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儿,不要瞎说,孩子一会儿就出来了。”若庸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对她的话几乎没有反应,在一旁的阮安之连忙斥责。
他说过了这些,又去旁边向产婆询问情况。
屋子外边还等着三个男人,流风与宫挽月是不敢进去,离乱却是连她忍不住疼的喊叫都不敢听。
“安,你去看看,是不是他来了?”蕙绵突然间疼得猛吸一口冷气,连忙催着阮安之出去。
阮安之知道她说的是谁,这个时候却并不敢离开她的身边。可是若庸只知道发呆了,连话都不敢说,他也只好急急忙忙出去跟流风说了,让他出去看看。
阮安之在心中想,若他来了她能平安生产,他阮安之以后就绝不说他什么。
果然,不到一刻钟,流风就领着云飞卿过来了。流风仍是不敢进,却在听到她的声音又凄惨一些的时候,跟着云飞卿冲了进去。
云飞卿进门没多久,第一个孩子落地,没过一分钟,第二个孩子也出来了。
产婆看着两个健康的男孩儿乐得直说神仙保佑,说她以前也接生过双胞胎,却都没有一个像蕙绵这么顺利的。
听到那产婆说这情况还是顺利,阮安之心中直抽冷汗。
产婆被宫挽月手下的人带下去重重酬谢了,并嘱咐了句到外边不要乱说。他们是不怕被这里的人说什么,只是到时候比较麻烦而已。
蕙绵看见云飞卿,朝他笑了笑,就放心地睡了。
两个孩子虽然是双胞胎,但却一点都不像,一个明显地像流风,一个明显地像云飞卿。
云飞卿这次到这里来,就没有再回京城去。
阿朗六岁的时候,被他家微服出门的太上皇爷爷带到了京城。两个小的一个叫云鹤,一个叫栗陆蕤,当时也非要跟着自家大哥一起去。
太上皇见自己这么招小孩子喜欢,便要带着一起走。
这个时候他们几个人都已经搬离了陈州府,买了一处风平浪静的海岛定居了。海岛上有山有河,是个隐居地好地方,但是他们的儿子却不能跟着隐在这里。
流风想着爹娘一年只能见孙子一两面,便同意他的儿子跟着太上皇去京城。
云飞卿也觉得男孩子应该从小就视野开阔,出去走走要比在这个海岛上好,于是也是同意的。
蕙绵却是坚决不同意,三个儿子她一个都不想让他们这么小就离了爹娘身边。若庸不怎么同意蕙绵的意见,但是却没有发表言论。
阮安之和离乱虽然有些舍不得三个孩子,但是却觉得三个小家伙儿在这里严重影响他们,所以也同意他们去京城待一段。
蕙绵只好把三个小家伙儿叫到身边,好好地嘱咐了一下他们,在外面不要乱跑,要记得想爹娘,早点回来什么的。
太上皇此时对她这个儿媳妇也略略接受了些—而且大多数原因是看在阿朗的面上,便说道:“跟着我走你还不放心,不管到哪里,咱都能横着走。”
虽然另两个不是儿子亲生的,但叫他爷爷的时候还是让他喜到心里。老皇上就想着,管他是不是若庸亲生的,以后跟阿朗亲就行。
蕙绵听了太上皇这话,又担心起了她儿子们以后的修养问题。
但是,太上皇在这里没住两天,就把她的三个儿子给撬走了。
男人们总觉得没了儿子打扰,行事更方便些,可儿子走了之后,又觉得这岛上清清静静的。于是男人们也不轮换着上岸工作了,每天都上岸去忙忙自己的工作。蕙绵也跟着他们,上岸上去玩。
现在宫挽月已经开始渐渐说话了,不过却从来不喊蕙绵的名字,不论在干什么的时候,他都只叫她“宝贝”。
蕙绵知足地觉得这样就挺好,他开口说话了,就是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就算到了现在,她也保留着每个月月中一个人待的习惯,而且严厉声明,那天晚上谁都不许去找她。
她会留着那一天陪他,直到有一天自己不舍得他离开的时候,喊住他,对他说:“你别走了。”
儿子们走了三个月,除了隔天寄来一封信,就没人说回来。
蕙绵很想他们,而且坚信儿子们也一定会很想她。当初阿朗不是只有两天没见她,就哭喊着找娘吗?
但是她忘了,人家三个现在一起作伴,就算有的时候真的很想娘亲,但也没有像阿朗那样哭喊着要找她。
不过她还是跟自家男人商量了下,去京城带儿子去了。她觉得,儿子怎么着也得等到十五岁以上的时候,她才能放心地放他们出去闯天下。
一大家子连带着寻儿子,在外面逛了三个多月才回到了陈州府,然后登上海岛。
船上的时候,阮安之抱着蕙绵吹着徐徐海风,不经意间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然后平静的海面上便响起了男人的一声怒喝,“谁没有按时吃药?”
“绵儿,她,怀孕了?”深感受不了的若庸忙放下手中的棋子,出舱问道。他真的觉得,他家娘子再生几回孩子,他就要变成木头了。
蕙绵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觉得指甲有些长,回头得剪剪了。
阿朗听了最先大吼一声,“我要有妹妹了”。他早忘了当初他娘生这两个弟弟时,一家人紧张的模样。
“安之,你别从咱们几个人里挑,绵儿可是还有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相好呢。”流风一脸不在意地提醒阮安之,他早在她非要月中一个人睡觉时,就发现了不同,自然注意过。
果然,流风说过,其他几人都一副了然的样子。其实那个人若是别人,他们都不会如此轻易地就放过那个花心的小女人。可那个人,应该就是他吧。
阮安之自然注意到过那个功夫极厉害的人,但是刚才脑中一热,就没有往那边想。这时一经提醒,也只好狠狠地瞪了还在研究手的女人一眼。
不过到了岛上的时候,几个男人又都紧张兮兮地扶着女人下船,走一步路都怕她磕着。
这月月中,天涯再次要离开的时候,女人伸手拦住他的手臂,轻声道:“你别走了,萧逢年,或者萧逢妙就要出生了。”
他听了她的话,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定在了那里。
蕙绵缓缓拿下了他的面具,笑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
蕙绵最心疼离乱,生下了萧悦行的女儿之后,第二年就偷偷的把离乱的药掉了个包。然后很快就怀上了他的孩子。这个孩子生下以后,几个男人便严防她再将药调包。
不过她觉得宫挽月最怕孤单,所以还一直在想着把他的药给换了,然后给他生个孩子。其实她也要给阮安之生个孩子,看他到时候还吼她吼得那么大声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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