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他占了她的便宜,不是应该额手称庆才对吗?
为什么他一副悲愤难当的表情,她只不过是打了他一巴掌而已,算是便宜他了,男子汉大丈夫,该不会连这小小一巴掌都无法承受吧?
“言东堂!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受伤的神情,只好如此戏剧性的大喊,喊完,立刻夺门而出,选择忽略他古怪透顶的神情。
“钟研研,妳站住!”
美少女的修长身影不曾停驻,言东堂死命瞪着那个美好背影,拳头在她奔出门的那一剎那直直击向墙壁,发泄满腔的怒气和怨气。
“天哪!东堂,你不要这样!”
钟程程飞奔进来,连忙劝阻他自残的行径。
她的房间就在对面,听见争执声所以出来看看,正好看到研研打了东堂一巴掌,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争吵,但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可以好好用说的,何必动手动脚的呢?
言东堂激动的看着程程,双目通红。
“是她说的!她六岁那年和妳们玩捉迷藏迷了路,我在山坡上的大树下找到她,她抱着我,哭着要我永远保护她,永远不离开她,现在她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
程程又好气又好笑,研研的儿时戏言,东堂怎么会当真?
程程温柔的劝道:“东堂,你冷静一点,有话好说,不要这么激动,研研总有一天会明白你对她的心意……”
男主角悲愤难当,然而那位倔傲又漂亮的美少女也不好过。
高二这一年,研研度过有生以来最痛苦的夏天,因为她的小管家一句话都不跟她说。
圣修高中第一名毕业的殊荣为美少女钟研研再添光环,她自小就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领取第一名的奖状以及代表毕业生致词天生合该就是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一点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当她拿着傲人奖状,喜孜孜回到家里时,发现家里的气氛很奇怪,她三个姊妹在饭厅里交头接耳,长长的意大利进口餐桌上则盛着一盘盘热呼呼的佳肴珍馐,一副开晚宴的架式。
“怎么回事?爷爷又要请什么重要人物吃饭吗?”研研看着桌上的满汉全席,突然弯起唇角,露出一丝志得意满的微笑。“我知道了,是爷爷特别为我准备的对不对?他老人家真是太客气了。”
“不是啦,是东堂带女朋友回来了,爷爷好高兴,说要好好款待款待人家。”钟希希小声的报告,一脸兴奋。
研研挑起眉,“那家伙有女朋友?”
奇怪,自己的语气怎么酸酸的,不是滋味。
自从高二那年的夏天,她与言东堂闹僵了之后,虽然后来有讲话,但他们之间就像隔着一道藩篱,他依然尽他小总管的本分,对她照顾有加,但这份照顾却多了几分生疏,好象他们真的只是主仆关系。
她好后悔打了他一巴掌,让他们之间变得如此疏离,一年了,他还记恨不成?她已经后悔了,难道要她向他道歉,他才肯尽释前嫌吗?
他不知道,每天她都要用好大的意志力,才能让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想他,专心看面前的书本。
这一年她过得如此难熬,他却交了女朋友,怎不叫她不是滋味?
“而且还很漂亮,是个教授千金哦。”钟戎戎笑咪咪的补充。
“漂亮?有多漂亮?”研研更不是滋味了。
她自认是校花级的美女,遗传了她们电影明星般的母亲。钟家的女儿个个都丽质天生,外面的女生能漂亮到哪里去?
“非常漂亮!”希希像个崇拜偶像的小女生一样叙述。“铃兰姊姊长得好象王祖贤,不只脸蛋漂亮,而且她胸部好丰满,腰又好细,一双腿细白匀称,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有她那么好的身材?”
见到希希一脸的向往,研研嗤之以鼻的哼了声。
“希希,妳少没用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是我们钟家人该有的想法吗?”
研研不以为然的扬起眉梢,希希说是长得像王祖贤是吧?那很漂亮耶,那样的绝色尤物怎么会看上家世背景平凡无奇的东堂?
除了相貌出色一点、气质出众一点,东堂哪有什么吸引女人的本钱啊?
“哎呀,二姊,等妳看了铃兰姊姊之后就不会这样说了。”希希露出甜笑。“也只有铃兰姊姊这么漂亮的美人,才匹配得上我们家的东堂,要是东堂随便找枝野花,我可不依。”
研研秀眉轻挑,心头五味杂陈。“想不到东堂在妳心目中那么出色。”
她还以为……以为只有她一个人看出东堂的好哩……希希眨了眨圆澈明亮的眼儿。“这是公认的事,不是吗?”
戎戎笑着附和。“希希说的没错,东堂实在太出色了,只可惜我们家的姊妹对东堂都只有兄长的感觉,不然我也想嫁给他,他一定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比我们学校那些臭男生强多了。”
她今年高二,学校里有许多不自量力的狂风浪蝶整天追逐她,令她十分困扰。
“不知道他们在房间里做什么?热吻?拥抱?还是已经进一步了……哇,好想知道哦!”希希人小鬼大的猜测起来,嘴角泛着暧昧兮兮的笑容。
“我不吃饭了,我要去游泳。”
研研烦躁的转身就走。原本她很饿的,心情也极好,更想跟家人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庆祝自己以第一名毕业的骄傲,可是现在不知道怎么搞的,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心情也极端恶劣。
“研研!”程程担心的看着妹妹的背影,知道她小小的受伤了。
都是因为东堂的原故吧?研研明明喜欢他、在乎他的,为什么偏偏不肯说呢?真是个傻女孩,再这样下去,东堂真会被别人给抢走。
“二姊是怎么了?”希希莫名其妙的问。
程程以一声叹息做为回答,戎戎与希希则面面相觑。
晚餐后程程由于不放心,立刻拎着浴巾走到泳池边,看到研研还在一圈一圈的游,星光下,她游水的样子很拚命,像是在发泄些什么。
“研研,上来吧!东堂的女朋友已经走了,妳一定饿极了,快上来擦干身子,等会好吃饭。”
研研不领情的扬起一记冷笑,没好气的道:“笑话,我又不是因为他们才不去吃饭的,我只是不饿而已。”她倔倔地回答。
程程温柔的说:“不管怎么说,都七点多了,妳也该饿了吧,我已经让忠婶热了菜。”
研研上了池畔,一边接过浴巾擦头发,一边假装不经意的问:“奇#書*網收集整理怎么样?爷爷满意那家伙的女朋友吗?”
“爷爷很满意铃兰小姐,希望他们好好交往,将来可以论及婚嫁。”
研研颇不以为然。“那个什么铃兰的,她可知道东堂只是我们前任管家的孙子,不是我们钟家的人,她嫁给他,可不是飞上枝头做凤凰哦,虽然可以住在我们的豪宅里,但可不是什么少奶奶。”
在她看来,不会有女子真心对待一个穷酸小子的,卸下钟家给的光环,东堂其实一无所有,这样身无恒产的男子,怎么会有女人青睐呢?
“这些她都很清楚,她和她的家人跟我们爷爷一样,都很欣赏东堂的才华和能力。”
研研越听越觉刺耳。“是吗?那她真是笨,堂堂一个教授千金可以选择的对象有很多,偏偏爱上一个寄人篱下的穷小子,陪着他一起吃苦奋斗太不值得了,还不能保证他一定会成功,想起来就恐怖。”
由于吃味的关系,她开始口不择言。
程程蹙起秀眉。“研研,妳怎么可以这样说?妳该知道东堂对我们的重要性,我们四姊妹都少不了他,而且以东堂的资质能力,他若出去创业也一定会成功,是爷爷硬把照顾我们的责任丢给他的。”
“现在的专职保母也很便宜啊,要照顾我们四个,了不起花个几万块请个人就行了,何必养一个没有生产能力的家伙,让他在这里白吃白住二十几年,还要替他付学费、给他生活费,怎么想就怎么不划算,我真怀疑爷爷的脑袋该去看医生了。”
研研越说越刻薄,彷佛如此贬低言东堂,才得以平衡自己内心失调的情绪。
“研研,妳说得太离谱了!”程程忍不住出声制止。
“我说的有错吗?东堂出入钟宅都有名车代步,我想那个铃兰一定把东堂当成富家子弟了,什么大学教授的千金,充其量不过是个想钓金龟婿的肤浅女人罢了……”
研研擦干了头发,抬起头视线落在程程后方,瞬间她表情僵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怎么了?”程程转过头去,心差点没跳出胸口。“东堂!”
他不知道是何时来到泳池畔的,也不知道听了多久、听到多少,总之,他正铁青着一张俊脸,一言不发。
程程急着为妹妹解释。“东堂,你不要误会,研研只是随便说说,她不是有心的……”
东堂和研研的感情已经很脆弱了,此刻绝不能再雪上加霜。
言东堂没有说半句话,只是沉默的转身离去,但他离去前的一瞥,几乎没烧痛研研的心,让她整个身躯都疼痛起来。
她咬紧下唇,心情荡到谷底,知道一切都无法挽救了。
钟研研,笨蛋!妳这个大笨蛋,瞧妳做的好事,妳搞砸了一切,妳注定要心碎了。
第二章
横跨金融、营建、电信及物流的钟氏集团,在企业界是屹立不倒的老字号,集团掌舵人钟自封虽然已高龄七旬许,却仍然健步如飞、精神抖擞,令许多后生晚辈都望尘莫及。
钟老爷子唯一的儿子和媳妇在十多年前的一场空难中不幸罹难,没有男嗣的钟家,接班人是钟自封四名如花似玉的孙女。
说到钟家四名貌似明星的绝色美人儿,钟老爷子就头疼。
除了老二研研对钟家的生意有兴趣外,老大程程勉为其难在公司担任总经理的职务,老四希希对钟氏所有职务敬谢不敏,老三戎戎甚至已经在几个月前把自己给嫁掉了,心甘情愿窝在中部山区里的一座武道馆里,和她那担任少馆主的丈夫甜甜蜜蜜的过着新婚生活。
照这样看来,钟老爷子能选择的未来接班人也只有二孙女钟研研了,可是他心中另有打算。
血脉传承固然重要,但接手一个偌大成熟的企业体,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虽然研研的能力很好,又有商业天赋,可惜脾气急躁了些,需要有人在一旁辅佐。
他虽然老,但可不胡涂,一双锐利的眼看得很清楚,有一个人很适合和研研共同接掌钟氏集团。
沉稳而内敛、理智又果敢,此人必定能和研研带领钟氏集团迈向更光明的未来,他光是用想的就要兴奋得颤抖了……“研研,妳走慢点行吗?”钟自封拄着古董拐杖,不悦的扬声喊着前头的孙女。
“爷爷,早会快来不及了,我不等你了,你慢慢走,我自己先上去!”
研研头也不回,疾步走向专属电梯,高跟鞋在钟氏接待处前的花岗石地砖上发出好听清脆的答答声。
钟自封看了手表一眼,再度扬声,“还有五分钟埃”
研研遗传了他不服输的性格,是她们四姊妹里最有担当、有气魄的一个。
而她渐渐出落得成熟,也该是女大当嫁的时候了。
所以喽,近日他已经开始认真的执行他的计画了,务必让事情两全其美,既能让钟氏有人接掌,又可让研研觅得好归宿,虽然这有点困难,但以他睿智的头脑相信不难办到的。
“我想先上去看看资料,不说那么多了,爷爷,回头见!”
电梯门一开,研研立刻进入,按下十八楼的按钮。
身为公司的总执行长,背负着神圣的使命,她要以身作则,绝对不可以在大小会议中迟到。
“执行长,早!”
一看到研研来到,秘书安琪立即起身,拿着行事历跟进办公室。
进入钟氏三年,担任总执行长秘书是近两年的事,她很清楚上司大事精明、小事迷糊的个性。
因此她得处处提醒上司,若忘了周到提醒,上司她骂起人来可是毫不留情的,甚至会骂得她痛哭流涕,她就曾经领教过。
“妳早。”研研打开公文包,把一叠乱七八糟的资料交给她。“妳帮我整理整理,我通宵想出来的大陆投资企画。”
“是的。”安琪接过资料,心想自己又得花上一整天才能看懂上司写的鬼画符。
这是研研的习惯,她喜欢在家熬夜想东西,每每写到兴奋得意处,总会越写越快,越快就越乱,所以想出来的心血结晶通常付诸纸上就变得有点惨不忍睹,许多字都要再三分辨才能确定。
“快把今天的行程讲给我听。”研研急躁的催促。
“妳今天中午要和泰莱集团的商总裁吃饭,确定双方在大陆苏州合作设厂的可能性。”安琪微微一笑。“还有,妳忘了擦口红。”
“是吗?”研研大惊失色,连忙翻开皮包,一阵乱翻之后,沮丧的看着秘书。“我忘了带化妆包。”
安琪忍住笑意,转身往门口走。“我去拿我的。”
谁会想到主导钟氏集团每年百亿投资的女强人是这样的,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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