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背叛白莲教,何朝修其实没有想过,但是背叛一部分人而保住性命,他还是能狠下心的!
何朝修不傻,他很清楚,就算帮朝廷灭完白莲教,他也未必会得到重用,毕竟,一个为了活命而出卖曾经主子的人,谁敢乱用?况且,他要出卖的还不是别人,乃是他的生母!
所以何朝修只想拖,拖到机会到来!
只是他也没想到,朝廷更不傻,根本不给他多少时间,想从小鱼抓到大鱼,没这么好的事,他们要直捣黄龙,攻打白莲教总坛。
何朝修在白莲教总坛长大,对那里的情况自然十分清楚,所以他有价值,但打完总坛后他的价值便没了,因为更多有价值的人开始自我表现了!
“绝不能如此下去!”何朝修想到这,突然,他嗅到一股刺鼻的烟味。
要在前年之前,这种味道何朝修绝对没闻过,但今年过年时,可谓是满街都飘散啊。
“烟花味?此地怎会有这种气味?难道不过年也有人喜欢放这玩意?”何朝修胡思乱想间,马车就这样慢慢动了起来,何朝修鼻尖中的硝烟味很快淡了,这行人出了驿站,越行越远,眼看就要到旋门关口时,突然“轰隆”一声震天巨响,大地都为之一颤,何朝修所在马车四周是一片的人仰马翻,蹄声阵阵,惨叫四起。
等众人回过神惊恐的查看究竟发生何事时,却愕然发现,何朝修待的马车已经化为了碎渣!
碎渣中,一片的血肉模糊,脚不成脚,手没手样,四分五裂肉碎满地,看得人触目惊心,几欲呕吐。
“真没意思。”钟孝凌从驿站的马厩里走出,看着关口下的一片狼藉,撇撇嘴后扭头便走。
当初教主还提醒他小心何朝修跳马车,一定要趁乱补他一箭,结果,这家伙愣是一点没察觉,或许察觉了,但根本不知自己有多凶险!
这也正常,换做他钟孝凌,早已知道炸药厉害的他,若突然嗅到硝烟味自然惊得一蹦而起,远离凶地。
然而何朝修见过烟花,甚至很可能还玩过,可是,烟花的危险他应该根本没有意识到!
第四百三十八章 头疼
皇宫御书房,殷太后凤目一睁,冷视虞茂。
“被雷劈死了?”
“末将无能!”虞茂躬身抱拳道。
“罢,天心难测,既是晴天霹雳也是无奈。”殷太后没有责怪虞茂,继续问道:“中州抓获的白莲教众可否利用?”
“禀太后,末将已命人严刑拷打,但至今没有一个人招认,怕,全是一些小喽啰!”虞茂惭愧说着。
“既留着无用,也不必留了。”太后挥挥手,正要打发了虞茂。
可便在这时,一内侍急急来报:“禀太后,金陵府议郎董策宫外求见。”
“嗯?这天儿刮得是什么风?他居然会亲自来见哀家,这可真是稀奇事啊!哀家猜测,或许还跟此事有关,卫将军暂且留下吧。”太后微微一笑,便吩咐道:“宣。”
内侍得令后,有急忙忙跑到宫外,这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一刻钟,可把内侍累得不轻,区区一无阶无品的府议郎在这里的确没人在乎,可董策不同,他如今手持大夫印,谁敢轻视?
待董策跟随内侍一路来到御书房,给太后行礼完,便听太后笑道:“你的腿,总算是好利索了。”
董策苦笑一声,转移话题道:“听闻御林军抓获两千白莲教众,不知太后想要如何处置?”
“白莲教危祸我朝多年,杀我朝廷命官过百,焉能留活!”太后冷冷道。
“他们多数不过是被蛊惑而已,如未丧失理智,在下觉得可让他们戴罪立功!”
太后盯着董策,心里已经开始猜测何朝修的死是否与此人有关了,否则,他犯得着接手被白莲教蛊惑的百姓吗?
但话说回来,如果真是他,他就更不应该出面了,否则不是惹人怀疑吗?
左右想不明白,太后便皱眉问道:“戴罪立功!这也并非不可,董郎想让他们做什么来弥补呢?”
“青壮年派去修建戒毒院,老幼妇孺为后勤,另,因太平一事牵连数万之众,在下觉得也可以用劳务弥补,如今中州受瘾毒煎熬者已多达十万,劳力大减,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还请太后明鉴!”
太后听完点点头,道:“哀家与诸多大臣都有此意,此事也已经论定,你无需多虑,还有何事要禀?”
“有,在下想向太后借人!”董策拱手道。
“借人?什么人?”太后疑惑道。
“被太平或白莲蛊惑的无辜百姓,一千壮丁足矣!”
太后略微惊讶片刻,皱眉道:“你要这些人作甚?”
“私事,在下也是无奈,如今中州请人太难了,在下有一些生意上的事搁置太久,故此……当然,工钱饭钱在下全包,绝不会亏了太后的!”
太后和虞茂听完,两人脸色都有些发黑了!
感情,这才是董策此番进宫的目的啊!
董策也是没办法了,他和黄中钦合作的马场本来要再次动工,可是原来的工匠不是成了瘾君子,就是太平道观的香客,如今是要力气没力气,进局子的进局子,剩下的就一百人左右了。
他们可是大兴土木,这工程一百人要做五年都做不完。
而外面的情况的确如他所说,请人难,但不是请不到,只是工钱与往日可有些差距,这样请人预算绝对超标了,没办法,董策只能找太后借些廉价的劳动力了。
“你如今代管国安,此事你自己看着办。”太后黑着脸道。
“多谢太后!”董策拱手笑笑,正要走,突然太后叫住他,语气依然不悦道:“太平道还留下几间闲置道观,你可有意?”
“无意!”董策立即摇头道。
“你……”太后脸色一沉,语气更不悦道:“这些地方地段好,人流多,你就不想买下来做点事?”
“做啥?”董策的装傻充愣,惹得太后极为不满,她冷冷盯着董策,看得董策毛骨悚然后,她才道:“太平已去,国教不能不立,我想你能明白!”
“明白是明白,不过在下没钱!”董策一脸的无奈。
“难道你还想白拿不能?”太后也不是什么慷慨的人,就算她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国库着想啊!
“所以在下目前只能打消这个心思了,要不,听闻天师道最近油水挺足,让他们进京?”
太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缓缓摇头呼出,再次睁眼看着董策,冷笑道:“好,很好,哀家知道,你衍教有义务教育,不收取任何钱财,为了天下子民,哀家也不能吝啬,洛阳府所剩四十九间道观,一并赐予你!”
“正好,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九,这地方没超过此数就好啊!”董策笑了。
“哦!如今你不是有一间了!”太后戏谑的看着董策。
“那就归纳为天香学院了。”董策不知脸红的随口道。
“果然是商贾出生啊!不过,天香学院就改名为天香书院吧。”
太后突然的话让董策有些不解,皱眉道:“为何?”
“你不是让一个才女参加科举吗,此女的确惊才绝艳,不过,因为她错写一字,导致难进甲榜,此时若不纠正,怕留下污点,对她以后的科考必然形成阻碍!”
“我去!”董策总算是明白了,这丫的曹洛蓉真是诚心和他对着干啊,学院,那是包含各行各类,但书院,就读书的,与他衍教宗旨完全不符,可毕竟这是太后的学院,她想咋整就咋整,董策又能怎么办,只能把天香书院当女校,他得的道观拿来做衍教真正的根基!
说起来,董策还是赚大了,但同时,也有够他忙的了!
他的学子庙早就停课了,毕竟洛阳这一乱,牵扯太大,大多数人都是闭门不出,以前的教师也都跑了,这要重新招,又要重新教,琐事多到让董策想想便头疼。
可是为了衍教的发展,保护衍教的学子,他又不得不做,一旦他甩手,如今所做的一切不是白忙一场,就是拱手送人,在思想和思维没有成型前,必然会被整的一团糟。
此后一连几天,董策都在忙碌中渡过,一方面招人,一方面教学,不是往马场跑,就是往国安府跑,每天都累得和条狗似的。
“东家,轮椅坊还没做好,您叫小老儿来所为何事?”陶荣这位艺苑的木工头,自从来到京城之后就被董策安排去修建轮椅坊了。
“在书院外的十字街口,给我做宽招牌,图纸尺寸都在这纸上,那去看吧。”董策交待完,便继续对黄中钦道:“一千人安顿好了没有?”
“都安顿好了,而且已经让他们开工了,有了这些人,应该能在两个月内彻底完工。”
“如此就好,后天我有半天时间,到时候会过去一趟。”
这才与黄中钦说完,董策便去了一趟书院,批阅那帮公子千金的考核试题。
这东西,目前能代劳的除了他,也只有他的老丈人方牧了!
“贤侄,这堆是批阅玩得,分数我也对名写在这张纸上了,今夜你抽空看看。”方牧把厚厚一叠考卷放到董策面前桌案上。
董策一看就头疼,仰头对方牧道:“我还是信得过岳父大人的。”
“你与蔚儿还要过几天才成婚,岳父还不能乱叫。”方牧没好气道。
“是,总捕大人!”董策苦笑一声,又道:“你觉得,那些人比较突出?”
“这个嘛……”方牧沉思了片刻,而后一脸严肃道:“出色的,的确不多,但也有几个,如马宪,邱瞻,谢冠松,张长靖,冯驰翼,梁郎伦,另外,还有两个女子,乃大理寺卿萧近的一对同胞女,分别是萧文瑶与萧武瑶。”
“啊?”董策听后一愣,问道:“这大理寺卿给自家女儿就取这名?文瑶还罢了,这武瑶算什么?”
“呵呵,此二女本来只有乳名,但既然出来为朝廷效力,自然要有个名讳,故此她们二女便自己取了。”
“哦,这还听新鲜啊,想必萧大人也够头疼吧。”董策笑道。
方牧却没有在乎萧大人如何,而是问道:“贤侄所提志愿,他们也都写了,其余人到还没什么,就是张长靖此子,以我观之,他到是聪慧过人,极为适合安排到刑侦院,可是他所贴志愿,却是文化院,这不是屈才吗?”
“那他第二志愿是什么?”董策皱眉道。
“第二第三皆是文化院!”方牧是难得的露出苦笑。
董策也是有些郁闷,这张长靖他也算了解,此人之前还是卫将军府上的首席幕僚,智商与情商是没问题了,可这志愿,咳!
“既然他想,就把他安排过去,如果刑侦忙了,可以再掉他过来。”
“对了,萧武瑶要去刑侦院,这可如何是好?刑侦职责可是以前捕快的精锐,不仅要懂查案,要需要一些身手,她若出了事,萧大人必会责怪。”方牧慎重道。
董策知道,方牧最烦的就是这些,可是如今这帮人有谁的背景简单了?张长靖,工部尚书之子,谢冠松乃御史大夫谢翊的长孙,马宪,皇后的亲弟弟,除此之外,如梁郎伦,丞相老婆的弟弟的儿子,邱瞻,大将军廉延的外甥,也是这里面年纪最长的一个,如今已有三十七,但不论如何,他们没一个好伺候的。
第四百三十九章 任命
四月中旬,天气是一日比一日要炎热,等你准备换上清凉衣服时,好了,北风一刮,大雨一下,又冷了!
在这反复无常的日子里,董策从未停下他的工作。
“国安府六大院已挑好了人选,但下属警亭却还没有安排人,今日召集诸位来,便是要以投票的方式选择挑选亭长,而你们手中的便是警亭详细情况和亭长的首要职责。”昔日的太清宫,今日的国安府中,方牧对洛阳刑捕房的捕头捕快们讲述道。
“投票?莫非,除我们捕头外,连捕快也可以参选?”关泽山起身问道。
“当然。”在方牧一旁坐着的董策起身应答,他走到方牧身边,提方牧向众人解释道:“警亭是十里一亭,而在洛阳是一坊一亭,如此不用算也知道,足有上百处,不过亭也分大中小,大亭三十人以上,中亭二十左右,小亭十人以下,内部职责自然也不一,文件都交给你们了,没事多看看。”
众人听后,便急忙低头翻阅,顿时不少惊叹声响起。
如此细致划分,他们这些捕头还不够大亭瓜分的,更别提中小警亭了。
“亭卫的职责,不需我多说了吧,下面说说选举,除了诸位捕头,下面的捕快皆可上台演讲,述说你们对警亭的看法,建议与规划,我不要求你们必须如一,毕竟每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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