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是野地支队的,野地俊雄的属下?”
“是”
“虽然说我们是敌人,但是我也很佩服你们日本人敢拼敢死的精神,你的上司野地中佐怎么说也是死在战场上的,是我埋了他。可是你呢?作为一个军人,战败了却还冒充敌人的伤兵,为了活命而装哑巴,你真是一个胆小鬼,怕死鬼”高飞看着他,轻蔑地道。
松下靖次郎一脸得羞愧,被高飞说得无地自容。他本来汉语就不熟,此时越发显得结巴了起来:不是怕死鬼我我当时是要化装成你们要穿插到你们军队的后面去发动动奇袭,你们支那人,只要一听到身后有敌人的枪响,就会不战自溃。哪知道哪知道我们却被我的友军误伤了”
高飞愣了一下,这个松下少佐好狡猾,想想当时的会战真得是好混乱,又有谁会在意有鬼子混入其中,若真是被他混入了防线里,从里面打起来,只怕后果真如他所说的一样。好在鬼子的计划也有不周详之处,反而会被他们自己人撞上,还被打残了。想到这里,高飞不由得有些偷笑。
“你倒是很能装呀”高飞又道:“跟我装了那么长的时间,亏我还对你如此信任”
“高飞君,我们是敌人,虽然我很佩服你的带兵才能,但是我时刻不能忘记自己是日本人。”松下少佐一本正经地道:“你处在我的情况之下,只怕也会跟我一样。我是被你们救活的,对此,我很感谢你和你的夫人。在当时,我不得不继续装下去”
高飞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笑了笑,道:“是,你说得不错,不过我还是佩服你,我刚刚对你有所察觉,你就跑了,还杀了我的两个卫兵”
松下少佐道:“是,我在你的身边整天提心吊胆,生怕你发现。我如果不跑,难道还要等你抓我吗?”
是呀,这个家伙回答得很是直接。
“你很精明,可惜是我的敌人”高飞由衷地道。
松下也点了点头,同样感慨地道:“高飞君,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我们没有这些仇恨,我想你一定会成为我最要好的朋友”
高飞愣了一下,又笑了笑,问道:“是你偷了防御图吧?”
松下又点了点头,问着他:“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你开始怀疑我的,是吗?”
“是”高飞老实地道,同时又道:“我没想到你们日本人的特务会有这么多,不过,你不是一个专业的间谍,和那个桃花楼的香兰比起来差了许多。”
松下愣了愣,没有回答。
高飞笑了,告诉他:“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日本人了,我故意让你看到那份防御图,就是想让你把它当情报递出去,呵呵,再把你们日本在武汉的间谍一网打尽”
松下不相信地看着他,问道:“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当然”高飞道:“不然,我怎么会知道桃花楼的当红ji女会是你们的间谍?她已经被我抓获了,还有几个人正在追捕之中,这都要谢谢你”
松下怔怔地看着高飞,一时之间就象是被打败的公鸡,有些垂头丧气。
而高飞却暗自惭愧,如果他真得如自己所说早就看出了松下的身份,那该多好。可是这里,他是自己在骗自己,同时也在骗这个日本少佐。不过,可以从松下的眼神里,可以肯定的是,那个被抓的香兰一定是日本间谍。
松下怔了半晌,忽然笑了起来,悠悠地道:“高飞君,你在骗我,你要是早就看出了我的身份,就不会如此信任的把你最好兄弟妻子和儿子交给我,让我送他们上船。”
这个松下太聪明了,高飞脑子飞快地转着,脸上还带着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为了稳住你,自然就要相信你,不过我确实没有想到你会对老黑的妻儿下手。”
“我原本也不想对她们下手的,只是后来改变了主意。”松下老实的道。
高飞想了想,有些明白了,问着他:“我知道你是想用她们两个来要挟我,看来,你已经不想再在我的身边卧底了。”
松下点了点头,同时道:“高飞君,如果我们攻打武汉之时,你能倒戈相向,我保证你的妻儿不会有半分损伤,而且还可以保证到时让你做武汉的警备司令”
“要我当伪军的警备司令?”高飞笑了起来:“是不是小了一点?”
“你如果嫌小,我还可以与横山将军提议由你出任更高的职位”
高飞哈哈大笑了起来,半天才止住了笑,却问着他:“我想取代汪精卫成为政府首脑,你看你能不能办到呢?”
松下愣了一下,当然明白高飞并不是他可以劝得降的,当下道:“我知道无法说动你,但是,你的妻儿如今在我手里,我可以和你做一个交换。”
“哦?”高飞问道:“你想要换什么?”
松下靖次郎道:“我原想用你兄弟的妻儿换那个被你抓住的飞行员,不过现在我想用她换两个。”
“还有一个是香兰,是吗?”高飞问。
他点了点头。
“你不觉得你得寸进尺了吗?”高飞道。
松下少佐摇了摇头,道:“我用两个人换你手里的两个人,是对等的。”
“可是你手里的两个人有一个小婴儿”高飞冷静地说道。
“我知道。”松下靖次郎道:“但他是你兄弟唯一的儿子,我想你不会丢下不要吧?”
高飞一时间只觉得如哽在喉,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恨不能马上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掐死。
“你个死哑巴,你真不是个东西”熊三娃在边上忍不住骂道。
松下靖次郎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接着对高飞道:“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不敢等你太久来考虑,所以你要是愿意换,就马上让熊三娃回你的团部把我要的人带来,不然的话,你就再看不到自己兄弟的妻子和儿子”
高飞再一次使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此时此刻不能过于冲动了,如今之计还是先把这个敌人稳住,再见机行事。当下,笑了笑,道:“松下少佐,我很佩服你的胆量,从我的身边逃跑,又不怕我把你抓回去,还跑来和我做交易,呵呵,你就不怕我现在就不放你走吗?”
松下靖次郎也笑了一下,道:“高飞君,实话跟你说,我既然敢来到这里,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你以为我会是一个人吗?我本来就应该是一个已死的人,能够活到今日,是拜了你的成全。最多这条命再还给你就是了。”
高飞点了点头,韩秉奇说得不错,在武汉城并不是这么一两个日本特务,看来,他们是一帮人。如果韩秉奇猜得是实,那么,另外的人也一定在附近,可能就是这个土地庙外的芦苇丛里,也许老黑的妻儿也就藏在其间。想到这里,他心下踏实了许多,当下道:“虽说你是有胆量,也有必死的决心,但是我们是敌非友,即使我兄弟的妻儿被你们所害,我今天也不会再放过你,所以我不会同你作交易的。”
说着,对旁边的熊三娃使了一个眼色,熊三娃立刻明白了过来,横跨出去,挡在了土地庙的门口。
松下靖次郎怔了怔,没有料到高飞会如此绝决,还有一些不相信地问着:“高飞君,你真得不在乎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吗?”
高飞道:“你也曾跟我许久,应该知道我的性格。国与家之间,我只能选择其一的时候,我肯定选择国。”
松下靖次郎点着头,却又叹了一口气:“我本不想来找你,可是总觉得认识了你这么久,你不应该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废话少说吧”高飞有些不耐烦了起来,问道:“此时,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松下靖次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门口熊三娃,他知道如果拔枪的话,他不可能同时开出两枪。
高飞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你不要想跑,开枪的话,你没有我快,这个你也知道。不过,今天我可以跟你比划一下,让你也知道中国人并不是好欺负的。”说着,对熊三娃道:“三娃,把你的刺刀给我,我来和他拼一回”
熊三娃愣了愣,还是把自己手中的步枪扔给了他。
高飞接过枪,对着松下靖次郎道:“你手里的刀也不是你的,你是偷了我的战刀。现在,我可以让你挑,是愿意用战刀还是用刺刀?”
松下愣了下,还是缓缓地抽出了日本战刀。
战场上的白刃拼杀,往往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决出了胜负,其结果定然是一生一死,这就是残酷。
高飞与松下靖次郎都知道这次比试的结果,所以都十分小心。高飞看到过很多次这个家伙的身手,也与之较量过几回,彼此也算是知己知彼,他暗自庆幸,这个松下少佐怎么没有选择用刺刀,而是用战刀。要知道,刺刀是两个人在部队中最常用的兵器,当然是得心应手,远比战刀用得熟练。此时,松下靖次郎也在后悔,刚才没有选刺刀,高飞既然可以打败野地中佐,并夺了他的战刀,也就是说他的刺刀比野地的战刀技能要好,而自己根本无法与野地相提并论的。也许是想到了这一层,松下靖次郎有一些胆怯了。
在这生死关头,是绝不容许思想上有半点的退缩,一旦有了这个想法,那么在旗鼓相当之间,便已经注定了失败。
高飞看到松下靖次郎的脸抽搐了一下,当下大喝一声,挺着刺刀猛冲了上去,抢先发难。松下靖次郎本就是拼刺的好手,当然知道这一刺下来会是什么后果。他的身法很快,闪身躲过,顺着高飞势老的刺刀迎面而来。刺刀与战刀相比,虽说长了一大截,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但是实际上在近身搏斗的时候,所能应用的招式却要贫乏了许多,无非是刺,挑,撩几样,远不如战刀的伸缩自如,又能砍又能杀。但是这并非武林高手之间的较量,战场上拼的是气势与手段,三两下便结束了战斗,所以相对而言,刺刀与步枪的结合确实是最完美的。高飞一刺未中,收枪的同时,松下靖次郎的战刀也跟了过来,直削他的胸部。高飞斜握步枪,挡在身前,那刀也削在了枪杆之上。
两人错身而分,高飞刺刀再一次递出,却是飞快地奔向松下靖次郎的上身。松下回刀反磕,将这一刺架开,却从上到下,顺着枪杆劈了下来。高飞往后急退,他却迎身而上,一刀奔向高飞的脖子,战刀又快又狠,正是刚才他制住熊三娃的那一招。
如果没有看到熊三娃的失败,高飞一定也会重蹈他的覆辙,正因为这一招松下靖次郎已经用过了,所以高飞轻易便破解开,并抢占了先机。
只见他回枪一挡,已经将这把砍向项间的战刀隔于身外,也就在松下刀势已老之际,他的枪托却倒转过来,就仿佛一根木棒正撞在松下靖次郎的鼻梁之上,这一计重敲将松下靖次郎打得眼冒金星,鼻子马上流出了血来。
松下靖次郎向后急退,高飞步枪反手跟进,这把枪当成了棍,这一招原来是与刘小虎在那对阵时候,刘小虎创造出来的,此时正好用上。V!~!
第三卷:会战!会战! 第三百七十二章 武汉会战 (上)
第三百七十二章武汉会战(上)
松下靖次郎向后急退,高飞步枪反手跟进,这把枪当成了棍,这一招原是与刘xiǎo虎对阵时,刘xiǎo虎创造出来的,此时正好用上。
只见高飞倒攥着枪管,以笨重的枪托直砸松下靖次郎的头顶。松下靖次郎还来不及擦去鼻子中流出来的血,举刀想要架开。哪知高飞这一招原只是作势,在松下靖次郎举刀的同时,已然将自己的xiōng腹以下敞开来,这正是高飞的一个绝好机会。他的步枪只是轮到一半,刚刚沾上松下靖次郎举起的刀,却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那枪身从高飞的手中如蛇一样滑过,刺刀已经朝前,又成了tǐng杀之势,直奔松下靖次郎的下腹,如果扎进去,任谁也不用多想。
松下靖次郎大吃一惊,再想闪避已经来不及了,这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那刺刀已经到了他的身前。无奈之中,他只能丢下战刀,双手本能地迎着这把亮闪闪的刺刀抓来,想要阻隔止刺刀扎入自己的腹部。他的手也极快,眨眼之间已经握住了高飞tǐng出来的刺刀。刺刀锋利的刃将松下靖次郎的双手划出深深的血口,皮开ròu绽出来,血也瞬间而出,但总算阻住了高飞的冲击bō,没有让这把刺刀扎入自己的腹部。
高飞停住了身形,虽说没有把刺刀送入敌人的身体,但看他双手满是的鲜血,知道他的这双手此时已经大伤,只怕握东西以后也会困难了。
松下靖次郎松开了双手,两只手已经一片血ròu模糊,痛得他双膝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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