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牧野龙太吞了吞唾液,不知所措的偷偷看了高木辙一眼。
“有没有权力要问我的拳头,看你打不打得赢我,要不要试试看呀?”高木辙平心静气的突然出声说道,正好救了牧野龙太。
“你……你不想活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蓝胡子气得发抖,从来没有人敢对自己这样挑衅,而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敢跟自己比拳头,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喔,你很有名呀。”高木辙一脸佩服、羡慕与受教的表情说道,随即又突地冷下来,“不过很抱歉,我一向对臭名远播的名人没什么好感,得罪了我我照样扁。”
“你——”蓝胡子怒不可遏的挥出拳头,然而连对方的身体都还没来得及碰到,手已被高木辙反扭在身后,痛得他忍不住龇牙咧嘴。
“我警告你,得罪我我管他是天王老子,照样不会给他好过,你听清楚了没有?”高木辙轻描淡写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说完也不等他有何反应即将他推了出去。
蓝胡子在颠踬中稳住脚,他虽从头到尾皆未有一丝损伤,但满面无光这事却早已让他气急败坏的忘了自己的权位,愤然的越权质问明为保镖,实为顶头人物的两人吼道:“大岛、神谷,你们两个是死人呀,不会帮我吗?”
唤名大岛和神谷的两人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对于眼前这名外表出色,气势压人的男子,他们一直有种惴惴不安的预感。
“识时务者为俊杰,总算有比较聪明的人。”高木辙点点头,满意的撇唇道,随后又毫不怜香惜玉的推了高木瞳一下,以冷漠得让男人听到都会忍不住打冷颤的声音说:“走,回家!你最好好好跟我解释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高木瞳全身一僵的低下头去,该死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从来没想过要以这样的形式再见到他,这下可好了,她要怎么向他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理由,说找他吗?他会怎么想,毕竟她的身份只不过是个情妇而已,哪有资格去管他呢?
更说不一定他听了她的理由后,会在一气之下休了她,然后再顺水推舟的迎进他的新任情妇,他出现在这个地方不就已经说明了这一切吗?她这次可笑的举动只是助长最后结果出现的速度罢了,她觉得自己好笨。
“拿着,车子停在大门左前方第二街转角处,墨绿色三菱汽车,你马上给我回家去。”一到避开耳目的范围,高木辙即将掏出口袋的车钥匙塞进她手中,他语气轻描淡写,表情却很严肃,看着她的眼中更是没有一点笑意。
被他这样冷凝的双眼一瞪,高木瞳不由自主的被吓退后了一步,之前嘲弄自己、怨怼他的心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的是后悔与骇然,她后悔今天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即使教她在家空等半个月后接受他的休离,那也好过面对现在的他,也许她待会开车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马上订张机票飞出日本。
“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见她呆站在原地始终未有反应,时间紧迫的高木辙语气不耐的盯着她皱眉问。
高木瞳被吓得点头如捣蒜,可惜双脚却像植了地般的动也不动。
“听到了还不快走!”
真的没时间注意自己的语气有多吓人,高木辙朝她吼声道,随即迅速的转身追赶上片桐雅之继续执行他们的计划,也因此,他没注意到高木瞳被他吓得拔腿狂奔的姿态,那样子就像见了鬼似的,恨不得多长只脚来跑一样。
“怎么样了?”重回战地,高木辙立刻抛开关于她的事,向片桐雅之询问最新状况。
“如果没有特殊状况的话,一切都在控制中。”片桐雅之将手中的追踪器展示给他看,载着蓝胡子三人车子的位置明显的显示在仪器上,而他们加装在对方车内的温度测试器,也的确显示车上确切的人数,如果没有特殊状况,一切应该都在他们计划中才对。
“那好,我们走。”高木辙看了他手中的精密仪器一眼,满意的点头,两人迅速的朝他们事先准备好的藏车处奔去。
车子穿梭在九拐十八弯的捷径中,他们很快便追上了蓝胡子的车子,并保持在安全且不受怀疑的距离外等待动手的时机。
“那个窃听器好像白装了,没想到他们三个一路上竟然会闷声不响。”片桐雅之弹了一下窃听器的输出器,忍不住嘲弄的开口道。本来他们还以为装上那个可以听到一些马路消息,得到一些额外收获,没想到除了换档、喇叭,外加偶尔的咳嗽声之外,其他什么也没听到,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白白浪费了那个他几经改装加工的窃听器。
高木辙不予置评,眉头却皱起来,“你确定坐在车上的三人就是他们三个?”
“这个蓝点不就是你在接触到蓝胡子时,乘机黏贴在他身上的追踪器吗?”片桐雅之也皱起眉头,指着追踪器上三个红点之外最突兀的那一点蓝向他确认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怪怪的。”盯着追踪器上的红点、蓝点,高木辙拧着眉头发出不确定的声音。他这个人虽然一向靠实力取胜,但却从不排斥第六感,现在他的第六感便不断告诉他情况好像不对劲。
“我们上前看就知道了。”片桐雅之沉吟的看他一眼,突然加快油门。
车子在片桐雅之的驾驶下渐渐接近蓝胡子那辆车,并在一个转弯间藉着抢道的方法迫使对方的车速慢下来,自己的车速也因转弯而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放慢速度,而藉着这样一个同时放慢速度的错身机会,高木辙锐利的双眼已经将车上的三人看得一清二楚。
“该死的,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了,那名保镖不在车上。”他愤然的诅咒出声。
“现在怎么办?”片桐雅之比高木辙自持了些,他冷静的问道,虽然脸上咬紧牙龈的表情十分骇人。
“和牧野龙太的约定不能不守,至于那条漏网之鱼,就只能让他多活些时候了。”高木辙很快恢复冷静的道。
片桐雅之点头,然后以平常语调冷冷的说:“今天这笔帐我记住了。”
高木瞳坐立难安的在五坪不到的客厅中转了又转,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随着她的步伐动荡不止。
她该留下来吗?还是该趁他回来之前赶快逃之夭夭?他刚刚的神情真的好可怕,谁知道待会儿他回来之后会怎么对付她,也许她真该趁此机会溜得不见踪影,反正她这个早苗悠子从头到尾都是个幌子,根本就无其人,现在突然消失也不至于会引发什么社会问题,也许她真该马上离开这里才对。
“该死的,你不要光说不练呀,要离开就快点离开,还杵在这边干什么,快点走呀!”她突然生气的对自己吼出声。
真的好生气,明明脑子都已经作了决定,认为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是惟今之计最好的解决办法,偏偏两脚却不肯安分的听命行动,再怎么转、怎么走就是在这个五坪大不到的小厅堂里打转,死都不肯走出大门一步,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该怪高木辙,要不是因为他,一向乐天的她又怎会变得如此挣扎、如此烦恼,这一切都是他害的,要不是因为他长得这么帅,一举一动又是这么吸引人,她也不会对他一见钟情的爱上他,甚至千方百计的想嫁给他。
要不是因为他不懂得拒绝,言行举止又是这么的好先生,她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替他洗手做羹汤,然后发觉自己被骗了,一时气不过才会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情来,以至于现在骑虎难下、挣扎不已,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高木辙,可恶的臭男人!在外头偷腥就算了,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的对她凶,他真是太过分了!
不行,所谓输人不输阵,输阵就难看面,她说什么也不能觉得自己有错的地方,相反的理亏的都是他,她干么要怕他呢?他若敢动手打她的话,那么他这样一个男人也不值得她倾心去爱了。决定了,她就坐下来等他回来,看他要对她说什么。
想罢,高木瞳当真坐入沙发中,双手交叉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等待他回来。
高木辙在成功的逮获蓝胡子三人之后,回到家看到的景象便是她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不过因为时间已近凌晨两点,忧劳一整天的高木瞳早已不支的连打了好几次瞌睡,明明萎靡不振却又强持清醒的表情,让他见了又好笑又无奈。
“你……你……”处在半梦半醒中见到他的高木瞳,有点言语无意义的开口。
“先去睡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见她这样,高木辙毫不犹豫的朝她伸手,轻而易举的将她由沙发上抱起来,送到床铺上去。
“你又要去哪?”经过一小段腾空之旅,高木瞳稍稍清醒了些,并在他松开她挺起身离去时,反射性的伸手拉住他臂膀问道。
“洗澡。”他回答,见她未有放手之意,随口问她,“你要一起洗吗?”
“什……”
“我看就一起洗好了,看你的样子也还没沐浴对不对?”她瞠目结舌的表情让他心生捉弄之意,突如其来的再度将她抱起来,边走向浴室边说。
“不要,我……”
“这又不是第一次,你怎么还放不开?”不容她反对,高木辙径自将她放在浴缸边,一手探向浴缸边扭开水龙头,另一只手则紧揽在她腰间。
“高木……”高木瞳才开口便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已经开始脱去她身上的衣服,动作比往常粗鲁了许多,却不至于伤害到她。
他在生气!忽然之间高木瞳有了这个体悟,她真是睡胡涂了,都忘了今天晚上的事,她原本还想输人不输阵的,结果现在可好了,在气势方面的起步已经差他一大截,更别提实质上的体格差异,唔,怎么办?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会赌那一线生机了,现在她要怎么办?对,先下手为强。
“你别过来!”一把推开他,她信手抓起浴缸边的沐浴乳挡在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盯着他叫道。
高木辙呆愕了一下,双手在胸前交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别说话,让我先说。”她激动的抢先道,即使高木辙压根儿就没打算开口与她争,“我会再次跑到银马车去根本不是出于自愿的,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高木辙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继续看着她。
高木瞳却以为自己的气势与大嗓门已占优势的震住了他,因而得意忘形的愈加激进的攻讦他。
“对,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都不回来,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我也不会跑到那里去找你,你这个花心大萝卜,都已经拥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和一个艳冠群芳的情妇,竟然还不知足的又跑到银马车里去找女人。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对我腻了,大可明白跟我说,犯不着瞒着我在外头寻花问柳,我又不会死缠着你不放,你太可恶了!”
她咽了一口唾液,继续咄咄逼人的说道:“还有,你凭什么对我凶?既然你都已经有新欢了,我这个旧爱想怎么样你也管不着嘛,反正你都已经不要我了,我再到银马车去钓个新金主不行吗?这也碍着你了?还是你打算养我一辈子,否则你就没有权力干涉我的任何行动。”至此,她终于停下来歇口气。
“说完了?可以换我了吗?”高木辙等了一会儿,才礼貌的开口问道。
高木瞳喘着气看他。
“我说,”他为造声势的顿了一下,“是什么迹象让你以为我有新欢了?”
“你晚上出现在银马车就是最好的证明,要有什么迹象?”
“我说过了,那是工作。”他微微皱起眉头,实在搞不懂女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思考的。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呀,工作,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了?在梦中说梦话的时候吗?”高木瞳忍不住嗤之以鼻的说。
“你……你还想演戏吗?”看着她,高木辙的眉头不自觉的蹙得更紧了。
“演什么戏?说到演戏你才是个中翘楚呢,明明已经对我生厌,迫不及待的往外发展,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和我亲热,表现出一副你好像真的很喜欢我一样。”高木瞳现在是气到最高点,不管对错,全部跟着新仇旧恨一古脑儿的宣泄而出。
“这就是我给你的感觉,演戏?”高木辙不可置信的瞪了她半晌,冷凝的问她。
“你不是在演戏,难道说你是真的喜欢我、爱我?”一丝甜意由心中窜起,下一秒钟却又被一股苦涩所掩盖,高木瞳挣扎的盯着他问:“那你的老婆,你又将她置之何地,你不觉得她……她很可怜吗?”
“可怜?你竟然说她可怜?”高木辙有股仰天长啸的冲动,他嘲弄的紧盯着她看。
“并不是每个第三者都有坏心肠,想要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高木瞳避开他迫人的锐利眼眸,为自己突兀的言语解释道。
“是吗?”他却不以为然的给了她一个充满不屑与怀疑的声音。
是吗?他这句话真的是问进她的心坎里了,老实说,她自己也充满了挣扎,人是自私的,这是古往今来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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