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去了308室。门没锁,我直接进去了。房间内无人,衣服鞋袜还有纹胸内裤散了一地,卫生间内传来哗哗的水声,水声中偶尔传出一两声男女的嬉笑。我往床上躺了,用被子蒙住了头。那嬉笑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我开始有些冒火,真想一脚踹开那道门,中断这刺耳的声音。忽然,水声嘎然而止,换来的是女人低低的呻吟,从嗓子深处喷发出来的。里面的男人似乎受到了无比大的鼓舞,粗重的喘息声伴着兴奋的冲刺而发出了一次次肉帛撞击的声响。我口干舌燥,咬牙压制着心头烧起的烈火,床头还乱七八糟的放着我那天购买的很多食用品,我急忙翻出一瓶矿泉水,咕咕的灌了一通。
那男人似乎很强,粗重的喘气转变为低低的嘶吼,不像狮子,却似极了一匹狼,狂奔凶悍的野狼。一个男人,能否在这方面使得得心应手,将愉悦释放到至高点,将归结于女人。她那从嗓子眼喷发出来的声音随着男人的每次进入而逐渐变大,如潺潺的流水从沟渠开向大而宽阔的水域。慢慢的,男人的嘶吼声在变,嗷嗷的越来越快,却开始紊乱,似乎如脱僵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她淫荡的呻吟也在变,时缓时急,忽高忽低,渐渐的如大面积的流水倾向深谷,低沉而沙哑。她撩拨起来的声音勾魂夺魂,高低缓急的节奏却没有男人的那样紊乱,仔细听来好比馨竹之声,颇有韵律,更增美妙。我体肉的烈火依旧燃烧,喝下去的水仿佛变成了油,加速着烈火的旺盛。那拨人心弦的呻吟钻入耳内,我只感鬼哭狼嚎,厌恶至极。
那男人猛的发出一声狂劲而悠长的叫喊,如火山爆发释放了一切。她亦同样的呼唤,兴奋的呼唤,为到达快乐颠峰而无比顺畅的呼唤。如流水倾至谷底,而呼然炸起。
我终于忍不住,冲上去朝那门猛踹了一脚。或许,体内的烈火烧尽了我的力气,猛踹出去的一脚毫无力道可言。门没开,安然无恙的没有一点动静,我的腿却一阵阵的发麻、生痛。我几乎喊出声来了,张大着的嘴倒有释放的快意,体内的熊熊烈火失去了威力。
门开了,她裹着裕袍走了出来,对我视而不见。我纳闷了,不为她对我的视而不见,而是她一张淡淡的毫无快乐可言的脸。她刚才不是很放浪,很欢快吗?她应该是媚笑潋滟,满是销魂才是哪。
那男人也出来了,见我一脸怒容,倒生了几分害怕。他唯唯喏喏的也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便胡乱穿起衣服仍下几百块钱,溜出去了。我不觉可笑,刚才狂奔凶悍的野狼哪去了?
“你来多久了?”她依然是淡淡的口吻。
我冷冷的回答说:“从你工作的开始,到你工作的结束。”
她冷漠的看了我一眼,“你什么意思!”
“这就是你的职业?”
“我喜欢,我觉的快乐、幸福。”她冷笑着。
“一个对社会还有用的人,才会感到幸福。你对社会有用吗?”
她猛的冲到我面前,咬牙切齿的说:“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忽然哑口无言了,她这个问题很简单,很容易被驳倒,可我似乎还欠她一笔钱,就连这几天的生活费也是她给的。我就花着她用身体换来的钱,我试问自己有资格教训她吗?就连那怒火也简直是莫名其妙。她忽然笑了起来,很大声的笑,我有些心虚,不自经的退了一步。她笑着解开了腰间的系带,雪白的裕袍从她身上哗然落地,欺霜赛雪的肌肤、饱满结实的乳房、平坦珠滑的腹部、浑圆白皙的大腿,她完全赤裸裸的呈现在我的面前,我猛的吸了下鼻子,那里面似乎有东西要爆发。人都如此,往往对突然的事情而感到措手不及,何况是一个正值渴望和精力充沛的年轻男人面对一个完美的又一丝不挂的娇艳女人。我愣住了,却没有迫切的去扑向她的赤裸,只是愣愣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敢再去看她赤裸身体的任何部分,因为她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可能直接引起我喷血的冲动。
她扑到我身上来了,两只饱满结实的乳房撞的我胸口闷痛,她两只手紧箍着我,尖尖的手指尖隔着衣服几乎要扎破我背上的皮肉。我痛的挺直了腰,她一只脚趁机架入了我的两腿中间,浑圆的大腿开始摩擦着我的下体,我的鼻息自然加重,最原始地方的慢慢膨胀加速了那本就操控不严密的心防开始崩溃。我依然忍着,不让自己做出任何的举动,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样送上门的好事而却之门外?我的心里在发笑,一个要疯狂的我在对另一个要克制的我发着笑,笑他做着无谓的牺牲,又或是一个要忍耐的我在对另一个要爱抚她的我发着笑,笑他没有坐怀不乱的能力。
我不能做到坐怀不乱,可我能做到尽可能的克制,就因为我能打,一个能打的人对自己手脚活动的要求是严格的。她有些讶异,这种讶异使她更疯狂,她的唇封上了我的嘴,灵动的舌头在我嘴里拼命搅者,搅的我头晕眼花,完全失控后,她的舌头便长驱直入的插向我的喉咙。我呼吸艰难,窒息的晕旋让我猛的将她从我身上推开,一个巴掌也不知怎么的就印在了她的脸颊上。
两行清泪便如长江之水滚滚东逝,她没有哭,只有泪流。我一直认为,没有声音的哭泣便不叫哭。她在笑,笑的很凄惨:“我还不知道你们男人,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好心,无非就是想跟我上床。来呀,现在我脱光了让你上,你倒是来呀!”我从地上捡起那浴袍要给她围上,叫她一把给甩了。她开始哭了,低低沉沉的哭声,“你以为我就那么淫贱吗?我爽的叫那么大声吗?刚才那男人就跟发情的公牛一样,我不那么做他会那么快完事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她似乎看见了我的心,我的所思所想。多么聪明的女人哪!
我再次捡起浴袍要给她围上,她没有拒绝,却倒在了我怀里,哭了一夜。
女人不是水做的,而是水成就了女人,水让女人更女人。——我一直这样想。
正文 第四章 体香 (上节)
(更新时间:2007…5…8 12:49:00 本章字数:2571)
4
网吧。
金鸡没在,却收到一封E…MAIL: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君知否?妹当日醒来不见君踪影,心急如焚,却久觅未果。如此日复一日,妹积忧成疾,名为相思。君又知否?相思久矣,便会想死。妹乃二八佳人,大千世界尚未游尽,齐人之福尚待时间。本婷婷袅袅,绝代芳华之身,今却为君消得人憔悴,妹当真不想就此香消玉陨。君如良心依旧,见信速归,妹盼之切切。
最后属名是辣妹儿。这样刻意咬文嚼字的信我还是第一次读到,不禁失笑,却很欢喜,连忙跑到附近的电话亭去拨打她在信中留下的电话号码。接电话的是个男的,却不是海浪,他告诉我的却是没辣妹儿这个人,我再次拨通的时候,电话那头立马凶神恶煞的吼了几句,便砰一声挂了。
无奈,我又匆匆跑回网吧。给她回了一封E…MAIL,上面留了我的地址。出了网吧,我忽然后悔了,想自己怎么会留308室的地址给她?我又不明白了,怎么会后悔留308室的地址给她?
晚上回到308室,正好赶上阿亚出门。我没说话,要说话也无非是问她去哪之类的,我知道她去哪所以没有问的必要。她见了我,一脸欢喜道:“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我摇了摇头,她推了我一把,说:“不是去酒吧,去溜冰场,有几个朋友邀我,你就权当我的私人保镖吧!月薪一千。”我没作声,她笑着用手指撩了撩我的衣领,说:“喏,你都快欠我一万了,总得想办法还吧!”我只看着她,叫她一把拉起下楼去了。
我自认我的溜冰技术在旱冰界堪称一绝,没想她更是技惊四座,功夫远远在我之上。她却没有盖我的意思,反而处处给予配合,倒让别人看的有些天衣无缝,引来一片掌声。
“小子,你的妞长的不赖呀!”迎面撞过来几个黄毛小痞子,为头的那个小脸男人推了我一把,撇着嘴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呐,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妞,让给我爽爽行不行啊?”我别着脸,说:“你得问她。”
阿亚还没等那男人回过脸来,猛一脚踹向他裤裆。那小脸痛的直叫唤,旁边几个立马挥拳迎了上来,我一脚踩住旱冰鞋的前刹,一个360度扫腿将他们扬翻在地。那小脸胀的一张本就窄小的跟个半边巴掌大的脸更加青紫,难看的很,他喝一声,往后溜开了,场外边却扑进来四个手持高尔夫球棒的汉子。阿亚慌忙蹲下身去脱旱冰鞋,一边冲我大喊:“快跑!”我脚下用力一踩,上前扣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腕,夺了他的球棒,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球棒砸破了旁边一人的脑袋,血流如注。其余的人见了,慌忙逃离。那小脸咬咬牙,一手托着裤裆滑出场外了。
溜冰场门口。
她和我并肩走着。一个拐角路口她轻轻地用肩膀顶了我一下,笑说:“看不出你挺能打的,只是下手腻狠了点,一不小心会死人的。”我只顾走着,说:“你下脚不是更狠,一不小心人家会断子绝孙的。再说了,我不也是为了救你,若不打退他们,那小脸能饶了你?”她依的我更紧了,嘻嘻笑道:“那你以为一千块好赚呐!”我歪着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笑道:“一千块很多呀?”她笑开了,一手挽住了我的胳膊,娇嗔道:“我这么漂亮,让你做护花使者便宜你了。”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好清凉。这夜晚的风吹在身上不算冷,她却挽的我更紧了。
我正舒心享受这里的一切,忽听后面喊杀声一片。回头一瞧,上百号人提着家伙朝这边冲过来,为首的就是那个小脸男人。我吃一惊,看她早呆住了,双手只抱着我的胳膊,我一手拽紧她,发命狂奔。那小脸在后面直喊:“臭婊子,捉到就先奸了你。兄弟们一起上,个个都有份啊!”那些人受了鼓舞,边喊边追。阿亚脚上穿的还是一双长筒高跟靴子,一踮一踮的跑不快,又一时脱不掉,听的那些人尖声叫喊,只回了一个头,脚下打摆险些跌倒。她痛的直叫:“我脚扭了。”情急之下,我一手将她抱起,冲进了旁边一家商城。
“你千万别出声,我去引开他们。”我将她放到一个较隐秘的柜台边,便向另一个方向跑开了。一个边上的小子发现了我,叫一声:“大哥,在那!”外面一大帮子人涌了进来,大喊大叫。我一个转身,上了滑梯去二楼,上到一半的地方见后面没人来追,心下疑惑,探头看去,只见那小脸狠扇了一个女人的耳光,喝道:“没长眼睛,拦着老子的路!”他气呼呼的正要赶上来追我,他后面一个手下忙拉住了他,一脸贼笑说:“大哥,这妞长的挺漂亮的。”那小脸回过身去,一把拽住那女人的头发,细细端详道:“真的是国色天香啊!想不到逃了一个,又送上门一个……”那女的只一个劲的挣扎着。
我又是一惊。她不是刘琪儿吗?那个一直保留着我丢弃的一枚一元硬币的女孩,她不是病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容不得自己多想,一个翻身跳下了滑梯,冲着那小脸大叫了一声。那小脸一脸意外,皱着眉头说:“小子有种!就是不知道这妞儿又是你哪个相好?”
她看见了我,同样一脸的意外。我也在看着她,这是我第三次在第三个场合看她的脸,俊俏的脸。这次没有了前两次的盈盈浅笑,我忽然觉得她没有笑容的脸真的像吴副总编说的从来不笑的脸一样,是那种深居幽宫与世隔绝从不知笑为何物的脸,就连她那美丽迷人的眼睛也显的呆滞,毫无活力。身处险境或害怕或愤怒或无奈或求救的没有笑容的脸都不像她那淡淡的冰冷的脸,那里面蕴含着太多耐人寻味,似看破一切不吝生死的冷漠,捉摸不透。我不觉有些失望,又有些可惜,更多的,还是想要去了解,十分迫切。
小脸的几个手下把我架到他面前,我的两腿腕同时被什么撞了一下,跪了下去。小脸阴邪的笑道:“看不出你还挺能打的,英雄啊!难怪那么多美女爱。”他仍拽着她的头发,一张老鼠嘴猛的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得意道:“我也很能打的,我也是英雄啊!”一手下递上来一根高尔夫球棒,上面还沾了血渍,他掂了掂放到了我头顶,说:“你就是用这根球棒砸破了我一兄弟的头,现在十倍奉还。”我的视线从没在她的脸上移开,我看到了她的担心害怕;看到了她因紧张而扩充的瞳孔;看到了她清澈的泪浑浊了她的视线,也浑浊了我的视线。我感觉她与我的距离渐行渐远,天地的隔绝,我还有很多压在心里的问题要问她呢,可能没有机会了,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了,我要奔赴死亡。我是怕死的,我还是抬眼看了看头顶的球棒,让我奔赴死亡的东西。我的血将要沾上球棒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