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澈轻启她的双唇,温柔地吻她,感受她甜美的气息,他的呼吸沉重,双臂不自觉地缩紧,渐吻渐深,缠绵于她的唇舌之间,浑然忘我。
沉浸在热情中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大门已然开启,茵茵原本要踏入工作室的右脚僵在半空中,一脸错愕,半晌才回神过来,转身走回三楼。
她实在不敢相信,舅舅和雨浓……
虽然她早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但是她一直以为舅舅不可能是认真的,更何况这几天也不见他们两个人相处在一块,但是方才那一幕……她叹口气,看来舅舅是认真的,否则他也不会吻雨浓。
只是她还是很难接受,毕竟雨浓比她小,她从没想过未来的舅妈会是个小女生,这实在是……她不知该怎么说,反正就是很奇怪。
她走回屋里,瘫在沙发上,无意中瞥见未挂好的电话筒,这才想起她方才下楼是为了叫雨浓听电话的,她拿起话筒。
“喂!你还在吗?”她说道。
“小雨呢?”陈学煌推一下眼镜。
“她不在。”茵茵说,她实在是很受不了雨浓的哥哥们,每天晚上打电话就算了,现在连一大早也来查勤,烦不烦呀!
而且他们每个人叫雨浓的方式都不同,有小妹、小雨、雨浓、阿妹,真的是很变态,受不了。
“你不是说她在楼下找CD吗?”陈学煌又道。
“你很烦耶!她现在没空接电话。”她可不想跟这种人讲什么礼貌。
“为什么?”他追问,他今早打来,其实是要告诉雨浓,他今天因为有些事要到台北,所以会顺道去看她,叫她别乱跑,没想到茵茵竟说她“没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反正她就是没空。”她火大的说。
“为什么?”
“你很烦耶!她跟我舅在接吻,没空接你电话。”她砰一声挂上电话,挑高眉毛。“再见。”这才露出笑容,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真是痛快。
※※※
雷澈勉强自己与雨浓分开,沙哑地呻吟一声,他们最好停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雨浓轻颠地眨眨双眼,仍显得意乱情迷,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吻她了?她靠向他主动贴上他的唇,满足地叹息。
“雨浓。”他沙哑地唤了一声,无法抗拒地亲吻她微肿的红唇;当他惊觉自己又开始沉沦时,急忙拉开她。
雨浓困惑地睁开眼,不懂他为什么又停下来了?她再次偎向他。
“我们得停下来。”他喘气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不敢盯著她娇红的唇瓣,试著平复体内的欲望。
“为什么?你不喜欢吻我吗?”她难过的问。
“不是。”他拥著她,下颚在她头顶轻轻磨蹭。“再这样下去,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雨浓摇头,她的脑袋瓜还没恢复运转,仍处于被他亲吻时的浑噩状态。
“我会带你上床。”他亲一下她的头顶。“而这里甚至连床都没有。”
雨浓因他直言不讳的言语而涨红脸,这下子脑袋清醒了。“我没想到,我……”
“我明白,所以才停下来上。”他抚著她柔软的发丝,轻吻她的太阳穴。
雨浓红著脸,小脸埋在他的颈项,两人静静拥抱好一会儿,雷澈才开口道:“你该去上课了。”
她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恋恋地瞅著他,她还想在他身边多待一会儿。“你晚上还要去公司?”
“我中午就得过去。”他只是回来休息一下而已。
“这么快。”她讶异的说。
“今天忙完应该就告一段落,没我的事了。”
“那我中午带吃的回来给你。”她说。
“没关系,不用特地回来。”他不想她东奔西跑的。
“反正我下午七、八堂才有课。”她想和他一起吃饭、聊聊天。
雷澈看穿她的心思,温柔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也好,我们已经很久没一块儿吃饭了。”他微笑,随即又想起一件事而叹口气。“不过今天是不可能了,我差点忘了楚烙中午要来拿带子。”他的片头音乐已经完成了。
“我要帮他买便当吗?”雨浓问,她的双手绕到他颈后,解开他束著的橡皮筋,他的头发好紊乱,她想帮他重新绑好。
“不用了,他说不定吃过了。”雷澈转过身子,背对著她,好让她方便梳理。
“你的头发过肩了。”雨浓将他的头发全塞到后面。“你要继续留吗?”
“太长也很麻烦,我过几天可能会去剪掉。”他会留发是因为懒得每个月上理发店理发,但超过一定长度就觉得累赘了。
雨浓帮他绑好头发,雷澈转回身子,轻啄她的唇。“你该去上课了。”
“好。”雨浓红了双颊。
雷澈起身朝她伸出手,雨浓甜笑地将手放在他宽大的掌心中,与他交缠,暖意自掌心渗入,她的笑容更形甜蜜,每次他握著她的手她就觉得安心。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他低头询问。
“没什么,只是喜欢和你牵著手。”她羞涩地低著头。
雷澈的心掠过一丝激荡,她表达感情的方式总是这么直接而率直,他沙哑的说:“我也喜欢牵著你。”他握紧她。
雨浓抬头,双颊酡红,漆黑的眸子含著氲气,他无法自己地倾身刷过她的唇。“别这样看我,否则我们别想出去了。”他拂过她的嘴角,眼中有著对她的情欲。
她红霞满布,眨了眨双眼,雷澈清清喉咙。“走吧!”他觉得自己快像头大野狼了。
“嗯。”雨浓害羞地低下头。
当雷澈瞧见开启的大门时,不由得皱下眉头,他明明记得进来时有顺手关上门,为什么现在却是开启的,难道刚刚有人来过?
第九章
雨浓走进便利商店,想买瓶鲜奶和垃圾袋回去,她把鲜奶拿去微波后,就站在架子前挑选垃圾袋,随意浏览架上的东西,顺便看看自己是不是有缺日常用品而忘记买了。
牙刷、牙膏、毛巾、卫生纸……她瞄了一眼,这些都还有,验孕纸……雨浓睁大眼,她从来没注意到便利商店有这种东西,她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一番,没人,便好奇地拿起盒子看了一下,如果真的怀孕的话,试纸的颜色会变,真是神奇,她将盒子放回原处。
“你已经用得到了吗?”
雨浓差点尖叫,她吓得倒退一步,手上的便当差点掉在地上。
“楚……大哥……”雨浓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楚烙笑道:“你胆子真小。”他正要去找雷澈,碰巧经过便利商店时瞄到她在里头,所以进来瞧瞧。“你怀孕了吗?”
雨浓涨红脸。“没有,不是……”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似的手足无措,一定是她方才拿商品时被他看见了,真是尴尬。
“我也是这么想,你们才交往没几天,哪这么快。”他拿起架上的另一只盒子。“现阶段用这个就行了。”他把东西凑到她面前。
保险套!雨浓瞠目结舌。“不是,你误会了……”
楚烙捉弄道:“这个避孕效果可是高达百分之九十八以上,事先防范总比事后悔恨来得好。”
“不是,我们没有。”她拚命摇头,脸上好像有火在烧似的。
楚烙笑道:“阿澈怎么没有饿狼扑羊呢?”他摸摸下巴。“没想到他变成清纯少年了。”随即大笑出声。
雨浓立即道:“我去结帐。”她随便抓个垃圾袋,马上远离是非之地,真是尴尬,身后还不断传来他的笑声。
结帐后,她站在便利商店外等楚烙,没一会儿他也出来了,他今天仍是穿著黑色西装,一到外头,他就把太阳眼镜给戴上。
“你为什么总是戴著墨镜呢?”雨浓问,她不觉得冬天的阳光会有那么刺眼。
“你不觉得我戴起来比较帅吗?”楚烙正经的说。
雨浓忍住笑,没有说什么,楚大哥还真像个小孩子。
“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有青光眼,所以不能见日。”楚烙又道。
“真的吗?”雨浓大吃一惊。
“骗你的。”楚烙哈哈大笑。“你真好骗。”
雨浓真是哭笑不得,难怪茵茵老是说他神经兮兮、疯疯癫癫的。
“对了,等会儿你把这个红包袋拿给阿澈,就说是我谢谢他帮我做片头音乐。”楚烙将红包塞进雨浓手上的塑胶袋内。
“为什么你不自己拿给他?”雨浓不解。
“这是男人的矜持。”楚烙正经的回答。“我们是老朋友了,还拿礼谢他,很奇怪,所以最好还是由第三者转交。”
“噢!”雨浓似懂非懂的说。
他再次哈哈大笑。“老天!你真的很好骗。”
雨浓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他十句话里有九句是假的,她都分不清楚哪句是真的了。
楚烙仍在一旁自得其乐地笑著。
雨浓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他真的是广播节目里那位知名主持人吗?她愈来愈怀疑了。
※※※
恼人的电铃声不停地刺激著雷澈昏睡的脑袋,他睡眼惺忪地撑起身子,瞥一眼床台的闹钟,十二点半,他起身抓起衬衫穿上,门铃声仍不停地持续著。
“怎么回事?”雨浓有钥匙,会开门进来才对,他赤脚走出房门,越过客厅,伸手打开大门。
只见陈家四兄弟和陈氏夫妇全都站在门口,雷澈顿时有种时光倒流的不真实感,记得上次他们也是恶狠狠地站在他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吗?”雷澈挑高眉毛。
陈学广不由分说,立刻扬起拳头揍向雷澈,雷澈没有防备,下巴结实地挨了一拳,他倒退几步,这下脑袋里的瞌睡虫全跑光了。
“你们打招呼的方式都是这样吗?”雷澈稳住自己,等待下一个进攻,果不其然,陈家兄弟一起上前。
“你们别这样。”陈母训道。
陈父拉住想上前阻止的妻子。“先揍他一顿再说,我们可是警告过他不准动宝宝的歪脑筋的。”
雷澈一听,便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了,他还不及细想,立刻就伸手挡下一拳。
“你竟然亲阿妹。”陈学广旋身踢向他。“你好大的胆子。”他怒气冲冲地吼道。
雷澈侧身闪过,手肘顶向他的腹部,对付陈家四兄弟,他可没把握能赢,而且他们看起来都是一副想杀人的模样,而不用猜,他也知道他们想杀的是谁。
当雨浓和楚烙要进大厦时,雨浓瞧见两辆熟悉的轿车和家里的车子好像,她下意识地瞥向车牌号码,心头一震,一模一样,她的心头立刻起了不好的预感,他们怎么会在这时候上台北?
她不安地跑了起来,楚烙讶异道:“你跑那么快干嘛?想见阿澈也不用这么急吧!”
雨浓没有费神解释,她冲向二楼,楚烙大摇其头。“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雨浓奔上二楼时就瞧见雷澈的大门敞开,里头传来撞击声,果然出事了,她冲进屋里,正好目睹二哥的拳头击中雷澈的眼下。
“住手——”她大叫出声。
“宝宝。”陈父抓住女儿。“别过去。”
“爸,叫哥哥住手。”雨浓著急道。
“这怎么行,不打死他我就不姓‘陈’。”陈父生气的说。
雨浓转向母亲。“妈——”
“我也劝不动。”陈母莫可奈何。
这时楚烙正巧悠闲地走进来,一瞧见这等光景,诧异道:“怎么回事?”雷澈怎么和人打起来了?
“快阻止他们。”雨浓拚命想挣脱父亲的钳制。
“你又是谁?”陈父问道,怎么又多出个男的?
“我是楚烙,请问老伯你是?”
“我是雨浓的父亲。”他大声道。“你也在追我们家宝宝吗?”
“当然没有……”
雨浓趁父亲的注意力转移时,挣开束缚,跑向雷澈。“别打了。”
陈父一见宝贝女儿闯入战区,立即喊道:“还不住手。”如果宝宝被打中可就不得了了。
雨浓扑进雷澈的怀里,双手的袋子全落在地上。“你没事吧?”她仰头担心地问,他的下巴、嘴角、眼下都瘀青了。
“没事。”他喘口气,抱一下她。
“小雨,过来。”陈学煌拿出口袋的眼镜戴上,他的左眼瘀青一块,嘴角也破了。
“不要。”雨浓转身背靠著雷澈的胸膛,双手张开想保护他。“你们为什么老是随便打人?”
“我们可没有冤枉他,这家伙是不是亲了你?”陈学文不知哪儿被打中而抽痛著脸颊。
雨浓无法控制脸上的红晕扩散,他们怎么知道的?而她昭然若揭的反应令四兄弟更火大。
“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陈学广骂道,他的右眼肿了起来,瘀青一块。
“小哥,你别乱说。”雨浓不悦地皱下眉头。
“宝宝,你别被这个人骗了。”陈父说道。
“他没有骗我。”雨浓摇头。“我喜欢他。”她认真的说。
“他大你十五岁。”陈学圣开口,右手抚著瘀青的下巴。
“我知道。”雨浓点头。
“你知道?”陈学广叫。“你知不知道你四十五岁的时候他都已经六十了,这差距是很可怕的。”
“不会啊!他八十的时候,我就六十五了。”雨浓说,这样感觉起来就一样老了。
“那他怎么照顾你?”陈母忧心仲仲地接口。
“我会照顾他呀!”雨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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