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柱在河里半天才lù出头,有人上来“救驾”被他推开,抹一把脸上的河水,嘿嘿地笑着骂:“崔四这xiǎo子,没大没xiǎo,连我都敢踹,嘿嘿!”
崔四一看营长也出去了,这才卖了个破绽,猛地转身,一个快速前扑,利箭一般,从dòng口一头扎进了河里
日军的报复很快就到来了!
天sè微亮,阵地上就有士兵“格登登”地跑来报告,说东北方向发现异常,怕是xiǎo鬼子又发动进攻了。
挤一堆盖着几chuáng破破烂烂的军用棉被刚睡着的锁柱众人,mímí糊糊地就被周围的动静给吵醒了。锁柱霍地坐起,问传令兵出了啥事。
传令兵说:“观察哨说,鬼子又来了!”
锁柱一听,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立时大睁:“崔四你们也都别睡了,觉怕是睡不好了,xiǎo鬼子这是报复来了,兄弟们,准备家伙,开练,看来今儿非有一场大战不可。”
呼啦一下,所有人都坐了起来。
那天的战斗在上午九点钟打响的。战斗一开始就打得惨烈异常。
观察哨报告的情况果然准确,城东北方向正是一个联队的日军向着午阳城全速开进。
这个联队的军官是个大佐,叫松田。松田在昨天夜里得到火车站遭到支那军偷袭的消息后,气得直咬牙,命属下士兵拼死也要抓住这次偷袭的支那军,可不曾想nòng到最后,还是让那伙支那xiǎo分队逃之夭夭。松田把下边的参谋大骂了一通,连夜跟他的顶头上司山崎请战。
松田出发前还立下军令状,如果这次他攻不下午阳城,他将剖腹自杀。不过有个前提,那就是山崎要调拨给他十辆坦克,因为他原有的那些坦克在一夜之间叫支那军用集束手榴弹给悉数炸毁。
山崎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就答应了他的请战要求。
现在松田亲自带队,气势汹汹地前来攻城,以雪昨夜之耻。
松田先动用几架飞机到城区上空一通luàn炸,跟着又架起十几mén山炮在东北的高地一阵狂轰。
此时,阵地上已经是到处起火。接着,日军的几十mén迫击炮又抵近shè击,城墙上原来的豁口被一阵luàn轰之后,又延长了数十米。
松田在望远镜里看到后,立即下令坦克掩护步兵开始冲锋。
一时间,铁流滚滚,黑压压的日本兵铺天盖地而来。
一连几天的作战,原本弹yào就不多的部队,此时已是弹尽粮绝。
锁柱亲自督战,一发炮弹落在他的身侧,轰的一声巨响,锁柱被巨大的气làng给掀翻在地,幸亏有他的警卫及时相救,才躲过一劫。
锁柱眼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倒下,心如刀割。小说就'来距他不到五十米的地方,那条足足有五十米的豁口处,一队队的**士兵挥舞着大刀跟日军厮杀,然而,却一队队的倒下,地面上,早已血流成河,废墟里到处横躺着士兵的尸体。
崔四领着一班的战士守在城正东的一条豁口处,一连打退了日军的五次进攻,有好几次,大批的日军都突进来了,愣是叫崔四带着人又给压了回去。
敌人的又一次进攻开始了。
守在最前头的德庆一看xiǎo鬼子又来了,带着两个兵就要站起来拼大刀。被崔四一把拉住了:“先别上去,砍多了,这刀就不快了,等xiǎo鬼子走近了,用这个东西对付他。”说着崔四一举手里的砖头。这个时期砖头恐怕是最丰富的资源了,修筑的碉堡大多被炮弹轰塌,遍地都是砖头瓦块。
德庆嘿嘿地笑:“对,***,就用这家伙对付这些xiǎo鬼子,嘿嘿!还是你脑袋瓜子灵活啊!”正说着,十几个日本兵抱着刺刀已冲至墙下。
崔四一伙人就躲在那堵已经炸塌的半拉子墙体后面,透着砖缝,看那些日本兵一步步走近。崔四突然大喊一声:“砸!”
所有的**兄弟一起抡圆了膀子,朝着几米外的日军就是一阵猛砸。铺天盖的砖头,砸在钢盔帽上,咣咣直响,震得那些日本兵晕头转向,更多的砖头斜飞过来,砸在脸上、脖子上,鲜血直流,痛得那些日本兵哇哇luàn叫,抱头鼠窜。
部队分散在各个阵地,各自为战,大家伙都是就地取材,抓到什么是什么,只要能把鬼子给打死打伤,别管是砖头还是瓦块,拾起就砸,劈头盖脸一通猛打,nòng得日军狼狈不堪,进退失据,苦不堪言。
几辆坦克撞翻了已经被炮弹轰得残破不堪的城墙,轰隆隆地突了进来。
德庆带着几个人立时抡了衣服,光着膀子就要上去拼命。被崔四拦了,“你干啥去?”
“看见这铁龟壳,我他娘的就堵得慌,我上去nòng零散它个***。”
“这铁家伙刀枪不入,这样蛮干根本不行,你跟德庆带人堵住豁口,别让xiǎo鬼子攻进来,我去对付这铁家伙!”
“你有法啊?”
“你不用管了,你们几个堵住豁口就行。”说完,崔四从墙后的掩体里一跃而起。猫着腰紧跑了一阵,就地一滚,滚到了一堆废墟后面趴了下去。他一动不动地看着那辆坦克辗着地上的砖头瓦砾,像海上的一艘轮船忽高忽低地慢慢驶来。那坦克边行进边开炮,炮塔不停地变动方向,每变一个方向,就会有一枚炮弹脱膛而出,炮弹所到之处,便是房倒屋塌,一片废墟。
崔四把怀里的集束手榴弹又整了整,趁那坦克转向之际,忽地从废墟里一跃而起,在地上连滚了几米,躲在一堵破墙后面,几乎与此同时,那辆坦克已轰隆隆开来,近在咫尺。隔着那条裂缝,崔四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坦克又一点点地开近,估mō着差不多了,突然从破墙后边冲了出来,就势在地上一滚,人就到了那坦克的下边,在靠近坦克底盘的刹那,把那捆集束手榴弹猛地往下边一塞,然后立刻往外一滚,滚动中,手拉了加长拉火索,等滚到了安全地带,将手里的拉火索猛地一拉,但听一声闷雷似的巨响,一道火光冲天,集束手榴弹爆炸,那辆坦克的屁股被巨大的气làng给平地掀起两尺多高,车身一斜歪,险些翻倒,可没有被彻底炸毁。崔四心里一紧,心说他娘的,这下坏个球了。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枚炮弹呼啸而至,正打在那坦克的车体上,那坦克本来就斜歪的身体被这一意外撞击,当场在地上翻了个儿,跟着就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崔四四下观望,正瞅见在一片草丛里,三个**战士正抬了一mén迫击炮转移阵地。那个长得虎背熊腰的炮兵在起身的同时还冲着崔四伸了伸大拇指。
第三卷:会战!会战! 第四百零二章 突击!!
第四百零二章突击!!
转眼到了天黑,阵地依然没有攻下来,气得松田吹胡子瞪眼,把手下的几个参谋骂得狗血淋头。
子夜。遥远的天际,几粒星光,弯月如刀。
锁柱把独立营的全体官兵都集合了起来。
锁柱听完各连报告了集合情况,心里一沉,全营出战前四百多人,此时仅剩下一半多一点儿,几百名兄弟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死了,此生再无缘相见。平定了一下心情,转身跟崔四说:“一会儿突击东洋人的阵地,你带你们班紧跟着我。”
“是,营长。”
“你的那把手枪呢?”
崔四把勃朗宁手枪从怀里拿了出来:“在这呢,营长,咋了?”
“里边还有子弹没?”
“没,子弹早打光了。不过,我还是不舍得扔,嘿嘿!”
“子弹都没了,枪再好有个屁用。”
“不能打,放在身上,心里也感觉踏实。我tǐng喜欢这家伙,你看营长,它多好看多漂亮啊!”
锁柱笑了笑,说:“好看你就留着吧,有枪没弹,那叫不完美,我送给你一样东西吧!”说着,锁柱从衣兜mo出三颗黄灿灿的子弹。
崔四目瞪口呆。
锁柱说:“我身上也就三颗子弹了,”说着就拿了两颗:“这两颗送给你,我留一颗,如果突击没有成功,这最后一颗子弹就留给我自己。”
崔四的眼睛一下子红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营长,这子弹我不要。”
“哟哟,你子咋还哭了,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你的枪法不错,这两颗子弹也不白给你,一枪一个,到时你得给我打死俩鬼子才行,听到没,拿着!”
崔四看锁柱动真格的了,就听话地接了那子弹:“你放心吧营长,一枪一个,少打死一个鬼子,我就把自己补上充数!”
“你子给我听好了,我死了你都不能死,你才多大啊,你怎么着也得给我活着出去,鬼子照打,你自个也得保存实力,听到没有,啊!”
“是!营长。”
“传令兵。”
“到。”
“通知各连,行动!”
部队刚一出阵地,就遭到了重机枪的封锁。始料未及。
走在最前面的士兵被密集的子弹给打倒了一片,负责打先锋的锁柱迅命令部队疏散隐蔽。
不大会儿,派出去观察情况的士兵回来报告说:“日军在城东北的青纱帐里设伏。”
这些火力封锁就是来自那里一个破旧的工事,那个工事是以前的**留下的,由于年久失修,早已废弃不用,没想到日军的一个分队却重新利用,以此为依托,来封锁**突击。
日军的重机枪还在疯狂地射击,几门钢炮也在嗵嗵地射,所有的突围部队一时被堵在豁口处,进退两难。
“营长,让我带着弟兄们上吧!”崔四平静的道。
锁柱沉默了会,然后点了点头。
锁柱从营里挑出几把还能射击的枪,又选了几把刀刃还算锋利的大刀,给崔四几个人用。
崔四、德庆、宝财几个人接了枪和大刀,又把身上的其他披挂紧了紧。
锁柱一一拍了几个人的肩膀:“保重!”
崔四几个人冲着营长点点头,然后一转身,下了土路,钻进了yù米地里,瞬间不见了。
此时,正值一夜之中最黑暗的时刻。yù米地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几个人只能靠听枪声来分辨方位,mo着黑前进。
在yù米地里好一阵,崔四带着几个人终于找到那个旧工事。那工事修在一个山岗上,那山岗三面被一些大树掩着,平时极不容易被现。
山岗朝阳的一面有一条山路,沿着这条山路下来,它的尽头连着一条土路,那条土路在yù米地里曲里拐弯。崔四一眼看出了,这就是那天他们偷袭火车站时走的那条田间路,只是那时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也没现这个山岗。
崔四带着几个人靠着yù米棵的掩护,mo到了那条上山的路口,在一片荒草里趴了,观察了一阵。崔四现这条上山的路坡度很大,且路面光滑,除了路两边一些间隔很大的柳树可以做掩护物外,几乎无险可据,如果从这个路口上去,一旦被鬼子现,打起来肯定九死一生。
可除了这条上山的路之外,这座山岗的其他三面,都极其陡峭,近乎垂直。要想上去,困难重重。
崔四想了一会儿,跟身边的宝财低语道:“你带着其他的兄弟在这里盯着,伺机动佯攻,但不可强攻,只是吸引一下鬼子的火力就行。”
德庆点头。
崔四一拍身边的德庆:“走,咱俩去后面看看。”
两人从荒草丛里慢慢爬起来,猫着腰,蹑手蹑脚地绕到山岗后边。
山岗的背面非常陡峭,上边长满了藤蔓,德庆伸手在那些藤蔓上抓了抓,那些藤蔓尽是刺,根本没法攀爬。
德庆抬头看崔四,低声问道:“咋啊?”
崔四没有吱声,用手指了指不远的几棵大柳树,示意德庆爬到树上去。
“那你呢?”
崔四从挎包里拽出飞抓。
两个人相互点了点头,德庆蹑手蹑脚地跑到一棵大柳树下,抱了树干,噌噌几下,人就上去了。
那柳树足有水桶般粗细,枝繁叶茂,粗大的树枝向外伸着,一直伸到那山岗的山顶。加上天黑,树冠里藏个一个半个的很难被现。
借着茂密枝叶的掩护,德庆趴在一根树杈上,轻轻地分开树叶,借着微弱的星光,看见了岩石后边那几个还在猛扣板机的鬼子机枪手。还有几个来回巡逻的游动哨。
等几个游动哨向着东南方向走去的当儿,德庆把一团rou碎了的树叶向下一投,下边的崔四心领神会,把手里的飞抓抡了起来,嗖的一声,飞抓就飞了上去,叭一下,抓头抓进一条石缝里。因为那石缝上长了很多茅草,所以铁抓在扣上去的时候,声音显得很。
崔四把手里的绳索用力拽了拽,感觉没问题了,这才双手用力,身体一纵,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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