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拿着手里孙连仲直接给自己拍来的电报,缓缓的放了下来。
“秀才,援军呢?他**的围歼东洋人的部队呢?究竟会不会来?”老黑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声,摸了一下口袋,发现烟没有了。
在周围的尸体身上摸来摸去,终于摸到了半盒烟,抽出根,点着了:“打从大场下来,老子们可很久没有打过这样的仗了”
“援军一天不来,我们就得继续顶下去。”高飞也接过了枝烟,点着,喷出口浓浓的烟雾,说道:
“老黑,放心吧,围歼部队迟早都会到的。”
“老子对那些中央军可不太放心。”老黑恨恨地说着,接着神色有些暗淡:“再这么打下去,老子这条命只怕得送在这里。”
高飞淡淡地笑了一下:“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您。你老黑就是部队里的祸害,放心,活得能长着呢。况且你还有了儿子,想死都得考虑考虑”V!~!
第三卷:会战!会战! 第二百七十五章 地空激战
第二百七十五章地空激战
29日,濑谷支队再度增兵,几乎以全部兵力加入到台儿庄的激战之中。
而在此时,坂本支队则停止进攻临沂,也向台儿庄方向运动。
台儿庄,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
此时,高飞的后援池峰城手里也已无一兵一卒可以增援他手中的最后一支力量,全部由新兵组成的预备队也都调度给了台儿庄
而池峰城却还是竭尽全力,给了高飞一样增援:
十万银元
“高飞,给弟兄们分下去吧。”电话里的池峰城语气沉重:“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再不行,我端着机枪来当你的兵”
高飞笑了一下,放下电话,看了一眼一大箱子的银元。
老黑也笑了,这个最贪财的老兵油子,只是无动于衷的看了一眼银元,然后拿起了一把,接着手一松,银元哗啦啦的从他手里流了下来。
老黑只捏住了最后一块银元,放在眼前看了许久,这才把它放到了衣服口袋里:“留个纪念,留个纪念吧。。。。。。。。。。都到这个时候,要了这还有什么用哟。。。。。。。。”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弟兄们谁还要这些银元?
。。。。。。。。。
29日,日军在天空和地面的炮火掩护下,以濑谷支队之主力,对台儿庄发起了开战以来最凶猛的进攻
弹群反复在中国阵地之间覆盖着
每一轮十七枚炮弹落在地面,就炸开无形钢刀般锋利的罡风,随即掀起了5、5米高的气浪,就跟大潮一般此起彼伏、汹涌澎湃的土石海潮迸飞的弹片、石簇、土坯、草根,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幕布席卷整个阵地。
串串密如雨,声似炸雷的巨响中,一波叠起一波的无形声浪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得像一把把铁锤,狠狠向官兵们的耳朵砸了过来
死死趴在战壕里的官兵们,不管是老兵还是新兵全都张大着嘴巴不自觉的浑身发颤着,唯一的区别就是颤抖的程度不同官兵们在用最大的勇气着承受着这没完没了的轰炸
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每一声爆炸声响起,阵地上就留下月球环形山那样的坑坑洼洼。不时有一枚炮弹落在战壕中,105毫米榴弹暴轰的火球中,一个班的士兵惨叫着如纸片似的飞上了天,瞬间成了这世间最绚丽的烟花,湮灭在爆溅开来的纷飞碎石中有的炮弹落在一些精心构置的火力工事上炸开,火光一闪,整个工事连人带枪飞到空中,化成满天血肉、零件
一断血淋淋的胳膊狠狠的砸在一个士兵的面前,本已被暴虐得冲击波震得失魂落魄得士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啊”嘶声竭力的惨叫声中,这名士兵不顾一切得爬了起来。
“快趴下”边上的一位中士吼叫着伸出手去拽士兵的脚,刚抓住裤子,还没有等中士发力,士兵猛得一震,闷哼着缓缓倒下。
“兄弟,你太傻了”中士含着泪水轻轻合上士兵圆睁着的年轻的却没有生命色彩的双眼,一块锋利的弹片在士兵露出战壕的一瞬间狠狠扎进了他的胸膛。
鬼子的大炮不间断的喷吐着火焰,炮弹不用钱似的一堆堆砸向已如人间地狱般的台儿庄
暴虐的冲击波,呼啸的弹片,乱窜的飞石裹起满天的硝烟与尘土,像沙尘暴一样呼噜噜在中国守军战壕间间反复扫荡着。
饱受炮火蹂躏中国守军阵地的战壕内浓烟滚滚,没完没了的炮弹爆炸所释放的热量把寒冬腊月的阵地烤得如同夏天一般灼热。
战壕的官兵们被满天落下的碎石浅埋了起来,在碎石里的官兵们咬牙切齿忍受着滚烫的沙石的灸烤
炮击已经持续了十多分钟,弟兄们眼睁睁得看着战壕、工事在炮火中一段段、一个个倒塌,自己的士兵用血肉之躯承受着铁与火的洗炼
当看到又一个工事在炮火中轰然倒塌,又一个班的士兵连一枪都没放就完了的时候,高飞这个坚强无比的汉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哽咽起来。指挥部里几位年轻的参谋更是失声痛哭
就在中国官兵们的神经的忍受力快到极限的时候,日军的炮击嘎然而止。
硝烟弥漫的阵地上,还活着的官兵们纷纷从碎石堆中钻出来一时间“呸”声不断,大伙都忙着吐掉满口的泥沙。
和鬼子多次交手经验的老兵们不顾身上的伤痛,催促士兵们把枪支弹药从碎石堆中扒出来架起来,把倒塌的工事,战壕快速整修下。
就在官兵们紧张做着各种准备的时候,空中却响起轰炸机沉闷的引擎声。
八架杀气腾腾的九二式战斗轰炸机从天边出现,它们就像鲨鱼闻到血腥味一样,四架一群的向青安岭、王家巷中国守军的阵地上方恶狠狠猛扑过来。
第一架敌机怪叫着向地面俯冲下来,大口径机枪子弹“嗖嗖嗖”垂直射进交通沟和战壕内,正在向第一条战壕运动的官兵们惨叫着接二连三倒在血泊中。
射出一串子弹的鬼子飞机投下一颗炸弹,随后拉起,得意洋洋抖动两下机翼冲入高空。落在战壕内的炸弹发生剧烈爆炸,滚滚烟尘混合着泥土冲向空中,十几名士兵的血肉之躯一霎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第二架、第三架、第四架鬼子飞机相续向地面俯冲下去,飞机两侧的航空机枪喷吐出的两道火鞭狠狠抽向战壕内根本就无法躲避的官兵们火鞭所过之处惨叫不绝,中弹的官兵喷涌着血泉纷纷倒下
一百多公斤的航空炸弹,一颗颗落在阵地上轰然炸开,一发发十二点七毫米的航空机枪子弹呼啸从天而降狼藉不堪的阵地再一次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战壕轰然倒塌、工事冲天而起、士兵化为一堆堆血肉。
“狗日的小东洋飞机通知机枪阵地给我狠狠打”马德弼红着双眼看着在日在肆虐下,不由怒吼道。同样的命令在2营、3营也下达着。
十挺机枪迅速吐出一道道复仇的烈焰,在空中编织成一道道密集的火网,罩向那些肆虐的鬼子轰炸机。
火力虽猛,但用机枪**,实在是太难太难了。十余挺0机枪射击半天,连一架鬼子飞机都没有打下来。
不过,虽然没有打下鬼子飞机,突然射到空中的子弹却也让这些鬼子飞行员吓了一跳,他们连忙拉起,不敢低空俯冲扫射、投弹,这使得战壕里的官兵们可以减少伤亡。
“八嘎胆小鬼几挺支那人的机枪就怕成这样”亲自带队进行轰炸的森野正长少佐大骂一句:“先干掉支那人那些机枪阵地”
说完,他驾驶着九二式战斗轰炸机,向火力最猛的机枪阵地扑过去。
森野正长丝毫不理会从机身四周掠过的弹痕,机头稳稳得指向一挺正疯狂向他射击的机枪,火光跳动几下,一串大口径子弹形成的火舌笔直得射向那挺机枪。
正在操着机枪向对着自己扑来的日机猛烈射击的上士连中数弹缓缓倒下,殷红的鲜血把洁白的山地染成一片通红。副射手补上机枪位继续射击,很快又被后面的日机倾吐的子弹击中
“**奶奶的小鬼子”怒吼声中弹药手没有一丝犹豫地冲上阵位,高昂着枪口的机枪吐出一道复仇的烈焰,直追向正在转弯的鬼子轰炸机。
“嗵嗵嗵——”这架日军轰炸机的机身上留下几个破洞,听到声响的鬼子飞行员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拉高。
又一架九二战斗轰炸机从空中扑下来,两枚航空炸弹呼啸着落向机枪阵地。
以自由速度下降的炸弹越来越近,官兵们却视如未见的忙碌着。弹药手源源不断的把一箱箱弹箱搬运到阵位上,副射手则将一条条弹链连接起来保证火力的不间歇,射手们手指死死勾住板机,机枪的咆哮声中黄澄澄的弹壳雨点一样洒落在阵位上。
一条条火链追逐着正进入投弹航线的日机,交叉火力迫使鬼子驾驶员不得不拉起飞机
“轰轰”在森野正长狰狞的嚎笑中两团巨大的橘色火球在阵地边上腾空而起
硝烟散去,森野正长得意的笑容凝固了,中国机枪阵地的火力一点也没有减弱,如同一只会喷火的刺猬向空中泼洒着弹雨九二战斗轰炸机在密不透风的弹幕中狼狈的四窜,根本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攻击
“八嘎”驾机围着阵地绕了一圈后,森野正长狠狠地骂了一句。从弹坑的形状看,由于机枪阵地是建立的非常有水平,强劲的冲击波和纷飞的弹片由于地势的原因根本就没有波及到轰炸的目标。要想把航空炸弹精确投入支那阵地,九二战斗轰炸机就必须超低空进入。
看着空中那十道追逐着自己部下的火镰,森野正长明智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各机注意,我是森野队长,以两机为单位,从四个方向依次进入扫射”各机电台中响起了森野正长的声音。
“明白”、“明白”。。。。。。。。。。。
在中国官兵的欢呼声中鬼子的八架飞机飞离了战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而原来还在为自己战斗轰炸机喝彩加油的鬼子们不相信的张大着嘴巴看着不可战胜的大日本航空兵竟然“临阵脱逃”了,更有一些鬼子冲出远去的飞机咒骂了起来。铁青着脸的福荣真平一声不吭的冲向指挥部,他想通过电台责问森野正长
“联队长阁下,你看”边上的参谋长惊喜得叫起来,还没等福荣真平转过身来,所有的鬼子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原来八架飞机在森野正长的指挥下已完成编组,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以十米的高度差又向台儿庄阵地猛扑而来。
反应过来的台儿庄机枪阵地,马上在连长的指挥下将黑洞洞的枪口以三挺一组指向东、西方向的敌机。。。。。。。。。
“打给我狠狠打”连长的怒吼声中,六挺机枪又开始咆哮起来六道桔黄色的火镰射入空中,编织成一张密集的火网拦在东、西方向日军轰炸机前方。西关、南关阵地上也射出四道愤怒的火舌,弹痕划破碧蓝的天空,罩向南、北方向的敌机。
森野正长操控着飞机灵巧得避开比刚才稀薄了许多的火力网迅速切入攻击航线,“去死吧”嚎叫声中,“哒哒哒”机头喷出两道连绵不绝的火舌,如同两条火鞭在机枪阵地扫过。火鞭所过之处扬起两道飞沙走石,威力恐怖的大口径子弹把那些正在向阵位搬动弹药的士兵接二连三轰成一团团碎肉。
一挺正在猛烈开火的机枪也被弹雨笼罩,“铛铛铛”不绝于耳的金属撞击中火星迸射射手的头颅在十二点七毫米子弹的威力之下如受到猛击的西瓜化成血雾,全身血液从碗大的脖劲处一涌而出,整个阵位染成一片刺眼的腥红色。扶着弹链的副射手的双手也被火鞭扫过,一瞬间两只手被弹雨生生绞落,剧烈的疼痛让副射手哼也没有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同伴的鲜血没有让官兵们后退一步,一个少尉冲入了停止怒吼的阵位,拉过被血浸得滑溜溜的枪把疯狂射击起来。
紧随在森野正长后面的日机俯冲进入航线正要扫射,三道火舌形成的火力网正好敌机一错而过。只见日军轰炸机猛然一震,数十发子弹狠狠吻上这架日机,薄薄的蒙皮根本挡不住7。62毫米的机枪子弹,一排子弹钻入发动机舱内。
感觉不妙的鬼子驾驶员用力拉着操纵杆,想竭力控制飞机逃离,三道愤怒得火舌狠狠卷向速度慢了下来的这架飞机,“嗵、嗵、嗵”三串子弹全部穿透蒙皮,射入驾驶室,大团血雾在座舱内扬起,鬼子驾驶员当场毙命
失去控制的日机拖着滚滚浓烟,怪叫声翻着跟头向地面栽落。只听“轰”的一声,燃油和弹药同时被引爆,炸成一团巨大的火球,整个机身就如同玩具似的被抛向空中,又化为无法计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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