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庸在这一刻心跳动的十分剧烈,像是怒气,像是快要触摸到答案的不能承受。
“坊间传言,不足为信。”若庸调整了一下心情,仍旧无表情道。
“你真好”,蕙绵听了,止住笑,有些讽刺的对他道。
她想问问他,你可知道,就是你不足为信的那个人,竟然为了心爱的女人那样玩弄我?不是因为他们,我怎么会处于这么不堪的境地?
我的爱,我的信仰,全都因为他们,飞灰湮灭了。
她想起过往,从来都刻意避免从自己身上寻找原因。她知道,若是再从自己身上寻找原因,她会崩溃的。
“我若不能娶你,你打算怎么办?”
他看出了她的嘲讽,想了想,便这么问身前的女子。
“赖着你,一辈子。”她却没有因为他这句话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反而只是像个小赖皮一样,有些不管外界怎么变,我心依然的味道。
若庸的心情因为她的这句话,才刚有些起色,马上就被她的下一句话推到了冰窟中。
“你在外面有没有宅子?我就住在那里好不好?你想我了,就去看我。这样既不耽误你娶媳妇,我也能拥有完整的你。”
虽然她说的这么委屈求全,但是,他还是能够窥见一些她的目的。
是的,她这样做是为了不让如儿好过。
若她真的爱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让他养她作为外室的话?
“这样,就能满足你了吗?”
男人什么心情也没有了,本来还想和她再恩爱一次,这个时候心中只剩下了灰色的失望。
蕙绵没有明白,这句话其实也是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来理解的。
“能和你在一起,就算什么都没有,我也很满足。”她马上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回答着他的问题。完全忘了,刚才自己还是那么斤斤计较地想要嫁给这个人。
若庸轻轻叹了一口气,就算是知道她这句话没有几分真,他的心还是忍不住一动。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心里暗笑,傻女人,还没有一试,你就露出那么多的马脚,真不知道你以后会用什么计策来对付我。
“那好,不过我手下也只有一座别院,在外城西北角,周围没有什么住家。你若是不害怕,咱们就搬过去。”
虽是这样说的不在意,想着以后要和她住在一起,他的心中还是生出了几分期待。
“有你陪着我,去哪里都不怕。”
此时的蕙绵早已经不关心,她这里的父亲知道她此时的所作所为,能不能够承受得了。
若庸也看着她笑了笑,猜测着她日后有几分真心爱上他的可能。
蕙绵又跟他说了些想要怎样在那个别院布置的话,男人多是看着她,只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她的话。
没说多久,两个人又忍不住的做了一次。
等他们准备回去时,已经是半下午的天色了。
到要回去的时候,蕙绵已经是连眨眼的力气都没了。不过想起早上离府时她与步惊风的争执,她就不想再回去了。
“我们去你那吧”。她将力气储存了好久,才对抱着她的男人道。
若庸没有反对,她这个样子回到府里,他还真不放心。况且,外城住的都是些平民,不会有人认识他们。
他当初之所以在外城置办了那么一所别院,也只是为了偶尔去郊外游玩方便些。不想,今日却有这么个用处。
若庸并不常去这个别院,别院里也只留着四五个平时打扫的下人。每次他来这里,都是从府里带着下人的。
今日来的这样突然,不免弄得别院里的下人慌慌张张的。
若庸命人烧了热水,准备些吃的,便抱着蕙绵进去了。
等洗浴的水准备好了,他帮着蕙绵洗过身子,又哄着一直要睡觉的她吃了些东西,才开门出去了。
正在外面有些如在梦中地候着的卓越、卓凡,一见自家主子出来,立即抬头望了过去。他们十分怀疑,眼前这人真是自家那个这么多年来没碰过一个女人的主子?
若庸察觉到了两个手下的审视,十分威严的咳了两声,然后说道:“你们回府里去,挑几个懂事的过来伺候。”
“是”,卓越卓凡又看了他一眼,才有些迟疑地应道。
听王爷这意思,是要在这里长住了?
“还不快去?”若庸看着两个愣愣的人,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王爷,属下斗胆问一句,您日后吃住也要在这里?”卓越转身前,又问了这么一句。
“不该问的别问,还有,来伺候的下人不用太多,三四个就够了。”
若庸被问住了,他真不知道,自己以后是不是要日日陪她住在这里?所以只好如此吩咐。
“是”,两个侍卫又齐应了声,才一跃离去了。
若庸却是心思满腹的转回了屋里,若他住在这里,就如她所愿了,但他不住在这里,会想她。
想来想去,他决定不去关心她那复杂的心思了。他只一心一意的对她,就不能得到她真心相待?
他不会对她说,到她真心待他的那一天,他会娶她的。
蕙绵睡了两个多时辰,醒时已是星星满天空了,不过在屋里的她是看不见的。
“过去吃些东西吧”,她醒来时,他正在明亮的油灯下读书。注意到她动了动脑袋,他连忙放下书,来到她的身边。
蕙绵就着他的搀扶坐起身来,只是一有动作,身上还是疼得难受。不过,听着他清和的声音,她心情倒是意外的好。所以,对身上的不适,也没怎么表现出来。
若庸却依然注意到了她身子猛然间的僵硬,心中闪过柔情,说话间便更加温柔,“我端过来,你在床上吃吧。”
蕙绵也不逞强,心安理得享受他此时的关怀。
给她拿了个枕头垫在后背处,若庸才出门让候在外面的小丫头搬个小桌子过来。
不一会儿,饭菜就布置好了。
若庸坐在了蕙绵对面,看着她吃饭,时不时的还夹过去一筷子他认为营养很好的菜。
桌子上的菜式大多是清淡可口的,只有一两道荤腥,很合蕙绵的胃口,她就着菜吃过两碗紫米粥才停下来。
“再吃些”,她一放下碗,若庸就拿过那只空碗盛上粥端到了她的面前。
“你当我是猪啊,不吃了”。许是灯光太柔和,蕙绵话中也少了些顾忌和之前一直故意做出来的娇媚。
她说过,才猛然察觉自己的语气,张了张口想要收回,却不知说什么。
“才刚睡醒就急着吃饭,你倒说说,你是不是猪?”
若庸却没有生气,听那语气,心情还是极好的。
“是你让我吃的好不好,我还没刚睁眼呢,你就让我吃东西。”听他这样嘲笑自己,蕙绵当场就不愿意了。
“我这里还有好东西呢,你吃不吃了?”若庸见她实在没有再吃的意思,示意丫头过来收了,同时还笑着跟她说话。
“什么?”蕙绵问过了,看见他那凤目中闪出的点点亮光,便察觉到自己被骗了。
“不吃了,晚上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她哼了一声,拽着被子便又躺了下去。
“再吃些水果,陪我看会儿书再睡。”见此,若庸也不在逗她,抬手挡住了她的肩膀,仍是好心情的笑道。
“我要睡觉”,蕙绵看着几乎趴到了她脸上的男人,拒绝了他的提议。
想要红袖添香,找她是最错误的选择。
“你确定?”若庸放下了挡着她肩膀的手,又向她欺进一步,满面笑容的问道。
蕙绵不知道他有什么可高兴的,迟疑地点了点头,但马上就被男人咬住了嘴唇。
到气息再次灼热起来时,若庸才放开了她。
“好吃吗?”离开她的脸庞前,他掐了掐她软软的脸颊,故意问道。
“什么跟什么啊?”蕙绵有些不满的咕哝了一句,再次躺进被窝儿。
再次躺下却睡不着了,毕竟才刚刚睡醒,耳中总是能听到他缓缓地翻书声。过了会儿,蕙绵便翻个身朝着外面。正好看见那个王爷在灯下优雅的看书的样子,眼前马上就出现了以前在云飞卿那里的情景。
她的难得的偷来的一会儿轻松,因为这个回忆立即跑得无影无踪。
若庸知道她在看他,却并不望向她,他早就想让她这么看着他了。他又没看两页书,就听见那个女人貌似在叫他了。
“喂,我有事想麻烦你一下。”
喂?若庸愣了愣,随即深深地皱起了两道好看的眉毛。
“那个王爷,你派个人把我的丫头夏香带过来吧。”见他不理,蕙绵只好缓和了语气,有些讨好道。
却不想,那个王爷在听了这句话后,啪的一声就把书拍到了桌子上。
“那个王爷?”
她只能听见他咬牙切齿的重复着。
蕙绵心中一凛,马上笑意盈盈的改口道:“庸,我刚才只是一时嘴快。”
“只是嘴快?还是你常常在心中这么称呼我?”
若庸的语气变得很冷,果然是这样,这个女人是一点都不看重他的。可是他自己,为什么就是不想相信呢?
就算自己明白,在她的笑容面前,也想将她的“别有目的”忘了。
“我向你好吃的嘴唇保证,只是嘴快。”蕙绵不顾身上的不适,坐起身来,故作调皮的伸出三根手指道。
“好”,若庸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依旧严肃道:“以后换个称呼。”
“庸”,蕙绵立即喊了他一声。
“不好听”。若庸摇了摇头。
蕙绵在心中不满道,那是你名字起得不好。面上却依旧得十分耐心的问道:“那要怎么喊?”
她眼中的一点不满与脸上有些讨好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若庸见了,蓦然间心情大好。不管这个女人为了什么,她这么不情愿的讨好自己的样子,真是“大快王爷心”。
“待我想想”,他敲了敲她的额头,笑着说道。随后又要蕙绵往床里躺躺,说他不看书了,要睡觉。
“我的丫头呢?”
“明天”。
他说过,将女人抱在怀中,然后闭上了眼睛。
门口的小丫头也不敢多问,到屋里熄了灯,轻轻地带上门,才舒了口气。
王爷,太不正常了。
蕙绵看了看外面黑乎乎的夜色,暗叹了口气,也只好到明天了。
她轻轻地挣了挣将她整个都揽在怀中的手臂,没松些,倒反而更紧了。蕙绵也只好作罢,将头悄悄地向外移了移,以期离他不停地打在她脸上的鼻息远些。
她的这一番小动作,让若庸心中十分不舒服,可是他依旧装作未觉。
久到蕙绵都要再次进入梦乡了,他却打开了话匣子。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舞蹈吗?”
蕙绵马上打起了精神,他要聊天,她只能陪着。
“不知道”,她答。
若庸把她的脑袋往自己肩膀上方移了移,才又说道:“从我很小的时候起,我只要一做梦,就会看见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小姑娘。但也不是真的看见,因为我根本看不清她的脸,只能感觉到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这,和舞蹈有什么关系?”蕙绵不禁怀疑他是在说梦话,好好儿的说着他为什么爱舞,怎么又提到什么梦中的小姑娘?
“呵呵,耐心点儿”。若庸轻笑两声,在黑暗中拍了拍她的脸颊。
“后来我再在梦中见到她,她就是在学跳舞,常常对着一个像水面一样的东西在练习。梦见的次数多了,我才知道那东西是镜子。”
“啊”,未等他说完,蕙绵就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他忙担心的问道。
“没事,只是感觉好神奇,你做梦还是连续的。”蕙绵压下心中的惊奇,有些感叹道。
“你觉得,你梦见的小女孩是真实的?”又问。
若庸嗯了一声,接着道:“每次做梦,我都能听见别人叫她,以及她们的谈话。可就是无法看清她,总隔着一层雾。”
“那她叫什么?”
“你相信吗?每次在梦中我都清楚的知道她叫什么,醒来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再入梦时,我也知道我醒来还是会忘了她的名字的,再怎么努力地记,都是徒劳。”
蕙绵许久没有作声,他也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想说,你和她有宿世姻缘?”蕙绵终于又问道。
若庸笑了笑,才又说,不是,可能只是凑巧吧。因为他一过了十岁生辰,就再也没有梦见过她了。他说,他相信他会在现实中找到她的。所以,不管哪里有舞蹈好的人,他都会去看的。
“你又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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