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现身形。这却为高飞提供了机会。
这个村落总共也就五十多间房,高飞灵活的在其间穿行搜寻着,尽管还有鬼子在反抗,但是已无斗志的敌人早已失去了早先的明睿,变得迟钝起来,就算是拼死一搏,也没有了冷静与思索,所以很多鬼子被高飞如同靶子一样击中,而一旦两个在一起的鬼子中有一个死了,另一个必定疯狂起来,一现身又立刻成了老黑的枪下之鬼。。。。。。。。。
这真是一场屠杀,就连老黑与高飞自己都觉得仿佛是置身在了屠宰场里,可是当看看村中场子上还没有完全的熄灭的火焰,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便根本不容他们于心不忍。
而在高飞的潜意识深处,还埋藏着南京的惨境,还留着战场的悲愤,在此时此刻,在不知不觉中,他把这一年多来埋压了许久的积怨,全部发泄了出来,于是在下手的同时,更是毫无顾虑,肆无忌惮了。他就是一个疯狂的屠夫,就是一个无情的刽子手。
剩下的不到五十多个的鬼子,转眼间便被高飞与老黑扫了个干净。。。。。。。。。。
高飞再一次回过头,他先向老黑作出了手势,一个是九,另一个也是九,那意思是说他杀了九十九个鬼子。而老黑也向他回着手势,一个是八,一个是五,那意思是说他杀了八十五个鬼子。高飞愣了一下,九十九个加上八十五个,还差一个鬼子才到一百八十五,那最后一个鬼子跑到哪去了呢?
正在他搜寻之时,却听到刚才弟弟带着那些fùnv隐藏的地方传来了一声枪响,他和老黑都愣了一下,他飞快地跑向枪响之处,推开了那扇紧闭的mén,却看到刘子仪喜滋滋的笑脸,兴奋地告诉他:“高师长,我打死了这个鬼子,他好象还是个官。”
高飞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在mén背后,趴着一个鬼子的尸体,看那身鬼子的军服,这个人还是一个少佐,正是这个中队最高的长官。
忠义救**总算出现在了xiǎo李村,当他们面对着这一百八十五具鬼子的尸体,以及那个被缚的鬼子翻译官之时,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样的战果只是由三个人完成的。他们检查了所有鬼子的尸体,绝大部分是一枪至命,而在这一枪至命里,又有一半左右是被子弹击中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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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傍晚,夕阳同样如血。老黑与高飞坐在山坡之上,默默地远眺着山下片片金黄的油菜地,忽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刚才的紧张搏杀,生死一线,就仿佛是过去了好远。清风徐徐吹来,将高飞破碎的风衣拂动起来,老黑转头看着这张凝目远望的面孔,又想起了他刚才曾见到有一刻,这张英俊的脸是如此得扭曲;他忽然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陌生之感,在那一刻,这个被他当成兄弟的高飞,就是一头发疯的野兽,让他都觉得害怕。
山下的xiǎo李村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大火早已停熄,但还有股股的清烟升起,那片村子里这一日死了太多的人,在晚上的时候,不知还会有多少的亡灵出没。可能在以后的几年甚至于几十年里,这个地方也终将成为当地人不敢靠近的坟墓。
身后的树林里,忠义救**正在休整,他们凭空地又得到了一大批的武器与弹yào,当然是一件十分高兴的事,但是此时,谁也高兴不起来。在他们的队伍里,还有那十几个xiǎo李村幸存下来的fùnv,这一日对于这些fùnv们来说,也成了这一生中最悲痛的记忆,这种伤害肯定会伴随她们到老,直到死去。
“这仗,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啊。”老黑忽然问道。
高飞低声说道:“其实鬼子最直截了当结束中国战事就是攻下重庆,但这几乎又是不可能的,因为你们委座把重兵布置在三峡,只有一条川江可入。但并不是说一点成功的机会都没有,就象当初谁也没有想到鬼子打上海会从金山卫登陆一样的。”
第三卷:会战!会战! 第三百六十九章 谍影 (上)
第三百六十九章谍影(上)
回到武汉的高飞,很快投入到了武汉会战的准备之中。
日军的飞机频繁地出现在了武汉的上空,这让所有的人都很紧张。
开始的时候,老百姓听到防空警报声,还知道往防空dòng里躲避,但是几次之后,却并没有见到日军的飞机投弹,这些飞机多是侦察机,投下来的都是些传单和劝降的宣传品,所以人们开始疏忽大意起来,听到防空警报也不躲避,于是在九月末,灾难降临了。
对于经历过无数轰炸的高飞来说,当然知道敌机的出现是多么的危险。关于武汉的城防,主要负责城防的其实就是被蒋介石亲自点将的武汉城防副司令,26师师长陈诚,而全师唯一可以打下飞机的炮只配制在15师的重炮营配制在151团,这个炮营其实只有五mén克虏伯七十五毫米山炮,三mén施奈德七十五毫米山炮,外加三mén意大利二十毫米贝蕾塔高炮。能**的只有那三mén贝蕾塔K35型高炮,不过,26师曾用克虏伯山炮装上支架,改装成可以**的高炮,这个经验被推广后,虽说打中的成功率并不高,但是也扼制了鬼子飞机的猖狂。
高飞也将这五们克虏伯山炮改装成了高炮,与另三mén高炮一起配制在武汉城的四面,防空警报一响,便严阵以待。虽然前几次,鬼子的飞机只是侦察、散发传单,但是高飞还是指挥着自己的炮兵打下了一架日本侦察机,活捉了那个跳伞的日军飞行员。
也许,正是因为被打下了来了一架飞机,日军变得疯狂起来,再一次出动飞机,这一次却是九架轰炸机。
当听到武汉城里的第一声爆响,高飞知道,鬼子这一次是来真格的了。他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担心,武汉城的人们太松懈了,许多人都对防空警报置若罔闻,他们一定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自己虽然心痛,却又无可奈何。。。。。。。。。
高飞沉着地指挥着炮兵用高炮防卫武汉城。城里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大火也熊熊燃烧起来,鬼子用了燃烧弹。远远看去,只见武汉城中烟尘四起,遮天蔽日,哭喊之声随着风一阵阵地传来,让人心如刀割般不忍听闻。
九架日军轰炸机在武汉上空盘旋,还有护航的六架战斗机,共有十五架之多,看来,鬼子是下了血本,一定要用轰炸武汉来瓦解中**民的战斗意志。也正是因为飞机的增多,高飞击中日机的率也就多了一层,终于,在làng费了许多炮弹之后,一架鬼子的轰炸机被炮弹击中,拖着黑黑的长线向东边的dòng庭湖里栽去。大家欢呼雀跃起来,但是高飞知道,战斗并没有结束,敌人的飞机还在天空盘旋,武汉城里的爆炸声还在时时响起,大火还在燃烧,而那些撕心裂腹和哭喊声还在不绝于耳,这一刻,古老的武汉城在震颤,滚滚的沅江在怒吼。
轰炸持续了有四十多分钟,这些日军飞机在发泄完兽xìng之后,向北扬长而去,只留下了一座伤痕遍布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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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飞率着151团当先冲入了武汉城内,此时的武汉已成了一片狼藉。这本是一座近大型城市,城里的人口密集,而民宅也一片连着一片,街道并不是很宽,所以敌机的轰炸造成的损害便显得尤其严重。炸弹落下来时,往往炸掉了一间民房,而引起的大火却把周围的房子也烧了起来,断垣残壁间,时不时地还可以闻到什么烧焦的味道,整个城市是一片的哭声。高飞命令各营的士兵投入到灭火救人的任务中,帮助百姓们整顿家园。。
那些老百姓见到自己的军队进了城,便仿佛是见到了亲人一样,哭着请求士兵们帮助自己扒开已经倒坍的墙壁、房梁和砖瓦,寻找自己的亲人以及重要的财物,当看到高飞是个不xiǎo的军官时,几个泣不成声的老太婆一把拉住了他,有的要他帮助自己找儿子,有的要他帮助扑灭自己家的大火,有的还跪在他的面前,要他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高飞一边安慰着这些老乡,一边指挥着手下尽最大的能力来帮助大家。同时,他也心急如焚,因为自己的家他还没有回去,自己的妻儿他还没有看到。就这样,他一直忙到了傍晚,才算告一段落,看看身边已经没有老乡再来麻烦了,便带着警卫熊三娃、151团团长老黑匆匆地赶往东mén里。
可是,当他们赶到东mén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呆在了那里。
老黑的家就在东mén,可是现在,他的家已经不在了,有的只是一片倒塌的瓦砾和废墟。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了起来,若不是身边的熊三娃及时扶住了他,他肯定会一头栽倒。
“老黑,嫂子不会有事的”熊三娃当然知道老黑在想什么,他这样的安慰着自己的团长:“你不是派哑巴来接应她们了吗?他们可能去防空dòng了”
老黑蓦然清醒了过来,是呀,也许她们并不在这里。想到这一层,心下马上开阔了许多。可是,要是去了防空dòng,警报也解除这么久了,她们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呢?便是哑巴也不见一踪影。
“去防空dòng”边上高飞急急地道,脑海中印出了当年重庆十八梯防空dòng惨案,当时人太多,而里面通风不畅,最后许多人窒息而死。想到这些,他的心就不由得狂跳起来。
他们才转了一道街,便听到了袁寡fù熟悉的喊声:“老黑”
老黑回过头,便看到了头发散luàn,满脸黑泥的袁寡fù哭着跑了过来,一看到他便跪倒在地,号啕大哭起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老黑一把拉起了袁寡fù,大声地问着她:“儿子呢?我的儿子呢?”
袁寡fù的哭声更大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快说呀”老黑发疯了一样的吼着,问着。
袁寡fù喘了一大口气,才悲声地道:“哑巴抱着xiǎo虎出来的,我在前面,他在后面,出来的时候房子被炸塌了,他们两个被埋在了里面。。。。。。。。。。。”
老黑猛地chōu了袁寡fù一个耳光,一句话不出,向着那片废墟跑去。他恨透顶了,这个老婆为什么不听自己的话?为什么也和这些武汉人一样如此大意?他还要跟她说多少遍,鬼子哪会有半点的仁心呢?正是因为她的大意,不仅搭进去了自己的儿子,还搭进去了自己一个那么优秀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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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高飞一起,也不知道自己扒了多少的土,扒了多少的砖,他们的双手都已经满是鲜血,指甲也掉脱了盖,直到熊三娃叫了一个营来挖,把他们拉到了边上,他们这才喘了一口气,但是泪水已经挂满了老黑两腮。这几年,他经历了太多的悲伤,也经受了太多的打击,这一次并不比哪一次突出,但是他的眼泪还是止不住流着。他知道,是男儿,血应该洒在战场,泪却要流在心中。
“有动静”锁柱在前面叫了起来。
老黑就象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再一次来了jīng神,奔到了锁柱所指的位置,侧耳倾听,果然听到了里面有人在伊呀地叫着,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哑巴,他在里面还活着”他不由得大喊了起来。
这就仿佛是打了一支强行针,将已经麻木的士兵们的士气全部提了起来,而远远站在边上哭个不止的袁寡fù,此时也停止了哭泣,老黑的这一句话,让她也看到了希望。
老黑住的原本是一幢带着院子的两层xiǎo楼,这在武汉来说也算是豪宅了,可是当它倒塌下来时,却也比附近的那些低矮的民房难挖了许多。大家顺着声音的出处,xiǎo心翼翼地挖开那些堆杂的坯墙与砖块,高飞看到里面一个巨大的房梁支在地上,也就是这一根巨大的房梁,支撑住了一堵高墙没有倒下来,同时也支出了一块不大的空间,哑巴就跪在这个空间里,怀里还抱着xiǎo虎。
一股欣喜与悲怆油然而生,老黑爬到了哑巴的面前,哑巴睁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还朝他笑着,将抱在怀里的婴儿递给了他。他接过自己的儿子,却见xiǎo虎被包在毯子里,根本没有意识地呼呼睡着,就仿佛这天塌下来了也与他没有关系。
哑巴被拉了出来,他竟然奇迹般地没有受伤,而唯一不适的是因为跪在地上太久,两条服已经麻得僵了,在同伴的帮助下,半天才活动开来。
这一次日军的空袭给武汉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由于人们的麻痹大意,倒至了四千多人的伤亡,民房也被炸塌了三百余间,间接损失不计其数。
武汉再不是一座宁静的城市,她已经被抗战的烽火推到了风口làng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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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高飞赶到军统分部的时候,陈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