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啊,那你画吧。”太后说着,便低头继续欣赏自己的肖像,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感觉很好看,好似一个臭美的女孩拿着镜子般。
董策额头顿时布满黑线,出言道:“太后,画是可以,但请您将画板交还在下!”
“啊,哦!”太后一愣,而后很不舍的将画板递给宫女。
等董策拿到画板,便看到太后又摆出那个姿势,便忙道:“太后无需静坐了,有一幅便足矣。”言罢,董策便取下那幅太后的肖像,下面还垫有厚厚十几张画纸,董策从木箱中拿出一个圆规,画了两个圈后,便用速写的方式开始画铜币。
不过是一个小样,董策不打算花多少心思,故此速度是极快,不过一刻钟便将铜币正反面都画好了。
将这张纸取下,董策递给宫女后,便继续拿起圆规,准备另一款铜币样画。
而太后此时则看着铜币的样画愣愣出神,连虞珑也凑近观看。
虽然董策没有将之前那幅大的线描肖像完整画入圈中,但不可否认,精简后的头像与完整的神似异常,除了正面的头像,背面还有年号,数额,边上还添加了一些花纹作为装饰,比她见的筹码更加精致美观。
“这一幅与那幅相差不大,只是头像缩小,下面可以添加太后的尊号,若太后有什么想要修改的,添加的,可以参考一下,慢慢考虑再做决定,最好将想法写出来。”董策说完,又递出一张纸给宫女,随后便开始收拾东西。
太后还没来得及看下一张铜币画,忽见董策把她的画像装进木箱,不由急道:“那,那幅画你也要带走吗?”
“当然!”董策把箱子一盖,起身看着太后道:“不然没法做模具。”
“哦,那行吧。”太后有些失望的点点头,忽而又想到什么,道:“那做好后,记得拿回来,哀家不想让太多人看到!”
“丫的绕什么弯子,不过这样也省事,否则……”
董策刚想到这里,忽见,太后边上那瘦如干柴,胸前却鼓胀伟硕的宫装女人道:“太后,虽然玲珑不清楚何为模具,但想必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做好的,既如此,不妨让这位董掌教再作一幅!”
董策闻言一愣,再一看太后眼中光芒一闪,不由暗骂这体形妖娆到如同畸形的女人:“无事生非!”
第三百五十八章 目的
太后闻言果然有些心动,董策一看暗道不好,忙道:“太后,坐久了对身体不好,今日到此吧。”
太后一想也是,刚才静坐一个时辰,的确是腰酸背疼,于是点头道:“那下次再劳烦董掌教了。”
闻听此言,董策丝毫没有因为太后称呼他董掌教而感到高兴,因为称谓而已,不值钱!
但不论如何,暂时不用在她身上浪费更多时间,心下松口气的同时,董策也下意识瞥了一眼那无事生非的母猴子,却见她竟冲着自己嫣然一笑,董策心下不由一愣!
“这女人不简单啊!”这辈子董策是头一次给女人这样的评价!
从此女眼神中,让董策感觉她刚才的一句话,已经试出他与太后的关系,或许还看出他对太后的敷衍态度,其实是在吊太后胃口,只要太后越需要他,他便越安全,还能取得信任,壮大自己的势力!
不过,董策却不在乎,因为能让她看到的仅此而已,在她心里,自己不过是一个耍小聪明的献媚小人,用着一些新奇的作画技巧和欲擒故纵的手段,想要从太后这里得到好处罢了。
但她绝对想不到,这些不过是董策搭建梦想的基层砖!
能让董策讨厌的事情有很多,如虚假的亲情,拿他工资却不干实事的蛀虫,女人间的争风吃醋,男人间的尔虞我诈,而这些统统敌不过两字“愚蠢!”
这个世道的人实在太愚蠢,如当初董策和丁老说的两个乞丐,他更欣赏的是靠着演技得到施舍的中年人,而非愚蠢的救人之后,把自己后半生断送的年轻人。
这些人,不计后果的救人时,可有想过你的家人?
既然你如此高尚,为何沦落为丐?
是世人特意针对高尚的人吗?
或许有人认为,死有轻如鸿毛,重如泰山之说,他们因救人而死,是死的光荣。
可对董策而言,荣耀,值几个钱?
当初,董策看到涂平等人的第一想法,不是救济,更非利用,而是恨不得过去撬开他们的天灵盖,看看里面是豆腐,还是豆腐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不是说,他就没有底线了。
如上阵杀敌,你跟着一个愚蠢的统帅,明知必死,是做逃兵,还是战死沙场?
这时候,董策考虑的是败了,家园能否守得住?如果守不住,那你能逃到哪里?
为己的同时,也要活得有尊严,会变通,会思考,而非等死!
故此,这一世董策要不什么都不干,要干就大干一场!
不搅得你天翻地覆,他如何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跟他吃饭的人?
虽然董策已不是口口声声称要改变世界的轻狂少年,然而这不代表他没这梦想,况且,改变世界又不是不可能的,每一个朝代的建立不都是在改变吗,难道说,秦皇汉祖天上派下来的?都如封神榜那般?那吴三桂也可以位列仙班了!
可以说,他现在已经在改变了,只是规模太小而已。
如果让太后知道,董策是要把她,乃至整个宁朝士族都给架空,那她还会现在这般,含笑望着董策收拾东西离开吗?
“太后,这些圆圈究竟是何物?绣画吗?”虞珑直到董策离去后,才开口询问道。
太后对虞珑显然很是信任,直言道:“是新钱,这种铜币,如今已经在宁州通用了,深受百姓喜爱,如这一枚,可抵一贯,携带起来方便异常。”说着,太后拿出一枚铜币递给虞珑。
虞珑恭敬接住,放到手中细细一看,不由一惊。
她不否认,手中这枚铜币的确很是精美,看了片刻,她那一双动人的星眸微微一眯,道:“竟在宁州通用,如此说来,他们是私造铜钱了!”
“非也!”太后苦笑一声,道:“此物唤作筹码,只能在赌坊使用,而且只有一家名为周大的赌坊,算起来,也是那赌坊东家请教董掌教后造出来的,为的,不过是方便赌博而已。”
虞珑闻言不仅眼更眯,连眉头都皱起来了。
“可就算如此,这般便利的铜钱,它必然会流通的,玲珑不信,董掌教会事先不知道!”
太后眯眼打量了虞珑一下,吓得虞珑立即拘谨的低头下。
“所以,哀家才要征收金陵铸坊。”太后说起,便站起身子,左右两名宫女忙不迭的凑近给她整理衣上的褶皱。
“这枚铜币你拿去吧,如果要换钱,可要尽快了,因为很快它将一文不值!”
董策没在这里,否则若听到太后这番话,必然要在心里狠狠鄙视一句:“鼠目寸光!”
的确,太后收了铸坊,必然会禁制铸造筹码,可是正因如此,它的价值才会更大!或许一千多年后,一枚足矣抵上一栋房子吧,因为它的意义实在是太大了,无疑是货币的转折点,也算改变历史!
当董策回到学院时,立即从六子口中得知,甄琬来了!
董策将画具箱递给六子,对迎上来的甄琬笑道:“那边事情处理完了?可别工作后,还要为那边忙碌,我们这里只招收全职!”
“东家放心吧,琬儿做什么,岂能瞒得住东家!”甄琬莞尔一笑道。
“那好,今天不用忙,从明日开始,你负责整理教材,协调上下工作,月薪五贯,没问题吧?”
“全听东家安排!”
“以后在这里,唤我院主。”董策说完,便让甄琬自己熟悉一下学院环境,而后立即往后院走去。
现在学院教的都是穷孩子,三名教师足矣应付,虽然太学女学子正式转到了他这里,不用再去太学院,不过董策现在教她们的只是绘画,不用时刻督促,这让他有大把的时间挥霍在令人头疼的新币上!
至于学院建设,董策已经把平面图纸完成了,之后就等着他们的人过来便能动工。
毕竟,陶荣他们现在把艺苑修建好了,而他不在江南,故此艺苑也没有开分苑的打算,不让他们上京城帮忙,难道白养他们?
董策现在只要把新币的模具尽快做出来,印上几个给太后,只要她点头,之后的事情,就轮不到他操心了。
但光是模具,没有一两个月他也做不出来。
为了减轻工作量,董策最先要做的便是绘制新币图像中的人头,在删减的同时,还要尽量保留多点繁琐的线条,等画成之后,留个低,临摹一张出来开始切割。
这切割可不是真的切割,而是顺着线条尽量划分出一块块整齐的方块,遇到太繁琐的,可以绘制成三角形,或由一方变四小方,好算出用多少根铁条最方便。
这年头没有机床,全靠手磨,而且,让铁铺打得长方铁条也不够精确,无法完美的严丝合缝,也要董策自己动手磨,其工作量可见一斑!
第三百五十九章 重担
夜已深,董策坐在房中,借着灯光细看几封信纸。
忽而一阵凉风袭来,董策皱眉抬眼,只见方淑蔚披着裘衣,缝隙之内,却隐约可见黑底白花的丝绸亵衣。
“不是说,怕抑制不住,要分开睡的吗?”董策调笑道。
方淑蔚俏脸一红,为了掩饰尴尬,忙气恼道:“董大哥就知道取笑蔚儿,人家是瞧你房中灯火许久未灭,故此过来看看你是否睡着忘了熄灯罢了。”
“当真如此?”董策一笑,道:“不是蔚儿自觉漫漫长夜孤枕难眠?可就算不是,蔚儿也要为我想想,你这般,裘裹一亵,满是遮不住的风情,不是让我怀念那箫声迷人吗!”
“董大哥你……”
已经被董策蹂躏过的方淑蔚,岂会不知这番话的含义,虽然董大哥说是自己把持不住,但却让方淑蔚感觉都是因为她不知羞耻惹的祸,事实上,她也确有此意!
于是,羞得无地自容的方淑蔚再也没有了顾及,直接扑入了董策怀中……
翌日,董策起来看了一眼缩在丝被里的方淑蔚,没好气道:“起来了,你似乎很久没练拳了,如此下去,你非要从金刚芭比变成包租婆不可!”
方淑蔚显然早醒了,闻言探出小脑袋,好奇道:“什么是金刚芭比啊?”
“呃……”董策想了想,道:“就是全身紧绷,皮肉硬如顽石。”
“你……又戏弄人家……不是说人家很软的吗!”方淑蔚气嘟嘟的给了董策一记柔软的秀拳。
董策一脸漠然,只是盯了一眼方淑蔚胸前的鼓鼓丰满,然后便下了床。
方淑蔚一愣,既而更为恼火的跳下床榻,挥着拳头冲着董策恶狠狠的道:“好,我练!不过我要拿你练!看招……”
一通畅快淋漓的晨练过后,董策端着一盆牛肉给小虎,看看天色发现时间还早,便回到厨房烧水,最后,拉着脸蛋红扑扑的方捕头去玩一种叫戏水鸳鸯的游戏。
如今后院只有他们两人,六子已经被安排到了旁边准备修建的屋子,故此,方淑蔚再羞,也没有想要拒绝董策,也在不知不觉中,给董策完全带坏了!
不过,始终为触及到最后一步。
但也用不了多久了,再过一个多月,便是两人的婚期,而此时,方淑蔚也终于收到了父亲方牧的回信,方牧在信中对他们的安排没有反对,并且还说因为一件公事,他要来洛阳,如无意外,正好可以喝喜酒。
这可把方淑蔚高兴坏了,由此可见,她始终希望得到一个正常的婚礼。
可董策却觉得事有蹊跷!
方牧可是一府总捕,在这个犯罪率极高的年代,他是不可能轻易离开的,除非,遇到了一件唯有他亲自奔走千里的大案!
什么大案能让方牧亲自前往?在宁朝,唯有州府级别之上的地方大员案子了。
否则,以董策对方牧的了解,实在难说通,他不像是能为女儿的婚事,而把差事丢下一两个月的工作狂。
但归根结底,这只是董策的猜想。
或许,因为方牧同董策一样被人收养长大,可又与董策不同的是,他已经有了亲情,而且倍感珍惜,那怕,这个女儿弄丢了自己儿子,自己对她有诸多的不满,但当她出嫁时,自己也要奔走千里,前来送上作为父亲的祝贺!
可董策,还是坚信自己的猜想!
“六子,让人火速将这封信送往金陵,亲自交到孟苑主手里,就算跑死几匹马也没关系!”
钟孝六见教主如此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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