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妳这么说,那我们就只好照做了。」说完,一群女人拿起了手边的脂粉,开始往阮步步的脸上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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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怦怦……
呼,心跳得好快,好兴奋喔!因为她就快要见到那位炎狼将军了!
阮步步与「奸诈狡猾」四大长老在将军府的小厮带领之下,缓缓地走进了会客的厅堂,一路上,她掩袖半遮面,一副欲语还差的俏模样。
「步步,妳有没有照我交代的方法去做了?」「奸」走在她的身边,忍不住探头探脑,再次确定地问道。
「当然有,只不过,我很不习惯这样,觉得怪怪的耶!」她细嫩的嗓音从水袖后闷闷地传出。
「不习惯自己变得千娇百媚吗?」
「是这样吗?可是,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小弟一见到我就哇哇大哭,是不是被我的模样吓坏了?」她一边走,一边疑问道。
「当然不是,他只是从来都没有看过自己的姊姊这么漂亮,所以感动得想哭而已。」「诈」此时插嘴道。
「是吗?」从袖后传出的娇嫩嗓音似乎颇表质疑。
「那当然!所以,妳大可以放心把手放下来,给我们四个瞧瞧妳现在的模样吧!」四个人同时睁大了好奇的眼睛。
「嗯……我想还是不要好了旦」她考虑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
「妳是想要给我们难得的惊喜吗?还是想要让将军第一个看到?好吧,我们就等着沾将军的光好了工」四个人开始很兴奋地期待,脚步忍不住更迅速地往大厅迈去。
「嗯……呃……喔!」阮步步点头,一张小脸忍不住垂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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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妳想见我?」
男人低沈浑厚的嗓音回荡在悄无人声的厅堂中,伏琥站在高起的前阶上,居高临下俯瞰着眼前用衣袖遮住自己的阮步步,以及她身后的四个老人一眼,不过,他的目光立刻又回到她身上。
「是……是的。」好兴奋……真的好兴奋……阮步步屏凝着呼吸,完全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高兴得跳起来。
「既然如此,为什么见到了我,却还是用衣袖遮着脸?」这一点就让他感到相当不悦。
「因为我……我……」阮步步欲言又止,唔……这很难说明耶!她绞尽脑汁想要找理由。
「将军大人,事实上是因为她太害羞了,为了要来见将军大人一面,她还特地梳妆打扮过,现在一见到大人的庐山真面目,大概是有点怕羞了吧!」「奸」连忙替步步解释,暗地里扯了扯她的衣袖,「快见人呀!」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坚持的话,那我就……」阮步步听话地放下衣袖,露出了小巧可爱的脸蛋……呃,不,是猴子屁股。
一时之间,众人的脸色惨绿。
只有伏琥还是一脸无表情……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见到她那张可笑的小脸时,曾有短暂一瞬间的愕然上个小妮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此刻一张脸被画的像猴子屁股?
她只怕不知道吧!敷满白粉的脸蛋儿上,圈着两团红红的颊晕,两道被墨笔画成小山状的眉毛,更显得可笑三分,如果说她现在脸上还有什么值得被提起的优点,大概就只有那一双圆滚滚的亮眸了。
也难怪他们会惊吓成这副德行,因为阮步步病急乱投医,那群婆婆妈妈其实是帮死人化妆的高手,但这门高超的技艺一日一施行在活人身上,呃……这可能就很有商量的余地了!
「妳到底为什么坚持要见我?」伏琥注视着她,平淡的嗓音没有一丝波纹,不过,如果他肯多花点心思在她身上的话,他绝对会发现眼前的小女子根本就没有用心在听他说话。
好漂亮!
阮步步确实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她目不转睛地瞧着他的眼、他的发,一瞬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他的头发比一般男人更长、更黑,甚至比女人更好看,根严谨地用白色的锦带在脑后绑成一束,一丝不苟,却更突显出他五官的深刻俊美,更与他一身玄黑色的衣袍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的体形高大而且修长,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力量,手掌均匀地布着长年抚握兵器的薄铺上看就知道是经常出生人死、骁勇善战之人。
她终于找到了!阮步步忍不住心花朵朵开,完全把自己此刻的小猴子模样拋在脑后,兴匆匆地来到他的面前,站定脚,心里头有如小鹿乱撞。
「请……请你……请你让我……」她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全了。
很好!很好!步步这个小妮子竟然不用他们点醒,就已经聪明开了窍,懂得要开口邀请将军下一次的约见了。四大长老莫不欣慰有加,老眼含泪,虽然教人分不清楚是刚才被她吓出来的波水,还是感动得想哭。
「妳到底想说什么?最好赶快把话说完,马上就可以滚了!」伏琥瞪着眼前这张可笑的小脸,冷淡的嗓音如冰刀般锐利。
为什么……她明明看起来如此可笑,然而,当他听到她甜美的嗓音时,紧绷的心弦彷佛被人狠狠地撩拨了下。
「请你……请你……请你让我为你订作棺材!」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直接从惨绿转黑,她却没有心思顾及,更没有发现眼前的男人脸色已经阴沉至极,她只是一股脑儿地向他推销自家产品。
「你放心,我绝对会为你量身打造形象,用上好的桧木、漆工!绝对让你睡得舒舒服服,只是到时候,如果真的觉得不错的话,就要请你好好替我们阮氏御灵殿广告宣传一下,我答应你,看在你的面子上,只要是你介绍来的客人,商品一律八折大优待——」
千万不要怀疑她为什么能够有时间说出这一大串废话,只因为四大长老的脚都已经被她的话,以及伏琥的阎王脸色给吓软掉了!
「滚!」一个单音节的恐吓淡淡地从伏琥的唇间飘出,他敛眸俯瞰着阮步步那一张犹不知死活的小脸儿。
一句话震醒四个人,当他们反应过来时,忽然就像一阵旋风般,飞快地将阮步步卷走,「将军大人,我们告辞了,」
「我话还没说完……」阮步步不死心地想跳下来,一双美眸依依不舍地回望着伏琥那张冷淡至极的脸庞。
「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咱们五个人统统没命了!」四大长老话才说完,就已经挟持引起骚动的罪魁祸首离开现场。
他们忍不住回头偷瞧那张夺命阎王脸,八条腿不敢有任何耽搁,一直等到他们安全地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呼……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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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妳不要命了吗?怎么可以对将军这么说话!」一回天下帮的老本营,四个老人推派出老大「奸」出面训话。
阮步步委屈地垂下小脸,「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跟他说要免费替他量身订作棺材而已,那又不会怎么样,你们难道不会觉得很好吗?死了就不用花钱再去买棺材,这样不是很省事又方便吗?」
「方便?!」四个人的眼稍、嘴角同时抽搐了起来。
听见他们附和,阮步步顿时又眉开眼笑了起来,兴奋地解说道:「对呀!我一定会用上好的材质去替他做,请最好的木工,还要有最棒的设计师傅……嘿嘿,那当然就是小女子在下我啰!你们想想,像这样可遇不可求的黄金组合,那价码可是很贵的呢!」
「不行!妳以后绝对不可以再对将军说那种话,知道吗?」四位长老派出了代表郑重地对她施加压力!威胁她绝对不可以再轻举妄动。
「知道了啦!」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小手却在背后乱画着,似乎已经在替伏琥的棺材构画美好的蓝图了!
她到底应该如何教他答应呢?没来由地,他那张冷峻的脸庞跃入她的脑海里,阮步步甜甜一笑,心底却觉得若有所失……
为什么……当她脑海中浮现他那张脸庞时,心中盈起的感觉竟是思念?!大概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她明明才第一次见过他,怎么可能对他有着彷佛相隔亿载千年的深徕想念呢?
四位长老见她一脸呆滞,似乎应该是有悔改之意,所以泱定暂时放过她,四个人相继起身走出去。
这时,阮步步耸了耸肩,再度扬起甜美的微笑,心想自己可能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代言产品的对象,一时兴奋过头了而已,这么一想事情就通了,她两只小脚相继从原地挪开,跟在四位老人的后头离去。
第三章:
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甚至于他根本就不屑他人施加在身上的多余情感,就算是现在双眼失明,他也宁可跌得一身是伤,也好过被人可怜。
「小心!」
「不要靠近我!」他挥开了她伸来的小手。
「我只是想帮你……」
「不需要!」听见她可怜兮兮的语气,教他觉得心情不好。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过分!我只不过是想帮你一个忙,你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把人家给推开,好病……」她似乎发现了他丝毫都没有给予应该的同情时,哭得更大声了,「手心擦破皮了啦!好痛……」
「把这药擦在伤口上,它能教伤口不留下任何疤痕。」他紧皱着眉头,从暗袋里拿出一只小瓶,循声丢到她面前。
「你不是不想理我吗?」她看了看地上那只雕功精美的小瓶子,噘起了红唇,不想理会。
「擦上。」他没好气地说道。
「不要!你要跟我道歉,我才要擦药。」哼!把这几天从他那儿受到的窝囊气一次回报,真是大快人心。
「不要惹我生气!」这次,他则是警告。
「谁存心要惹你生气?明明就是你恶人先告状,欺负人家!不擦、我就是不擦药!最好感染死掉,让你一辈子感到罪恶!」老实说一句,她实在是不大懂得看他人的脸色,唉……不知道该说从小父母忘了教她,还是她根本就少了这一条神经。
「爱擦不擦随便妳,威胁我是没用的!」说完,他凭着来时的记忆,持着拐杖,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少了眼前的光明,他的脚步走起来有些颠簸,然而,他却秉持着一股天生的傲气,绝对不求助于人。
「你不要走!痛痛痛……痛死了啦!」她在他背后不停地哇哇大哭,路人没有半个,小鸟兔子倒是来了一堆旁观好戏。
闻声,他停下了脚步,额角隐约冒着青筋。
最后,她还是擦药了!而她也同时发现了一点,他的手掌虽然看起来力气很大,涂起药来却是异常的温柔,一点都没有弄痛她。
从头到尾,她不转睛地瞅着他,心想他里在白布之下的双眸该有多么俊朗深邃,其是可惜……
「如果我不小心恢复了记忆,然后把你忘了,该那怎么办?」她知道他一直没有发现她正盯着他的俊颜不放。
他冷哼了声,毫不在乎地说:「那就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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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穷碧落,下黄泉。
六年的岁月匆匆而过,回忆她的轻脆笑声和撒娇,点点滴滴,是他唯一的慰藉,日日夜夜竟成了一种刻骨铭心的思念,镂刻在他的心底,经过了漫长的六年仍旧无法忘去。
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她的念头,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他的心逐渐变得焦躁不安,九阴草与樱淬上」两种毒药之间究竟能够相抗多久,有着天下第一神医之称的他,此刻也失了把握。
「还是找不到?」伏琥冷冷地观着跪在眼前的黑影,语气不善上,六年来,定期一询的惯例从来没有停止过。
「是的,主人,那味药材极其珍贵,不易寻得……」
「废话少说,这个我比谁都清楚!」他一口截断了影子的借口,他不听,除了顺利找到她、找到九龙草之前,他不听任何失败的借口。
「是!」影子诚惶诚恐,立刻感觉到了主人的怒气。「小的查过了,这味药只能产于天山,而这几十年来,整个天山上只采到了一株,照这种情况看来,那绝无仅有的一株药可能在那个人……的手里。」
「不可能!」伏琥冷冷一喝。
「主人?」影子对于主人突如其来的断然语气感到有点意外,抬起头,见到了一张如地府修罗般冷冽的脸庞。
「那味药材绝对不可能在他手里。」他昂起首,挑眉反观着影子,「因为,早在玄武门前,我就已经亲手杀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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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回来了?」
太极宫里,初初听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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