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一声爷爷我就放了你。”井钰飞一脸得意,他发现梅汝安很好欺负,这么好欺负不欺负简直浪费。
“你如果识相的话就快点松手,否则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梅汝安轻易不用异能,他觉得用异能等同于欺负人,但是现在他却有点想用,他快被井钰飞掐晕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听不清楚。”井钰飞大声道。他一脸冷笑,对垂死挣扎的梅汝安一点都不具同情,他狠狠的挫了挫牙,不是一只手而是两只手同时卡在梅汝安脖子上。
原本梅汝安不想用异能,可如果不用今晚他肯定会死在井钰飞手下。
“是你逼我的。”梅汝安被逼急了,他实在没有办法阻止井钰飞的疯狂行为,异能是最好的令他屈服的办法。
井钰飞不知情况,还在那里洋洋得意。
“手下败将,杀你太容易了。”井钰飞不知梅汝安有异能,他正沾沾自喜,觉得梅汝安简直不堪一击。
然而就在他倍感快乐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气流把他推了出去。等尘埃落定之后,井钰飞已经弹出几米远,卧趴在地。
梅汝安见井钰飞飞出去这么远,心想,糟了,这次的异能发挥失常,井钰飞像一枚子弹似的弹了出去,该不会有事吧?
梅汝安伤的也不清,他的鼻子还在流血,脸上也挂了彩,脖子上留下一条红印,他现在还觉疼。
摇晃着身体走到趴伏在地一动不动,其实想动也根本没办法动的井钰飞跟前。
他咳了咳,觉得喉咙很难受,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那老咽不下去。
“井钰飞,你知错了吗?”
井钰飞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他从来没有这么疼,试想当身体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冲走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向梅汝安。
“你——,你有气功?”
梅汝安冷冷一笑,道:
“我没有气功。”
“你没有气功,那刚才为什么会——”井钰飞很疑惑,如果没有气功他又怎么会弹出去。
“今天先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不是你这么嚣张,我也不想这样。”梅汝安警告井钰飞。
他也有威严的时候,也有血性的时候,也有阳刚的时候,尽管很多时候他都很阴柔,阴柔得让人误以为他是一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梅汝安生性淡然,他从不与人争执,更别说打架了。
井钰飞终于能坐起来了,不过仍没有恢复元气,他靠墙坐着,瘫软的就像一摊泥。他认定梅汝安有气功,而且还是一个气功高手。
刚才真是差点死在他手上,姓梅的,你给老子等着,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梅汝安知道井钰飞摔疼了,好心问了一句:
“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滚,我不要你假惺惺,你给老子滚,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再也不要让老子看到你,如果再让老子看到你,老子打死你!”
梅汝安愣怔的看着井钰飞,都吃了苦头了竟还不知悔改,这是什么人啊?
“早点回去吧,以后别再干这样的傻事。”梅汝安以一个长者的口吻告诫井钰飞,他用手背抹了一把流到嘴角的鼻血,转过身走了。
井钰飞恨得直磨牙,原本他是来泄愤的,没想到愤没有泄完,反被人狠狠教训了一顿。他贴着墙,以墙做倚靠艰难的站了起来,他始终用蓄满怒意的眼神注视梅汝安。
他见梅汝安进了电梯,又见他关上了电梯的门,在门关起的刹那,井钰飞和梅汝安的眼神短暂的交汇了一下。
梅汝安一脸平静,井钰飞歪咧着嘴角,冷笑着看着梅汝安。
梅汝安见他这样,唯有在心里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活了这么久,梅汝安看多了人间极品,他早就见怪不怪。
“梅—汝—安,老子如果不废了你就不姓井。”井钰飞对着紧闭的电梯门,目露凶光。
梅汝安回到家里,先拿出医药箱,从医药箱里拿了棉球,扯了两小坨塞在流血流个没完的鼻孔里,又用酒精棉花对脸上的伤进行了消毒。
井钰飞的拳头也不是盖的,梅汝安挨了他几记老拳,现在还疼呢。
他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总之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梅汝安虽然只活了一辈子,但他的一辈子等于别人的几辈子。他从来没有朋友,生活过得虽然枯燥却很平静。梅汝安生性冷淡,因此平淡无奇的生活对他来说没什么。
虽然过着几乎离群索居的生活,但梅汝安却甘之如饴。因为不敢结交朋友也就没有朋友,所以他从来不会跟人起冲突,即使在工作上偶尔碰到几个极品也是能忍则忍,不能忍就走人。反正他在一个地方也呆不久,况且他也不靠工作养活自己,父亲留给他富可敌国的财富够他吃几辈子。
梅汝安就这样清清淡淡的活了一百多年。
然而自从恢复心跳之后,情况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急转。
他跟人打架,跟人抢女人,跟人争风吃醋。
“唉。”梅汝安苦涩的笑了起来,他的鼻血已经不流了,但脖子上的红印还在,没有三四天恐怕印子褪不下去。
尹俏见到梅汝安的时候他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脖子上的红印也差不多褪了,但挂彩的地方还是能看出来,只不过颜色浅了点。
在等梅宗琦来的时候,尹俏发现梅汝安总是低着头,还老拿侧脸对她,其实一进来尹俏就发现梅汝安脸上的异样。
“你想吃什么就自己点,不用客气。”梅汝安把点菜本让给尹俏,尹俏又让了回去。
“我不会客气的,但是我也不挑食,你说今天是你请客,就有你点吧。”尹俏现在没钱,也不想打肿脸充胖子,其实该请的人是她,因为她欠梅汝安的债还没有还。
梅汝安把点菜本拿了过来,笑道:
“那好吧,我来点。”请尹俏吃饭让他觉得无尚尊荣,现在又手握点菜大权,尹俏跟他一起生活过一段日子,所以对尹俏的口味略知一二,点菜的时候尽量朝尹俏靠拢。
他不是小气的男人,跟女人吃饭从不AA制。尽管他在国外待过很多年,但洋人的那套做法还是让他觉得感冒,他骨子里是一个很传统的中国人。
尹俏觉得梅汝安应该跟人打过架了,他的脸应该挂过彩,只是现在快好了,所以伤疤不明显。不过当时可能伤得比较重,因为现在还有点淤青。
梅汝安瞄到尹俏正在观察他,他微微侧了侧身,又悄悄举高了点菜本,还遮挡一点尹俏的视线。
尹俏见他鬼鬼祟祟,偏偏想逗他。
“你的脸怎么了?”
梅汝安知道尹俏会这么问,一早就打好了腹稿:
“骑车的时候不小心摔的。”
尹俏用怀疑的眼神看他。
梅汝安笑了笑,继续编撰:
“我好久没有骑车了,那天又正好下雨,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
尹俏从梅汝安不敢直视自己的样子上发现他在说谎。
“你跟人打架了?那个伤不可能是摔的,肯定是被拳头打的,如果是摔的表皮肯定会擦伤,而你却没有,只不过淤青了。”
尹俏一语中的,梅汝安对尹俏顿生敬仰之情,好聪明的小姑娘,一点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我说摔的就是摔的,我没有骗你,真是摔的。”梅汝安从不撒谎,他觉得在别人面前撒谎比什么都难受,因此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变成了蚊子叫。
?
☆、又见冤家
? 尹俏盯看着梅汝安,梅汝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
“怎,怎么了?”
尹俏抱着胳膊靠坐在椅子上,冷冷的开口了:
“你现在也学会撒谎了?”
被尹俏这么一说,梅汝安更加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没错,他是撒谎骗了尹俏,脸上的伤根本不是骑自行车造成的,而是跟人打架留下的。
可是梅汝安觉得不能在尹俏面前说井钰飞的是非,不说井钰飞的是非不是因为他有雅量,能容人,而是他不想尹俏知道太多事。在梅汝安眼里尹俏就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姑娘。
他举了举手上的点菜单,笑着说:
“我点了虾仁,还有三文鱼。”
尹俏没好气的瞥了眼梅汝安,别过头不去理他。
“这家饭店的海鲜不错,特别是三文鱼。”
“梅汝安,撒谎不打草稿啊,你可真能。”尹俏朝梅汝安竖了竖拇指,语带讥讽。
梅汝安真想挖个洞钻进去,他见小姑娘奚落他,痛恨于自己编的谎言,但又无能为力。
他只想梅宗琦快点过来,这样他就能解脱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尹俏站了起来。
梅汝安见她拿了包像要走的样子,觉得不解。
“梅宗琦快来了,刚才收到意定的短信,说最多还有五分钟就到。”
尹俏把包背在肩上,看着梅汝安,一点都不想跟他打马虎眼,样子显得很严肃:
“梅汝安,你编故事的手段的确很高明,不过我没有兴趣再听你胡编乱造下去。”尹俏头也不回转身即走。
“尹俏,你听我说。”梅汝安急了,小姑娘好不容易答应见梅宗琦,但又因为自己的不诚实而临阵变卦,如果真走了,不是功亏一篑吗。
情急之下梅汝安索性站在门口不让尹俏出去。
尹俏气恼极了,她伸手去推梅汝安。
“走开。”
“别走,真的别走,梅宗琦快来了,他会跟你说我的故事,梅宗琦是一位很有修养的长者,他不会骗你。”
“你们梅家的人一个个都很奇怪,为什么别人一定要相信你们?为什么你们说的就是真理?”尹俏觉得委屈,一直以来梅汝安都把她耍的团团转,而她傻呵呵的居然相信了他。
“我不想再被你玩,我要走了,拜托你让开。”尹俏去扯梅汝安的手臂,梅汝安固若金汤的贴着门站着,尹俏使出吃奶的劲去扯梅汝安,这次两只手都用上了,但梅汝安仅仅挪了挪身,尹俏仍然没办法开门。
“你到底什么意思!”尹俏急得跺了下脚。
梅汝安见小姑娘急成这样,觉得事情不能隐瞒了,否则恐弄巧成拙。
“好吧,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哼,你终于肯说实话了,不过不好意思,我没空听你废话。”尹俏没给梅汝安好脸色,她又去扯梅汝安。
梅汝安抓住了尹俏的腕子,尹俏惊愕的看着他,慌道:
“你,你想干什么?”
梅汝安赶紧放开尹俏:
“井钰飞来找过我。”
尹俏愕愣了一下,想,井钰飞找他干什么?
梅汝安苦涩的笑了笑,说:
“我和井钰飞打架了。”
“为什么?”尹俏不明白为什么井钰飞处处针对梅汝安,上次还把人家的脚弄伤了。
“三天前井钰飞跑来找我,跟我说让我离开你。”
尹俏有点反应了,那天晚上她又一次拒绝了井钰飞的复合之求,真没想到他会跑去找梅汝安。
“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他气势汹汹拿着刀过来,我没有办法,不知道怎么阻止他,他当时的情绪很激动,我被他压在地下不能动,他的手又卡在我脖子上,我都快被他掐死了,已经没有力气把他推开,不得已之下用了异能。他弹飞了出去,身体重重的撞在墙上,发出咚的一记闷响,我担心他会有事,问他要不要紧,他凶巴巴的把我赶走了。”
梅汝安还原了当时的场景,尹俏觉得很乱,两个男人为了她争风吃醋,闹成这样,这让尹俏觉得很为难。
她对井钰飞已经没有感觉了,不可能跟她复合。
而梅汝安的故事又这么离奇,很难让人相信,尹俏摇着头苦涩的说:
“算了,我看我还是自动消失吧。”
“消失?尹俏你想干什么?”梅汝安一脸紧张,尹俏的话说的模棱两可,这让一直都很关心尹俏的梅汝安很担心。
“你放心,我不会寻死,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麻烦,害你跟井钰飞斗成这样,难道我不是个祸害吗?我简直就是害人精,害人王——”
“没有没有,你不是害人精,不是害人王——”
“我不是害人精,不是害人王那么我是什么?”
“你是个好人。”
“噗。”尹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梅汝安见她的笑含着苦意,不禁有点心疼,小姑娘小小年纪就背负了这么多,真是难为她了。梅汝安一直同情尹俏的身世,觉得这么好的小姑娘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父母。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八字不好,小时候也像很多富家千金一样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瞒你说,我小时候有佣人伺候的,上学专车接送,读贵族学校,我想一个人一辈子吃多少用多少都是命中注定的,因为小时候享受过了,所以这辈子的荣华也就尽了。”
“我不相信这些的,你也别信。”
尹俏心里苦闷,这些话她已经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