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就看到铅箭绕着依旧闭着眼睛的丘比特飞了好几圈,口中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还很不认同地摇摇头。紧接着,铅箭竟然左右开弓,狠狠地抽了丘比特几个大耳光。丘比特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就开始放声大哭了,“哇哇,好痛好痛,妈妈!”
“你这个白痴。”铅箭又给了他一巴掌。
丘比特捂着高高肿起的脸蛋,泪水涟涟,不敢说话。
“丘比特!”勒诺想去抱抱孩子,她不明白这兄弟俩怎么了,刚见面就打架。她走了两步,却猛地被*洛斯拽住胳膊拖了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啊,搞半天你还不知道?”看不下去的赫墨拉跳过来,强硬地把*洛斯按着坐到了神坛上,“你也走开,别碍事。”她驱赶厄瑞波斯,“让其他人都回去吧,创^世神们的辛密事情不准曝光。”
这次的丰收节祭礼因为众神之王受伤而被迫中断,家长们把嘟着嘴的孩童们牵回家,同时更加期待晚上的狂欢活动,那才是真正属于大人的媚丽世界。
对于*洛斯受伤,大部分人都持有乐观态度,谁都知道众神之王享有永久的生命,强大俊美,无坚不摧,这样一个小伤口,很快就会自己愈合的。尤其是在神族心目中,*洛斯就是最强大完美的存在。
在赫墨拉的救治下,*洛斯的胸口勉强不再往外渗血,只是,被撕开的衣襟里,那一处伤痕还没有要愈合的迹象。
“我可以帮点什么?”勒诺问道。方才,提坦也带着他的人离开了,他甚至都没有跟她打声招呼,嘴角挂着一抹冷酷的笑,令人心寒。
“不需要。”厄瑞波斯对她的态度依旧恶劣,“你走开点,免得他过于激动心脏崩裂,就真玩完了。”
“闭上你的大嘴!”赫墨拉凶悍地打了他一下,“你这个冲动的野人,从没出过什么好主意。”修普诺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这都怪他不会教孩子,把达纳特教育成这么任性的人,她可是记得,达纳特刚出生时特别的纯真可*,小小的尖牙和纤薄的骨翼也很漂亮。
厄瑞波斯震惊了,她怎么还对他这么的凶?不是铅箭已经取出来了吗?
“妈,爸怎么样了?”铅箭飞过来,硬邦邦地问道。
“妈妈,爸爸他……”丘比特也紧跟着飞到了勒诺的身边,不安地望着*洛斯,“哥哥说他才是爸爸。”他白嫩的脸上红肿一片,眼里还挂着泪珠,又愧又怕的模样,看在*洛斯的眼里,只觉得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洛斯张开双臂,一边搂过来一个,将两个小家伙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一左一右挨个地亲。
“你别乱动!”赫墨拉不满地抱怨道,“好歹尊重下我的劳动成果。”
丘比特乖乖地被*洛斯揉捏,铅箭努力忍耐了一会儿,就拼命地挣脱了出去,像只阴沉的苍蝇,“嗡嗡”地绕着他的头顶飞行。
*洛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将丘比特抛到空中,再接回来,“宝贝,再叫我一声。”
为了弥补方才的过错,丘比特“爸爸爸爸”地叫个不停。在他们上方,铅箭无力地叹了口气。
勒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都知道了,她反而松了口气。丘比特他们都很喜欢*洛斯。或许,他们留在亲生父亲的身边是最好的。*洛斯足够强大,可以保护他们不受任何的伤害,不像她,面对病弱的小丘比特毫无办法,只能干着急。
勒诺就这样莽撞地回去,撞破了提坦和他的侍从们的会议,他们还在得意今天行动的顺利。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骗我?”
克瑞斯停止了放肆的大笑,在提坦的示意下,他和考伊斯他们鱼贯而出。
提坦正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高大的身影利落挺拔。
“你故意诱导丘比特,”勒诺很生他的气,那个金色的小木偶,被他指点着,丘比特玩了那么多次。天真的丘比特就以为用铅箭刺喜欢的人的胸口就能得到亲吻和拥抱,“你使他差点杀害他的亲生父亲!提坦,你看着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不是一直对神族有怨气?可是,那不是他的错,他从来没有歧视过巨人族,他对你们一直很宽容。”
提坦扣住了她的肩,“你问我为什么?”
她在他血红色的双眸里看到了不甘,嫉妒,和强烈的恨意。
他低下头吻她的唇,她抗拒地别过脸,却被他扣住了后脑,被迫抬起头直视着他。“那晚上,你和他做了什么,还要瞒着我?”提坦英俊的脸因为过于愤怒而有些扭曲,“你回来后,全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他对我的侮辱,不讨回来绝不甘心。这次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他是不是很高兴,凭空多出来两个孩子,嗯?”
他空着的另一只手用力地扯开了她的衣裙,粗鲁地握住她的胸部,“他有没有摸过这里?这里呢,亲过了吧,还有这里……”他的手探进了她两腿间。
“你放开我!”勒诺手上聚集了神力,狠狠给了他腹部一拳。第一次被强迫是她没有反抗的能力,他不能再这样对她。
提坦不妨,被打得连连后退,撞到了玻璃窗上。
勒诺把裙子拉好,“我没有跟他做,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想要好好地跟你在一起,把所有的过去,都忘掉。”他的隐忍和痛楚,她都看在眼里,她不想再因为过去的事情而伤害到他。
“……对不起。”过了好久,提坦才说道。
“不用道歉。”勒诺摇摇头,“就让丘比特他们留在这里吧,我们回去。我会专心地抚养帕加马,你可以放心了。”
丰收节祭礼过后,各族代表陆续启程离开特尔斐城。
“妈妈,”丘比特在*洛斯怀中哇哇大哭,“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勒诺坐在马车里,为自己施了隔绝声响的魔法,她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动静。丘比特他们留在奥林匹斯山才是最安全的,她必须要狠下心来。
提坦看了眼远远坐在马车角落里的她,清了清嗓子,起身端了杯热茶,顺便挪了个地方,坐到了她身边。
勒诺看向窗外,叹了口气:“还能听到丘比特的哭声吗?”
提坦说了声“没有”,看到她没有反应,便摇了摇头,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解除了她的魔法。
勒诺闭上了眼睛,慢慢将头靠在他的胳膊上。她已经开始想念那两个小家伙了。没有她在身边,*洛斯那个粗心的人会不会照看好他们?另外一个的名字她还没有想好。不过自己从小也是被*洛斯照看着的,不也健健康康长大了?
提坦搂住了她,“我们很快就能到家了。”
勒诺握住他的双手,“提坦,答应我,不要发动战争。你们才强大了一千多年,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毁了巨人一族多年的心血。”她知道,提坦的议会一直分为两派,以卡尔博为代表的主战派到处宣扬武力征服,他们的目标是要取代神族成为新的统治者;主和一派则以福柏为代表,女性和老年人比较多。这两年多来,他虽然因为她对*洛斯有诸多憎恶,却也没有冲昏头脑,而是一直和神族保持着良好而稳定的合作关系。
提坦沉默不语。他虽然一直在准备着,可他也明白,巨人族和神族的差距依旧很明显。以*洛斯为中心,再加上那四位□神,他们的力量几乎是不可摧毁的。巨人中力量最强大的就是他自己,而那天从厄瑞波斯手下救回丘比特,他还需要勒诺的协助。
“是不是在你眼里,我特别无能。”他缓声道,“从以前的时候,你就见过我的弱小,就算我努力到现在,赔上希尔芙的性命,依然不如他。他在我的婚礼上做出那种事,我不是不恨他,可是,我没有办法救助丘比特,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又回去找他。……这很不公平,他拥有一切,还抢夺我最*的女人。”
“提坦,你不能把你的私人情绪带到人民中去。”勒诺劝阻道,“没有人会喜欢战争的,想想那些孩子们。”先前因为希尔芙的事情,爆发了那么多次小型的战争,到现在,巨人族还有许多失去父母的孤儿寄居在福利院中。
“我会再考虑考虑。”提坦慎重地回道。
这已经比期待的答案要好许多了。勒诺想了下,仰起脸奖励给他一个浅吻,“我从来都没有看轻过你。只是有时立场不同,心境也不一样。”
提坦低下头,深深地吻她,直到两人都有些透不过气来,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舌头,双唇依旧厮磨着她的。他双手拢住她的纤腰,将她提起抱坐在了自己腿上,像一个孩子一般埋首在她胸前,不甘心地说道:“勒诺,我真想让你为我生个孩子。”
不出他所料,丘比特兄弟俩被得知真相的*洛斯留了下来,可是,那两个孩子的存在总是一再地提醒他,他心*的女人为其他男人生育了孩子,更不可饶恕的是,这件事情还发生在和他结婚之后。提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考伊斯他们一直在劝他早日与勒诺离婚再娶巨人族的女孩,干净且血统纯正。他不是没有动摇过,可每次一看到她,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他就像着了魔一般迷恋着她。
她的身上总是一股淡淡的郁金香的味道,尤其是在私密地带,香味更浓郁,且充满了情^欲的诱惑。从品尝过她的美好之后,他就无法再留心其他的女人,迫于继承人的巨大压力,他选择和泰姬结合,特意找人调配了同样味道的香水,每次都命她喷洒在身上。
回到忒拜城,有一个小小的惊喜在等着他们。
勒诺远远地就看到有个纤瘦的少年站在迎接队伍的最前面,走近了不由惊呼出声:“是帕加马?!”
“欢迎母亲大人回来。”帕加马腼腆地跟勒诺打招呼,看到提坦,恭敬地挺直了脊背,“父亲。”
“你怎么就长这么高了?”勒诺跳下马车,给了少年一个拥抱。走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婴儿,短短几天几乎和她一样高了。帕加马和当初的提坦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继承了他火红色的瞳仁和发色,显得更为俊秀明丽。
“真漂亮。”勒诺说着,在他脸颊上亲了口。想起远在奥林匹斯山的丘比特,她心里酸酸的。
提坦几日不在,回去后匆匆吃了饭,就连夜去参加会议商讨事情去了。勒诺陪着福柏聊了很久,直到深夜才回卧室。
“普绪克,我回来了,普绪克……”勒诺在卧室里四处寻找普绪克,好声好气地诱哄着她出来,“我给你带了水晶发卡,最新款,特别闪亮,你保证会喜欢。”
因为怕普绪克跟着过去后会多嘴告诉*洛斯真相,勒诺不准她出门,她为此生了大气,一直躲着不肯见她。
“普绪克?”勒诺盯着大开的窗户,觉得哪里不太对。照理说,普绪克这个时候就应该迫不及待地扑过来了。
“母亲睡了吗?”门外传来帕加马彬彬有礼的询问声。
“没有,请进。”勒诺说道。她整理了下衣裙,温和地看着有些紧张的帕加马,“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帕加马小心地捧着一个小碗,白净的面容上浮着一层浅红,“母亲,这是我熬的粥,请您品尝。”
“谢谢,”勒诺忙双手接了过来,“你坐。”
帕加马摇了摇头,依旧垂手站着,“母亲尝尝,我放了绿豆和百合,很适合在炎热的天气吃。”
勒诺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甜甜的,凉滋滋的,口感特别好。她连连点头,“很好吃,帕加马真是心灵手巧的孩子。”
听到她的夸奖,帕加马腼腆地笑。
勒诺望着他,有些出神。现在她有些理解泰姬的选择了,帕加马在王宫里能够享受到最高等级的服务,高质量的教育,还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如果换做是她,或许也会做同样的决定。毕竟,每个母亲都希望孩子能够生活得更好。
她眼睛酸酸的,忙低下头吃粥。她真的好想念她的孩子们。
“母亲,”帕加马的视线在床上停留了一会儿,问道,“丘比特哥哥呢?”
“他……”勒诺笑得有些勉强,“留在我的故乡生活一段时间。你以后可以去特尔斐城找他玩。”
帕加马点点头,没有再多话,看着她将一碗粥吃掉,又体贴地收走了碗,“母亲晚安。”
勒诺叫住了他,“等一下,我有件小礼物送给你。”她从带回来的箱子里拿出一根短短的、黑莹透亮的东西,看起来像一根胫骨。
帕加马接过来,好奇地握在手心里翻看,凉凉的,握起来特别舒服。
“喜欢吗?”勒诺说道,“在这里买不到的。材质是冥界特有的冰骨岩,你如果长期使用它,它还会产生形体上的变化,是比较好的辅助法器,可以帮助你更好地运用神力。”看帕加马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有了凝聚神力的能力,才会在身形上如常态的神族一般。
帕加马用力地点了点头,“谢谢母亲。”
“不客气。”勒诺将他送到他的卧室门口,“晚安。”
终于躺到床上后,勒诺长长地松了口气。先前她还担心和帕加马相处不好,现在看来,情况总是比较乐观的。
夜深了,提坦一直没有回来,勒诺实在撑不住,就闭上了眼睛。
身体里像是燃起了一把火,烧得她口干舌燥。
卧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一个体格壮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