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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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国师- 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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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一名手下冲过来对他焦急道:“都统,大大,大事不好了,东……东东东面起火了!”

    “什么?东面那里起火?”将领立即看向东面,果然发现起火了,不过这火是营寨东面木楼的大火,那里早就烧起来了,何须通报?

    但接下来,士卒的话让将领瞬间醒悟的同时,一颗心也差点被吓得从嗓子里跳了出来。

    莺粟花着火了!

    这东西,可是太平道最看重的玩意,营寨没了可以再建,但如果莺粟花都没了,太平道绝对会要不犹豫的把他给咔嚓了!


第四百零三章 不再犹豫

    “究竟是谁?究竟是那个畜生,居然如此害我!”守军将领心在滴血,他不过一个都统,奉命来此驻扎,这又不是边疆,附近又没山匪,除了平日里看看操练,他就无所事事。

    这样的日子虽然很无聊,但因为能捞到不少油水,他十分乐意在这待上几年,然后等着太平道的帮助,升个府卫将军什么的。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二十多年来,守军都换了好几茬,均没出事,偏偏轮到他时,而且还是再过不久,他便会被调升前,出大事了!

    “传我命令,所有持兵披甲者,随我缉拿纵火元凶!”将领盛怒间,便从一名士卒手中躲过朴刀,当先冲出了营寨。

    可跟着他的持兵披甲者只有六十几人,这些人刚出营寨,便看到东面的大火,个个是被吓得不轻啊,这样的火势根本无法扑灭,而且随着东风,正往他们这边扑来。

    “呔!”远远的,将领就看到一群黑衣人在大火前方忙不迭的加柴,登时把他气得几欲吐血,也不顾自己是赤身上阵了,提着朴刀便冲向那群纵火者,身后官兵也是个个提刀上阵,喊杀着扑冲而来。

    “都不要命了?”猎手出身的钟孝师是何等眼力,远远的就把官兵情况看个清楚,待发现领头之人只是披件单衣而已,虽然看似勇猛异常,但你再勇猛,没有甲胄你那一身腱子肉挡得住箭矢吗?

    片刻间,钟孝师便取下背上强弓,拉弓搭箭瞅准将领,一箭射出那弓弦之声还在钟孝师耳边“哄哄”颤鸣时,箭矢已是瞬间穿梭百丈,直袭将领胸膛而去。

    这将领也是怒火燃烧了理智,未看明情况就死命往前冲,等发现对方向他射出一箭时,已经是反应不过来了,眨眼间,一箭没入胸膛,将领前冲的身子也猛地一顿,踉跄着倒退几步,便“嘭”的一下倒在莺粟花中,眼中还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朦朦月霞。

    身后紧随而至的官兵无不呆若木鸡,似乎一时间还不明白,他们的都统怎么就躺下了?

    “嗖!嗖!嗖!”一连串的箭矢飞跃而来,眨眼间便伴随了数声惨叫,无论官兵人数有多少,在群龙无首下,他们就如无头苍蝇,只会抱头鼠窜。

    “敌袭,敌袭,都统中箭身亡!”

    “都统死了!”

    “敌军人数众多,已向营寨杀来,这可如何是好?”

    营寨中,很快就乱作一团,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了,是救火?还是杀敌,亦或者逃命!

    前两者是没人会考虑了,一是火势太大,根本救不了,二是兵器没兵器,甲胄没甲胄,难道和都统一样赤果果的给人来一箭透心凉?

    故此,不论是守军还是道士,这一刻想的只有一个字“逃”。

    逃跑的人数从一到十,从十到百,转眼之间,还未看明情况的守军和道士便已全部冲出了营寨,之后根本不敢看东面一眼,全部往西边逃穿。

    这一跑,留下的是满地狼藉,他们践踏着莺粟,推攥着前面跑得慢的家伙,个个似被恶鬼驱赶,惊慌战栗。

    这一幕可着实看傻了钟孝师等人,他们虽不敢说身经百战,但至少打过几仗,很清楚在人数的优势下,对方不可能简简单单的溃败。

    只有杀,杀到对方畏惧,杀到对方心颤,杀越多人,对方战力越多,才使得对方萌生退缩的念头。

    然而这批守军,说战力底下,或许是,可是再如何杂牌也应该不弱于襄城县的县兵吧,那帮家伙虽然战力低下,但至少能把钟孝师他们逼到绝境,若非他们吃亏在丛林战,胜负真的能难说。

    而这里的守军,居然只是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把此地拱手让人,这是什么计谋吗?

    钟孝师现在真有点提心吊胆了,他担心对方是故意撤退,从而绕道合围!

    “果然引火还是有欠考虑了!”钟孝师担忧道。

    “钟堂主你想多了!”常成恭虽不是人老成精,但被骗多了,也骗人多了,心里的算盘别提打得多欢快了,很快他就发现了事情远不是钟孝师想象的那般糟糕,反而势头是一往无前的好啊!

    “钟堂主可有考虑过我们在对方眼中的情况?”常成恭笑道。

    “当然,教主曾言,战前必须分清敌我情况,这不仅要站在我们的角度,还要从对方的角度来考虑我们的处境。”钟孝师答道。

    常成恭却摇摇头,道:“这话的确不错,考虑得很周到,但是钟堂主有些过头了,你一直在想着对方人多,会不会仗着人多合围我等,却忽略了,这深更半夜里,我们的人数他们根本摸不清,又怎敢冒然合围!”

    “嗯!”张大贵点点头,道:“老常说得很对,咱们的情况对方根本不知晓,否则他们上千人对方几十号人哪用得着合围,直接杀过来咱们怎么抵挡?”

    “难道没有可能,是因为我们刚才放箭太少,让他们探明了情况,从而想出合围这种一举歼灭我等的计策?”钟孝师不到绝境,是绝不会拿弟兄们的性命开玩笑的。

    可是在常成恭看来,真的太过头了,这种谨慎简直深到令人发指,我们本来就是提着脑袋来放火,事到临头你丫的畏首畏尾是几个意思?

    他却不是,正是因为钟孝师的谨慎,才换来行堂的几次完胜,只要势头不对,尚未遇到绝境,他率领大伙都是能跑就跑,绝不硬碰,否则上几次的拼杀,就算他们能胜,也绝对会折损不少弟兄。

    此时,他们都是劳累大半夜,战力锐减,钟孝师自然更为谨慎。

    “大哥,难道火只烧到这,咱们就不管不顾了?”钟孝义这时候站了出来,铁青着脸道:“教主为何如今身在地牢,就是因为我等,所以这把火绝对不能只烧到一半!”

    钟孝义他们的心思没有多复杂,考虑也不多,很多事情看不透,但不代表没人给他们指点迷津!

    在董策被抓了后,他们几次三番的求见曹洛蓉,希望她给出个救出教主的办法。

    但曹洛蓉却一直坚称董策无碍,不过,她也说只是针对在行堂屠杀县兵上,这件事朝廷根本无法奈何董策,无论大理寺怎么查,也无法把罪名扣在董策头上,毕竟谁也不干净,当地官府谁不忌讳大理寺的人。

    可这不表明董策的绝对安全,在这期间,想要董策死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弄死他,其中又以太平道最为势大,他们如果插手进来,莫说董策和太后有些关系,即使是虞珑这个太后最信任的人,也是死路一条!

    这些年里,太平道在朝廷中安插了多少人没人知道,但说他们只手遮天绝不为过!

    江南的失利,罪魁祸首就是董策,虽然这点真的少有人知,可不代表太平道会视而不见,衍教的出现太过神秘,他们圈钱的办法多如牛毛,且从密报中,太平道早已得知,江南各路邪教之所以会联合,就是因为董策这个人!

    如果不是他联合邪教,同时烧了太平道的粮仓,他们会败吗?

    还是这个人,若非他的商会抬高物价,若非他组织商人扩建作坊,购地建村,灾民会抠门到连一文香油钱也舍不得给吗?

    这可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太平道有什么理由让董策活着出来?

    只要坐实董策命令衍教教徒劫掠商队,屠杀阻拦县兵,那罪名堪比谋反,不仅是董策要斩首,连带着整个衍教也会被一锅端。

    你们不是神秘吗,不是行走天涯的衍学者吗,一旦董策被定罪,那是出来一个杀一个,叫你知道,学识高有个屁用,权力才是王道!

    曹洛蓉不知道董策一直在谋划的密事,但她这番话说出来,不是傻到没边的人都明白,教主的最大敌人绝对是太平道!

    故此就算没有教主准许,他们还是在准备充分后展开了行动!

    这一把火,不烧得你太平道天塌,他们岂肯罢休!

    “一切为了教主!为了衍教!干他娘的!”钟孝师这一刻不再谨慎,他那只会思考如何保护行堂弟兄的思维瞬间扩大。

    行堂,保护的不仅是商品,还有整个衍教!

    “劳烦张堂主派几个人监视四周,常大哥速去通知九流堂兄弟赶来帮助,剩余行堂弟子谁都不许休息,都给我动起来,快,要赶在对方增援来前,把所有的莺粟花都给我烧了!”

    目前他们虽然只有七八十人,但是这只是首批,集结的是放哨的天目堂和战斗行堂,在另一边,还有九流堂上百号弟子等候,因为他们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而且也没接受过战斗训练,故此没让他们立即加入,而且等到确保安全后,才让他们参与进来。

    故此,九流堂和他们走的路线也不同,不过目的地始终都是一个,况且他们没有携带什么重物,几乎又是同时出发,此刻应该早已经到了花园附近。

    常成恭知道钟孝师要竭尽全力了,这可真是难得啊,毕竟整个行动都要经过钟孝师点头,任何人都不能擅自决定,就算张大贵也不行,只能提出建议。

    可是钟孝师太谨慎了,叫常成恭好生郁闷,不过他也没有抱怨什么,毕竟钟孝师要为他们的性命负责,这其中还包括跟随九流堂常冲,他可是常成恭唯一的儿子,如果天目堂和行堂无法取得成功,真的和守军打了起来,他绝对不会叫九流堂的人加入进来。

    一直响箭划破天际,距离莺粟花丛足有两里地远的山岗中,一直冷静等候的林潮终于笑了!


第四百零四章 价值

    林潮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好几次,常冲都在他身边提议让他派人去查看情况,特别是当发现远处山谷火光冲天时,更是催出他赶紧冲过去帮衬,可都被林潮拒绝了,他虽然和常冲年龄相仿,却比他老成了不知多少倍,更是对天目堂了行堂有着绝对的信心。

    年少轻狂或许在吴盛身上能出现,可是林潮这里绝对没有,因为他不仅有钟孝师的谨慎,还有一份常人难以比肩的忍耐!

    毕竟林潮是一个人带头,领着十几号九流堂弟兄最先登入京城,一开始,在没有教主的指点与孔大堂主的头脑帮助下,他过得很是艰难,特别是当地地头都很排挤他,而教主父亲那边又十分低调,不敢参与到他们与地头的明争暗斗中,故此一切都得靠他们自己。

    若是在江南,林潮还能和吴盛诉苦,可是两人相隔千里,有什么话,什么苦,都只能咽在肚子里,消化成动力,推着他一步步向前。

    长时间的高压磨练让他的心智更为成熟,做事更加沉稳。

    如果等到天明,仍没有响箭送来信息,他会要不犹豫的率领兄弟调头回去,因为他绝不会让衍教损失掉京城九流堂。

    “从之前谷内冲出不少人看来,钟堂主很可能成功逼退守军,但那始终只是可能,一刻得不到他们的信号,我们一刻不能妄动,这不仅关乎到咱们的性命,还有众兄弟数百口家人的未来和我教基业,唯有活着,才有一切!”说着,林潮站了起来,对着身后上百号人朗声又道:“但是,谁也无法保证守军的增援什么时候能赶到,而我们能争取的,只有尽快帮忙烧光所有莺粟,换取逃走的丁点时间!”

    “我知道你们有人怕,我也怕,毕竟我们不是行堂的师兄弟,面对守军,我们毫无一战之力,可是我林潮在这里向大家发誓,只要行堂的师兄弟还有一个人站着,便绝对不会让我们九流堂一人倒下!”

    “林堂主您未免太小看我们了吧!”

    “是啊,虽然我也听说,行堂师兄弟战力无敌,杀数百官兵如宰鸡狗,我们自然无法比肩,可是再不济,咱们一命换一命难道还不成?”

    “就是就是,虽然我入教不久,但也是听说了,我教之中,貌似就咱们九流堂最孬了!”

    “谁说的!”林潮眉头一挑,目扫声音传来的方向,冷喝道:“不论你们谁说的,都给我记住,我教的确分堂口,各堂也有各堂的本事,但不是说九流堂就上不得台面,更不是规定你只能待在九流堂,只要是我教之人,任何堂口你都能去,但前提是你能不能受得了那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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