以为是必须要那什么才能解开,可谁知我内力深厚,竟将它压了下去。”
“这算是狡辩吗?”宋之晚瞪着他说道。
慕景容一个箭步飞过,将宋之晚重新揽在了怀里:“就算是骗你又能怎么样,你始终是皇子妃,早晚要成为爷的人。”
宋之晚不再说话,静静地任凭他搂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宋之晚忽然抬头说道:“爷,您还记得几个月前您答应过臣妾什么吗?”
“什么?”
“您说过只要我帮您听您的话,日后时机到了,您会放我出府。”宋之晚声音闷闷的,一字一句听不出情绪,意思却显而易见。
她不想一辈子留在他身边。
“……”慕景容将她的一张脸严严实实的裹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一张脸变得阴沉,继而咬牙切齿的说道:“爷也说了,你得听我的话!”
安静的睡了一晚上,到第三日是真正的祈福大典。
因为静痴师太受伤的缘故,所以她卧房休息没出来参加。
老皇帝领着他们一行人按照步骤一步步的做完,又给了岚山寺不少的香油钱,便要启程回皇宫了。
“景容呢?”老皇帝找了一圈,没看到自己儿子便问众人道。
宋之晚上前走了一步回答道:“禀父皇,大皇子去看望静痴师太了。”
老皇帝抿唇,思考了一会,又摆摆手让宋之晚上前,对她小声说道:“你去找找景容,然后将这个带给静痴师太。”
老皇帝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宋之晚。
宋之晚看了看没说话,收在怀里便去后院找慕景容了。
慕景容半跪在静痴师太的床前,只是瞧着她,想说些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么多年了,他原本依赖生母的感情淡了些去,但那份思念却是更浓了些,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静痴师太轻轻歪着头看向床边跪着的人,终是忍不住嘱咐了起来:“景容,做大事者要沉下心思,不可感情用事。”
第三十八章 两厢两情愿,相知相护守(三)
“就像现在,你该去皇上身边,随他回皇宫的。”
慕景容张了张嘴,终于说出了那个字:“娘……”
静痴师太对着他笑的慈爱,这次没否认,甚至还轻轻点了点头:“回去好好过日子。有些东西不争便不要争了,我只希望你此生能过得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长久两人无话,门外的宋之晚这才敲了敲门,得了可以进去的许可之后,推门走了进去。
“爷,父皇那边找你过去,咱们该回去了。”宋之晚又将怀里的那封信递给静痴师太:“师太,这是皇上给您的。”
静痴结果书信放到枕头一侧,并未当着他们的面看,只是抬头望着宋之晚,对着她笑道:“看的出来你很适合做皇子妃。”
宋之晚笑笑:“您好好养伤,以后得了机会。爷还会来看您。”
静痴一脸的和蔼之色,伸手往枕头下面摸了摸然后拿出了一只手镯。是玉质料子的,晶莹剔透,圆润滑泽,上好的成色。
“这个给你。”
宋之晚知道这什么意思,赶紧接下来,小心的收好说道:“您放心,这镯子我会好好保管。”
“恩,有你这样的媳妇在景容身边我也是放心了。你们赶紧回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静痴眼眸中终于有些不一样的神态,隐隐透着不舍:“他毕竟是皇上,大小事物必要敬着他。其实凡事顺着他,给足了他面子,他也很好说话……”
一行人启程,老皇帝坐在最前面的龙轿上,闭目养神。
宋之晚跟慕景容是坐在后面的轿子上。宋之晚一直撑着轿帘的一角往外瞧着路过的风景。
这山上风景好。空气也新鲜,在这住了三天,心里也变的宁静,走的时候竟有些不舍了。
宋之晚忽然收下帘子,对着坐在她一旁一直盯着她看的慕景容说道:“爷,你说你父皇给你娘的那封信里写了什么呀?”
慕景容没回答她。而是继续盯着她,然后抛出一个问题:“你刚刚为什么收了我娘的镯子?你可知收了这镯子是什么意思?”
宋之晚恍然大悟,拍了拍大腿道:“哦,忘记这个了。”
然后从自己怀里将那玉镯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双手捧到慕景容面前:“我当时收下只是权宜之计。怎么说也是你的皇子妃,婆婆给个镯子肯定要收下。现在这个你可以拿回去了,等有了真正合眼缘的你再给她。”
慕景容听完这话一张脸立马变的阴沉起来,见过不知好歹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
“既然是给你的东西,你就要收好!”
“可是爷,据我猜测这东西应该是你们家的传家之物,估计还只是传你的正派媳妇。)我收着不合适吧?”
宋之晚继续捧着镯子希望慕景容将它拿走,这么金贵的东西放她这儿,她自个也不放心。
“我家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收回!”慕景容板着一张脸,将头扭向一旁,冷冷说道:“送你了,你就要时时刻刻的带着。”
宋之晚见慕景容脸色不好,也没敢再多说什么,听话的将镯子带在手腕上。
想着将来有了合适的机会再还给人家。
她肌肤不算太白只能算作正常肤色,可配上这玉镯倒是显得白嫩了一分。有种冰肌玉骨、秀气玲珑的美感。宏吗冬圾。
而远在岚山寺的静痴师太,在众人都走了的之后,才将枕边那封信慢慢拿了过来。小心的拆开,将信封放到一旁,打开里面的书信。
一张白纸上工整有力的写着几个字:“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静痴却是反复读了好几遍。十年来,一滴泪都未曾掉过的静痴师太竟在此刻红了眼睛落了泪。被除去杂念琐事的人在此刻却将感情涌上了心头。
一颗颗晶莹的东西一滴滴落下,砸在双手捧着的白纸上。
晕开,墨迹慢慢散开。
终于,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人先低了头,先承认了。
闹了十多年的别扭,也终于算是到了头。
这后半辈子,她在这青灯古佛前敲钟木鱼,为他祈福;他依旧在朝堂之上,后宫三千忘返流连,或许偶尔会记得灵脉岚山寺上有个人。
坐着马车一路颠簸终于是回到了皇子府。
下了马车,宋之晚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长身玉立、衣袂飘飘,一身白衣,俊朗无比。
“玉哥哥,你这是要出门?”宋之晚飞快的跑到他身边问道。
玉温润摇了摇头:“不是,听说你们今日回来,我便在此等候,来接你。”
宋之晚一双眸子笑的弯弯正要感谢玉温润,却被身后一个力道拽了一把,头部撞到了身后那人的肩膀。
慕景容身子本就结实,撞到的还是他的肩膀,宋之晚立刻疼的捂着头部直哼哼。
“爷,您是怎么了?”
慕景容看着宋之晚这幅样子心里的火气才微微淡了些。
这才刚回府没一刻的,竟然就与玉温润见了面,他觉得心情甚是不好。再加上宋之晚那一脸的热络样子,他更是恼怒。
怎么就没见过她对他笑的那么开心过!
一旁的玉温润见宋之晚头被撞的疼了,赶紧上前问道:“没事吧?厉不厉害,要不要去请个大夫。”
宋之晚正要摆手说没关系,却被身旁的力道拖的踉跄两步。
只听到慕景容阴阳怪气的声音:“哼,看大夫之前我先帮你看看。”
说着便拉着宋之晚往府里走,留下一群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人。
爷的怒点很奇妙啊!说来便来,说走就走。
玉温润不禁勾起一个嘴角,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在这并不需要扇子的季节打开对着自己的脸扇了两把。
长发微微飘洒,衣角微微飞扬,整个人俊逸潇洒。
闹得身后的小姑娘小声惊叫一番。
被慕景容一直拖到房间里的宋之晚十分不满。头被他撞了,不说声抱歉也就罢了,竟然还又开始对着她摆出这幅不阴不阳的样子。
她真怀疑这王府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怎么一回来慕景容就不对劲。
第三十九章 秋日正浓时,夕日好韶光(一)
她好脸相对,这人还是对着她摆出一副臭脸,真不知道她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什么!
“换衣服,带你去皇宫。”慕景容言简意赅道。
“去皇宫做什么?”
宋之晚不乐意,她才刚回来,方才才与皇帝分别了。这下又要去见?她可是不想了。慕景容不给她个好理由,她就不动。
“绿贵人那个案子需要同父皇禀告一二。”
“那您去禀告就好了,我去了也没有用。”宋之晚嘟嘟嘴,十分不情愿。
“你去自然有你去的作用。”
宋之晚瞧着慕景容那一张冷脸,知道自己肯定是拗不过他的,只好起身慢吞吞的去换衣服。
为什么做个皇子妃要这么累!
有种出力不讨好,不出力更不讨好的感觉。
深深叹了口气,不知道这种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宋之晚恹恹的跟在慕景容身后往养心殿走,一路上的宫人向他们行礼。心想着,做皇子妃也有些好处,至少要比宫女强,不用见到谁都要行礼。
只要给在龙椅上的人行大礼便好。
行完礼的宋之晚就站在慕景容身旁。老老实实的一句话不说,看着慕景容在那儿演戏。宏吗见号。
“父皇,此事您要慎重考虑!虽然是他做错了,可是毕竟亲生血肉,血肉亲浓,万般不可照着历法来啊。他还小,应该得到宽恕,要是真的罚了儿臣于心不忍会十分痛心,还希望父皇三思而后行……”
主位上坐着的老皇帝一脸的疑问,只是听着慕景容在慷慨激昂的说着事情,而且语速极快还不容别人打断。
一直到慕景容说完,老皇帝一张脸都是云里雾里的。
“景容,朕说的是最近朝廷抓的几个贪污官员该如何处置,你说的是些什么?是不让朕罚他们的意思?”
“啊!父皇难道不是说的绿贵人与黎太尉勾结一案?”慕景容一脸的惊讶,脸上的表情比平日丰富了许多,后知后觉的跪在了地上:“儿臣知错。儿臣愚笨还以为……”
宋之晚也跟着慕景容跪在了地上,真不知道他叫她来是做什么?折腾她吗?
主位上的老皇帝总算是听明白了慕景容说的是什么事情,一张脸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你说绿贵人与黎太尉勾结?”
慕景容赶紧跪在地上给老皇帝磕了几个头,宋之晚也随着他的动作磕了几个头,心里抱怨的声音愈大了些。
“儿臣知错,儿臣说错了。父皇说是贪污官员吗?”
老皇帝一只手掌拍在龙桌上。发出巨大一声沉响:“景容,朕问你什么便说什么!”
慕景容一张脸表现的惊慌失措,表情拿捏的十分到位:“是,父皇、父皇问什么,儿臣便答什么。”
“绿贵人与黎太尉勾结?”
“是。”慕景容抬头看了老皇帝一眼,似是害怕的哆嗦了一下,声音低沉:“儿臣以为父皇知晓,却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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