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座有令,夺回西城楼”冯范袭挥动着手里的大刀,疯狂地叫道:“弟兄们,跟我冲啊”
“冲啊”
30个壮士,在冯范袭的带领下,不顾一切的向着西城楼方向冲了过去
日军的机枪在那肆无忌惮的喧嚣着,成串成串的火舌交互成了一张可怕的火网
卫士队的弟兄们,只有手枪,只有大刀,在日军疯狂的火力面前,根本无所作为。
前排的弟兄倒下了,很快,第二排的弟兄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是,剩下的兄弟却一点畏惧的意思也都没有,他们依旧在那里不顾一切的冲着,冲着。。。。。。。。。冲过去,夺回要道,为后来的兄弟多争取到一分生的希望
冯范袭闷哼一声,手枪落地,血,从他的胳膊上流了出来
冯范袭却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用一只胳膊用力挥着大刀,嘶哑着嗓子拼命的叫着:
“弟兄们,冲,冲啊死了当睡了冲啊”
可是,他忽然发现边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回应自己了。。。。。。。。。他茫然的朝周围看去,全洗白了,整整三十个弟兄,全部都洗白了。。。。。。。。
冯范袭惨笑了下,忽然,他的身子晃动了下,身体上出现了几个血洞。
他半跪了下来,用手里的大刀支撑在地上,不让自己倒下。
完不成任务了,再也完不成任务了,这对于军人来说,是个最大最大的耻辱。。。。。。。。。。
又是一串子弹扫来,完全没入到了他的身体里。
冯范袭缓缓的倒在了地上,在他的身边,鲜血汇成了一条小河。。。。。。。。。。
31名卫士队的兄弟,全部血洒战场,在西城楼前壮烈殉国
从他们冲锋的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会有这个结果,但他们无怨无悔。能帮自己的弟兄们杀开一条血路,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他们也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做尝试。。。。。。。。。
这,就是军人的骨气
王铭章亲眼看到了31勇士这悲壮的一幕,他的嘴唇哆嗦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师长小心”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身影猛扑而来,一下把王铭章压到了身下。
“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在身边响起。。。。。。。。
王铭章艰难的从扑到自己人的身子下爬了出来,头昏昏沉沉的,身上擦伤了许多处,但都没有大碍,可是当他看清救了自己一命的那人之后,忽然失声大叫:
“象贤象贤”
用自己的身体掩护住王铭章,救了王铭章一命的,正是122师参谋长赵谓宾
“白药白药象贤,挺住,你给我挺住啊”王铭章好像疯了一般在那大吼大叫着。
李绍锟急忙拿来了白药,可是赵谓宾的伤实在太深了,三瓶白药倒下去,才勉强止住了流血,可是谁都能看的出,参谋长已经不行了。。。。。。。。。。
赵谓宾睁开了失神的眼睛,看着王铭章,虚弱而疲惫地说道:“师长,不成了,不成了,别,别救我了。。。。。。。。。师长,快突围,快突围。。。。。。。。。。”
王铭章的手在颤抖着,心在颤抖着。这个跟了自己那么长时间的参谋长,就好像自己最亲的兄弟一般。可是,眼下这个兄弟正在逐渐远离自己而去。。。。。。。。。。
“我为抗战,死得其所,死得其所。。。。。。。。。。。”赵谓宾喃喃说着,忽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竟然半直起了身子,用人生的最后一点力气嘶声大吼:
“杀贼,保国”
随后,他的身子就这么直挺挺的坐在那里,双眼圆瞪,却再不能陪伴着122师的弟兄们浴血杀贼了。。。。。。。。。
王铭章抱着自己兄弟的尸体站了起来,没有眼泪,没有痛苦,他看着身边的卫士们,用平静的让人害怕的声音缓缓说道:
“听到参谋长的话了吗?杀贼,保国”
“杀贼,保国”
卫士队的弟兄们,齐齐抽出大刀,爆发出了这气动山河的怒吼
时,民国27年,公元1938年3月17日下午18时。。。。。。。。。
。。。。。。。。。。。
“杀杀”
在日军对滕县展开疯狂进攻的时候,在他们的侧翼,忽然出现了大量的车辆,出现了无数飘扬着的战旗
虎贲
最前面的那辆卡车上,机枪在那怒吼,虎贲战旗在那飘扬。如同不可阻挡的蛟龙一般,直插日军心脏
车上的弟兄们,不断的投掷着手榴弹,在一片片的爆炸中,一阵阵的机枪中,摧毁着日军一道道的防御
此时日军的注意力完全就集中在了滕县之正面战场,被这些杀神一般的中**人忽然从侧翼一冲,根本无法及时做出反应
后面,跟着的是无数的卡车、轿车、吉普车、摩托车。。。。。。。。山呼海啸,不可阻挡
所有能够拿起武器的弟兄,都加入到了这场战斗之中。
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也同时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两边的车窗都被打开,两枝花机关从窗户中伸出,弹匣里的子弹毫无保留的从枪膛出倾泻而出,成片的扫射着每一个能够看见的目标
开车的范胖子因为紧张,整张脸都扭曲了,提心吊胆,双手死死的握住方向盘,不断躲避着子弹和炮火。
疯了,这帮四川兵都是疯子
第一次亲身走上战场的范胖子很肯定的这么告诉自己
天下哪有这样的兵?一个个“嗷嗷”叫着,完全不管不顾,凶神恶煞,从当官的到当兵的,一个个都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
尤其是坐在自己车上的那个上校和那个瘸子营长,更是疯子里的疯子。他们一边不断的和东洋人打着,一边不断的催促自己的车子再开快一点
范胖子什么时候见过当官的这么拼命的?
勋章?该死的勋章自己不知道怎么会鬼迷心窍,被那个叫高飞的上校,用一枚勋章的许诺,就来了这么危险的地方
自己,只是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原本老老实实的经营着自己的丝绸铺子,就因为自己穷骚包,买了这么一辆轿车,结果莫名其妙的就进入到了这么危险的地方。。。。。。。。
范胖子想哭,可是现在却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快点,再开快点”老黑换上了一个弹匣,一迭声的催促着。
手里的花机关,不对,自己手里的这个叫啥来着?对,德国人造的,高飞说过,叫啥妹子的屁股38冲锋枪的,可比之前自己用过的花机关好使多了。
“高飞,这妹子的屁股38冲锋枪,真他**的好用”老黑显得有些兴奋。
“他**的,什么妹子屁股”高飞也换上了个弹匣,笑着叫道:
“老黑,这叫MP38冲锋枪”
第三卷:会战!会战! 第二百四十三章 历史,从这开始改变!
第二百四十三章历史,从这开始改变!
枪声在滕县城内、城外响成一片。
一大队卡车如疾风一般突进了日军防御松懈的外围防线。机枪、冲锋枪、手榴弹的爆炸中,那些头戴钢盔,手握各种轻重武器的中国官兵们,如同一尊尊不可战胜的战神一般,出现在了那些不可一世的日军面前。
而那面巨大的军旗,始终都在队伍之中飘扬:
虎贲
前面的卡车用各种火力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后面紧跟着的各式车辆迅速跟上,疾进突破。
一道又一道的日军防线,在这样旋风般的突击之下,被迅速冲垮,冲在最前面的车辆,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已经冲进了滕县。
这是让日军完全预料不到的打击,原本已经必胜的日军,很快变得混乱起来
车队并没有如何和日军恋战,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救出王铭章,救出自己的弟兄们
前面一辆卡车“噶”的一声停了下来,上面的弟兄纷纷跳下,甫一落地,手中的枪声大作,手榴弹如同雨点一般扔出,在那些企图包围上来的日军中纷纷爆炸
随即,一辆轿车也嘎然而停,车门打开,高飞和老黑从车中闪中,手中的两枝冲锋枪,泼风暴雨一般的将子弹扫射而出。
带着弟兄们冲在最前面的,永远只有那个传奇的**军官:
高飞
“飞哥西城楼西城楼方向”
锁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迭声的叫道:“刚才问过122师的兄弟了,师部正在西城楼方向激战”
高飞眼中闪着坚毅,挥动了下手里的枪:“弟兄们,就地构筑防线,阻挡日军前进,老黑,负责指挥锁柱,带着警卫连,跟我来
那些弟兄们用车辆当成防御阵地,拼死阻挡着日军的反扑,一个排的警卫连弟兄,跟在高飞身后,迅速向西城楼防线挺进。
而在这个时候,王铭章也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
这时的王铭章,已经带着自己的弟兄们从西城楼而下,一路退到了电厂附近做着最后抵抗。
没有人再想活着回去了,所有的人都已经准备把自己的命送在了这里。就连王铭章,也拿着武器投入到了战斗之中
聚集在身边的,已经不足四十人了,这是王铭章能够利用的最后力量。但是,王铭章和他的弟兄们,却没有任何的畏惧。
鬼子冲了上来,“嗷嗷”叫着发动着一次又一次的冲锋,但王铭章和他身边的卫士们,却咬紧牙关,一次接着一次打退了敌人的冲锋。
子弹打完了,手榴弹扔完了,但弟兄们却和王铭章一起,靠着大刀片子,硬生生的接连又打退了敌人的四次进攻
气壮山河,气动云霄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
到了这个地步,生与死已经没有了任何区别
忽然,对面出现了日军的迫击炮,王铭章和弟兄们互相看了一眼,笑了。
永别了,我最热爱的土地;永别了,我最热爱的国家
弟兄们,已经尽了最后能尽的力,已经流了最后能流的血
王铭章看到,日军的炮弹呼啸着朝这里而来;王铭章看到,弟兄们就和自己一样视死如归
王铭章还看到,中华民族最优秀儿女们的热血在沸腾
奋战中的中国,将不可战胜
万岁,中国万岁,中华民族
炮弹,淹没了周围的一切
枪声在身后响起,弟兄们已经冲破了日军的防线。
但是出现在高飞面前的,却是一片的废墟,一片的火海,自己,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一个浑身是血的军人,从废墟中走了出来。当他看清高飞之后,艰难的举手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声音哽咽:
“我是122师师长王铭章卫队卫队长李绍锟”
“26师76旅151团团长高飞”
高飞紧紧抿着嘴:“王师长,在哪里?”
“王师长在,我们师长一直都在战斗”泪水,顺着李绍锟的眼角缓缓流了下来,但他在那竭力控制着,带着高飞,一步步的朝电厂走去。
高飞看到了,高飞看清楚了
一个佩带着金质肩章的将军,身体靠在一堵墙壁上,巍然不倒在他的手里,还死死握着一把大刀,随时保持着出击的态势
他的浑身都是弹片,鲜血都已凝固,但英雄的遗体,却兀自屹立不倒
国民**军陆军第122师师长,王铭章
李绍锟忽然跪倒在了地上,放声大哭:“师长,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啊师长,你睁开眼睛看看啊,援军真的来了啊你醒醒啊,醒醒啊,我求求你了”
可是,他所敬爱的师长,却永远永远也都不会醒来了
英雄,已经长眠;英雄,千古
高飞怔怔地看着,自己来晚了,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自己拼死奔波,拼死突破,可,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哪怕总指挥部能够早一个小时给自己下达增援滕县的命令,哪怕王铭章和他的弟兄们能够再争取到一些时间,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高团长,高团长”李绍锟忽然站了起来:“汤恩伯呢?汤恩伯的援军在哪里?为什么我们在这苦苦坚持了那么多时候,却没有见到援军?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接连三个“为什么”,让高飞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这个热血忠勇的军人。
援军呢?援军究竟在哪里?为什么整个战场,只有自己来增援滕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可是高飞知道,一些电脑}访整~理事情,不,历史已经改变了
尽管自己终究没有救成王铭章,尽管王铭章还是已经以身殉国,但历史,真的已经改变了
王铭章,本应该阵亡于西城楼,但是他却顽强的活到了电厂。滕县,本来现在应该已经完全落到了日军手里,但是,现在在这里,却依旧还有大量的中**队在奋战
历史,在这里悄悄走向了另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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